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兵长的诱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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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右边的那张，也就是艾伦前几天才写的：
　　【兵长，您有喜欢的人吗？我是说私人方面的，就是想跟对方一起繁衍后代（啊也有可能没办法繁衍）的那种！】
　　【……你的问题总是很奇怪。】
　　【我没时间，也没精力谈恋爱。】
　　【所有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都在一个接一个死去，我不希望耗费大量时间培育出一段新的绝望。哈，我竟然跟你说这个，你听不懂吧？】
　　【啊，我也真是的，反正你也看不到，不懂也没关系。】
　　……
　　……
　　要不是害怕吵到兵长睡觉，艾伦绝对马上就狂笑起来！
　　噗……
　　兵长，您果然是那种看起来可怕实际上特温柔的人吧？
　　不过……您怎么可以别扭得这么可爱？
　　您给我回复了这么多留言，怎么就不给我看看呢？！您看，要不是今天突然来您的房间，我都不知道！！
　　艾伦激动地蹲下身来，拿出笔快速在纸条上写写画画。由于太过激动，他的胳膊一直在微微抖动，当然，这下子写出来的字体就更像蝌蚪了……
　　五分钟后，他悄悄离开了房间。
　　二十分钟以后，利威尔终于醒了。
　　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外套从背上滑在了地上。他弯腰将其捡起来。
　　只见他的眼睛疑惑地动了动。
　　怎么有两件外套？！
　　他马上就扫到了桌上的信——啊，刚刚佩特拉来过吗？不，不对，这个外套明显是男式的！
　　下一刻，他就瞄到黑板上那些贴纸下方红红的、大大的回复，很明显，那不是自己写的……一看那些蝌蚪一样的，歪歪斜斜的字符，不是那小鬼的是谁的？！
　　利威尔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语地站起身来，走过去，并蹲在黑板面前歪着脑袋看……由于才睡醒，很明显，还处于迷糊状态的他根本没办法理解那些“蝌蚪”的含义……
　　他的眼睛只是长时间地盯着同一条留言。
　　至于为什么是这条，很简单，因为这条的字体最少，最大，最清晰。
　　原留言是这样的：
　　＇兵长，您有喜欢的人吗？我是说私人方面的，就是想跟对方一起繁衍后代（啊也有可能没办法繁衍）的那种！＇
　　＇……你的问题总是很奇怪。＇
　　＇我没时间，也没精力谈恋爱。＇
　　＇所有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都在一个接一个死去，我不希望耗费大量时间培育出一段新的绝望。哈，我竟然跟你说这个，你不懂吧？＇
　　＇啊，我也真是的，反正你也看不到，不懂也没关系。＇
　　新增留言：
　　【我懂！】
　　【兵长，我不会浪费您的精力！】
　　【而且，我不怕死！我不会死！我也不会让您绝望！！】
　　利威尔阴郁着眼神，足足愣了有半分钟。
　　然后眼睛再次扫过“喜欢”“私人”“繁衍后代”之类的关键字眼，眼睛逐渐睁大，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肩膀开始剧烈抖动，是的，他竟然笑了……而且是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所以，这个白痴小鬼最近竟然在妄想跟自己“繁衍后代”么？
　　——To　be　continued

　　6月26日，彻底摊牌

　　整个上午，艾伦的心情都相当忐忑。
　　他不知道兵长有没有看见自己的留言，不知道兵长看了以后，又会有什么反应……他真的，太想知道兵长的反应了……以至于，打扫完走廊房间的他就再次跑到兵长门口，想要当面问他。
　　只是兵长一直没有从紧锁的房门里走出来。
　　艾伦去找佩特拉才知道，兵长一早因为急事出去了，大概要下午，或者晚上才能回来……
　　这样的话，晚点再问他吧。艾伦这么想。
　　※　※　※
　　由于周日没有训练，艾伦可以自由安排下午的时间。
