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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私生子-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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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修斯愣了几秒,把目光移到门上的病人登记牌上,上面明明还写着“沈小冬,男,19岁”,他疑惑的望着病房里的人,问:“请问这个病房不是住着一个叫沈小冬的病人吗?”

    年轻女性同样露出疑惑的神情,回道:“我爷爷前天住进来的,来的时候这病房就是空着的啊!”

    孟修斯一下子就慌了,难不成沈小冬已经出院了?他转身随便拉了一个路过的护士就问:“请问,住在402的沈小冬是不是出院了?”

    护士被问的莫名其妙,摇头说不知道。

    孟修斯马上甩开她,跑下楼去找医生。人慌了头,完全没个理智章法,看到是医生诊室的地方就往里面冲,刚好冲到骨科诊室,很大一间,里面做了三四个医生,正是中午休息时间,有医生端着饭盒正吃饭。他冲进去就问:“沈小冬是不是出院了?”

    里面所有人停下动作纷纷掉头看他,孟修斯眼前还花着,只能看到一张张模糊的脸。

    李易之看着一脸慌乱之色的孟修斯,戳戳对面的沈小冬,问:“找你的?”

    沈小冬正稀里糊涂的看着门口的孟修斯,摇了摇头,不过马上又点点头。

    有医生已经端着饭盒走到了门口,问孟修斯:“你谁啊?干嘛呀?”

    孟修斯此刻脑子里都还嗡嗡嗡的,没反应过来医生的问话,一双眼睛没有焦点的四处乱望。

    李易之推推沈小冬:“要不要出去下?”

    沈小冬没见过孟修斯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暗暗惊讶着站起,喊道:“孟修斯!”

    这一声喊,像清醒剂一样,从耳朵灌入身体,所有茫然的神智被拉回,孟修斯循着声音望过来,看到穿着病服的沈小冬,单单薄薄的站在角落,脸色比他想象的好很多,一双黑眸,认真的看着他。

    孟修斯往屋里冲,门口端着饭盒的医生故意拦住他:“站在外面等!”哪想这时候的孟修斯力气更牛一样,硬生生把他挤到一边,几步就踏到沈小冬身前,伸手想去牵沈小冬的手,沈小冬手里还握着吃饭的叉子,他把手往身后一背。孟修斯伸出去的手就被落在了半路,他改变姿势,抬手想去摸沈小冬的头,沈小冬还没来得及偏头,孟修斯的手就被一旁的李易之抓住。“别动手动脚的!”李易之提醒,他在何嘉越的病房见过孟修斯一次,知道他是何嘉越的小舅舅。想不到,他居然也跟沈小冬认识。

    孟修斯皱着眉头看着他被李易之抓住的手,不是很客气的问道:“你是谁?”

    李易之放开他,把沈小冬拉到自己身边,回道:“他朋友!”

    孟修斯去看沈小冬,沈小冬点头。孟修斯这才缓了脸色,轻应一声:“哦。”

    李易之拉着沈小冬坐下,指着桌上的饭菜:“吃完!”

    沈小冬看着剩下的鱼汤,很不情愿的皱起了眉头。

    孟修斯扫了眼桌面,知道沈小冬刚才正在吃饭,也在旁边叮嘱:“都吃完!”

    沈小冬被逼着喝鱼汤,还要吃完碗里剩下的饭,李易之也在对面,细嚼慢咽的吃着饭。孟修斯找了张椅子,坐到一边,安静的看着沈小冬。他才看了半分钟不到,沈小冬抬头正儿八经的提醒他:“你不要这样盯着我一直看,我吃饭很有压力!”

    孟修斯马上听话的转开头,不过眼角的余光依旧落在沈小冬身上。

    李易之捂了嘴偷笑,沈小冬瞪他。聪明如李易之,也不会想到,孟修斯对沈小冬的非分之想。他只是以为,孟修斯和之前的苏安一样,对于何嘉越的救命恩人沈小冬又感激又内疚了,所以才会有刚才的慌乱和言听计从。

    吃完饭,孟修斯马上提出,要带沈小冬出去走走。

    李易之眼神询问沈小冬:“你想去吗?”

