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暗香+3番外 作者:长空无双(晋江vip2013.01.22完结,重生、平行空间)-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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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之前,她透过橱窗看到的少年,一眼就那么轻易俘获了内心,让她中毒般倾醉,却至始至终不敢上前半步。很久很久以前,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个男人,伴着银杏树叶哗啦作响的黄昏,却在生命中如流星般瞬逝,她卑微得连一个爱字都不敢说出口。那年她在雪山底下捡到的男人,苏醒时那一眼对生命的渴望璀璨到无法言喻,也曾入了心胸,只是之后种种也如初遇时那生死交迫的逆境,她不顾一切地想逃离,彼此都挣扎得伤痕累累……然后这年夏天,她遇到一个人,给了她这样美好的一场幻觉。
只是幻觉……而已阿……
那一路走得她已经累得不愿再路过任何人的生命,只想站在原地,然后在剩余的所有时间里等待有人回过头来寻找她。她甚至,从未想象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可她遇到了。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爱过她……只是她忘记了,这爱或许一开始就是场泡影。
明明都已经在努力做到不毫无保留地相信任何人,她还是被那些虚无的东西迷离了神思。她看上去那么豁达地开解自己告诫自己,却其实,从来都看不破。
可为什么,想清楚了,还是觉得……不甘心呢?
楚瑶的平静忽然有些近乎心如死灰了。终究是逃不过卑微。那心底永远散不去的阴影……连她自己都抹不掉。
湘君一直紧紧关注着她,自然注意到了她气息的变化,紧随而来的便是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慌乱。如同寒夜里一盆冰水淋头,那冷透彻心扉,连血液都似乎冻结般残酷。
整个世界鸦雀无声,他忽然地开口:“若说我爱你……你还……信么?”
楚瑶沉默地望着他的眼,缓缓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湘君的气息看上去比她还要绝望。
就因为彼此都太过聪明,太过倔强,所以连相对都只剩下无言。他知道,她所执着的,其实不是真假,而是他隐瞒的东西。就算他一直以来,那些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得伪装……她都不会介意。她也知道,无论真假,他已经将能表现的一切都赤。裸。裸剖开来给她看,那些不得已隐瞒的,却是不能挖开的伤疤。
这样的缄默让楚瑶隐隐觉着胃疼。今日就没进些正常的食物,除了甜点就是饮品,最近的食物还是山楂,那个熟悉的部位就像是有刀子在刮一般,觉着头皮都发麻。
但最后选择妥协的那个,还是湘君——因为她闭了闭眼,挪开了视线,有什么决定,似乎将要作出。
然后,湘君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正好,切中了那个点。打乱她所有的思绪。
“我爱你。这心情……从来都是真的。”
“楚瑶,”他似乎是想了好久,才变换了一种称呼,瞳眸里那样清晰的挣扎,甚至带着自我矛盾的痛苦与颓败,“第一眼见你,我,就认出了你。”
楚瑶蓦地睁开双眼。
她的名字,再加这句“认出你来”,意味竟如此深长。这是什么意思?他认出了谁?或者说……把她认作了谁?若是coser无双,那他不会特意唤作了她的本名,可又会是谁?她敢确定,在来帝都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湘君本人,湘君定然也不会见过她,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楚瑶愣了半晌。觉得自己疑惑的东西越想越向不可预知的地方发展了。