　　他提着烛灯翻进常年阴暗的图书室，慢慢在铁质书架之间穿梭，找到几本感兴趣的书籍之后，便坐在一片安静的深灰色石地上，在有些幽暗的烛灯下安静地看起来。
　　古旧、带黄的纸张在翻动的时候总是会流溢出一股淡淡的霉味，艾伦喜欢这种味道，因为这种历史感似乎在这样的下午，带他来到几百年前的世界，去体验那些失传的神话……多有趣啊。
　　艾伦翻着翻着，一张纸条就从书里掉了出来。
　　他拿起来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有些倾斜，尾部上挑的流畅字体——那，不就是兵长的吗？！
　　啊，原来兵长也看过这本吗？
　　艾伦又将周围的书翻出来，果然，好几本里面都有这样的笔记……难道，兵长也常来这个地方——噗，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
　　那，现在自己坐的……也就是这边唯一干净的地方了，兵长也是坐在这个位置看书的吗？
　　艾伦端着烛灯，往周围摸索……还真没错！
　　在层层叠叠的书本中，他竟然发现好几盏燃到一半的烛灯。一时兴起，艾伦将每一盏烛灯都点燃了，这下子，昏暗的房间比刚刚明亮多了。
　　艾伦将书反扣在胸前，躺在硬邦邦的石地上。
　　或高或低的书堆上，晕黄的烛光像萤火虫一样在他身边轻轻浮动，这让艾伦产生一种奇妙的错觉——自己，就像正飘在布满星辰的夜空之中一样……
　　也许是因为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一股强烈的睡意席卷而来。
　　艾伦闭上双眼，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
　　他没有听到，城堡外面逐渐响起的雨声。
　　更没有听到，图书室的铁锁被打开，接着皮靴踏进来，所发出的规律、沉着的声音。
　　他只是继续着他的美梦。
　　在他的梦里，所有人都变成了或灰暗或明亮的星星。
　　而他，正在寻觅，最明亮的那一颗。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
　　等他捕捉到那颗星星，一定要紧紧地抱住他，一定要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
　　‘嘁，果然在这里啊，小鬼。’
　　身穿白色衬衫的利威尔俯视着睡得正熟的艾伦，心想。
　　他蹲在艾伦身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随手拿起一本书，便慵懒地倚在艾伦身边看了起来。
　　没看多久，就发现艾伦动了动，刚刚还相当平和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激动，他紧紧地皱着眉头，脸颊憋得泛红，嘴里更是发出好几个模糊的音节。
　　这小鬼又做噩梦了么？
　　利威尔有些不耐烦地将书放在一边，伸手，就差点将这个麻烦小鬼摇醒了。可是当指尖触碰到艾伦发梢的那个刹那，他竟然停下来了。
　　那是因为，艾伦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我……我抓到你了！我终于……抓到你了！兵长！”
　　利威尔冷着脸，继续倾听。
　　“兵长……看着我……听我……说……”
　　利威尔的眼睛动了动，凝视着被晕黄烛光包裹的艾伦。
　　艾伦的睫毛微颤，嘴巴里模糊地冒出了一些字眼后，便清晰地听到他说：“我……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呜……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到每天都要梦见你！……”
　　也许是因为图书室太过安静，艾伦的每一句梦话都不断在房间的四壁回荡……在这个刹那，他的声音就像从四面八方而来，迅速将利威尔包裹！
　　利威尔的指尖迅速离开艾伦的头发，嘴唇紧抿，眉头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
　　艾伦却在此时猛然惊醒。
　　当他看到利威尔，吓得直接爬起来：“啊啊兵长您怎么会在这里？！”
　　利威尔没有回答。
　　艾伦隐隐约约还有刚才的记忆，他脸蛋红得简直就要滴血：“……兵长……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利威尔垂眸，声线低低的：“你说，你喜欢我。”