    沈小冬其实不想去,他发现自己本能的对孟修斯排斥,可是,又被刚刚孟修斯站在门口的不知所措的慌乱神情所感动,人家是担心他而来,总不好直接拂了他面子。点头说:“好!”

    孟修斯眉开眼笑的。

    李易之警告:“不能走太远!”

    “你还好吧?”刚走出去,孟修斯就迫不及待的问。

    沈小冬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有些故意赌气的回道:“你看我像不好吗?”说完了之后他又后悔,态度似乎太差了!

    孟修斯尴尬的“咳”两声。两人走到楼梯处,一楼挂号大厅里人群拥挤。沈小冬问孟修斯:“你要带我去哪?”

    孟修斯瞅到大厅外面的空地花园,中午太阳不错,有不少病人正在外面晒太阳。他指指那边,沈小冬抬脚就往下走,也不知是下地的脚没放好还是怎样,他膝盖一弯就要摔倒,孟修斯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赶紧搭手扶住,急忙追问:“有没有怎样?”

    手术伤口被扯了下,还是有些痛的,沈小冬皱了皱眉头,孟修斯见了,马上就要喊医生。沈小冬缓过劲儿了,拉着他:“不用,还好!”他的伤口以一种医生都为之感叹的速度在恢复着,不管是体内的伤还是外面的伤,都好的飞快。在这点上,沈小冬觉得上天待他不薄!

    就算沈小冬说没事后,孟修斯还是一直追问:“有没有好点?要不要紧?要不要叫医生?”

    走到了下面的院子,他还在问。好脾气的沈小冬终于也不耐烦了,打断道:“那好,我们就不用说话了,你叫医生来吧!”他发现,自手术后,脾气似乎比之前长了!

    孟修斯这才尴尬的闭嘴。两人找了一处长木椅坐下,前面的草坪上一对父母带着小孩在玩闹,妈妈穿着条纹病服,带着毛线帽,灿烂的笑容也无法遮掩病容。

    孟修斯一开口就是一句“对不起”!

    沈小冬皱着眉反问:“你对不起我什么?”他之前代何嘉越道歉,他那个时候很难过,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倒是慢慢的想清楚了不少事情,尤其手术前的那几个小时,虽然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但很多平日里不能想不敢想的事情就有了新的答案。他何必要因为过去的伤害害怕何嘉越,甚至连听到他的名字都会紧张,他现在已经不能像过去那样伤害他了,他的体内甚至马上要有他的一部分来帮助他延续生命。他也终于完成自己交给自己的使命,孟姨为了救他失去了生命,他救了孟姨的儿子,算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好回报了。

    孟修斯想不到沈小冬会这样反问,一时被问愣住。他看着眼前的沈小冬,明明跟以前一样单薄的眉目,却又有了别的东西长进了那双眼里。他突然想到了一句成语——“揠苗助长”,内心震动不已,同时也心疼不已,一颗心好像被醋泡过,酸软的不行。他一眨眼,就有泪落下。他哽咽道:“小冬,你,不要这样!”

    沈小冬看到他的眼泪,有些慌乱。就算再被拔着往上长,他终究还是个十九岁的少年,心柔软的跟棉花糖一样。伸出去的刺很快收回,沈小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递给孟修斯。

    孟修斯抬起头,使命的眨眼才把眼泪逼回去。

    “谢谢你,小冬!”孟修斯接过纸,擦了擦眼角。



64谁更可怜?

    沈小冬别过脸,不敢看他。

    孟修斯看着他已经隐约有男人坚硬轮廓的下巴;再次道:“谢谢!”这个谢谢是替自己;也是替何嘉越。

    沈小冬像被踩到尾巴一般;马上回头,静静的盯着他;又反问:“你为什么要谢谢我?”刚刚收好的刺又伸了出来,不由自主的。沈小冬这个时候才真正切身感受到自己的变化;几乎是不用思考的;给出自己最原始的反应。他不用再顾及什么了;有种被解脱的畅快感,和想要做点什么的*感。

    孟修斯再次被问得哑口无言;他跟沈小冬一样;这个时候才有了沈小冬已经不是过去的沈小冬的真实感,只是这种真实感,他很快就能找到它的根源,一场手术,改变的究竟是什么?何嘉越的未来,还是沈小冬的未来?

