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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瑞雪兆丰年 作者:花期迟迟(纵横2012-12-14完结,穿越、种田)-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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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雪脑子里一片混乱,这白衣公子不就是那日同坐一树的男子,当时他说在看他的友人,难道那个被杀猪刀般的岁月,改变很多的人就是赵丰年?
  赵丰年在瑞雪和好友之间扫了两眼,站起身走到瑞雪身旁,说道,“回来了?”
  瑞雪点头,“本来在钱家,钱黑炭说家里来了客人,我就回来了,怎么,这是你以前的友人?”
  赵丰年想了想,低声道,“晚上我再同你细说。”
  “好。”夫妻两个几句话商量好了,就一同走到石桌旁,赵丰年笑道,“展鹏,这是我的结发妻,你叫嫂子就可。”
  白展鹏还是有些发愣,心里也在琢磨,那日在食肆里看到的女子原来不是好友之妻,这个不顾规矩爬树看热闹的才是?
  他起身行礼,道,“嫂子,小弟白展鹏有礼。”
  瑞雪还了一礼,笑道,“贤弟不要客气。”
  楚歌欢不等赵丰年再接话,就已经笑道,“小弟就不必介绍了,嫂子与我极熟悉,刚才还答应给我做豆腐宴呢。”
  这话之意实在暧昧,赵丰年看向瑞雪,脸色有些不愉,瑞雪轻轻摇头,笑道,“楚公子实在客气,当初你替奴家指了明路,寻来御医给我家先生治病,奴家感激都来不及,楚公子要吃豆腐宴,吩咐一声就好,刚才在院外遇到,居然痛哭跪地恳求,真是愧煞奴家了。”
  楚歌欢嗓子里一哽,想要反驳,赵丰年却猜得了瑞雪的用意,默契的接了话头儿,“就是,楚公子太客气了,就算耐不得口腹之欲,下次也不要这般恳求,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岂是一桌儿豆腐宴能换得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调包
  白展鹏听了这话,看看楚歌欢脸上如同吞了苍蝇般的苦楚表情,倒是不信他为了一席豆腐宴下跪,怎么想也是赵家夫妻在以此反驳,不过,难得看到一向嘴巴利落的楚歌欢吃瘪,他也没有帮着解围的意思。
  赵家夫妻合伙搬回了半成,算是小小出了口气,瑞雪就笑道,“天时近午,先生陪着两位客人小坐,奴家去准备饭菜。”
  说完,就到二门边唤了云小六,让他送了几块豆腐进来,剁了肉糜,去拿陶碗时,偶尔见得橱柜角落有只小布袋,她的眼睛就是一亮,这还是她去年秋时无意发现的一种杂草,当时混在韭菜里,炒了鸡蛋吃,奇苦无比,但是单吃又没什么味道。此时正愁没有法子折腾楚歌欢,就遇到了这样的好东西,真是瞌睡时候送枕头,巧了。
  她找了只旧陶壶,扔了几只草梗下去,冲了半下热水,待得稍凉,就送到了院子里,殷勤的给楚歌欢倒了一杯之后,就装作失手跌了壶。
  赵丰年怕烫了她,慌忙扯过她细看,见得裙摆和鞋子都未曾湿,才放了心,说了一句,“小心些。”
  瑞雪赧然一笑,“我想着冲些新茶待客,哪知如此笨手笨脚,反倒失礼了。”说完,捡起摔在泥土地上,并不曾碎裂的陶壶下去了。
  翠娘吃了饭,留了英子和石榴拾掇碗筷,就赶过来给瑞雪帮忙,见得她手下煎炒烹炸,那脸上的笑就没断过,于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妹子,为何如此欢喜,那两位公子可是给咱们作坊送来了什么大生意?”
  瑞雪摇头,“他们是先生的好友,倒是与生意无关。”
  翠娘没等到她说欢喜的原因,猜测她是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转而说起村里谁家的闺女要出嫁,谁家的老人要做大寿,瑞雪倒是收了笑,一一记在心里,嘱咐翠娘到时候别忘了提醒她送贺礼。
  很快饭菜摆上桌儿,赵丰年请了白展鹏和楚歌欢入席,瑞雪捧了一坛吴家老店的好酒送上,三人把酒言欢。
  瑞雪正等着楚歌欢出丑,结果就见他吃喝的欢快无比,反倒是那白展鹏,眉头紧皱,每样菜尝了尝,就放下了筷子,她心下就是一咯噔,再看楚歌欢瞟过来的眼神得意洋洋,越发确定必是他看出了破绽,把茶水调了包。
  可是这事又不能明言,也没有解决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果然,白展鹏看得赵、楚二人吃得欢喜,好似半点儿觉察不出苦味,就有些生了心疑,问道,“赵兄,歌欢,你们不觉这菜色味道有些苦吗?”
