天才混混-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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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赤在摔倒耶鲁尔之後,微微踉跄两步。
多年的摔角经验告诉他,他只要立即冲上去压制对手,他就能得到胜利。
哈赤安心的微微一笑,忖道:“冲吧!一切该教的都教了,剩下的只有靠鲁而自己去体会,自己的眼睛又快要看不见,也该结束这场比赛了,毕竟,提供观众一个完美的结局,是摔角武士的责任!”
哈赤猛然甩头,像一头出猎的雄狮,威风凛凛的甩动着头颈上鬣鬣的鬃毛。
自模糊的视线望去,哈赤看见耶鲁尔正要站起来,他大喝声再度扑上,耶鲁尔敏捷的自地上跃起,闪开哈赤的攻击,同时一掌击在哈赤肩头,将哈赤推得跌扑数步。
哈赤豁然笑道:“好兄弟,你学的可真快呐!”
不过才刚站稳,哈赤脚下一旋,立即又回身抱向耶鲁尔。
忽然,哈赤感到脑中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他眼前蓦地一黑,抱了个空,又是一次穿髓透脑的强烈痛苦。
哈赤抱着头,猛吼一声,“砰!”的,他前扑的身子,重重俯摔向地面,登时昏厥了过去。
小混闻声惊醒,大叫:“不好!”
只见他手往地上轻按,人已盘膝不变,射向场内。
此时,另一条白色人影同时闪晃而出,扑向哈赤。
小混人在空中,蓦地伸展四肢,几乎是诡异的,他已经到达哈赤身旁。
白色人影正是杜云亭,他比小混稍慢一步到达,不由得轻叹一声,似乎不太相信小混的动作竟会比他还要稍快一些。
小混毫不犹豫,单掌倏挥,五枚亮晃晃的金针如同自己长了眼睛般,不偏不倚刺入哈赤颜面五大重穴。
光是这一手,又让杜云亭心中打个突,他实在估不出小混是啥底子,功力究竟有多高?
杜云亭怎会知道,小混所有功夫之中,最为自得的就是大幻挪移轻功身法,和他这手学自武狂任浩飞的暗器手法,融合针灸之术所独创的无影神针——暗器刺针术。
阿骨郎和耶鲁尔以及不少人纷纷围上前来。
小混迅速掏出一颗乌溜溜的不知名药丸,塞进哈赤口中,同时笃定地指挥道:“来四个人,小心地把这头狮子抬到老郎中住的地方!”
耶鲁尔急忙招呼其他摔角勇士帮忙,四个人小心翼翼地抬着哈赤,慢慢往一座不算小的蒙古包走去。
小混和其他一干闲杂人等,就尾随於後蜂拥而行。
唯独杜云亭仍旧留在原地,他神色僵冷地目注小混和众人离去。
良久之後,他平板而无表情的俊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深沉而且带有含意的飘忽笑容,他优雅地轻挥衣袖,态度又见雍容……阿骨郎的蒙古包,是一座明、暗各一的两进式帐幕。
而所谓的两进,其实只是在帐幕中间,用一块缀补的软牛皮当作帷帘,将蒙古包分成两个空间。
靠近蒙古包入口的地方,自然算是明间,也是阿骨郎平常接待患者,替人看病的诊所。
此时,小刀、小妮子与耶鲁尔三人,正神色各异地等在那里。
帷帘之後,就是阿骨郎的寝居,哈赤被送入里面已经有一段相当的时间,而小混和老郎中却迟迟不见出来。
这使得耶鲁尔有些烦躁地来回踱步,有时,他还会对空呢喃几句小刀他们听不懂的蒙古话,也许,他是在向他们的阿拉真主祷告吧!
终於,帷帘翻动,小混和阿骨郎俱是满脸疲色地走了出来。
耶鲁尔首先冲上前,以清晰但是缓慢的汉语,焦急问:“如何?小兄弟,哈赤他有救吗?”
小混抿嘴狂道:“只要我曾能混出手,他就是想死也死不了!你急什麽?”
阿骨郎拍拍耶鲁尔肩膀,欣慰道:“感谢阿拉真主派来这位小神医,哈赤他有救了!”
