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虚伪的暴徒-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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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虚伪的暴徒》醉饮长歌
第1章 朱洛基尔岛
朱洛基尔岛上多了一个少年。
一个虚弱的少年。
他将落水的朱洛基尔家少主从海王类的嘴下救起，而本身却出奇的体弱。
虚弱到真正的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连医生都说他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这个奇怪的少年被朱洛基尔家收留了，他每天都念叨着想要出海——而以他这么羸弱的身躯，在海上是活不久的。
不，目前看来，他连出海的可能都没有。
“安德鲁。”小孩子还有些糯糯的，口齿不清的嗓音在少年身后响起，“医生说你不能吹风的。”
“……我想出海，米霍克。大海才是我的归宿。”少年沉默了一阵，将小小的孩子虚搂在怀里，脸色是病态的苍白，连嘴唇都不带一丝血色，显然是虚弱极了。
他坐在山坡上遥望着并不很远的海平线，满是渴望。
然而在这种身体情况下，说出出海的话就像是一个倔强的玩笑了。
少年十六岁，以这样的身体来说，他这辈子能够出海的希望都很渺茫。
“医生说你不能出海，会死的。”
“……”安德鲁的嘴角抿了抿，捊了捊零散在额前的金发，虚弱的叹口气，“不，在陆地上我才会死…算了…咳…回去吧，米霍克。”
“唔。”小孩点点头，软软的黑色短发被山风吹动，冷金色的眼睛看着有些咳嗽的安德鲁，伸出小手拽住少年扶着岩石的苍白手掌，牵引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坡。
安德鲁从十四岁救下了六岁的小米霍克开始，已经在朱洛基尔岛上呆了两年了，朱洛基尔是个挺大的家族，据说在世界上也排得上名次，这里是家族的总部，整座岛及其周边的小岛均以朱洛基尔命名，也足以彰显其势力的庞大。
回到朱洛基尔家特意为安德鲁修建的小别墅，仆人们迅速的燃起了壁炉。
即使是春岛，以安德鲁虚弱的体质来说，也是有些微冷的，为了防止感冒，屋子里常年都需要燃着壁炉。
“少爷，老爷叫您回去。”管家恭敬的弯下腰，向米霍克鞠了躬，看向安德鲁，推了推眼镜，“安德鲁，身体可好？”
“还不错，多谢管家先生关心。”安德鲁含蓄的微微颔首，将怀里抱着的米霍克放下，“老爷他……”
“您的身体不能出海，安德鲁，老爷不会允许的。”管家严肃的打算安德鲁未说完的话。
“只有在海上我的病才好的起来。”安德鲁皱了皱眉，“我需要大海。”
“别任性，安德鲁，生命是最重要的，有了生命才有梦想的希望。”管家冷着一张脸说着疑似鼓励的话语，让安德鲁轻笑出声。
虽然无法回到大海，但这里的人还是很不错的。安德鲁想，目送管家带着小小的米霍克回了主宅。
而安德鲁慢慢走到壁炉边的摇椅边坐下，将旁边矮几上插了书签的书翻开，安静的阅读。
……
安德鲁对这个世界很陌生。
这也是他留在朱洛基尔岛上的一个原因之一。他需要时间来摸索这个世界的语言和结构。
这个世界没有加勒比海，没有杰克？斯派洛，没有黑珍珠，没有海中女神，没有英国，没有东印度公司，没有……世界版图。
虽然原来世界版图也并没有完全，但怎么也有个大致轮廓了。
而这个世界……四方蓝的版图有了，但伟大航道以及后段新世界的地图从未明晰过。
似乎，这个大地不是圆的——伟大航道有尽头。大地并不是一个圆，再如何向前航行也不会回到原点，只会一直向前，直到世界的尽头。
就像戴维？琼斯的盒子一样。
安德鲁在从前——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是黑珍珠号上的附庸者，连拥有了黑珍珠十几年的巴博萨都没有办法将他从黑珍珠上剥离。