　　这下子，艾伦浑身都变得滚烫：“……唔……”
　　利威尔抬眼看他：“只是一些睡梦中的胡话，对吧？”
　　艾伦立马站起来，大声道：“不！是真的！我喜欢您的事情是真的！”
　　“是么。”
　　利威尔的声音依旧清清冷冷。说完，他就站起来，似乎打算离开了。
　　艾伦连忙问：“那您的回答呢？”
　　“回答？”
　　艾伦紧张地挠头发，声音却是相当坚定的：“您会给我机会吗？就是说……您可以跟我交往吗？可以……尝试着喜欢我吗？”
　　利威尔没有回答艾伦的话，却轻声道：“小鬼，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艾伦想了想，认真道：“就是每天都想见到您，想要接近您，可是一旦真正接近了，却又会害怕……每天都想看到您笑，天底下所有好吃的都想让您品尝……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您，想要帮您斩杀巨人，想要拥抱您——”
　　“停。”利威尔神色不明地打断了艾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
　　艾伦：“……有一段时间了。”
　　利威尔：“我们认识到现在，一个月不到吧。你确定你这是喜欢，不是一时的迷恋？”
　　艾伦皱眉：“迷恋？”
　　利威尔抱着胳膊，难得耐心地凝视着艾伦：“就像，你今天或许会喜欢上一种甜点，但是几天后你便会厌倦它。”
　　艾伦焦急道：“您不是甜点！我是真的喜欢您！”
　　利威尔：“艾伦，你知道男人应该和女人在一起吗？”
　　艾伦：“我认为感情无关性别！”
　　利威尔挑眉，嗤笑了一声：“还真是狂妄啊，那么，你今年多大了？”
　　艾伦：“快16了！”
　　利威尔：“我已经34岁了。怎么样，我这个年龄，都可以成为你的父亲了。”
　　艾伦握紧拳头，睁大湖绿色的双眼：“年龄又算什么！”
　　因为太过激动，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直接吼了出来：“我知道您想说我们之间差距太大！对！现在的我的确既幼稚，又弱小！我还只是个小鬼！可是我喜欢您这件事是真的，请您无论如何也要相信我！我发誓，我会变强的，我会变得强大到可以保护您！我——”
　　艾伦再次被利威尔冷漠地打断：“我很强，不需要由你保护。”
　　艾伦红着眼睛抓住利威尔的手腕：“您再强也有——”
　　“放开！”
　　伴随着兵长冷冷的声音，艾伦的手便被甩开。
　　艾伦手足无措地盯着兵长，呼吸异常急促，嘴巴张了张，又闭上……
　　因为该说的，能说的，他都说的……
　　他简直不懂，为什么兵长就是不相信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这种突然从云层落到深渊的感觉太过痛苦了……
　　艾伦埋头，鼻子酸涩得厉害……
　　“那您要我怎么办？”
　　艾伦张口道。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到这个样子了。
　　城堡外的雨已经停了，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
　　似乎就这么过了一个世纪，兵长冷淡的声音才传入艾伦的耳膜：“放弃。”
　　这是艾伦头一次听到谁告诉他这两个字。
　　他埋着头，紧紧攒着发白的拳头，不说话。
　　“的确，年龄、性别这些形式上的东西都不重要。但是，我不会、也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感情这种东西太过昂贵，我玩不起。”利威尔安静地说，“但是，你还小，应当有更加广阔的前程，别让自己因为这等无聊的小事毁了自己的一生。艾伦，记住自己的身份，别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利威尔便往门口走去。一步一步，没有任何迟疑。
　　可是，当他走到房门，背后却突然响起快速的脚步声——
　　“等等！”
　　艾伦嘶哑着嗓子喊道，“从明天开始，我会去努力做自己份内的事！！那么今天……最后一个请求……”
　　利威尔停住了脚步。
　　“请……让我吻您，好吗？”
