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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迷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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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过梢头,带动枝叶摇曳,哗然中浅浅轻笑穿风而来,低沈中隐含霸气。而後,明月银毫之下,一身著锦绣长袍的修长男子出现在窗外的幽径尽头,悠闲迎月步来。

男子直至走到窗前十步距离的时候才停下脚步,双手负於身後,似笑非笑的望向林颜。

林颜微微一怔,直觉此人并不是个简单人物。

“三年不见,你倒是连朕的样子都记不得了?”皇帝心中微讶,没想到深夜歌声的主人竟是已然被自己废黜的前皇後方展颜,更没想到的是,她见到自己竟仿如完全不认识一般。

原来他就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林颜不动声色的暗暗打量了他一番,的确是个人物!若将他放到她的年代,怕不生生碎了众多女子的芳心。这话并不是说他的相貌是如何丑陋,相反,若以面如冠玉来形容尚稍稍逊色了些。然而,由他周遭隐隐散发出来的那股帝王霸气却足以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半分。自己刚才怎麽就没认出来呢?

思及目前这具身子的身份,她忙疾步迈出房门,距离皇帝三步之遥款款低下身子,“奴婢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锐利的眸子盯著低下的身子很长时间,许久才沈沈道了声:“起来吧。”

夜风吹过,林颜身上仅著一件单薄袍衫,‘猎猎’之声混杂在风声中,倒也好听的紧。

见皇帝转身欣赏月色不再理她,林颜便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随著夜风送来的芬芳。好香!是碧玉宫前的那株墨菊盛开的香味吧?

那颗墨菊是自己於来到这里的第一年种下的。原本还以为是颗普通菊花的种子,却没想到爆出第一朵花蕊时才发现,那竟是一株极难存活的墨菊!听丫头们说,那颗种子是她们从御花园中捡来的,当时它就静静的躺在御花园的一个角落里,和那些泥土为伴,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那是一棵极为珍贵的种子。

自从在第一年开花後,那株墨菊便似在这里扎了根一般,每年一到这个时间便会静静绽放,使得碧玉宫里里外外总是充满著它的淡淡芳香。而谢去的花朵则被丫头们拿来或做了香囊放置於她的衣衫内,或碾成粉末放於香炉中,点燃了做熏香。久而久之,她的衣服上,头发上总带著股墨菊的淡雅香味,散之不去。

“很香。”皇帝突然出声说了这麽一句,打断了林颜的沈醉。

“那是源於宫前的一株墨菊所散发出来的香味,皇上想去看看麽?”她悄悄将宽大的袍袖收紧了些,夜风吹得多了确实有些冷意,不是这具娇弱的身体可以承受的起的。

皇帝似乎轻轻笑了声,袍子微动,转过身来。“朕是指你的身上,很香。”那双细细长长的凤眼微微上挑著,叫她浑身一阵发冷。

林颜不著痕迹的往後退开了几步,离得君王远了些。他眼中的欲望太过赤裸,没有一点掩饰。也许在他的观念里,对自己的妃子感兴趣是不需要掩饰的。

可是她还是退得慢了,眼前乍然发黑之际,君王温润如玉的颀长手掌已然轻轻托起她的下颌,细细审视著那张毫无出彩之处的脸。

“这张脸和三年前没什麽不一样,平凡的让人不想看第二眼。”那你就别看了,赶紧回宫去啊,那里有的是绝代佳人承欢君前,又何苦在这里捱冷风呢?林颜垂下眼睫,挡住了眼内真实的想法,口中却道:“容貌是父母给的,未将展颜生得残缺,展颜已是十分欢愉了。”

双眸微微一眯,皇帝抬指轻绘她的五官,最後停留在她苍白的嘴唇上,慢慢抚摩。“怎麽不将唇点红些,这般苍白就仿如生病似的。”

林颜借势咳嗽几声,配上她一脸的病态,倒真有几分生病的模样。“奴婢确是大病初愈,不敢传给皇上,还是请皇上及早回宫吧?”

黝黑的瞳孔骤然紧收,声音是越发的低沈了:“你是在赶朕?”

