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混混-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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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急忙闪身相让,同时口中笑叱道:“他奶奶的!小子,你想撞死你老爹是不是啊?”
小妮子跃下马背,掀落斗篷用力抖动,故意将水珠溅得小混满脸,她嗔笑道:“撞死活该!”
小混“呸呸!”连声,挥手挡开水珠,目光邪邪地嗔叫道:“好呀!你这娘子想造反?家法侍候。”
小妮子惊叫一声,连忙用斗篷遮着脸,蒙头朝山壁躲去。
小混嘿嘿笑道:“老哥他们来了,这次暂且饶你一回,先让你欠着,下次我再连本带利讨回来。”
小妮子依然蒙着口鼻,娇俏地哼了一声。
果然,小刀和哈赤二人几乎同时冲入洞内,他们二人下马之後,就着小混手上的火把大略瞥视山洞一眼。
小刀沉吟道:“小混,这山洞外边太潮了,不适合生火取暖,我看咱们往里面去瞧瞧如何?”
小混颔首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於是——他叫哈赤再找了些枯枝,点燃更大一束火把,四个人这才两前两後,牵着马并肩走向回绕的洞内。
顺着山洞通道,小混他们转入另一个比前洞更大的里洞。
这个腹底洞不但空间广大可容数十骑,而且地面和洞壁颇为乾爽,正是很适合众人休息之地方。
小混进入里洞之後,随即溜眼打量四周,他垂目瞥过地面时,发现洞中地面已经有人升火烧过的焦痕残炭。
於是,他俏皮地呵呵笑道:“这里已经有过前人的遗迹。”
小刀顺手将马 交给正在处理其他马匹的哈赤, 迳自蹲下身,用手探了探地面的炭灰和焦痕。
小妮子满脸好奇地瞪大眼睛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片刻之後,小刀拍拍手,站起身宣布道:“这些前人们,大概是昨夜留在此处过夜,今天一早才离开,他们离开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小妮子不解地问道:“小刀哥哥,你为什麽那麽有把握,你是根据什麽来断定。”
小刀扬眉轻笑地回答道:“小妮子,老哥我教你个乖,这些炭灰虽然已经凉了,可是烧焦的地面却还有些微温,这就说明,来人离去虽然有段时间,但是尚未长的足以令地面冷透,保守的估计,大约是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所以我才会如此肯定地断言,懂了没有,小妮子?”
小妮子哦的恍然大悟,她却又皱鼻子道:“小刀哥哥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小混啦!”
小混帮着哈赤料理好马匹,高举火把拖着四人的鞍具行囊,大步走向小妮子和小刀,大声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懂了没有,妮子!还不快过来帮你老公我的忙。”
小刀和哈赤二人上前接过行李,小混就原来的火堆残骸旁边坐下,大剌剌指挥道:“狂人帮众将官听着,快找柴火呀!否则我手上的火就在花花去啦!”
小妮子啐笑道:“哟!你还真过起大帮主的瘾来啦!最好让火烧得你的手,看你会不会那麽嚣张。”
她嘴里是这麽说,动作却不比小刀和哈赤慢,四下寻找可供燃烧的柴火。
但是,正如小混所言,这个洞中已经有人待过,洞内可烧的枯柴,早就被前人烧的差不多,剩下的刚好够小混重新换过当火种,根本谈不上堆做营火。
忽然——哈赤难得粗中有细的反身跑向前洞,没一会儿,他就拖着洞中的一大截枯树回来了。
小混笑嘻嘻地赞道:“哈赤,硬是要得,这下咱们可以烤衣服啦!”
哈赤咧嘴呵呵一笑,抽出鞋筒中的弯刀,大喝一声,将一大截枯树,笔直剖成二半。
小刀不禁淡笑道:“好,这一刀用的劲力浑厚均匀,出手後丝毫不见拖泥带水,颇有力劈华山的气势。”
小混眉头微挑,嘿笑道:“老哥,我看没事乾脆教哈赤两手算了,瞧你一副求才若渴的德性。”
小刀哈哈笑道:“小混,这种激将法老套啦!要我教哈赤刀法,那有什麽问题。不过,你这个当人家少爷的若不替他出面求情,我实在不甘心。”
小混目不斜视地迳自动手架起火堆,引燃熊熊烈焰,口中闲闲地反问道:“怎麽求情?磕头不成?”
