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海风云之血债血偿-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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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左腿微跛,带着一顶棒球帽,声音沙哑,脸上一条显眼的刀疤,从脸颊直拖到下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余志锋眯眼看了看逆光里的人影,悄然拍了陈展飞肩膀一下,然后默默起身,尽全力站直身体。
他本就是跟着这人一路来到这里,若不是被毒蛇咬中,也有过打算要同他当面对峙。现下那人发现了他们,余志锋也只有见招拆招,刻意抬高了声音,回道:“阿富!你的朋友要我们来关照你!他怕你过得不好,要我们来看看你!”
面前人正是三年前撞死强叔的阿富,余志锋自知道他身份那日起,便发散了所有线人紧盯他行踪,一收到阿富回港的消息就立刻通知。这一切他之所以没有告诉陈展飞,是怕后者被牵扯进案件里头。因为余志锋怀疑的对象,与陈展飞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件事如果提早给陈展飞知晓,只会令他左右为难。
陈展飞毕竟不是笨蛋,受余志锋那一拍,便心领神会,知道他在套话。当下只是从背后暗暗架住余志锋,并没有插嘴。
那阿富听了喊话,果然错认了两人身份,只听他不屑道:“哼,黄国栋这个扑街,忘恩负义,还知道关心我?少来这套假仁假义,他不是借口关心,让你们来杀我灭口的吧!”
陈展飞没料到那人会提黄Sir的名字,浑身都是一震,他本能地联想到余志锋用自己的密码所查的资料,但想不通究竟黄Sir与面前人有什么瓜葛,转过头诧异地去看余志锋。余志锋紧紧抓住了陈展飞的手,用力按了按,示意他噤声。陈展飞这才抑制住冲动,没有开口。
“黄Sir如今就快要高升,希望你不要阻他发达。你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慢慢谈,只要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一切都好商量!”余志锋强自撑着口气,故作镇定。
那人听见黄Sir高升的消息果然气急败坏起来,虽看不见表情,也能听出他口气里的咬牙切齿,他恨道:“这个伪君子!也不想想谁帮他解决了那些麻烦才让他上位!当初不是有我,他能回重案组?别以为自己是天哥派过去的就巴闭!这个天生反骨的东西,反过来还不是一样把天哥都害死!现在怕自己事情败露,又借我的刀来杀人灭口。哼,我不是等钱用,哪会……哪会……”说到后来,似是触动了什么旧事,连他自己都哽咽了起来。
余志锋见他打开话匣,便顺势引导下去,道:“空口无凭,你不要乱讲!黄Sir升职靠的是自己本事,你这个变节的黑警怎么跟他比!你连自己的好兄弟都狠心下杀手,又有什么资格来唱衰他!”
那阿富果然激动了,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口中念叨个不停:“阿强是我好兄弟,如果他不是改变了主意,事隔十年还要回来爆大镬,怎么会让人起意杀他!如果不是我的女儿得了重病,我又怎么会为了姓黄的应承的这笔钱,对自己几十年的老友下手……我实在是,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呀……”他说到一半,已是涕泪横流,说到激动处,抬手抹了抹鼻子。余志锋和陈展飞这才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拿着枪。
陈展飞的手立即按在腰后那把SIG Sauer半自动上,随时standby,准备好应付他发难。
余志锋又暗中捏了陈展飞一下,示意再等等。他仍有话要问,太多的事情都需要解释,现在真相呼之欲出,他不能半途而废。
余志锋紧盯着阿富道:“强叔早就投靠了新义和,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他跟黄Sir一个是黑,一个是白,怎么可能混为一谈?你不要来混淆视听,他们怎么可能有什么联系,黄Sir又能有什么把柄在强叔手里?”