装著听不出帝王话中的怒气,她低下螓首,放软了声音:“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为皇上的龙体著想,不愿皇上因为奴婢而感染风寒。”

剑眉一挑,皇帝反倒有些欣赏起她来了。方才在面对自己的怒气时,就是朝中大臣都没有她的胆量。这个方展颜好象有什麽地方不一样了?

没得到皇帝的允许她自然也是不敢抬头的,五官中唯一还算清亮的眸子因可看的东西有限,故视线放得最多的还是身前的那双缎子鞋面。就当她已经快数清鞋面上的金龙身上有多少鳞片时,皇帝终於开了金口:“既然病了,就好生回屋歇著。”

心中一喜,她立即接口,“奴婢恭送皇上。”

始终低垂著头的她自然没望见皇帝眼中的恼怒与异样,静静的沈默後,那双绣著金龙的鞋面渐渐离了她的视线,踩著细小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越去越远。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小径的尽头早已不见君王的身影。

“呼——”她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一抚後背,竟已湿透。看来以後该收敛起性子,切莫再惹来君王的注意才好。

5)

自那日之後她倒是真的将往日的性子敛起了些,直叫身边的那几个贫嘴的丫头笑了许久,都说娘娘是转了性子变的小心谨慎起来,成了她们的福气了。只不过那样的日子也维持的不久,仅仅数月时间的安分便已让林颜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临近中秋,宫中自是忙碌起来。相比较之下,碧玉宫中却是冷清得多,整日里来去的也不过就是那麽几张熟悉的面容。

“眉儿,眉儿。”房间的书桌前一片狼籍,满柜子的书都被林颜翻将出来,瘫落一地。

“娘娘,”眉儿拎高了裙摆,皱著俏眉,迟疑著伸出的那只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您要找些什麽怎麽不唤眉儿帮您呢?”看您把这房间给乱的。这话她也只敢在腹中议议,当面那可是不敢讲的。

“唉~~~~”长长叹出口气,林颜头疼的看著满地的书,有些无奈:“眉儿,你还记得我把那本《远氏草记》搁哪了麽?”

“《远氏草记》?”眉儿微微蹙起眉,想了想,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来。“是前几日刚送来的那本麽?”

“就是它!我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呀,怎麽今天想起打算找来看看的时候就怎麽都找不到了呢?”

唉!眉儿暗暗叹了口气。这究竟是这些年来的第几次了呢?娘娘对看过的书总是记不得放的位置。说来也是奇怪,其实放书的地方也不过就是床头,书桌,柜子几处,偏生娘娘每次将房间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到,最後还是她们几个丫头找到拿的给她。

轻踮著脚尖,小心翼翼的从满地的书的空隙中穿过,眉儿来到床前探手在枕头边上摸索了几下便掏出一本淡黄色封面的薄本来,反转一看,《远氏草记》四个大字正好端端的映在上面。笑著转回首去,迎上林颜略带尴尬的苦笑:“原来在那里啊,难怪我怎麽都找不到呢~~~”

接过连连翻了几页,终於找到了自早上起就一直想看的那些东西,欣喜之下顾不得身边的眉儿,踩著步子就出了门。脚下倒是利落,一步都没踩著地上的那些书本,想来是早就熟悉了的。

待到晌午时分涫涫提著一篮子饭菜去宫前庭院找她的时候,她还在为书中所提到的治疗医方沈思不已,就连涫涫到了身边都不曾察觉。

“……娘娘,娘娘!”叫了数声都不见她回个声,涫涫便从篮子里取了饭菜送到她的面前,就差没喂她了。无奈,只得劈手夺了她手中的医书,来硬的了。

“涫涫?”医书被夺,林颜顿时从沈思中回过神来,却被一旁瞪著大眼,双手端著满满一碗饭菜的涫涫给吓了一跳。“你属猫的麽?怎麽走路都没声音的?”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涫涫习惯性的叹了口长气,如同以前般无数遍的重复:“娘娘,不是涫涫走路没声音,而是您看的太专注了没听见涫涫的脚步声。”