小刀半开玩笑地顺口道:“有何不可。”
小混将手中火把抛入已经燃起的火堆里,忽地,他朝着小刀双膝一屈,推山倒玉就拜,果真实实在在地磕了一记响头。
小刀不料果然对这事当真,着实受了小混一拜,他微怔之後,猛力地将小混拖了起来,一旁,哈赤仍然直挺挺地陪跪於侧,他早已忍不住胸中的激动,流着泪呐呐低唤:“少爷……”
小刀用力扳着小混的双肩,激动中含着无限感慨,轻轻道:“小混呀小混,咱们哥俩什麽事不能是说了就算,老哥和你开玩笑,你干嘛认真吗?”
小混正容淡笑道:“哈赤既然跟定我,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向你磕头是应该的,我代他向你磕头,意思也是一样。”
接着——小混故意眨着眼谑道:“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我还可以吓你一跳。”
小刀瞧他满脸得意的逗弄表情,不禁好气又好笑地握着拳头,重重赏了小混肩头一拳,笑骂道:“他奶奶的!小混球,为了吓我,你跪的倒是挺乾脆俐落,只怕哪天要你为我这个老哥跪上一跪,你一定是心不甘情不愿,外加满腹牢骚。”
“不会!不会!”小混指天誓日保证道:“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保证我一定心甘情愿,不发牢骚。”
他斜瞅着小刀,又加了一句:“当然,我是说表面上而已。”
小刀佯怒地踹他一脚,啐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是东西,光会做表面功夫。”
小混呵呵轻笑着闪身躲开小刀飞踢的势子,却无意中瞥见哈赤还兀自跪在一旁,他奇怪叫道:“哈赤,你跪在那里做什麽,是不是在拜佛?还不快起来叫老哥教你劈柴。”
小刀冷不防的给了他一个爆栗子,骂道:“劈柴,劈你个大头鬼……”
小混“哇!”的惨叫,他抱着後脑勺委屈地白眼道:“他奶奶的!你这是做贼心虚,自己承认刀法像劈柴!我是说叫哈赤劈柴,你顺便指点他一些用劲的技巧,不懂就少开口,竟然还偷偷动手打人,真是没水准。”
小刀得意笑道:“只要有机会整你,没水准也没什麽关系!”他不理会小混的白眼,迳自在火边坐下指点哈赤劈柴。
一直没开口的小妮子,此时忍不住掩着嘴咯咯娇笑个不停,对她而言,能看到小混吃瘪,实在是一件令人赏心悦耳的事情。
小混回头横她一眼,威胁道:“笑什麽!小心待会儿家法侍候。”
小妮子对他皱起鼻子,吐吐舌头,轻咳地扮个鬼脸,走向火堆旁。
小混解开湿透的衣服,咕哝道:“反了,连老婆都那麽嚣张,他奶奶的!曾能混你还算哪门子能混?”
忽然——“呀!”小妮子尖声惊呼,用双手掩脸,啐骂道:“臭小混,你不要脸。”
小混莫名奇妙地瞪着她,无奈道:“我又怎麽不要脸啦?居然值得奶骂得这麽辛苦?”
小妮子依旧用手遮着双目,急声叫道:“你当然不要脸,怎麽可以在人家面前……脱衣服!”
小混低头瞟了自己光溜溜的胸膛一眼,搔着头呵笑道:“脱又何妨,反正我本钱也不差,何况,你迟早都是要看的……”
小妮子涨红着脸闭着眼,气苦地寻声飞脚踢向小混。
小混咯咯笑着捞住这妮子的小脚,趁机偷捏了一把,这才放开手,胡乱扣住衣襟,叫道:“好啦!不脱就不脱,真是不懂得欣赏自然美。”
小刀哈哈大笑地谑问:“自然美?”他斜瞅的眼神,已经包含太多没说出口的奚落。
小混“嗤!”的一叹,瞟了瞟浑身湿透的众人,索性叫哈赤在山洞另一头,另外升起了一堆火,他却动手将四匹马赶到那一堆火前,将火堆团团围住。
小妮子带着一脸迷惑,不解问:“小混,你又在干嘛?”