阿富冷哼一声,已经站到了他面前,他并不认识余志锋和陈展飞,见两人年轻,只当他们是黄警司派来的杀手,便嗤笑道:“呵,后生仔,这些是陈年旧账了,就是讲给你听,你都未必明白。看见我脸上这道疤没有?”他仰起脸,指了指自己脸颊上那道狭长的疤痕。
余陈二人第一次近距离看见他长相,只见那刀疤在月光下果然狰狞,从眼睛下方直延到下颚,分明是有心为之,并不是意外造成。
阿富笑得凄惨,回忆道:“呵呵,这条疤就是拜黄国栋所赐。反正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把他的衰野爆给你们听也无所谓!那年我刚潜伏入新义和,就被戳穿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当时我死都不认,何耀天就打断我的腿,还在我脸上划出这一道疤。他说,他门生遍天下,就算在差馆里也有他的人,就算今天不拿我的命,以后出去给他门生认出这条疤,也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我逼于无奈,终于答应替他做事。直到后来,才知道他说的在警局的那条针,就是黄国栋!当初我是卧底的事实,就是被他出卖给了新义和!”阿富仰天惨笑一声,忽然毫无征兆地,将枪口转向两人。
“小心!”余志锋暴喝一声,立即侧身挡住了陈展飞,陈展飞亦在同时拔枪。
丛林中同时炸出两声枪响,被惊吓的飞鸟从黑魆魆的枝叶间振翅而出。枪响激起的声波扩散开去,震得周围树木簌簌抖动。
树叶仍在枪响的余威中震颤,阿富似已中枪,低呼了一声,一瘸一拐地向远处逃去。陈展飞正要急起直追,忽然觉得肩上一重,余志锋的半个身体已朝自己压了过来。
“阿锋!你,你中枪了!”陈展飞一手搭在余志锋肩上,手指所触之处一片黏腻。他摊手一看,微弱月光下所见全是深色的液体,是余志锋伤口渗出的血迹。
这下陈展飞便顾不得再追阿富,两手拖住余志锋,把他放到地上,嘴里一叠声地道:“你撑住啊!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余志锋才给毒蛇咬过,呼吸困难浑身发热,现在又突然遭了枪伤,周身乏力,只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陈展飞第一时间拨了急救电话,说明了余志锋的情况,只是等待直升机调拨过来还需几分钟时间,一时间还要靠他稳定现状。陈展飞记得常用的救护方法,但关心则乱,手上撕扯衣襟上的布条时都是颤抖的。
“放心啊,没那么容易死的啦……”余志锋看陈展飞急得脸都白了,心里也有些不忍,便想说些话安慰他。
谁知这话一出口,陈展飞的脸色就更难看了,直像要哭出来一般。
余志锋有些后悔,便又没话找话道:“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啊?不是最憎被蚊咬了么?今天被咬了多少个,不要等阵又让我帮你搽药啊……药水好臭的,我最讨厌那阵味了……”
“要你管!”陈展飞哭丧着脸,用袖子抹一把口鼻,也不知道是抹泪还是在擦汗,说道,“鬼叫你有事瞒着我,我不跟来,你还要瞒我多久?”
余志锋叹口气,抬起手臂乖乖给陈展飞在肩头绕布条包扎,他沉吟了一下,才道:“黄Sir是你旧阿头,事情未清楚之前,你知道了,会很难做啊……”
陈展飞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那见到你现在这样,我好受么?”
余志锋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一沉,但想起之前陈展飞和凌小豪在一起的情景,那被击中的地方又像骤然被掏空一般,一阵失落,他道:“……又讲这些,还嫌误会得不够?拜托你啊,专一点啦……”
“你在说什么呀?!你到现在还以为我跟小豪有野?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跟他是清白的!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陈展飞越讲越激动,他手上用力,把伤口外沿用布条箍紧,听到余志锋呲牙抽了口凉气,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那张苍白的脸,低声道,“我中意的那个,是你啊……”
“你说……什么?我,我是不是蛇毒发作,毒坏脑袋了……”余志锋以为自己给毒昏了头,用力睁了睁眼,紧紧看着眼前的陈展飞。
“我说我中意的是……唔!”陈展飞话还没说完,已被余志锋一手按住脑袋,压了下去,对上唇,吻了起来。
陈展飞全无防备,连气都没换,给余志锋按着紧紧接吻。他碍于对方受伤,也不敢挣扎。两人的嘴唇密密实实地贴在一起,碰得牙关都有些生疼。
直到余志锋手上力气撤去,陈展飞才抬起头来,大口喘气,一张脸烫得好像煲开的滚水一样。等吸够了氧气,陈展飞才道:“你又骗人!怎么还这么有力气……”
余志锋无奈地瘫在地上,有气无力道:“不骗你,力气现在全用完了……接下来全靠你了……”
陈展飞本还不信,余光瞥见刚刚包扎上去的布条都给染成了深色,惊道:“喂,你出了好多血!不行,要快点止血!该死,直升机怎么还不来!”他又扯了几片布料用力按在伤处,脸上满是关切,那情形,简直比他自己受伤还要着紧。
余志锋虽然面无血色,看着眼前的光景却很是享受,他强打起精神,道:“要止血要先稳定心情,这里没有镇定剂,不如你人工给我打一支啦!”
陈展飞诧异,复述道:“人工?”
余志锋努了努嘴,挂着一丝坏笑看着对方。
陈展飞犹疑了一下,见到余志锋表情可怜,心里记挂他的伤势,想着没什么其他办法可以安慰他,周围又月黑风高,没一个观众。他心一软,乖乖俯下头把嘴凑了上去,印在那双嘴唇上。
这一次的轻吻比之前热烈许多。余志锋虽然身体虚弱,唇舌却灵活,叩开了陈展飞的牙关便长驱直入。陈展飞还从来没跟人这样接吻过,不知所措中,只有被动回应着,任由余志锋的舌舔过自己的上颚,刮搔过口腔内壁,然后卷着自己的舌,里里外外地纠缠。
这样缠绵深刻的吻,让陈展飞一时都有些难以招架,就连亲吻结束之后,都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撼里。两人的呼吸声仿佛盖过了周围的虫鸣,以这样亲密的距离感受着对方的气息,让陈展飞的心都几乎要跳出胸膛,头脑似有蜂鸣,一时都回不过神来。
陈展飞深呼吸了几下,才又去查看余志锋的伤口。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吓得面无人色,急道:“你!血,血流得更快了!”