对面那人,一直紧紧地关注着她,目不转睛,似乎连错漏片刻都不舍得。眼神清澈而认真,这回,是撤去了身上所有的技巧,以最诚恳的姿态面对着她。
楚瑶看了看,又看了看,最后内心不得不挫败地承认,便就是这样,他依然温缓俊雅无可辩驳。
“曾经我以为,我该是恨你的,可自那一日我避开起,我便发现,或许,真的有宿命存在。”湘君,缓缓地说,仍然执拗地盯着她的眼睛,每一字一句都像是经过了用心地斟酌之后吐露,“莫要不承认,我与你太相像。不愿意迈进一步,又舍不得退后一步……因为认定了,所以我怎么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你说那是误导,但不是,我不想欺骗你,我只是,近乎放任地利用着本能……或许,我也是期待着,有一天,你能发现,你能……喜欢上我。”
楚瑶轻轻地,抿了抿唇,还是不说话。
湘君却笑起来,笑得像是下一秒就能落下泪去,只是深邃沉蓝的眸子不见有任何水光,重复得,又是那一句:“第一眼见你,我,就认出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9。17
晴天。风很大。越是聪明的人,脑补能力越是强大……ORZ
老实说,码这文真的毫无动力阿……寒烟那样长的冷文,入V以来固定订阅加每章留言至少总有那么多,整篇追下来都不带少的,尼玛暗香……最近几章的点击都不到20……扣除重复点击,卧槽20个订阅都没有阿……这样也就罢了,我并不怎么在意订阅,只是连留言都木有……好吧,是我执着了,看得人都少了,留言怎么会有……人森,真TMD寂寞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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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实在……像极了你的母亲。”
安溪。是一个美丽得似乎只有在书香墨韵中才恍然见过的小城。
水墨江南;烟雨迷梦,乌瓦白壁;小桥流水。屋角无人倾轧的地方长出厚厚的青苔,曲巷幽深处流动着潺潺的水声,和着湿湿的飘飞一整个季度的秋雨;抑或是庭院楼榭的缝隙里穿过的日光;显露出一种属于时光的刻文。
而那些不明朝代的建筑就在疯狂蔓延着的植物里恣肆地伫立;有着沉寂而伟岸的影子,静静注视自己停留着岁月的墙壁斑驳了过往的烙痕;可烟花青石里却隐约有着盛世繁华的旖旎如画。
在一年中最为静寂的季节;楚瑶跟着湘君来到安溪。乘着船进入错综复杂的河道,近距离注视到还神奇保留着这样完好古迹的小城——或许正是因了安溪城内一半以上都是河网交织而成,极大部分的的建筑都立于水上;使得改建与扩展都成了妄谈,才能在极端商业化的现世幸免于难。
江南依稀是暖冬。楚瑶在帝都等了一上午,默默看着湘君在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就把余下三门课的考试解决掉,趁着裴家表哥空不出闲外加没有反应过来,下午就上了南下的飞机。
凌家曾经是安溪的大族,族中世代书香,而且专出金石名家。但凡提起金石学科,不止是安溪,连整个天下都免不了提起一个安溪凌家。直至今日,在安溪当地,凌氏一族依然有着令人无法辩驳的尊敬与盛名,可是子嗣繁衍的艰难,老一辈的相继离世,儿孙不济难承家学,让其族的辐射面越来越小,数代以来更是屈居一隅,避世隐去。
湘君带楚瑶来的,便是安溪这一支凌氏的老家。
一个世家的底蕴,尽数显现在其最初开始的地方。凌家这两脉,茶陵历来积极入世,近代以来从政经商皆有大成就,唯独安溪,本就专修于学,经历了百年前纷飞的战火后,更是低调至极。唯独安溪的老家还维持着最盛时的气魄。