  “苦?”赵丰年挑眉,摇头道,“没有苦味啊。”
  楚歌欢大口吞了一只豆腐盒,笑得别有深意,“白兄,这豆腐宴可是相当美味。你若是不喜哪人,从别处挑刺吧,可别糟蹋这好吃食?”
  白展鹏被这话噎得一哽,他刚才可不就同赵丰年背后说过瑞雪粗鄙,此时被他这么一点,到真成了他有意挑事儿,但是若要他违心说这菜美味,他又不愿,皱了眉头,又尝了一口,随即怒道,“这菜明明就是又苦又涩,怎是我挑剔?”
  瑞雪自然清楚他是受了池鱼之殃,于是出言解围道,“可能是白公子一路远来,太过辛苦,肝火旺盛,口中才觉苦涩,今晚好好歇息,明日早起兴许就好了。”
  她本是心虚,也就不敢抬眼看向白展鹏,这副模样落在白展鹏眼里就觉她必是有古怪,越发觉的,必定是先前的言语,被她听到,此时报复。这般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好友,他脸上怒色就更重。
  但是,在赵丰年眼里,瑞雪这般,就成了为了顾及他的颜面,委曲求全,心里越发对好友不满,于是开口说道,“怎么不见煜哥儿,你去唤他回来吃饭吧,这里不必照料了。”
  瑞雪连忙应下,转身出了二门,吴煜正牵着他的宝贝奔雷从河边回来,鞋子和裤脚湿了半截,瑞雪见了,抬手就是两个爆栗子,“你这小子,河水还凉,怎么就不小心些,万一受了寒怎么办?”
  吴煜笑嘻嘻栓了马缰绳,把错往小马身上推,笑道,“都怪奔雷把我扯到河里了。”
  奔雷委屈的晃晃脑袋,打了个喷嚏,被主子一巴掌拍得低了头。
  瑞雪好笑,拉了弟弟往后院走,“家里来了客人,是先生的两位友人,一会儿见个礼。”
  吴煜闷闷应了一声,到得石桌前,果然听话的上前见礼,然后才跟着姐姐回屋去换衣衫和鞋子,端了饭菜去堂屋吃。
  他一边拨着饭,一边看着院子里那喝酒闲谈的三人,问道,“姐,那红衣公子不是城里的楚公子吗?”
  “嗯,昨日诗会,你见过他吧,上次先生发病,也是他给指路找的大夫,按理说,这算是个好人,不过性子好似有些奇怪,以后遇到他,行事要多加小心。”
  吴煜最喜欢姐姐这般唠叨他,心下总是觉得很暖,于是又问那白衣公子,道,“那人是谁?怎么好像和那楚公子也相识?”
  瑞雪咽下口中的饭菜,想了想,东厢房还没有整理好,晚上若是留白展鹏住下,就得安排他与吴煜住南北屋,还是要嘱咐几句,就道,“那是先生以前的好友,与楚公子也是相识的,他…嗯,好像不是太喜欢先生同姐姐成亲,所以言语上难免有些不客气,你若是听了,不要同他争执,就当替先生留些脸面,知道吗?”
  “什么叫不喜欢先生同姐姐成亲?”吴煜听得姐姐好似受了委屈,立刻竖起了眉毛,“他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难道他是赵家长辈不成?”
