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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迷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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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微微一笑,并不答林颜方才的话,仍然指著墙上那副山水画笑问:“方才夫人看了半晌,不知可有所心得?”

好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啊。

林颜暗自皱了皱眉,再次提醒自己这是另一个时空,而且还是一个处於古代的时空。

“远大夫,我是来请你出诊的,你怎麽反倒和我聊起这墙上的画来?”她摆出一副微怒的模样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视线再不向刚才的画投去半分。

“呵呵……”男子一阵轻笑,亦回过身在另一边坐下,清冷双目直视林颜。“只怕夫人来我这里的目的并非是求我出诊吧?”

林颜心中倒是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人的感觉挺敏锐的,才一照面就让他看出来自己真正的来意并非口上说的那样。遂启唇道:“大夫好利的一双眸子,竟能看出小女子并非是为了出诊而来。”

男子静静端坐於椅上,宽袍袖口中伸出一双温润如玉的颀长手掌持著桌上茶杯凑近唇边,浅嘬了一口杯中芳香後,才缓缓道:“若真是来求我出诊的又怎麽会象夫人一般有闲情雅致欣赏我墙面上的画呢?由此可见,夫人来此定是另有目的。”

微愕半晌,林颜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甚是悦耳动听,平凡的容颜也添上几分生动,顿时整个人变得亮丽耀眼起来:“既然先生看透了我的来意那我也就不再隐藏了。”

她从袖口内袋中取出那本《远氏草记》递了过去。“其实我对这书中一些地方有所不解,所以才特地登门拜访先生来了,还希望先生能解我疑惑才好。”

男子接过,细看後喃喃:“我的《远氏草记》?”

“不错。”林颜指著书中某处,满面不解:“如果按先生的书中所说,治疗内热之时需先放热而後才能对诊下药,那麽这放热一词该如何解释?”

远大夫微微一愣,抬眼望了林颜半天才道:“夫人是第一个向我提出这个疑问的人,想来夫人的医学造诣也绝非泛泛之辈。”他细细看了林颜纤细手指点住的地方,沈声道:“内热之人源於体内内火过重,而放热就是将数种去热草药放置在烧开的水中,形成药浴让病人浸泡,一般二日便可去除人体内的热毒,然後再服用一些调气补养的药就可使病人痊愈。”

“药浴?”这倒是现代医学所不曾提及的,想来这古方还有古方的妙处呢。一个疑问揭开之後她便兴起更多的疑惑来,充分发挥了她在现代时孜孜好学的精神。而这远大夫也不顾忌男女之分,林颜想知道什麽他都尽数告知,一时间两人便在这大厅上热切研讨起来,丝毫不曾发觉时光的流逝。

“先生,是否留这位夫人在此用膳?”不觉已是日头西落之际,老管家进来大厅询问时两人才从医学的世界中回到现实中来。

一看庭外日光,林颜猜想宫中的丫头们一定是急坏了,就不敢再多留下去,否则下次要再想出来可就难上青天了。她起身向远大夫微微行了个礼:“不敢打搅,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交谈多时,远大夫也觉得林颜可算知音,现在见她要走心中顿生不舍之意,却难出言挽留,只得默默一叹亦从椅上站了起来:“我送你出去吧。”

临到大门边,远大夫突然冒出一句:“远流风。”

“呃?”

“远流风,我的名字。”他将一直拿在手中的近期才刚刚完成的医书递与林颜:“这书是我最近才编写好的,你——可以拿去一看,若有疑问可再回来问我。”

林颜聪明绝顶,才一看远流风稍稍发红的耳後就已明白这人对自己动了情。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自己是绝不可能回应他的这份感情的。

接过书,她故意装著不知情的模样感激的行了个礼:“谢谢远大夫,那麽我就告辞了。”

一声远大夫让远流风知道了她的意思,神情骤然黯淡下来。“慢走。”

林颜总算赶到天色全黑之前由密道回到了碧玉宫中。才出了密道的出口便被几道黑影给吓了一跳。

“哇!你们干什麽啊!”惊魂未定的拍著胸口,林颜瞪著那几个罪魁祸首——她的丫头们。

“娘娘您总算是回来了。”说著话涫涫已然红了眼,都快哭出来了。

“娘娘您怎麽才回来!发生大事情了!”眉儿也是一脸的焦急,扯了她的衣袖就往宫内走。“赶紧进去梳洗打扮换衣服。”

“等等。”林颜顿住脚步,心中隐隐浮现不好的预感:“为什麽要梳洗打扮换衣服?”