    孟修斯眼一酸,又要落泪。他再次仰头,拼命的把眼泪逼回去。

    沈小冬一见他这样,那满身竖起的刺儿又缩回壳里,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道歉:“对不起。”

    孟修斯的眼泪还是掉下来,他的声音抖的厉害:“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他觉得不管沈小冬对他何种态度,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的我,有可能才是真的我。”沈小冬苦笑。

    孟修斯含着眼泪低头看他,见他把头垂的都快贴进胸口了。

    “我老是觉得我欠何嘉越的,虽然他小时候常欺负我,可是,孟姨总是因为我,才死的。”把过去的事放到嘴边说,是比回忆还残忍的事情。沈小冬觉得难过,可是又知道,现在如果不对孟修斯说出来,就是一个结,一个大大的结,他不希望自己变成无所顾及的一个人,他也不想拥有想做点什么的*。他要回到手术前的样子,按照以前的步伐继续向前走,他深知,只有那样,他的人生才会有希望!也只有那样,活着才会有盼头!

    谁的心里没住着野兽?

    他也幻想过,可以把何嘉越扔到水里淹死他,把他扔到火里,烧死他,把他送进监狱,做一辈子的牢。他恨他,可是这种恨曾经是他巨大的梦魇,他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只要一闭上眼,就是黑的化不开的噩梦。那位开导他的大姐说过,放下了就可以过去,放不下,对自己也是折磨。以前他以为忘记就是放下,手术后,他才知道,忘记不是放下,唯有心里的兽被消灭了,才是真的放下。他做不到完全放下,他心里就是有只兽,凶猛恶毒,他可以帮着他找寻一切机会置何嘉越于死地,但也可以反噬他。

    心里的野兽,如果放出来,吃了别人也没了自己。沈小冬不想这样,他不像变得跟何嘉越一样!

    “现在,我也算是救了何嘉越一命,算是对孟姨的回报吧。她那么疼他,肯定不希望他这么快就去找她的!”沈小冬抬头,坦坦荡荡的看着孟修斯。

    孟修斯的心里却好像有只沉寂许久的大钟,被突然敲响一样,嗡嗡嗡的回响声,震得整个脑子都在发麻!他终于知道了沈小冬义无反顾做手术的缘由,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苏安。

    “其实——”孟修斯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开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要将事实说出来。他觉得自己残忍,可还是把话续了下去:“那个,嘉越——”说到一半,几乎是喘不过气来的吞了回去,他看到沈小冬等着他下文的眼睛,漆黑明亮,却带着浓浓的忧郁和哀伤。

    看到他蹲下,沈小冬问:“其实什么?”孟修斯的样子太不同寻常了,他忍不住追问,明明心中敲响了警钟,不要问不要问,问了你会后悔的,明明有声音在这样阻止他了。

    所以才会有那句古话,好奇害死猫!

    孟修斯再也忍不住,把沈小冬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沈小冬不挣扎,安静的任由他抱着。孟修斯的胸膛很阔,和苏安一样。

    何嘉越坐在窗前,望着下面相拥的两人,回头问正在病房里帮着护士拆洗被褥的何伶俐:“小舅是不是喜欢男人?”

    何伶俐和护士都被惊到,起身回头惊讶的望着他。何伶俐问:“为什么这样问?”

    何嘉越指指楼下:“你看,小舅对我都不这样!”