　　利威尔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而艾伦已经把利威尔的沉默当成默许了。他伸手，便抓住了利威尔的手臂。
　　明显的排斥让利威尔的眼神变得更加冷郁。而艾伦根本看不到，事实上，他的眼睛已经完全模糊。
　　他就像一头疯牛，红着眼睛将利威尔推至墙壁，接着，炽热的指尖便轻轻滑过那陌生、却又熟悉的冰冷皮肤，最后，终于终于触碰到那两片柔软的嘴唇。
　　利威尔偏头。
　　却被艾伦用手掰正。
　　紧接着，艾伦便紧闭双眼，小心翼翼地朝对方凑过去……
　　梦与现实，果然是不同的。
　　当嘴唇相触时……
　　除了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颤抖得这么厉害……
　　除了意识到自己竟然丢脸地流了那么多眼泪……
　　除了……第一次感到心痛，第一次感到窒息以外……
　　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竟是这样无力，又痛苦的事啊。
　　——To　be　continued

　　6月26…30日，星星/摸后颈

　　刚打算拉窗帘的佩特拉看见黑影从窗前一晃而过。
　　她一看，正在使用机动装置攀上城堡的人不是艾伦是谁？！
　　“艾伦？大半夜的你在做什么？！”
　　佩特拉伸出头去大喊。
　　可是难得的，一向很懂礼貌的艾伦竟然就像没听见一样，转眼就消失在拐角。佩特拉二话不说就穿好衣服，佩戴上立体机动装置，接着往窗外一闪，朝楼上飞去……
　　她在最高的房檐上发现了躺在上面的艾伦。
　　少年发现她的到来，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声。接着有些别扭地将头扭向一边，大概，不想被别人看见红红的鼻子和眼睛吧。
　　佩特拉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今天晚上的星星真漂亮啊。”
　　的确，很漂亮。
　　成千上万颗星星点缀在无尽的夜幕中，不断闪耀着……看起来，它们离两个人是如此之近，就像伸手，就可以碰到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十多分钟，佩特拉才开口：“这件事跟兵长有关系吗？”
　　艾伦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他摸了摸耳朵：“没。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佩特拉看了他一眼，接着也仰躺在屋檐上：“艾伦，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艾伦：“好啊。”
　　佩特拉：“我喜欢兵长。”
　　艾伦一下子坐了起来：“……真的？”
　　佩特拉笑：“千真万确。”
　　艾伦：“……”
　　佩特拉继续看着星空，淡橘色的发丝轻轻拂动，那双清澈的眼眸温柔无比：“我喜欢了他有六年了吧。大概，当初在训练兵团的时候，就很喜欢他了。要说原因，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很可笑……因为他明明像其他人一样拒绝了我的请求，却还是努力帮我找回了我最喜欢的猫咪吧，哈哈。你知道那天半夜他敲响我房门的样子吗？除了怀抱里的猫，浑身都湿透了！可是我就这么喜欢上他了，毕竟在那之前，我都一直以为他就像大家传言的一样，是个杀人不见血，没有一点感情的小混混！可是那么洁癖的他竟然因为帮我找猫被淋成那样！”
　　艾伦笑：“竟然还有那种事！”
　　佩特拉笑：“可不是吗。我记得兵长在训练兵团的第一年基本上没人敢招惹他，可是第二年，他就逐渐变成最受欢迎的人了——哈哈，每年情人节的时候，他收到的巧克力都是最多的。当然，我也会送他巧克力啦。”
　　艾伦：“那你告过白吗？”
　　佩特拉：“845年调查兵团出征的前天晚上，我跟他告白了。”
　　艾伦激动地问：“结果怎样？”
　　佩特拉叹了一口气：“他没答应。说是在巨人被驱逐干净之前，他是不会谈恋爱的。”
　　艾伦：“……”
　　佩特拉：“847年，我又跟他告白过一次。当然还是被拒绝了……说真的很可惜啊，我爸爸一直就非常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