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兵长的诱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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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伦想着想着，已经跑在清晨的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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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尔头一次清晨10点才起床。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撑起身来，点燃烛灯，双眼迷离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昨夜发生了什么。那小鬼已经好了么？他想到。
　　紧接着，便看到枕边有着密密麻麻字体的信纸——艾伦还是第一次这么正规地给他写信。
　　“尊敬的利威尔兵长，
　　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可是您不仅将我救了回来，还照顾了我一个晚上，谢谢您。您对我已经够好了，我真不应该再跟您添乱了。
　　今天，我终于沉下心思考您告诉我的事。您说我对您的感情只是迷恋，您说，我没有搞清楚自己该做的事。我想您说得没错——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消除巨人，我们连生命都无法掌控，哪里还有时间去幻想这些东西？
　　以后，我会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也不会跟您提那些无聊的要求。请您原谅我，继续让我接受您的监视，与您一起战斗。
　　最诚挚的歉意，
　　艾伦·耶格尔”
　　利威尔还真不习惯那个脱线的家伙突然用这种语调写东西，他冷哼了一声，拿着信纸站起来，端着烛台经过书桌。
　　他用阴郁的眼神缓缓扫过书桌上的笔，凌乱的书和信纸，接着鬼斧神差地瞄到垃圾桶。他盯着最表面的两个纸团看了两秒钟，便毫不犹豫地捡起一个，打开来看。
　　比起刚刚那些规范的格式，这些简直就像来自另一个人之手一样——那是一大段凌乱的，像是乱码一样的字符，字体的颜色很深，还有好些字被大滴液体浸染了。
　　“……
　　我会努力放弃您，但是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啊！至少现在一看到您，我就忍不住想要亲吻您，一想到没办法在您清醒的时候触碰您，我的心脏还是会痛得不行！也许明天我还是喜欢您，十天以后还是会这样……一个月后……一年后……依然是这样！可是，我以自己的心脏发誓——我会放弃对您不应该抱有的妄想，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
　　我只有一个请求。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在巨人已经完全被驱逐的那天，如果我还活着，我还依然喜欢着您。就请您——”
　　这封信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利威尔面无表情地弯腰，再次打开了一个纸团。
　　“嘁，脏死了！”
　　利威尔不满地抱怨了一声，但还是打开了。
　　这个纸团上满是凌乱的、相互浸染的墨水，上面唯有的一小段字还被他划掉了。可是上面那几十个，几百个“利威尔”简直就像魔咒一样在利威尔的脑海里徘徊……
　　他握紧纸团，走出地下室，朝一楼餐厅走去。
　　刚走进房间，就跟满头大汗的艾伦撞个正着。
　　艾伦吓得伸手想扶兵长，可是手刚伸过去，又害怕对方嫌自己脏就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朵：“诶我走得太急了不好意思啊兵长！您现在一定饿了吧？今天我给您做的面包上加了一点点甜酸酱，我尝了尝感觉还不错呢……怎么说呢，有点点微辣的感觉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惯——”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衣领就被抓住，狠狠地拽下去！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兵长熟悉的面庞快速拉进，嘴唇就碰到了柔软、温热的物体……太轻太快了，简直就像一不小心擦过嘴唇的花瓣一样！
　　可是纵使这个吻如此之短，艾伦遭受的冲击也像被雷击中了一样。
　　只见他嘴巴微张，双眼大睁，直到兵长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才反应了过来：“兵、兵长……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艾伦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快速摇头：“我不知道啊……好奇怪，您明明是让我放弃的可是为什么突然又……”
　　利威尔慵懒地斜眼看他，随手递给他一团东西：“我改变主意了。”
　　艾伦无意识地抬手接住，专心听兵长接下来要说的话：“？？”
　　利威尔：“小鬼，要是这次出墙你能活着回来，说不定，我会考虑再给你点奖励。”
　　艾伦连忙问：“什么奖励？”
　　利威尔挑眉：“问你自己啊。你想要什么？”
　　说完，利威尔便走到餐桌旁，安静优雅地吃起早餐来了。
　　艾伦魂不守舍地走在过道上，脸蛋一直一直红彤彤的，说真的……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奥路欧：“哟新兵你的手脚还真是跟蜥蜴一个样呢，昨天才砍下今天就长回来了。哼，你得感谢兵长，要不是他你今天你就变成一团烟了！”
