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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帝台春-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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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侍郎奏议,请求在县级也设立医署,救助穷苦病患,其运行状况视为县官政绩考查;还有张长史,奏请废官员赎罪银制度,以示法理公充,这些朕都准了,让有司据此拟定条规来看,你觉得怎么样?」
应崇优展颜一笑,「这都是皇上的仁政,有利于民生吏治。百姓的拥戴与官员的自律,都是江山稳固的根本,臣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会很高兴看到此类事情的发生。」
阳洙听到那句「无论在何时何地」,笑容也有些发僵,埋头喝了一大口粥掩饰了过去。
这时高成在殿门旁禀道:「陛下,应少保的官服已经拿来了。」
阳洙一怔:「谁让去拿的。」
「是我。」应崇稳定优站起身,对高成道,「拿进来吧。」
「你今天要上朝吗?」
应崇优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我昨天已经吏部销了假,今天不能上朝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阳洙伸手挽住他,「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请皇上放心,臣调养了这些日子,身体早已经恢复了。」
「我是说昨晚……会不会不舒服?」
应崇优的脸顿时一红,转过头不再理会他,阳洙嗅着他颈间清爽的气息,不禁心头一荡,忍不住拥住他又吻了下去。

高成捧着官服在殿门刚探了个头,立即又缩了回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一本正经地躬身走了进来,先将官服放在熏笼上,再命侍女进来伺候应崇优更衣,自己当然是去服侍阳洙换穿朝服。
衣冠整理完毕,应崇优因为要从正阳门列班上朝,坚持自己一个人先走,阳洙拗他不过,只好放行,不过却立即派了两个轻功最好的羽林卫士远远地跟在后面,一旦发现他不去正阳门而是想悄悄溜走,就立即回报。
不过事实证明至少在今天,应崇优没有任何其他计划。他绕过云门水桥,直接就奔正阳门而去。那里已有黑压压一片朝臣,正等着朝班金钟之声。看到应少保走来,相熟的同僚纷纷过来问候,态度都极是谦和,只有阳洙的两个叔叔,燕王与定王哼了一声,仰首不理。
要说这燕、定、晋三王,本是手握藩镇的宗室亲王,地位更在各府候之上,却因为孟释青的打压,晋王被杀,燕、定二王也被削去诸多特权,既不能开府建制,也不再有征赋养兵之权。阳洙复国成功之后,他两人本指望能恢复先朝时的状态,不料皇帝却以国本未固为由,将兵、税、吏三权均收归中央,虽给了他们诸多的恩宠荣耀,也不过是当作两个老王爷养起来罢了。二人气闷之下,曾先后去找过太后与太傅,希望共同迫使阳洙承认先朝旧例,谁知太后之缩头不管,太傅婉言想拒,让他们碰了一鼻子灰,恼怒之下,更是对新朝新政诸多不满。无奈阳阳洙正是威权日盛的时候,莫耐他何,也只能忍着,寻隙挑衅。
应崇优留宿麒麟阁后,这两人便开始借此大做文章,不仅立即写信给应傅讽刺他以子幸进,还私底下联络旧朝遗臣遗贵们,四处散播流言,说先皇虽也有男宠,但不过侫幸之流,而应崇优却是台阁重臣,恐将来有二君临朝之忧等等,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金钟轰响,朝时已到,忙着相互寒喧的诸臣立即回归本位,列班进入正阳殿,等阳洙在御案后落座,一起三呼朝拜。
今日早朝,计划是商议北境与相邻缅国开通商路,以及芜州旱灾和、拨款抚民这两件事。因为在迁议之前,各方意见已事先征询周全,此时讨论的不过是细节而已,所以争论并不激烈,不过几刻钟就已定案,发派给相应的部司执行。
议定内容结束后,阳洙照例问了一句,「诸卿可还有其他本奏?一片刻后没有人回答,正准备说」退朝「,突听阶下有人高声道:「臣有本奏。」我、移目看时,却是一名四品老御史,名叫朱正的。