“干嘛?”小混抖开众人随身携带的毯子披在马背上,没好气道:“替你造个小鲍馆,省得你这个娘们在场,我们三个大男人连个衣服都脱不得,烤起火来一点乐趣都没有。”
小刀看着四匹马披着毛毯隔着二处火堆,赞许地轻笑道:“这倒不失为一道方便之门,专挡非礼之视,刚才我还在想,穿着湿衣服烤火,实在难受。”
小混布置妥当,拍着手哼道:“想?光是想有个屁用,要像我一样,动手解决问题才是最实际的方法。”
小刀含笑不语,小妮子不等小混招呼,早就自动钻入这道方便之门後面,避开了去。
小混等人哈哈一笑,立刻毫不犹豫地动手除下湿透的衣衫鞋袜,光着身子在火边翻烤起来。
半晌,马匹後面传出小妮子犹豫的声音,轻叫道:“小混……”
小混头也不回问:“干嘛?”
“你身上的银子,不是在赛马时输光了吗?你怎麽又有钱付住店的费用?”
小混抖抖烤得半乾的衣服,闲闲道:“这有什麽稀奇,我不是告诉你,要银子随便捡都有嘛!现在你该知道你老公的本领通天了吧!”
“可是,你到底怎麽捡的吗?告诉人家啦!”
小妮子的声音既娇又嗲,哄得小混心里差点都酥了。
小刀瞅着他一副陶醉的神情,嘲谑道:“瞧你的德性,真他奶奶的!像煞喝足老酒的癞蛤蟆!”
小妮子复又娇滴滴地催促道:“小混,快说嘛!”
小混腾出一手揉搓着脸颊,哀声叹气道:“唉!我现在终於明白为什麽英雄总是难过美人关;我说妮子啊!迟早我会栽在你手上。”
马後传出小妮子颇为得意的轻声嗤笑。
小混低低笑道:“不是我说你没头脑,你老公是怎麽赚钱,你难道真的想不出来?那你以後一定查不出我有多少私房钱。”
“谁说我想不出来!”小妮子不服气地辩道:“我看你除了找人赌钱,也变不出什麽戏法。”
小混啧啧赞道:“嗯!不错,我曾能混的老婆,果然有一点头脑,勉强配得上我。”
“呸!臭美!”
小混呵呵笑道:“不服气?如果你猜得出我和人家赌什麽,如何赌,那就算我勉强得配上你。”
小刀和哈赤二人此时也皱起眉头,努力地猜想小混在没有本钱和情况下,如何和人赌,赌什麽。
小混嘿然得意道:“如何?猜不出了吧!”
小妮子问道:“你有没有向人借钱来赌?”
“借钱?”小混不屑地嗤道:“我若是那麽菜,就不用叫曾能混,乾脆改名叫小瘪三啦!”
小妮子又问:“那你是不是用挂帐的方式来赌?”
小混“哈!”的撇嘴谑道:“妮子啊!你不要太迷信我的信用,在那达慕上,除了你和老哥,我跟那些蒙古佬非亲非故,他们有眼也不视我这个天才混混,谁肯让我挂帐,你别做梦啦!快猜、快猜,猜不到就要家法侍候喽!”
此时,小刀蓦地拍着腿恍然大悟,小混连忙以指压在唇,轻嘘一声,暗示小刀别说出来。
小刀轻瞥马匹围成的肉墙,然後单手握拳仰天比了个喝酒的动作,小混会意地点头,他再度扬声催道:“小妮子,猜不到就认输,大不了罚你一个吻而已。”
马墙之後,小妮子瞪着跳动的火堆绞尽脑汁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忽地——她听到“啪!”的拍腿声,於是对侧着头,正好奇斜睨的赤焰拨拨手,赤焰低头喘气地朝前微微踏进半步。
这半步之差,足够让赤焰与另一匹棕色大马之间露出一道隐约的空隙,小妮子便自这道空隙间瞥及小刀做出的动作。
於是——这妮子笃定哼道:“稀奇什麽?你所有的本事里面,最强的就是轻功和看病的本领,这二样蒙古人也不会和你比,那自然是轮到下一样。”
小混好奇地问:“哦!哪一样?”