耶鲁尔欣喜地狂叫一声,冲出蒙古包朝西而跪,他高举着双手,伏身对空膜拜。
小混打个哈欠,懒洋洋地笑道:“奶奶的,我费了大把精神救人,这小子不谢我反倒谢起天来啦!”
话刚说完,耶鲁尔已自外面冲回来,噗通跪在小混脚前,低头亲吻他的脚背道:“小神医,你救哈赤,我耶鲁尔心里同样感激,我先代他谢谢你!”
他将感同身受这句成语说成心里同样感激,在文词上也许没有那麽顺畅,但是更见真情至性。
小混怔了一下,急忙将他扶起来,轻笑道:“哎呀!我是说着玩的,怎麽你当真如此感谢我,你这样会把我吓坏的啦!”
面对小混打趣的玩笑话,老实的耶鲁尔反倒怔怔的不知怎麽回答。
小混学着阿骨郎刚才的样子,拍拍他的肩头,然後回头叮咛道:“老郎中,方才我施针的步骤和方法,你可都记清楚了?”
阿骨郎忙不迭点头道:“都记住了!”
小混满意道:“这就好,等以後你若再碰上类似的病例,就不愁救不了人。对了,你这里有纸笔没有,我顺便开张辅助性的药方留给你,待会儿你也可以照方抓药,煎一副在哈赤醒来後,让他服下,效果会更好。”
阿骨郎连声应是,赶忙回身自帐幕的一角搬出矮几和文房四宝,置於小混跟前,同时他亲自动手仔细地为小混磨墨。
这时候的阿骨郎,对小混可真的是百分之百的心服口服;不光是因为小混医术高明,更因为小混拥有一颗真正无私的仁心。
方才在医治哈赤时,小混丝毫不忌讳所谓的同行相忌,他将自己对脑肿瘤这种毛病的所知所学,全部毫无保留地讲解给阿骨郎听。
同时,更是仔细指点阿骨郎要如何医治这类病症,以备将来阿骨郎遇上同类病人时,可以多救一条人命。
小混的态度,和那些为了利益而保留独家秘方的大夫比起来,可谓有云泥之别。
阿骨朗都不禁暗自脸红,忖道:“没想到我老头子学医行医三十馀年,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懂得仁心仁术的道理。”
小混拿起纸笔,龙飞凤舞地开好药方,想了想之後,又道:“哈赤的病,大概还得连续针上三天,施针的同时,不妨用艾炙,这样子他好的会更彻底。不过,你得特别记得,在治疗哈赤眼睛模糊的毛病时,就不能用艾炙,只能纯靠针刺,以免影响眼网膜,同时,与风池穴有关的阳维脉、足少阳胆经,可也得一并用针。”
阿骨郎犹如问道的学生,神色庄重地频频点头,看得旁边不明内情的其他三人,一脸讶然。
小混将药方交给阿骨郎之後,轻松道:“好了,剩下的事,就劳烦老郎中你来照顾打点,我回去休息。”
“应该的。”阿骨郎真挚道:“小神医,老夫真心感谢你的指导,也代哈赤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小混摆摆手,笑道:“刚才耶鲁尔谢我时,害我吓了一跳,你也想吓我不成?有什麽好谢。”
他哈哈一笑,招呼小刀和小妮子一声,便往帐幕出口处走去。
耶鲁尔连忙拉住他,急声道:“小神医,你别走呀!你到耶鲁尔家去休息吧!”
小混呵呵笑道:“老兄,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不怕我赖在你家不走?”