　　艾伦：“……呵呵。”
　　奥路欧：“别得意忘形了，你以为我们杀不了你吗？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巨人化？！”
　　艾伦：“……呵呵。”
　　奥路欧：“……”
　　艾伦笑得更开了。
　　奥路欧一把就抢过艾伦手中的纸团，在艾伦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大声念了起来：“我会努力放弃您，但是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啊！至少现在一看到您，我就忍不住想要亲吻您，一想到没办法在您清醒的时候触碰您——哎哟……这是给谁写的情书啊简直肉麻死了……而且还用敬体！唔，佩特拉？”
　　可怜的艾伦早已抓狂：“还给我！”
　　天知道奥路欧这家伙已经看向了第二张，那张脸还真是越来越扭曲……
　　佩特拉从后面赶来：“发生什么事了？”
　　衮达：“你们在看什么？”
　　埃尔德：“作战计划？”
　　已经完全狂化的艾伦一把抢过那两张纸条，然后闪电般消失在过道里。
　　天知道，躲在某个角落里，正在第101遍看皱巴巴信纸的某人全身，包括手指脚趾都红透了！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趟，又马上蹲下来抱头，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再幻想了一次兵长看这些语句的表情……
　　他刚刚说……
　　问你自己的啊，你想要什么……
　　难道……他接受自己了？等回来以后……他愿意接受自己的请求，满足自己想要对他做的……那些事？！
　　啊啊啊要不要突然变得这么幸福……果然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吧？！
　　——To　be　continued

　　7月4…7日　承诺/战前晚会

　　艾伦端着咖啡走进会议室。
　　房间里的桌子围成了一圈，其上的文件资料凌乱，利威尔坐在最里面的位置，韩吉坐在他边上看图纸。
　　听见开门的声音，韩吉一脸激动地抬头：“艾伦！好久不见！”
　　艾伦：“韩吉小姐好久不见。”
　　韩吉放下文件，刚刚还激动的表情突然被阴霾覆盖：“巨人化那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即时通知我？！艾伦啊你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多残忍的事情吗！！”
　　艾伦额头冒汗：“……我……”
　　韩吉马上将矛头指向身边的人：“你也不通知我！太狠心了！”
　　利威尔端起放了好几块方糖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眼睛扫了一下桌上的纸张：“把这些文件整理归类。”
　　艾伦马上鸡血道：“是！兵长！”
　　韩吉激动地伸出爪子抓住利威尔，各种摇晃他的肩膀：“利威尔！你又无视我！！”
　　“哗——”的一声，利威尔杯中的咖啡洒了出来，浸染了图纸。
　　利威尔的面容瞬间沉入了黑暗……
　　还好韩吉反应快，她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刚落，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口，只露出个头来盯着艾伦看，那对镜片简直亮得让人毛骨悚然：“艾伦！晚上等我对你进行全身检查哦！我们不见不散！”
　　艾伦：“……”
　　噪声源走后，除了整理纸张的哗哗声，尽量轻盈的脚步声，窗外阵阵蝉鸣声，便是一片静谧了。
　　艾伦很快就整理好了，他悄悄拉开一个椅子，坐上去。
　　“做完就可以走了。”利威尔没有抬头，道。
　　艾伦：“……我就呆在这边可以吗？”
　　利威尔皱眉抬头看他，然后又继续看文件：“随便你。”
　　得到许可的艾伦心情不错地趴在桌上看着正处于工作状态的兵长。
　　树影滤出的阳光斜进半开半合的木质百叶窗，慵懒地洒在他的身上。他的侧脸、下颌同牛乳一样白皙，发丝带着柔软的光亮。
　　在他处理文件的时候，有时紧皱眉头，在这个时候翻页的速度会变得很慢；有时表情舒缓，此时，他会用左手拿起咖啡杯，轻轻地小啜一口——那轻巧的声音在艾伦听来简直可爱极了！
　　艾伦的视线不知不觉就注视到兵长淡色的嘴唇上……
　　简直难以想象，昨天他竟然主动亲吻了自己……
　　唉好可惜，那个吻实在太短，太震撼了，以至于都不记得他的味道！
　　好想……再亲吻他一次！
　　说起来，他正在喝放了好几块方糖的咖啡……
　　那么，在亲吻他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品尝到咖啡甜甜的味道？
　　艾伦盯着盯着，无意识地伸出舌尖……美滋滋地舔了一圈嘴唇……
　　这么不要命的动作当然惹恼了某人！
　　只见利威尔猛地抬头，额头上很明显地出现了一个“井”字：“死小鬼，你要敢再盯着我看，就把你踹出去！”
　　艾伦愣了愣，连忙收回视线：“我错了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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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所有资料都处理完的兵长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刚刚打了一会儿瞌睡的艾伦连忙站起来：“兵长您的工作完成了？”
　　“嗯。”利威尔走到窗边，“你干嘛老在这边晃？”
　　艾伦摸了摸耳朵，脸蛋有些泛红：“……我都好久好久没有跟您交流过了。”
　　“交流？”
　　艾伦的脸更红了：“呃，就是昨天早晨您不是答应我了吗！我觉得既然我们都是那种关系了，就应该更多地了解对方——”
　　利威尔皱眉：“谁跟你是那种关系了？！”
　　艾伦一愣：“哈？”