    何伶俐走到窗前,6楼的高度,刚好可以清楚的看到楼下的情形,穿着黑色大衣的孟修斯把穿着病服的沈小冬搂在怀里,两人一动不动,安静的像雕塑。

    何伶俐说不清自己看到这一幕的想法,但她第一反应居然是想推着何嘉越离开,有些问题她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和解决。

    何嘉越突然奇怪的笑起来。何伶俐低头看他,他抬头迎上她的眼,慢慢的问:“姐,你想干嘛?”撒娇的语气。

    何伶俐把窗户关上,把何嘉越推到里面,劝道:“那边凉,你今天坐的时候够久了,去躺会儿吧!”她自我催眠,何嘉越是坐在轮椅里,一定没有看到沈小冬。

    何嘉越依旧奇怪的笑着看着她,何伶俐装作没看见,和护士一起把他扶到换了新被褥的床上。

    何伶俐不敢面对这个时候的何嘉越,找了个理由和护士一起出去了。何嘉越躺在床上,偏头望着窗口,外面蓝天大楼,可以想象得到今天的北城是怎样一副春光灿烂模样。震惊变成了愤怒,愤怒很快转化成嫉妒,嫉妒马上就在心底策划好一场阴谋,人心有多险恶,何嘉越觉得剖开自己的心就可以看到。

    赵阳说的没错,他讨厌沈小冬,其实就是讨厌自己。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宁愿没有那场无意的偷听,得知那样颠覆世界的现实。他可以同情可怜沈小冬一辈子,把他当一个可怜的同父异母的弟弟疼一辈子。而不是,发现自己跟他是一样的,有着同样不光彩的出身。更何况,他还知道,他的母亲是那个样子,自私狠心恶毒。就是因为知道有这样的母亲在,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连沈小冬都不如。

    欺负他侮辱他跟欺负自己侮辱自己,有什么两样?不过是潜意识里的自己想要杀了自己演变成了实际行动而已。只是,他是个可怜的名副其实的弱者,他不敢伤害自己,唯独只能伤害跟自己相似的沈小冬。

    可是,不管怎样伤害沈小冬,他都好好的活了下来,健康的正常的。而他,不健康也不正常,肾要换,也需要固定的心理治疗。这样一对比,到底谁比较可怜?

    何嘉越的眼泪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很快被吸干,再一滴,再吸干,很快,枕头湿了一大片。他明知道自己有问题,可还是不想看到沈小冬过的比他好,尤其不想看到,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不管是现在因为他被关起来的苏安,还是楼下的小舅孟修斯,还是他喜欢的李易之。

    何伶俐靠在门边,脑子里全是何嘉越刚才脸上那些奇怪的笑,她想,他那么聪明那么敏感,想必已经知道给他捐肾的人是谁。他们不说破,他也不会戳穿。何嘉越到底为何要对沈小冬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何伶俐是不理解的,但却又是无能为力的。医生说,他精神有问题的时候,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原谅了他的行为。现在何伶俐回过头去想,他们的谅解是不是也是一种纵容呢?

    沈小冬找到张晓晓父亲的病房,ICU,重症病房,从透明的观察窗里可以看到复杂的医疗仪器,生命线在缓缓的波动着,忽高忽低。她的父亲身上插满了管子,人应该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动物,发明出那么多原本不属于人的东西,竟然可以帮助人把生命继续下去!

    小邓坐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正双手环胸,埋头打盹。沈小冬轻轻的坐在他身旁,转身趴在观察窗上,盯着里面仪器上的生命线看。

    如果那条生命线拉成了直线,就意味着一个人的逝去。电视电影里很少在医院直演一个人的死亡面孔,最后都是把镜头对准了那条拉直的生命线。

    人的死亡,可以有很多方式表示,直线、坟墓、遗照。对于活着的人而言,亲人或者朋友的死亡,就是难过、伤心,回忆或者怀念。一个人的逝去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要抹去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却是世界最难的事情之一。那些回忆,那些怀念,将是世界上最苦痛的折磨,碾着心,一遍又一遍。

    沈小冬只见过张晓晓的父亲几次,他一直都在外地打工做事,很和善的中年男人,在沈春华面前永远都是唯唯诺诺的惶恐神色。很疼张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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