耶鲁尔憨直地摇头道:“不怕,不怕,你不走,耶鲁尔就招待你一辈子。”
小混高兴道:“好,爽快!你都不怕养我,我还怕什麽,走!到耶鲁尔家去。”
小刀打岔道:“小混,别忘了帖纳罕可是在等咱们回去。”
耶鲁尔拍着胸脯道:“没关系,耶鲁尔叫人去通知大胡子,说你们让我招待。”
小混点点头道:“顺便请去的人,将我们留在帖老兄那里的零碎行李取来。”
“没问题!”耶鲁尔迫不及待地拉着小混往外走,待出了当作门帘的帷幄,他才又扭头叫道:“阿骨郎大夫,啥赤就你照顾,等他醒了,我再来看他。”
老郎中拈着山羊胡子点点头,但是注意力却放在小混所开的那张药方之上,口中犹自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正将耶鲁尔的话听进耳去。
耶鲁尔带着小混他们回到自己所住的蒙古包,他掀开帷幄笑道:“小神医,你们先进去休息,我找人去通知大胡子,顺便搬行李,一会儿就来陪你们,要吃什麽,用什麽,你们尽避自己动手。”
小混自在地钻进蒙古包,头也不回道:“你尽避去,我绝不会跟你客气的。”
耶鲁尔高兴地离开後,小妮子挑道:“人家叫的顺口,你倒也听的顺耳,一点也不会难为情呀!”
小混人成大字形,俯趴在一块厚厚的羊毛地毯上,他闻言,睁着一只眼,斜瞅着小妮子,反问道:“我为什麽要难为情?至少,我比那个蒙古大夫高明可是事实,既然他们喜欢叫,我自然也不反对听。”
小刀也坐到毯子上,抱着膝笑道:“小妮子,你也太不了解小混,像这种现成便宜他若不占,他就不叫曾能混。而且,老实说,你若明白小混他文爷爷在江湖上的名气,你就知道他们这声小神医,叫的可不冤。”
小妮子睁大眼,好奇道:“小刀哥哥,你是说真的?小混他那两位爷爷,在江湖上都很有名?”
小刀伸展身子,仰面躺下,憧憬道:“百分之百的真,我倒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有此荣幸见见这两位老人家。”
小混闭着眼,模糊道:“你放心,有机会的,我那两个老而不死的爷爷,这一辈子等的就是要出谷,而他们出谷的指望就是我,只要你跟我混在一起,迟早见得着他们。”
小妮子傍着小混身边坐下,她皱着柳眉,推推小混道:“喂!懒猪,你怎麽又要睡了,人家还有事要问你嘛!”
小混仍是闭着眼,却故意学她的声音,娇滴滴道:“人家就等你问嘛!”
小妮子捶他一拳,啐声道:“讨厌!人家是说正经的啦!”
小混依然故我,娇声回道:“人家也是说正经的啦!”
小妮子好气又好笑,瞥了俯躺的小混一眼,织手猝扬,“啪!”然一记大锅贴,结结实实赏在小混有肉的屁股上。
“哇!”
小混抱着臀部猛然翻坐而起,瞪着小妮子,小刀识相地用手抚住两眼,懒懒道:“我没有看见。”
果然,小混不待小妮子逃跑,伸手倏探,一把擒住小妮子,将她拉到自己膝上,挥手回敬一巴掌,这时候只知道不吃眼前亏,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啊!死小混,臭小混,讨厌!”小妮子趴在小混腿上,委屈地恨声大骂。
小混照例探头赏她一吻,驳道:“香的!”然後,他才扶着小妮子坐好,吊儿郎当地问道:“好了,你到底有什麽天大的事要问,竟然值得你大肆骚扰我?”
小妮子嗔他一眼,沉吟道:“你早先在摔角比赛会上,和那个老郎中说的督脉,足太阳膀胱经什麽不是你教我练内功时的经脉吗?为什麽又和医术扯上关系了呢?”
小混闻言不由得呵呵笑道:“傻妮子,今天你老公我就替你仔细上一课经脉学,学过之後,你可得表现在内功修习的结果上才可以哦!”
“好嘛!”小妮子兴致勃勃道:“你快说,我一定认真听,仔细学。”
小刀也急急弹坐而起,凑前准备听课。
小混故意吟哦道:“经脉者,也称之为经络,首见於黄帝内经一书,内经之曰经络……”
小刀敲了他一个响头,笑骂道:“你少作怪,说点人说的话好不好?”