余志锋无奈笑笑,道:“心跳得快,这是当然的啊……”
“那你为什么还……”陈展飞不知是该怪他还是该心疼他,咬了咬下唇,只有用力替他按住伤口,望一望天上,焦急地期盼直升机早一刻来到。
“咳,我就是想……要是我死了,都还没有好好和你亲过,那该多亏啊……”
“你……”没等陈展飞说下去,头顶便传来隆隆的螺旋桨声,有光亮由远及近,从空中移动过来。是急救的直升机到了。
“哎,真是扫兴……”余志锋低叹一声。
“急什么,等你好了,不是大把时间?”陈展飞道。
余志锋眼前一亮,道:“这可是你说的……”
陈展飞抿了抿嘴,忽然对自己的失言立刻后悔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四十六)
澳门方面,牌王赛过后,形势逐渐明朗。方俊铭已与姚家渐成分庭抗礼之势。他势力日渐庞大,姚凯仪也有所忌惮,在澳门引入了台湾兴联社与之抗衡,在香港也力挺叶啸山的24K与之争锋。
“香港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方俊铭坐在他的新办公室里,布置装潢仍是一切照旧,他靠在自己坐惯的大班椅上,翻阅下面人递上来的文件,时不时看一眼手下,听他们的口头报告。
“中西区的地盘,还算稳定。只不过湾仔那边……太靠近铜锣湾,最近24K经常踩过界,像是有心搞事,就算惹到上差馆,他们也不在乎。下面的兄弟出入了几次差馆,几间KTV的收入都连带受影响。”下属说得心虚,类似的事件他已压了几天,眼见实在蒙混不过了,才不得不向老板报告。
方俊铭脸上只是平淡,把文件朝桌上一掷,问道:“损失在多少?”
下属缩了缩脖子,道:“六,六位数字……”
方俊铭笑了笑,道:“六位数字?你们倒也挺有本事。我人在澳门,叶啸山也在澳门。他有本事遥控下面的人搞乱我的生意,我的人却奈何他们不得。你说,是不是我下面的人特别没有本事?”
下属垂头,连连认错,道:“是我们没用,方生,你再给我们几天,我一定,一定想办法搞定!”
“想办法?你们的办法,是暗杀叶啸山,还是叶啸林?”方俊铭冷冷看着办公桌前呆立着的人,越看就越觉失望,半晌,叹出口气,道,“算了,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湾仔那几间场,这阵统统关门,不做生意。姚家大婚在即,这个人情,我就当做给姚凯仪看。要算账的,也等唱完这台戏再说,你听清楚未!”
方俊铭最后一句话说得严厉,那下属听得一怔,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应承道:“是!知道了,方生。”
实则方俊铭并不知晓,此刻的姚凯仪也正焦头烂额。香港的这些外务比起她的家事来,真可说是相形见绌,微不足道。
日前姚家大姐上门几次,存心狠敲竹杠。姚凯仪念在一家人份上,开出一张巨额支票,打算息事宁人。岂料姚凯灵不知在哪里听了外人挑唆,居然亲自登门来把支票还给姚凯仪,气势汹汹,似是有备而来。
“大家姐,之前不是谈得妥妥当当,这笔钱,真的已经不是小数目。注资你老公的生意,也绝对没有问题。至尊金殿的事,是爸妈的遗愿,我不可能违背他们的意志,让你或你丈夫进入董事局。这赌场的股票,你也是不用指望的了。”姚凯仪立场坚定,不卑不亢,面对姚凯灵的要求毫不退让。
至尊金殿虽名义上是姚家二老的遗产,实际却是她姚二姐一手一脚打拼回来。姚家二老正是清楚这一点,才下了狠心,在遗嘱里将自己名下的赌场股份全数转给二女儿,并写明绝不容其他人插手,防的就是有朝一日这个出嫁的大女儿,再回头向娘家伸手。
姚凯灵冷笑一声,拢了拢肩上的裘皮披肩,横了一眼姚凯仪,道:“爸妈立遗嘱的时候,只有你在身边。这份遗嘱有多可信,你我心照啦!至尊金殿每年的盈利是多少,分红是多少!你现在拿这九牛一毛就想打发我?以为我是谁啊,街边捡垃圾的么?哼,你不要逼我告上法庭,到时候恐怕我们连姐妹都难做。阿仪,你可别赶得我这么绝!”
他们姐妹一起长大,大姐的秉性,姚凯仪素来最为清楚。三姐妹之中,要论见风转舵、见利忘义,舍她其谁。多年来,姚凯仪诸多忍让,无非是顾念血缘亲情,如今姚凯灵连姚家的面子也不要,姚凯仪自然也不会再多迁就,当下强硬起来,道:“大家姐,当初爸妈立遗嘱时,请了三位好友及大律师见证,医生也出具了精神状况正常的证明。如果你要打官司,我劝你三思而后行。这张支票,你今天不拿,以后也就没机会再拿。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姚凯灵被她的话一滞,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