微微一笑,林颜伸指轻轻一揉她蹙的紧紧的眉宇。“别再皱了,再皱就起皱纹了,不漂亮了哦~~~”

真是的,娘娘就喜欢来这一招。可偏偏自己等几人就吃她这一套,每次到了最後都会被她牵著鼻子走。

“好香呢~~~今天做的是什麽?”自从来到这里之後,林颜对於这些要送进肚子里的东西总是分辨不出来的,倘若有人在她的饭菜里下毒的话估计她也就照样吞进肚子里去,然後便莫名其妙的死翘翘了。

“是您最喜欢吃的‘醋溜肉’啊。”涫涫细心的拿筷子掐去林颜不爱吃的肥肉,然後将掐好的精肉放进碗里。边有些好奇的问道:“娘娘,前些日子是发生了什麽事麽?”

“恩?”细嚼慢咽的享受著涫涫的服侍,林颜满足的吞下嘴里的美味。“没有啊。怎麽这麽问啊?”

“因为近段时期娘娘都特别的老实啊!连著快一月了都没见您踏出房门一步!”

“呃……咳!咳咳!”毫无预兆的,林颜被嘴里的肉沫呛住了咽喉,顿时大咳特咳起来,直把一边的涫涫给吓坏了。扔下手中的筷子忙为她抚起胸口来。

“娘娘您没事吧?怎麽突然就呛著了呢?”

眼前仿佛又出现那双细长的凤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林颜一凛,口中的咳嗽声是越发的急了。

“娘娘!”涫涫忙拿来杯清水,就著林颜的唇角慢慢送进她的口中,总算是稍稍止住了这阵突如其来的咳嗽。

“好点了麽?”担忧的看著她,涫涫为她轻轻拍著背,力道放的是极为适中。

“好多了。”林颜突想到一事,急拿起身边的医书问道:“对了涫涫,这本书是从哪里找来的?”

“哦,是远大夫编写的医书啊。”涫涫拿著看了看,笑道:“这是上次我托御医房中的莫大夫帮我从宫外带进来的。”

“远大夫?他是什麽人?”

“说起这个远大夫啊可是都城闻名的人物呢!”涫涫把眼弯地只剩下条缝的说道:“听说他的医术连宫里御医们都甘拜下风。”

“既然是这样的人物,皇上怎麽就没把他收进御医房里呢?”

“娘娘您是忘记了吧?当年是先皇下的遗诏,此人今生今世都不得进宫为官的。当今皇上又怎麽敢违背先皇的意思呢?”

原来是这样麽?林颜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医书,心中对这名姓远的大夫略微起了好奇之心,倘若能见上一面则更佳!心动念转她便开口问道:“涫涫,我想去见见这个人。”

“什麽!?”涫涫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大惊失色的喊了起来:“那可不行!您忘了您是後宫嫔妃是不能出宫们一步的!”

狡黠一笑,林颜指著自己身上的汉白衣衫,微微一斜头。“你有见过後宫嫔妃穿成这样的麽?再说,我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被废掉的前皇後,在这宫里本就是若有若无之人,偶尔溜出宫消失个片刻也不该是个问题吧?”

论口才,碧玉宫里没有一人是林颜的对手。更别提歪理了,涫涫一个黄毛丫头又怎是她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摆的服服帖帖,晕头转向的给林颜指了出宫的密道。直等到林颜出了密道许久才回过神来,跺脚後悔不已。

6)

从密道中出来,耀眼的阳光便洋洋洒洒的落在林颜的身上,暖暖的,极为舒服。连带的她的心情也更为愉悦。理了理身上略略凌乱的衣衫,她抬步向远处的大街走去。

“远氏医馆……”一路上她就是这样喃喃自语的满大街寻著涫涫说的那名远大夫的医馆,但走了将近大半条街却依旧不见那家门户上挂著“远氏医馆”的牌匾,而脚下却已微微的有些发疼了。

奇怪,出来前明明是问清楚了涫涫这远氏医馆的地点了呀,怎麽会遍寻不著呢?莫非是涫涫这丫头骗了自己?她停下脚步微微沈吟片刻便向街道的一边走去,来到一家绸缎庄里。

“这位夫人是想买些做秋装的料子麽?”一个眉目清秀的夥计一见她踏进门便立即机灵的迎了上来招呼:“巧的很,我们这儿最近才新到了一批上等的好料子,夫人您是做给自己的还是给您家相公买的呢?”