小混嘿嘿一笑,这才盘膝端坐,正经道:“黄帝内经这部书,应该是我国最古的医书,它的名称最早发现於汉书艺文志之中。这部书到底是何时所着呢,已经无稽可考,但是它主要部份,是集辑从周末的战国时代起,直到汉代时期止,各医家的学说,则是没有疑问的。”
小刀撇嘴催道:“重点,说重点就可以,废话少说!我们又不是要悬壶济世,不需要知道这玩意儿的祖宗三代。”
小混故作无奈道:“所以说你孺子不可教也,一点耐心也没有。”
小妮子也嗔笑道:“你才无聊!说那些废话,是不是表示你学问高?”
“好,废话少说,可以了吧!”
小混接着简明道:“内经里所讲的经脉,说的是养身体,卫气血,循环周身的经路,大致分为十二经和奇经八脉。十二经伏行於皮肉之间,是看不见的,而能见到的有形脉管,则是络脉,也就是说经脉为脉管以外的循环路线。”
一口气说到这里,小混顿了顿,见二人都没问题,才又继续道:“所以十二经是正常时候气血运行的道路,因此也称为正经。
至於奇经八脉又称为八奇经,是气血过多时候溢出正经以外的通路,好像放水的支路一样的。
任、督两脉即八奇经中最重要的经脉,任脉乃起於会阴,上走胸腹部正中,终於下唇,而督同样起於会阴,却走背部天上中,达於头顶後,继续向下走入颜面正中,到达上齿齿根。”
他歇口气,舔舔唇,又道:“这就是为什麽练武之人,必须贯通任、督二脉的原因,这二脉一旦豁然而通,那时人身的气血就可以自由环转於体内,源源不绝,生生不息。”
小妮子不解道:“你说的都是就医道而言,为什麽也符合武学的内功心法?”
小混咂嘴笑道:“傻妮子,所谓内功,其实是一些修道练真之士,他们在了悟气血於人体内的循环走後,循着一定法则去操纵体内气血的走向,以期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
後来,这些练气之士发现经由一定经脉走向,可以将体内的气,汇集成一股强大的劲力,进而透过穴道逼出体外,成为有形的力道,於是,经长年的研究探索後,终於发展成为武学中的内功心法,懂了吧!”
小妮子这才“哦!”的一声,恍然大悟。
小刀顺便补充道:“武当派的始祖张三丰真人,本来就是修道之士,他因为体悟出道本是太虚,曰无极。而无极元始一动太极,太极含两仪阴阳,而化三才四象五行和八卦,所以创出太极掌、太极剑,被尊为内家武学的鼻祖,其实,内功心法可不是有武当派之後才有的呐!”
小混啧啧称奇道:“哟!不简单,你居然连武当派的内功心法都能偷得到。”
小刀嗤道:“什麽偷,我可是光明正大学来的。”
小妮子好奇道:“小刀哥哥,你是武当弟子吗?为什麽你不是道士?”
小刀哈哈笑道:“谁说武当弟子一定是道士,何况,我也不是武当门下,更不会是牛鼻子。”
他的言词之中,隐含轻蔑与不屑。
小混嘿嘿笑道:“老哥,看来你和武当派有过节,是不是?”
小刀摇头道:“说过节也谈不上,只是,我师父早年为武当的弃徒罢了!”
“弃徒?”小混感兴趣道:“怎麽回事?好像挺曲折离奇的嘛!说来听听如何?”
瞧他那付摩拳擦掌的猴急样子,小刀不禁失笑道:“得了,又不是听说书,你那麽兴奋干啥?再说,我只是隐约听师父提及,这件事好像与一个叫做千幻秀士的有牵连,其他详细情形,师父没说,我也不敢问。”
小混“啧!”的叹道:“可惜,没故事听了!”
小刀斜瞅着他,谑道:“想听也可以,问问题五两,听故事十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否则,棉花店失火——弹(谈)也甭弹(谈)!”
他可是算准小混的口袋空空。
忽然——耶鲁尔掀帘而入,笑道:“你们在谈什麽?怎麽要交钱、交货?”
他手中提着小混他们三人的行李包袱,以及小妮子的弓箭进来,而他身後另一人随後进入帐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