他年轻时——那时十四岁，与戴维？琼斯，或者说，海中女神——他与他们有过交易，他能够获得大海的一部分力量，作为代价，他将永远不能踏上陆地，只能永远与黑珍珠为伍。
契约成立时候的黑珍珠是被击沉了的，琼斯告诉他，会有人唤醒黑珍珠。
然后他就等待，在寂静冰凉黑暗的海底，等了半年，黑珍珠终于从海底浮上海面，而他也迎来了黑珍珠的主人，他的船长——杰克？斯派洛。
杰克船长似乎对这个捆绑强制销售的水手很满意，接着，他们起航了。
安德鲁很爱护黑珍珠，就像杰克船长一样爱，黑珍珠是他的家，一旦脱离海洋，脱离黑珍珠，他就会像一颗枯草一样死亡。
相对的，他获得了海中女神的部分力量。
也意识到琼斯不过是想要有一个人比他更痛苦——琼斯十年能上一次陆地，而他永远不能。
安德鲁是个英国人，一个没落的小贵族。
在成为了杰克船长的船员之后，他成了一个海盗，一个强大的，拥有海中女神部分力量的海盗。
他们热爱朗姆酒，热爱财宝，热爱血腥的传说，热爱浪漫无边的大海，热爱黑珍珠号。
他就像所有的海盗一样，拥有野心、疯狂、暴戾。同时也花费出微薄的时间去维持他的贵族形象——抢掠战斗的时候除外，他通常是一副英伦传统贵族绅士的样子。
虚伪的暴徒安德鲁。
海上的人都这样称呼这个总是与黑珍珠号一起出现似乎从未离开的男人，他几乎与黑珍珠号同样出名，就像他的船长杰克？斯派洛。
那就像一个传说，被万千热爱自由和大海的人们传颂着。
黑珍珠的船长杰克？斯派洛，
奸诈狡猾的斯派洛。
还有虚伪的暴徒安德鲁，
黑珍珠的幽灵安德鲁。
然后，最后的消亡。
安德鲁死在黑珍珠号上，那时候他在喝朗姆酒，他跟着杰克船长航行了很多年，忘了有多少年。
然后就在那么一个午后。
海盗们在为了一次盛大的收获而狂欢，尽情的挥洒酒和汗水。
安德鲁已经生了白发，他坐在他最爱的黑珍珠号上的角落里，周围是被喝空了的酒瓶。
晚上，船员们将他的尸体扔进了大海。
奇怪的是，他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海水吞噬，然而灵魂却没有受到海中女神的牵引。
后来他一直跟着黑珍珠，飘荡，看着杰克船长在一次战斗中死亡，灵魂被威尔？特纳接走，然后成功逃脱。
海中女神没有发现他，船长也没有。
这让他有些恐慌。
然后恐惧将他拉入了深海的漩涡。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另一片海域了，从海洋的流动和温度来看，离加勒比海域非常遥远。
——这样温暖柔和的流动显然不可能是危机四伏的加勒比海域。
然后温柔的波动突然汹涌起来。
安德鲁很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的海域中有一个庞然巨物在追逐一艘小船。
他控制着身边的一小股水流将自己像那个方向推过去。
之后，就是他完美的救起了朱洛基尔家的小少爷。
然后他被带上了岸。
然后他从此开始虚弱了。
后来他开始接受这个世界安全不同的语言体系和世界观，以及……总是盼望出海以恢复这虚弱的身躯。
安德鲁猜测大概是因为时空的关系，琼斯的诅咒削弱了，而他的时间也回到了签订契约的那个时刻。
上岸之后他的左臂上多出了象征黑珍珠附属的B？P的黑色烙印——纹路还在不断的扭曲着在白皙的手臂上爬行以找到适合的地方蛰伏。
接着，他就在朱洛基尔岛上呆了两年有余。
虽然很闲，但收获很大。
……
安德鲁收回神思，将视线落在书上，这是很珍贵的孤本，记录了朱洛基尔家所知的世界历史。在外面是决计看不到的。
突兀的，远处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连带着大地都震动起来。
“安德鲁先生！请到主宅避难！有人在进攻朱洛基尔群岛！！”
安德鲁听到女仆们在尖叫着，电话虫里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
第2章 力量与诅咒
到主宅避难……？安德鲁在书中插上书签合上封面，朱洛基尔家的书封面总是很精致的缀着一把白色的十字架，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美丽而神秘——据说这不是十字架，是一把刀，朱洛基尔很早以前的祖先传下来的，很珍贵的刀。