第一个晚上楚瑶待的,还不是凌家老宅子。
那大宅院还是显得偏僻了些,周围湖泊不少,水道更是四通八达,若非多年来淤垦垒就的堤岸与星罗棋布的埠头相连,要走通水路也很是艰难。宅院周围是各色老屋旧宅,都是后来建的,比之年代近了点,但也很是古老。即使仍旧冠着凌姓,发展到当代,血脉已经很稀薄,更别提很多当年还是凌家奴仆的后人。
这代安溪凌家绝嗣,上任家主也已年逾古稀,偌大的宅子只有些老人守着,更是缺了人气。听得湘君说起那些旧事,明明与彼此都无甚干系,楚瑶胸腔中不知为何却一直充斥着某种莫名其妙的酸楚。
到达安溪的时候,天色已近晚,便没有前往老宅。弃了船,穿过几重巷子步行而去,湘君领她抵达的宅院,面积与老宅不可同日而语,但一样可以被划归为古迹无疑。
宅门深深,隐于市井。楚瑶看得出,这一带都是旧城,那是那种没有经过多少现代化侵蚀的旧城。青石路面,青砖建筑,威赫的石狮,鲜红的灯笼,让人恍然时光倒流,自己走入了岁月的断层。
“少时在老宅,年稍长之后,便居于此。”湘君给她解释,“这宅子过在我名下,前院颇有年头,倒是后边曾被雷电击中坍圮过一部分,所以是后起的……里面的器物都是我多年来亲手置办,守家的也是些根知根底的老人了……我们今日先在这住一晚,明早乘船再下城南。”
楚瑶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各式各样的古宅,却从未遇到过像安溪一样把古意淬得这般入骨透彻的地方。
宅院里有专门的护院跟下人。年长的都是旧时定了契世代跟着凌家的,现在虽已不能再讲这些,但世家大族的制度没给废,老一辈的还认这种关系。年轻点的很少,而且大多不守这宅子。旧时有些出身极高的人从小便有些同龄人陪着长大,这些人后来就是最天然的亲信,现在的政、商大家虽不讲究这些,但白道中世代从军的世家以及黑道大部分还有好一些都遵从了这样的教养方式。
楚瑶一看湘君的处事,便知晓安溪凌家虽极具古风,但思想非是顽固,也并不恪守古制。
晚餐由湘君亲自下厨。等餐的时候,楚瑶研究了一下宅子的格局与布置,很是赞叹。夜幕笼罩,天气也很是寒冷。宅子里除了必要的照明与卫生设施,其余现代化装备竟少得稀奇。
湘君吃完饭后才得知,自己只做了顿饭的功夫,下面已经自发把人安排进西厢的客房,顿了顿有些苦笑。怪自己没有说清楚。吩咐人将自己的卧房重新收拾出来,开了空调,换上新的被褥,浇了汤婆子裹进被窝,额外又点了盏暖炉,才算安心。
楚瑶怕冷,他知道。整个宅子原本的供暖还是旧时的,她定然会嫌冷,只有他住的这边还带点供暖的电器设备……若是在西厢,她约莫整夜都不会睡着。
湘君宿在隔壁。
屋里很温暖,暖热的空气烫得楚瑶脸颊微红,淡淡的清冽的木香环绕着周身,懒洋洋窝着,还是有些睡不着。若是只作旅游,这一趟安溪却也不虚此行。但换做别的任何目的,就有些让人意外了。只因人家一句连理由也算不上的话语,就想也不想跟着来,她自己也不懂,究竟是想再给他一个机会,还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直至现在,湘君也未给她讲述任何她想知道的解释,而她竟也半分不曾急切……
半睡半醒直到天际发白,迷迷糊糊起身,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床外银枝灯盏边上放置的衣物。想了想,暖炉里的炭火还烧着,半夜有人进来添了一次,凌晨这会儿睡得比较死,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进来的。
摸一摸衣服料子,饶是她都有些惊叹。做工刺绣都是上上品,与其说是款式复古,不如说原本就是保存完好的旧物!掀开边上的首饰盒,珠花簪子,金玉项链,两只通绿的翡翠镯,东西虽少,但极为贵雅大气。这分明是上下里外一身全部兼顾到了。
楚瑶沉默良久,瞅着那衣服大红的色泽有点头疼。定然不是湘君吩咐送来的,那会是谁?想了又想,还是穿上了……但愿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早点依然是湘君下厨。果然见到她的时候,连湘君都是愣了好一会儿。