“因为皇上下了旨意要您今天晚上侍寝啊。”眉儿与涫涫异口同声的说道,满脸都是娘娘总算是苦尽甘来的庆幸模样,却把林颜震的差点没晕厥过去。

完了!真是发生大事情了!

8

坤玉宫中,烛火通亮。吞吐的火舌晃动著映照出跪於书案不远处的那张容颜,淡淡的,一如初见。

自从进得这道门槛之後林颜便一直这般跪著,默默算来也该有半个时辰左右了。期间一直不曾听见端坐上方,全心批阅著奏章的皇帝唤过她半声。慌乱的心渐渐安定,垂首静跪著,林颜的唇边甚至微微绽开一丝笑意来。

“啪!”合上手中的卷宗,皇帝眉间浮上一丝恼怒。起身踱至案下那道纤细身影前,顿住:“起来吧。”语气中仿佛施与了多大恩惠般的傲慢。

“谢皇上。”正欲起身,奈何跪的时间实在过长,赢弱的身体已难以负荷。咬牙逞强的後果便是跌撞了几步後向最不该靠去的人靠了过去。

及及接住那具身躯,皇帝挑了挑眉,讥声道:“才让你起来就赶著投怀送抱来了啊?”

借著帝王的搀扶稍稍定住身子,林颜立即退出那个不属於自己的怀抱,站的远了些才敛眉轻声:“奴婢不敢……”

狠一皱眉,冷硬的男声响起:“谁让你称呼自己为奴婢的!”陡然空荡的怀抱竟开始想念起刚才拥著她的奇特感觉,再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心情更是坏了几分。“你是朕的皇後,虽然被废除但也容不得你与那低下的丫头们一般自称!怎麽?是在怨恨朕的狠心麽?”

“臣妾不敢。”乖巧的改了口,林颜不著痕迹的将身子往边上挪动了些,正巧避开帝王伸来的指尖,只惜一缕青丝却是被紧紧的抓在了那人的掌心处,轻抚。

“这才对了。你的乖巧一直都很得太後与朕的心,若不是你父亲的事情,这後宫之首的位置该一直都是你的。”缓缓的顺著那缕发丝,皇帝神情复杂的将再无处可避的林颜拉进怀中,下颌抵住她的发顶轻喃:“不要怨朕。虽然你揭破你父亲造反一事立下大功,但朕亦只能保你性命,皇後之位实却已容不得你坐。”

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麽?这具躯体的主人是因为付出一切仍未得到这个男人的心才念念寻死,想必被废黜的那个瞬间她便已是心入死灰了吧?後宫三千,佳丽无数,区区一个罪相之女当然是不容再挂著後冠,能安裕度日已是该求神拜佛感激不尽了,又怎能企求帝王之心呢?

可怜复可叹的女子啊……

林颜静静的让帝王揽著,心中却已是转了数回。想来今夜的侍寝亦不过是出於帝王一时的内疚,唤她来做些补偿罢了。只要她小心应对定可以逃过这场不该降临至她头上的“恩宠”。

细思量,脑海中转了千百回才轻启檀口:“臣妾万万不敢怪罪皇上,相反,臣妾极为感谢皇上的不杀之恩,并赐予臣妾安裕无忧的生活。只是臣妾这待罪之身实是没有伺候皇上龙体的资格,还请皇上另召娘娘侍寝为好。”

瘦削肩膀上的手微微一沈,而後缓缓收紧起来。温润修长的指尖伸至她的下颌,抬起。“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细长黑亮的眸子半眯著,隐隐有寒芒闪动。

“朕至今都记得,废黜当日你怨毒之语。”定定的盯著林颜的双瞳,皇帝冷冷道:“你咒朕今生今世都得不到真心所爱之人!”

9

糟糕,中了这人的计了!