  吴煜话音儿越说越高,瑞雪瞪他两眼,示意他小声儿有些,沉默半晌道,“先生的家世富贵,以前也有个定亲的女子,后来突然遭难,因缘巧合,流落此处,为了冲喜活命,才与我成亲,在他好友眼里,我是丫鬟出身,自然配不上他。”
  “先生若不是姐姐照料…”吴煜还要再反驳,瑞雪烦躁的挥了挥手,打断道,“罢了,别说了,这事儿先生自有论断,与咱们无关。你只要记得,不要与白公子吵闹就好。”
  吴煜气闷得猛往嘴里拨饭,也不言语,瑞雪无奈替他夹了一片肉,笑道,“姐姐知道你是心疼我,但这事儿姐姐自有主意,你就别担心了。这几日把书本都整理一下,私塾要开课了。”
  吴煜点头,忍了又忍,还是说道,“姐,若是先生有一日伤你心了,你也不要难过,还有我。”
  瑞雪心里酸暖,揉揉他的发顶,笑道,“好,你是我弟,你不心疼姐姐,谁心疼?夫主可以和离,可以娶别的女子,我不欢喜就分开了,但是弟弟可跑不了,你就算娶上一百个,可还是我弟弟啊。”
  吴煜手下一顿,眸中有抹异色闪过,沉默半晌,突然好似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好,姐,我永远是你弟,你可不能扔下我。”
  “不扔,不扔,姐还指望你给我撑腰呢,省得姐姐的丫鬟出身,让人瞧不起。”虽然嘴上不说,刚才白展鹏那粗野妇人几字,还是让瑞雪心意难平,扭头看向院中三人已经吃过,起身出门不知去哪里转悠,于是低头轻轻叹了口气。
  日落西山时,赵丰年三人才转回,瑞雪又准备了四个小菜,照旧吃得白展鹏直皱眉头,末了,天色已晚,两人都不曾回城,宿在西厢南屋。
  原本楚歌欢还想同吴煜攀谈两句,结果发现这长相半点儿不输他的小子,根本不愿搭理他,于是只得耸耸肩膀回了房间。
  赵丰年洗漱好,回房时,瑞雪已经散了头发,躺进被窝。
  赵丰年这半下午,夹在好友与妻子之间,妻子受了委屈,他又不能痛斥一心为他的好友,到底还是觉得心里愧疚,钻进被子,揽了瑞雪在怀里,沉默好半晌才道,“做了两顿饭食,累了吧?”
  瑞雪轻轻点头,细听他的心跳,到底还是不愿意绕来绕去,直接道,“你有话就说吧。”
  赵丰年呼吸一顿,替她顺了顺头发,“也没什么话,展鹏是我多年好友,一起读书一起闯过江湖,情谊深厚,他性子耿直,说话不懂委婉,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毕竟是客…”
  瑞雪嗤笑出声,离了他的怀抱,淡淡说道,“怎么,你这是真怕我心胸狭窄,给他的菜色里下了毒药?”
  赵丰年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两巴掌,明明是劝慰,怎么说出来就不对味儿,他连忙凑上前,用力把瑞雪揽进怀里,“不是,我是说他过几日就走了,哪怕说什么错话,你也不要生气。”
  “你不同他一起走,去做你的千金公子,娶你的富贵小姐,同我这村野妇人在一处厮混,日日做些小生意,着实委屈你赵家大少了。”
  若是再嗅不出这话里的浓浓酸味,赵丰年可就是呆子了,“天下的女子,哪有比你更好的?我能娶你为妻,实在是三生有幸,这样有吃有住,有生意忙碌,日子宁静和乐,我可再无所求。再说,你也知道,湘云…嗯,就是我以前定亲的女子,已经同别人又续了姻缘,以后莫要把我与她扯在一处。”
  
  
  
  
  第一百五十章 粗野与妇德
  瑞雪半掩在被子里的嘴角翘了翘,对于他这样的答话,还算满意,赵丰年听得她的呼吸好似和缓了,心下松了口气,又道,“展鹏他们已经替我寻访怪医,待我把身上的寒毒治好,咱们生上几个孩子,我再赚几个铺子,几万存银,就此富足平静过日子,好吗?”
  “好,”他所说的,就是瑞雪所希望的,自然一千个好,一万个赞同。
  赵丰年手下摸着微微有些粗粝的棉布被面儿,低声问道,“如今这份家业都是你赚下的,说起来我可是一穷二白,要讲究配不配,倒是我占了大便宜。不过,若是我回了赵家,拿回那些铺子,你就能立时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如此,你还坚持要过这样的日子吗?不会后悔吗?”