它在家族的历史变迁中消失了踪迹。
安德鲁摸了摸内部痒痒的喉咙，皱起眉，这副羸弱的身体，真的能够在到达一公里外的主宅之前不被岛上乱飞的流弹伤到么…不，应该说，他真的能活着到主宅么……
听着外面的炮火声，安德鲁在壁炉前呆愣了十几秒之后看着恐惧焦虑，却都围在他旁边没有一个离开的仆人，微笑了一下，“你们…咳、咳咳先离咳、开……”
仆人们低下头不说话。
安德鲁很明白他们的心态，他们怕死，但如果自己死了的话朱洛基尔家肯定不会让这一屋子的仆人活着——在危急时刻背离主人的仆从是不被承认的。
即使求生只是人的本能。
安德鲁只是压着嗓子咳嗽，白皙的皮肤因为咳嗽泛出了一点不自然的血色。
“没关系的…你们，谁愿意留下来帮我？”安德鲁问，然后斟酌了一下，“米霍克应该还在回主宅的路上，咳…你们就说是我让你们去保护米霍克的就好。”
朱洛基尔主岛上呆的仆人都是会一点武技的，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现在看来，留在安德鲁身边，大概只有死路一条。拖着一个病秧子在流弹乱飞的岛上冲到一公里外的主宅，这个任务实在是让人有些为难。
有两个小伙子站了出来，安德鲁记得他们总是跟这一屋子的姑娘们开着玩笑，很开朗。这样的人大多都有一个英雄梦。
他曾经也是这样的，后来他的梦想大概算是实现了。不过他没有成为英雄，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一个海盗。
“谢谢你们。”安德鲁向他们点点头，示意开着的门，“小伙子们，还有姑娘们，你们现在去追米霍克吧，大概还能来得及。”
一伙人面带难色，随后一枚炮弹落在距离别墅不远的地方，冲击力将别墅的玻璃震碎了，四处飞溅。
安德鲁被两个小伙子护在怀里，面色淡然。
而这一炮终于将所有人的惊恐提升到了顶点，他们跑了，惊慌的向外跑去。
愿上帝保佑善良的生灵，阿门。
安德鲁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然后亲吻了一下手指带起的，挂在胸前的银质十字架。
“带我去海边。”他对留下的两个小伙子说，“这是命令。”
他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这个别墅里的仆人们说话，安德鲁一直认为，在别人家寄居，不能够越俎代庖，更不能以一个主人的身份来自居。
“快点儿！”说完他又咳嗽起来。
两个小伙子还有些呆愣，然后其中一个马上反应过来，一把将瘦弱的安德鲁抱起来，向门外冲去。
被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的安德鲁抽了抽嘴角，还是决定在这种紧急关头将就一下。
这个小伙子应该感到荣幸，他以这样耻辱的姿势抱过虚伪的暴徒安德鲁！如果有力气的话，安德鲁攥紧的手大概会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青筋。
小伙子跑的有些踉跄，安德鲁咳嗽了很久，从他怀里探出脑袋注意周围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厥过去。
米霍克那小鬼什么时候跟过来了！！不想要命了吗！！
“停下！”安德鲁拽了拽小伙子的头发。
小伙子将安德鲁放下的时候，米霍克也蹦跶过来了。
如果可以，安德鲁很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个巴掌，让他清醒一下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米霍克！”安德鲁很想咆哮，但因为过于激动的关系，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幸运的是，海洋离他们只有两百米了，蜿蜒的海岸线和奔腾的潮汐无不挑逗着安德鲁的神经，召唤他回归海洋女神的怀抱。