小妮子暗窃笑,却装做一本正经的沉吟道:“嗯……这个嘛……”
小混仍是一脸得意至极地嘿笑道:“什麽?”
“喝酒!”小妮子大声宣布道:“你呀!除了比喝酒,还有什麽能和别人赌的。”
正在得意的小混,闻言“哇卡!”地傻眼,他怎知小妮子暗藏玄机,还以为她果真是根据推测猜中和人赌赛的东道。
这使得小混不得不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再也神气不起来。
他嘿嘿乾笑道:“他奶奶的!怎麽你这麽了解我,真不愧是我的老婆。”
那头,换成小妮子语声含笑地得意道:“小混混,你说,到底是谁配得上谁呀?”
小混无奈地抹着脸,憋心十足地苦笑道:“他奶奶的!就算是我勉强配得上你,你又当如何?你总不会变成我老公吧!他妈的!真是辣块妈妈不开花!”
人一恼,小混嘴里自然溜出小辛常挂在嘴边叨念的口头禅。
小刀拍着他肩膀,哈哈笑道:“和你臭味相同的丁仔没来,实在是可惜啧啧!”连他也学到小混之至改为啧啧的这一招,尤其那语调,简直和小混如出一辙,他们二人不由会心地呵呵直笑。
忽然,马墙之後,小妮子以充满讶然惊异的口气嚷嚷道:“小混!你快来看,这是什麽?”
小混等人好奇的相视一望,小混耸耸肩自两匹马中间钻出个脑袋,瞧住小妮子休息特区的里面。
小混溜眼往火旁看去,只见小妮子的斗篷挣开架在火旁烤着,她的人影却蹲在一处黝暗的洞壁旁,不知做什麽。
“又发生什麽大事?”小混顺手拉了条毛毯裹住身子,往小妮子身旁走去。
小妮子蹲在一堆烧毁的纸灰前,手中拿着几张残馀的碎纸头,叫道:“小混,这里好像有人计划一件杀人的阴谋耶!你看。”
小混一手拉着毛毯,一手接过小妮子递给他的碎纸片,走向火势,就着火光察看纸片上残缺模糊的字迹。
小刀和哈赤业已穿戴整齐,他们二人赶开马匹,凑向火旁问:“什麽事?”
小混皱着眉念道:“月圆之夜……时分发动,石狮子胡同……截杀……不得有误……机密……事成之後付清……两……银票……宅内金银可……火焚灭……王┅┅手书。”
小刀接过纸头,瞥眼後淡然道:“看样子,是桩典型杀人放火的强盗案。”
小混搓着下巴道:“他们竟敢在皇帝老子的眼皮底下如此做怪,才真叫人惊讶的事。”
小刀轻笑道:“还有更令你惊讶的事,据我所知,这条石狮子胡同,就在皇宫背面北大街附近,离着禁区神武门也只有数里地远,胡同里的宅户多半与当朝显贵有点关系,有人敢在这条胡同内找对象下手,只怕事情并不单纯。”
小妮子兴冲冲问:“小混,这件事咱们要不要管?”
小混扬眉驳道:“管什麽!你没听老哥说这件事不单纯,如果我猜的没错,准是当朝人物因为派系之争,才买通江湖强梁杀人放火,像这种官家事若是沾上身,到时候想甩都甩不脱,烦死人啦!”
小混说的激动,还带比手划脚以助声势,冷不防裹着毛毯往下溜去,小妮子见状“呀!”的惊叫,忙不迭用手盖住眼睛。
小混呵呵一笑,索性将毛毯拽在腋下里露出胸膛,扭头道:“老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小刀含蓄笑道:“对当然是对,可是,咱们若是自命侠义中人,又岂能在知道这种事後,坐视不管。”
小混睨眼道:“谁自命侠义中人?我是自命狂人,狂人管事情随心所欲,不会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