她微微垂下纤长的眼睫,刻意将声音放得柔了些,才道。“那是臣妾当初一时糊涂,才会说出这般大不敬话来,如果皇上尚记著那时的恨,臣妾任凭处置,绝不敢半点怨言。”

好张刁钻的利嘴,倘若自己真处置了她倒显得君王气量极小,传了出去还叫百姓笑话。但倘若不惩戒一番,他又压不下心头那股忿然,左思右想闪过不下千百个念头,却偏偏没一个称心得了。再看看指间抬著这张容颜,虽然清减不少,也没了当初贵为後宫之首的霸气,但一抬眉、一转眸波光流转之时却隐隐可见几分灵动闪过,别有一番味道。

他淡淡笑来,长指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在她下颌轻厮软磨,声调慵懒。“那依你之见,朕该怎生处置你才是妥当?”

一听这话,林颜心中高高提起的大石总算落了一半,想来皇帝已除了杀她之心,接下来就看她怎样才能从这喜怒无常的君王手下逃得一命,继续在她的冷宫安安耽耽的活下去。

眉轻挑,眼微斜,一抹水光隐隐闪现。软软的声调,略带倔强的半弯菱形小嘴,她看著君王腕下明黄的缎子於灯火下光华跳跃。知道这般无助中又带一丝不肯认输的容情最能让男人动心,也是此刻拿来对付这男人中最为尊贵之人的中上谋略。

“若论宫中规矩,自是三尺白绫,鸠酒一杯了却余生。若皇上还嫌不够解气,断了四肢,装入一大翁,便是做成人彘,臣妾也是不敢出声吭个半句的。”

“好,好,好!”皇帝一连三个好字,墨色幽亮的眸内看不出半点神情,只是抬著林颜下颌的手指略略紧了些,若不细心却也无法察觉。“真不愧为方博的女儿,朕的前皇後!看来你不仅对别人冷酷,便是对待自己也一般无情啊。”

端看林颜平庸的容色半晌,他忽甩手远离,踱步回到书案前正坐,著随侍的亲身太监将案上的灯挑了挑亮,又看起奏折来。待宫中更声过五,他才似想起底下尚跪著林颜,缓声缓气的慢慢道著。“怎麽还跪著?莫非真要朕按著先前说的那些让奴才们去照办了你才甘心麽?”

“未得皇上圣意,臣妾实在不敢妄自猜测,自然也是不敢退下。”

“罢了罢了,适才跪的这些时光就权当是朕的惩罚吧,你这就退去吧。”

“谢皇上,臣妾告退。”

小心翼翼出了坤玉宫宫门,挨著雪白的宫墙,她这才长长透出一口气来。一摸颈上肌肤,竟已汗湿一片。

门内,皇帝看似专心与案上堆积的奏折,实则心不在焉。

她的确与以前大不一样了!

若不是方才看了半晌没在容貌上发现异样,他真要怀疑眼前的女子是一无关之人假扮的了。

食指轻凑鼻端,一缕极淡清香幽幽袭来,直浸染得满胸满心都是那股淡然,就如那张平凡之极却又无名牵动自己心房的容颜,一样——叫人久久难以忘怀。

“方展颜啊方展颜,你究竟是个怎麽的女子?朕倒是越来越看不透了……”放下手上朱笔,他缓步窗前,抬头见那一轮明月光华清冷,无端端的,眼前又浮现出方展颜似无助又似坚强的容色,心中不禁微微一荡,神情也在瞬时温和起来。

这般转变都叫随侍身旁的太监记在眼里,收进心底,牢牢记著。到了天色大明之後,这後宫怕是要有另一番风景了。

10

“娘娘……”

“嗯?”

“适才御膳房送来的餐点较昨日相比又为精致不少,而且……”吞吐半天,眉儿终究还是没把话给说完,只管将玉牙梳子在林颜黑亮的长发上顺过一遍又一遍。

“怎麽不说了?”林颜放下手上翻看半天却停留在开头那一页的医书,抬指轻轻掠过垂挂胸前的一缕乌发,有些儿心不在焉。“而且什麽?难道是宫里又有奇怪的传闻散到我们碧玉宫里来了?不管是什麽,听过就算了,别老拿那些无聊的当一回事,你们不累我都累了。”

“才不是无聊的事情!”忙於梳理的手蓦然停顿,下一瞬,眉儿不忿的俏丽小脸便跳进她的眼帘。“这次的传闻和您有关!”