楚瑶原本就适合这样的背景这样的着装。连着眼底眉间都是散不开的古韵,寻常看来只觉得清澈仙灵,这会儿一身大红的锦袍,却是天生的贵气逼人。
湘君穿着件简单的老式对襟盘扣褂子,衣料洗得稍稍褪色,应当是寻常家居的衣物。
宅子里虽然有专门的下人在,湘君却似乎习惯了诸事自己动手。
楚瑶戳着高邮的咸鸭蛋下粥。敲碎青色蛋壳,蛋白极为柔嫩,蛋黄更是红心油水,让人胃口大开。粥品醇香带水,煮烂了的番薯丝竟未与米粒黏糊在一起,看上去很是清爽,键脾胃补气血的……湘君倒也是有心。
吃完早餐两人散了会步,继续乘船顺水而去。河道极为干净,还能看到花鸭白鹅等家养的禽类游来游去,看见船来便呱呱叫嚷着避散,声音高亢嘹亮,无比精神。清早但见晨雾未散,炊烟已是袅袅,霞光铺陈,竟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了,有股暖意一直在心间挥散不去。
湘君对着她微微一笑,伸手将她鬓角散开的几缕发丝轻轻绕到耳后,虽未碰触到她,但这样略显亲密的动作做来,竟是理所应当面不改色。
楚瑶回过头,通透的眼一眨不眨看着他。
“你母亲本该入的,是我凌家的大门。”湘君轻轻说到。
听得他说她像她母亲,她本就有这个预料,但亲耳听到,却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震。
作为女儿,或是作为局外人来看,她都不认为母亲有错。但对这世上有一些人,则是连她都无法逃避的愧疚。母亲那一走,撕了裴家的脸面不提,对于凌家来,又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能把唯一一个嫡亲的女儿嫁过去,当年的两家那是怎样好的关系——就因了这一遭,明面上不曾如何,暗地里的裂痕却永远都修复不了。
“我父亲恨了半辈子,母亲也怨了那么多年,这段婚姻,折磨得所有人都非常痛苦。”湘君缓缓说着,语调平稳,和着船下哗哗的水声,听着竟仿若远处传来,“他怎么能不恨?十六岁见到你母亲,却早在十年前就知道她会是自己的妻子,他守着她一天天长大,等了那么多年,却等到她不顾一切的离开。怎么能不恨?可是恨又有什么用。”
“我从来都不是个幸运的人。”说到这里,湘君倒笑起来,“祖父就只有父亲一个儿子,能怎么办?逼着他娶妻,逼着他生孩子。老大一出生,全家都松了口气,他注定是要继承家族的,从小就养在祖父身前,倒避了父母这遭麻烦。老三老四是龙凤双胎,甫一出世,便养在外祖家,也乐得自在。小五出世的时候,母亲已患了抑郁症,好不容易挣扎着生下来,却是天生体弱多病,被姑姑抱走,倒也养得很好。而我长到七岁,外面竟也没人知道凌家二少什么模样。”
“我七岁那年,安溪派人到了茶陵。随后阿公亲自动身来了茶陵。虽然同根,但毕竟是两家。过继这事,近代以来,再未遇到过,但安溪近千年底蕴,有些东西,是几经战火也摧毁不了的,更别提那些连阿公自己也典不清楚的古董珍藏,这事对于茶陵来说,就跟天上掉馅饼没什么两样了。”
“族规说是嫡次子,但既然是要过继,规矩就没那么严,全家都属意老四与老五中挑一个。那个时候我还丑得很,又瘦又小,穿着再好的衣服也不好看,安静得跟个影子一样。阿公看过几个孩子,却带着我走了。后来我问阿公,阿公说我长着一双很美的眼,像极了他当年无缘的妻。他一眼就瞧中了。”
楚瑶专注得凝望着他的眼,那瞳眸依然如初见时那样,美丽得如同一泓泉水,淡淡的蓝色沉淀在里面,如神秘的深渊般蛊惑。
“我以后是要承了家业的,学历史喜考古都是阿公家学渊博耳濡目染。阿公给了我一辈子都花不干净的钱财,但我还是只能靠自己的,因为我身上毕竟留着茶陵的血,若是茶陵要借着我在这边插上一脚,我能没有拒绝的资本。幸好阿公还健朗,在我还没能耐守住安溪之前,他会帮我撑着。炒股,做投资,开甜点店,甚至一开始之于cos,都仅仅是为了赚钱,我也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