  瑞雪往他怀里蹭了蹭,笑道,“鸟笼就算是用黄金铸就,也是束缚鸟儿的囚牢,若是鸟儿生来就在那笼子里,也许不觉多闷,可是我这种在外面飞翔多年,经历过风雨的鸟,轻易不会选择进那笼子。”
  “笼子啊…”赵丰年淡淡重复一句,想着自家那大宅后院,成群的奴仆,若是瑞雪真关在那里,每日除了做针线,就是看花扑蝶,那恐怕真就不是他喜爱的样子了。
  夫妻俩打定了主意,紧紧拥在一处,感受着彼此扶持走下去的决心,慢慢睡去。
  第二日一早起来,白展鹏的口苦之症就奇迹般的消去了,吃喝再无妨碍,惹得他也心疑起来,难道真是肝火旺盛了。
  瑞雪心里歉疚,早饭做得异常丰盛,楚歌欢虽然还想赖上几日,奈何旺财找来,言道,铺子里有些事情要他处理,只得怏怏不乐的告辞了。赵丰年客气的送了他出门,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自此白展鹏就在赵家住了下来,程掌柜随着小厮安子来拜见,送了不少好酒和吃食等物,瑞雪也不客气都收下了。赵丰年每日早起看着作坊里出豆腐,打发了酒楼里来取豆腐的车辆,就同白展鹏一起下棋,或者不动内力,只比划招数,闲谈江湖趣事,下午就开始教私塾里的孩子们读一个半时辰的书。
  瑞雪偶尔见得他们比武,心头一动,倒是替吴煜打算起来,想着他身上虽说有些三脚猫功夫,但是却不够保命的,要是能再学上几招,不定哪时能派上用场,于是当晚就同赵丰年说了这事,赵丰年自然不会拒绝,日日早起去前院作坊时,就唤起吴煜绕着自家院子长跑,偶尔闲暇就指点他学两下小擒拿手之类,易学又实用的招数。
  吴煜被姐姐念叨的头疼,想起以后必然要面对的事儿,也就耐着性子认真练习。大壮和黑子听说了,也笑嘻嘻随着各自娘亲来求,赵丰年也都应了,于是赵府里早起长跑的,又多了两个。
  后来赵丰年忙起来,顾及不到,白展鹏就把这事儿接了过去,不到两日就让三个孩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学起武来,反倒比读书还积极,直惹得翠娘和张嫂子后悔当日不该为他们求情。
  瑞雪安慰道,“小孩子都是三日热血,若是学成了以后去科考,路上也不必担心碰到个小灾小难。若是学不成,起码也长长体力,冬日不易染风寒。”
  翠娘和张嫂子想想是这么个道理,也就不再理会此事,三个小子于是更加撒着欢儿的练武。
  可惜,瑞雪先把白展鹏当个客看待,后来更是当做弟弟的师傅尊敬,日日细心照料,却没换来白展鹏的好言语,见她做何事都要挑出三分毛病,偶尔晚上同赵丰年小酌闲谈,微醺之时,甚至说及,湘云如何好,如何深情一片,如何端庄贤淑,胜之瑞雪百倍,惹得赵丰年再不肯与他私下喝酒。
  瑞雪听得一次,心里不喜,听得两次,暗自恼怒,听得三次,就想找块板砖拍晕他。
  这一日,正是午后,赵丰年在东园里给孩子们上课,瑞雪送了一个上门来订豆腐的小食肆老板娘,正要回院子,就见一辆马车行来,初始还以为也是来谈生意的,后来看的那马车前刻着“田”字的牌子,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果然,那马车停在柳树荫凉下,青色的窗帘一挑,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孔来,正是田家大小姐,田荷。
  她本来听得母亲劝说,整日在府里安静备嫁,但是心底始终还是放不下,死也不愿意相信那样的男子,怎么就是一身铜臭的商贾,写诗作画的双手怎么就能拨的算盘,记得账本?
  今日借口出门采买布匹,求得母亲松口,快马赶到云家村,只为了再看一眼那男子,可惜掀起帘子,正面对的却是他的妻,一惊之下刚要落下帘子,心头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转而反倒把帘子掀得越发大一些,打量那女子的衣裙,只有七分新,还是暗蓝色,不及自己身上的绸缎衣裙三分美;那双手虽然纤长,却是难掩粗糙,不及自己的手细嫩;那面容虽平和里带着三分英气,也是不及自己娇美可人…
  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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