“和我有关?这倒怪了,我一个废黜多年的前皇後又有什麽值得他们传的?你倒是说来听听。”

见主子来了兴趣,眉儿兴高采烈的转述起来。“娘娘您整天都待在屋子里看书所以不知道,自从您去坤玉宫中见过皇上之後,我们宫中的事物不论大小一天比一天来得精致,您等等。”她连著几步小跑出去,随後又小跑著回来,手上却多了个小巧的紫藤篮子。“娘娘您看,今天这膳食都快赶上西宫那边了。”

只轻轻一瞥,林颜便知她所言不虚。其实,光看装膳的篮子她心底就有些数了。在这宫里呆了三年,多少也懂得些里面的规矩:紫藤向来都为得宠贵妃与帝王所专用,更别提方才那一瞥中不经意扫到的翡翠玉盘,御用牙筷等等,不用眉儿详说,她都明白身边的一切正在悄悄起著变化。换句话说来,也意味著她期盼的安宁生活有随时离她而去的可能。

唉……

不同於眉儿的欢喜,她转首凝视窗外,深秋丹桂飘香。轻轻一嗅便已甜浓扑鼻,五脏六腑都醉倒在这满园的金色里。可惜风景虽雅,赏花之人却心事重重,直将满眼秋色具辜负。

这不同……是来自那日的死里逃生吧?

当初逃得一命时尚不觉得,几日来总感思绪不宁却也没往这上头想,今日眉儿一提才幡然醒悟,不禁略感烦躁起来。怎麽办呢?她原本就不是众人眼中的那人,这身份也是无奈下借来暂用的。先前的打算只想无声息的在碧玉宫中安静的活著也就罢了,又怎能想到会‘祸’至天降!

唉!

一想及此,她又是长声叹来。这一叹倒急坏了身旁为她高兴的丫头,一双纤手自宽袖探出直捂著她叹息不已的红唇,跺脚嗔道。“别叹气,好不容易盼来的福气可别叫这一叹气就给全叹走了。”

傻丫头,在你眼中的天大福气,对我来说却是莫大的苦楚啊。

林颜轻摇头扯开掩著唇的温热掌心,提手一拎曳地的宫裙离凳起身,缓步走至寝宫外的转廊处,展臂滑袖,冰肌玉骨於淡淡秋阳中隐然生辉。金黄过处,十指染香。

“眉儿,中秋……快至了吧?”

随後跟著出来的眉儿仰头看去,微微颔首。“是啊,瞧这光景,到中秋那天树上的花蕾该都开遍了,一定十分的好看。”片刻,她似突然想起些什麽,抿嘴笑来。“娘娘您放心吧,今日可不同往年了,中秋那晚的御花园赏月定会有太监来传旨意,邀您同席呢。”

话音还没落全,涫涫的轻柔嗓子已隔著半条廊子远远传了来。“娘娘……娘娘……”喊过两声才见人影自前方一处转弯跳进两人眼帘。提著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而来的清丽容颜上满是欢欣。等近得身行过礼她才浅笑著说道。“娘娘,大喜,大喜啊。”

哦,饶了我吧!

林颜而今一听著带‘喜’字的消息就头晕不已,更别提涫涫面上笑容之欢娱实在令她害怕。略略一个趄步,多亏了身旁的眉儿机灵,及时上前搀扶得当,这才没狼狈摔著。

“娘娘您没事吧?好容易盼到有转机,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把自个摔伤了啊。”

唉。

林颜再叹,眼见期望的安静日子即将一去不返,她却只能坐以待毙,全然无计可施。别的不怕,就怕那日坤玉宫中为了保命,该说的不该说都讲了个遍,如今细细忆来,当时君王的神情平和得可疑,只恐到了赏月当天,最最不敢想象的情况便将发生。

11

涫涫所谓的‘大喜’自然是无法让林颜能展欢颜,相反却令她眉梢嘴角更添上几分淡淡忧郁,此般与往日大不相同的神态倒叫身边的几名丫头担起心来。到最後,还是涫涫最为聪颖,大大的眼珠子一滴溜便已是计上心来。

那一日,有著继连著持续了约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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