　　利威尔：“我只是暂且不打算拒绝你而已，你在得意忘形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艾伦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可是片刻之后，他又激动地抬头：“没关系……就算我们暂时还不是那种关系，也应该相互了解不是吗！”
　　利威尔挑眉：“那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突然巨人化的原因？”
　　艾伦：“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当时心情很糟糕，用最快的速度跑进树林，对着树干发泄了一会儿，再然后就不记得了……”
　　“……还真是逊毙了。”
　　艾伦挠挠头发傻笑，接着道：“那兵长，您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让您喝了那么多久……还满身是血……”
　　利威尔没说话。
　　艾伦连忙道：“当然您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艾伦的尾音还没落下，就被利威尔低低的声音接上了：“我每年都会去地下街一次。除了给希莉雅扫墓，还为了寻找我的母亲。虽然她是个可憎的女人。”
　　艾伦连忙伸长耳朵听。
　　利威尔：“今年，相当意外的是我竟然联系上她了，还跟她相互通信。在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已经不在乎小时候那些事了，只要看到她就好。”
　　艾伦突然想到那天佩特拉让他递给兵长信件的时候说‘兵长看了会开心的’……还有兵长墙壁上那么多粘贴的信纸，原来都是他母亲的吗？！
　　利威尔没什么表情：“当然，你也看到了，她死了。”
　　艾伦的心口刺痛：“兵长……”
　　利威尔：“其实这样也好，既然都死了，也就没什么牵绊了。”
　　艾伦突然大声道：“我会一直陪着您！兵长！”
　　利威尔一愣。
　　艾伦继续道：“还有很多人都会陪着您！佩特拉前辈、奥路欧前辈、衮达前辈、韩吉分队长、史密斯团长……调查兵团的每一个成员，还有那么多老百姓都在看着您！我们……都非常仰慕您！”
　　利威尔缓缓转过身来，逆着光看着艾伦，漆黑的眸子神色不明。
　　过了好半天，他的嘴角才轻微地弯了弯：“对啊，还有你们这些家伙。”
　　艾伦连连点头。
　　他握紧双拳，心脏擂动着说：“兵长……”
　　利威尔：“怎么？”
　　艾伦抬眼直视着利威尔：“下一次，等您去地下街的时候，可以带上我一起吗？”
　　利威尔皱眉：“你去做什么？”
　　艾伦：“……呃，就是想陪着您扫墓，顺便看看您小时候居住的地方啊，您常去的商店之类的哈哈。”
　　利威尔：“没什么好看的。”
　　艾伦死缠烂打：“让我去吧兵长！”
　　利威尔被艾伦缠着有些恼了：“想去的话就给我好好表现啊，别老像个女人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嘁，真是麻烦死了。”
　　一听利威尔的话，艾伦简直觉得自己就快飞起来了：“是！兵长！”
　　※　※　※
　　7月6日，暂时驻扎在各地的调查兵团回到总部，到处都是行军的声音。艾伦幸运地发现了三笠、阿尔敏等人。见到伙伴固然高兴，可是得知他们不仅加入了调查兵团还要参加接下来的出墙，以及‘马可’竟然死掉的消息之后，艾伦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7月7日，整个总部的气氛到达了紧张的极致。尤其是新兵。毕竟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次出墙的死亡率肯定在三成之上！
　　为了缓和大家的紧张情绪，调查兵团举行了一次久违的小型晚会。晚会内容很简单，先由几位前辈给大家讲述以前出墙的有用经验，鼓舞士气。接着便有一些歌唱舞蹈节目，有的是临时组编的，有的来自当地艺术团。总的来说，效果是有的，至少好多天天都神经紧绷的人终于得到了几个小时的放松，比如说这几只活宝——
　　萨莎那家伙偷偷摸摸地潜伏在桌下，怀里抱着好几条长面包，那双亮闪闪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女神克里斯塔盘中的甜点看。
　　而克里斯塔呢？
　　她正被尤弥尔搂得紧紧的，听着各种各样的笑话呢。
　　萨莎伸手。
　　尤弥尔“啪”地一声打在她的手上：“干什么？她的东西你也敢碰——”
　　克里斯塔连忙拿起面包：“诶没事的，我本来就吃饱了……”
　　“喂。”这个声音被所有人无视了。
　　萨莎一脸感动：“真的？”
　　尤弥尔相当不满：“你对她那么好做什么？”
　　克里斯塔眨眨眼：“尤弥尔，难不成你想要？”
　　又是那个声音：“喂，萨莎，这个我要了。”
　　说完，萨莎怀中的“宝贝”突然一轻。
　　康尼咬着面包就开跑……当然之后上演的就是各种鸡飞狗跳了……
　　阿尔敏感叹：“他们的心理素质真不错。”
　　艾伦沉重地点头。
　　“应该说是没心没肺吧。”让脸色微红地看向身边的黑发女孩，“三笠，要不要尝尝这个……看起来还不错。”
　　而三笠只是黑着脸凝视着某个地方，然后默默道：“艾伦，你别瞒我了，那个一米六到底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你的身体有没有被一尺一寸地被详细检查？有没有遭受什么精神摧残？！”
　　被无视的让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难喝的茶水：“……”
　　一滴冷汗滑过艾伦的脸颊：“三笠你真的想多了啊！怎么可能有那种事……”
　　实际上艾伦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要是三笠知道自己有对兵长做过分的事，对兵长着迷到四肢都被砍掉过一遍……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到这里，艾伦下意识抬眼看向利威尔那边。
　　那个人正阴郁着脸坐在佩特拉和团长中间，他对面的韩吉似乎已经完全狂化了，她毫无形象地将左脚踩在椅子上，用右手举着杯子，正在各种走调地跟着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