潮汐的气味让安德鲁的气力有了些许的恢复。
“跟他回去！”安德鲁将小伙子推给米霍克，然后独自向因为没有平坦沙滩可以落脚而被冷落了的乱石滩走去。
大海…我的海……海洋……
安德鲁着迷的感受着海风和潮汐的气味，就像温柔的母亲轻抚他的身体，浅淡的温暖充斥了全身，安德鲁感受到他的体力一点点的极为缓慢的恢复着。
也许是因为他还站在陆地上，力量恢复的很慢。
安德鲁可以感受到左臂上B？P烙印传出的麻痒感，漆黑的烙印在安德鲁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刺眼，现在，他正在安德鲁的全身快活的游走——就像有了生命。
小伙子拗不过米霍克，看周围很安静也没有人，便也放任米霍克跟着安德鲁，而他也小心翼翼的跟随着。
安静才诡异。
安德鲁突然停下脚步皱起眉，一股不祥的预感缠绕在他身边，这种预感在数十年的战斗和航行上救了他很多次。
海洋离他只有五步的距离，然而危险感更甚了。
安德鲁看着冲刷着岩石的潮汐，烦躁的咬着下唇，最后做了决定。
“停下！有危险！”
“啪！”
“米霍克！”安德鲁猛的拉开小孩，迅速让开，三颗子弹划过刚刚站立的地方，安德鲁和米霍克躲过去了，而那个小伙子中弹倒地。
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将安德鲁恢复的体力榨得干干净净，他离海洋更近了一步，危机感和无力感让安德鲁的心凉了半截，瞥了一眼溅出浪花的海潮，深吸了一口气，抱紧了怀里软软的小孩子，一猛子扎进了翻涌的海里。
海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安德鲁发现米霍克呛水了。
他没有告知米霍克他要跳海，想必这孩子也没什么准备，而安德鲁在海里是可以呼吸的。
安德鲁将米霍克周围海水里的氧气都抽离出来形成了一个包裹了全身的气泡。
以现在的能力，安德鲁只能在浅海做到这样。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去深海是完全可以的，而带上一个人，还要抽取海水的氧气以及对抗水压——他大概可以成为深海鱼类们鲜少吃到的人肉大餐。
控制着小股水流将他们推过近海的暗礁区，在稍远一些的浅海面下三米左右蛰伏起来。
大概只过了一刻钟，米霍克就醒过来了，小孩子睁大了冷金色的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色，好奇的伸手戳了戳包裹他的气泡。
安德鲁微笑了一下，米霍克这小鬼就算是好奇或者刚刚那么危险的场面也没有变过表情，冷着一张脸，一副天崩地裂也面不改色的做派。
大概这就是杰克船长说的面瘫。
“安德鲁。”
在水里，声音的传播会被水流扭曲的很奇怪，但安德鲁也乐得跟米霍克交流感情。
他喜欢小孩子，特别是软软甜甜的小孩子。米霍克虽然够不上甜甜的这个要求，但软软的还是有的，安德鲁特别喜欢蹂躏米霍克还带些婴儿肥的小嫩脸。
“……？”
“这里是大海吗？”
安德鲁点点头，在海里，就算是他也不能开口说话。除非他把脑袋伸进那个气泡，不过这样氧气会消耗的很快，很费力气。
“岛上……”米霍克坐在气泡里，注意到了终于耐不住寂寞爬到了安德鲁脸上的B？P，话语戛然而止。
安德鲁对这个烙印很纵容，因为它象征的是黑珍珠号。
B在左脸上，P在右脸上，那个分隔点在鼻子正中，让安德鲁原本还算俊美的脸显得有点可笑。
米霍克伸出手摸了摸安德鲁的脸，烙印扭曲了一下，闪开了米霍克的抚摸。
安德鲁抬手摸摸烙印，将它压回左臂。然后安抚性的拍了拍米霍克的……气泡。
一群海鱼凑过来，叮了叮气泡，更多的围在安德鲁身边——在他的衣服里乱窜。
安德鲁很无奈，每次在浅海都会被小鱼群这样表示亲热……在深海的话，呃，他通常不会潜至深海，那些鱼类太过于热情了，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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