林颜淡淡笑了笑,只管问她想知道的:“这位小哥误会了,我不是来买布料的。”

“呃……”夥计殷勤的笑容稍稍显得僵硬了下,却仍极为客气:“那夫人您是?”

“是这样的。我想找远氏医馆的远大夫,但这一路行来都没见有挂著‘远氏医馆’的牌匾,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进来问一声的。”

闻言,夥计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才用著怀疑的眼光看她:“您不是本地人吧?”

林颜暗自一愣,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小哥真是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暗暗将夥计掩不住得意的神情收进眼底,她微笑著接下去道:“我随我家相公最近才从别处迁来至此,因相公一向身患顽疾,看了许多大夫都不见好转,这才想打听远大夫的医馆,希望他能治好我家相公的病根,重得健康。”

“哦~~~~”夥计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方才的戒备顿时烟消云散。“原来是这样,难怪您会跑大街上来找远大夫的医馆了。”

“听小哥的意思,难道这远大夫竟不是住在街上的?”好你个涫涫,原来真的骗我,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个小丫头片子!林颜在肚子里将涫涫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始终挂著一抹和善的微笑听著顿时来了劲的夥计指手画脚的跟她描述如何如何才能去到那远大夫所在的医馆等等。待她走出绸缎庄时,日头竟已稍稍往西移了些,她不由得暗叹,那夥计之善谈怕是她来此所见的第一人啊!

照绸缎庄夥计所说,林颜出了城便沿著一条小径来到城郊半里处,再行了几步便看见一座红墙绿瓦的庄院立於前方,门上挂著的牌匾正是“远氏医馆”四个红漆大字,显眼的很。

“冬冬冬……”林颜执著门上拉环轻轻扣动几声,不见有人来开门,便略略提起嗓子喊道:“请问远大夫是住这里麽?”

“是谁找远大夫?”突如其来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颗白发苍苍的头颅探到林颜的眼前,深深凹陷的眼睛瞪得极大。

虽然被吓了一跳,林颜却并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的做出类似尖叫或後退等失仪行为,反微微笑著对门内的老人行了个礼:“劳烦这位老人家通报一声,就说有人来请远大夫出诊来了。”

不例外的,她又一次被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番,半晌,那老人才慢吞吞的将身子挪开了些,给她空出条缝来:“随我进来吧。”

院内风景极好,从大门到大厅的路边都栽种著许多她无叫出名称的树木,深秋时节还满枝!紫嫣红,争奇斗豔,为这秋风飒爽的天气平添了几分春天的气息。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进去请我家大夫。”与其他人不同,带著林颜进来的老人并没有对她使用敬语,口气也是极为冷淡。说完之後更是不曾向她投来半点眼光便离去了。

大厅里很静,林颜在一旁的梨木椅上坐下,才轻轻嘬了口下人送上的清茶眼神便被左手边墙上挂著的那副画给吸去了全部心神。

“这位夫人看来也是位懂画之人呢。”一道悠冷的男子声音从厅外传来,到“懂画”两字的时候,声音已在林颜身後不远之处了。令林颜惊奇的倒并不是男子走路的速度,而是——如此清冷的嗓音该只属年轻人才有,莫非这大名鼎鼎的远大夫竟不是垂垂老矣的长者麽?

第二章


7

回身,转眸,浅笑。

“这位便是远大夫了吧?”林颜扬眉,不著痕迹的细细打量著面前的男子。好一个俊朗男子,发如漆墨,以一条月白丝带轻轻挽成发髻。长眉斜飞入鬓,双瞳则清冽有神。看得出,此人极懂医家调养之术。

男子微微一笑,并不答林颜方才的话,仍然指著墙上那副山水画笑问:“方才夫人看了半晌,不知可有所心得?”

好文绉绉的说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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