「朱卿有何本奏。」
「臣奏劾检校少保应崇优,不居私第,擅留帝居,有迷惑君主,败坏纲纪之罪,请陛下圣裁。」
此言一出,满廷哗然,应霖第一个便要跳将出来,被台上同一品级的郑嶙拦住。
乍听朱正的奏本时,阳洙也是立时勃然大怒,但由于担心,他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向应崇优,却看到他宁静如水,一双眼眸澄澈清明,微露安抚之意,登时便镇定了下来。
「奏本拿来朕看。」掌旨太监立即奔下阶去,将奏本捧了下来,打开平放在御案之上,阳洙瞟了一眼,又冷冷地扫视了殿内圈,缓缓问道:「可有附议的?」
一时满庭寂静,诸臣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被阳洙误以为是附议之人。朱正伏在地上,偷眼看看群臣的动静,觉得不对,不由频频将目光投向燕、定二王。
这两位王爷,本来怂恿朱正奏本,私底下又联络了一些朝臣,以为总能选出一些声势,然后再趁机以宗室身份出面,至少也要让阳洙难堪一回。不料一到了朝堂之上,阳洙冷冽的视线一扫,其他人全都临场退缩,只剩朱正一人可怜巴巴地跪着,他们二人哪里敢再出来,只好扭头,当做没看到这个老御史的眼神。
「朱正,」阳洙冷冷地叫了声。
「臣、臣在……」
「听说先皇在世时,你在朝中也很有耿介之名,当年先皇想要封一名洗衣女为妃,也是你奏本说该名女子是二嫁之妇,有累帝德,为表示反对,你在正阳门跪席三天,力劝先皇收回成命,朝野上下当时都把你当成是礼教君子,深为钦敬,得了很高的名声,是不是?」
「臣惭愧。」
「如今朕爱恋应少保,朝野皆知,却也只有你一个人,胆敢当殿上本,不惧龙颜之怒,发此逆耳之言。别的暂且不说,单就这份胆量而言,倒也真称得上是礼教君子,让朕赏识。」
朱正听阳洙语声渐渐和缓,微微松一口气,叩首道:「臣不才,蒙陛下谬赞。」
「不过朕有一件事情,却怎么都想不通,」阳洙唇边浮起一抹冷笑,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刀,「孟释青欺压幼主,拒不还政时,你在朝上;他诛杀异己、独霸朝纲时,你还在朝上,他逆心已昭,图谋篡位时,你仍然在朝上!朕想知道那个时候礼教君子到哪里去了?正阳门前跪席,金銮殿上奏本,这种种豪举,怎么未曾见你做出来过?」
朱正满头大汗,颤抖着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再喘一口。
「先皇仁厚,天下皆知,朕虽年轻,却也是个不以言降罪的宽容之君,可是孟释青却不一样了,对不对?难道堂堂礼教君子在挣名声的时候,竟然还懂得因人而异吗?」
阳洙诛心之言,句句如针如刺,直扎得朱正瘫倒在地,毫无应对之力。
「可是你,不,应该是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朕之所以能做到不以言降罪,是谁教导的?当朕受控于权臣,禁在深宫之时,是谁舍生忘死来到朕的身边患难扶持?如果那个时候稍有差池,也许孟释青给他的,也会是一个迷惑君主,擅留帝居的罪名吧?」
对于曾有人易装入宫担当帝师的说法,大家都略有耳闻,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具体是哪个人。如今听了阳洙之言,俨然便是应崇优所为,俱都是面露恍然之色。
「朱正,虽然你沽名钓誉,以不当言辞侮辱大臣,死有余辜,但以应少保的为人也是不会允许朕杀你的。不过像你这样的所谓清介之臣,朕实在无法消受。吏部尚书?」
「臣在。」
「将朱正削官去职,永不再用。」
「遵旨。」
朱正体若筛糠,求救似地环视四周,在被羽林卫拖走时,突然大叫起来:「燕王爷、定王爷!你们明明说过保我无事的……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燕、定二王顿时大骇,立即出班跪倒,道:「此人偏狭若疯,胡攀乱咬,请陛下明鉴。」
阳洙冷哼一声,没有理会,站起身来到阶前,俯视群臣,君威十足地道:「今日未曾附议的,朕都不会无端加罪。但若有人今日不附议,日后再妄言此事的,朕必治以欺君之罪!」说着,他将目光投向应崇优,表情突然变得极为柔和,缓缓道:「应少保此生为朕挚爱之人,此情上不瞒天,下不瞒地,列祖列宗、百官黎民,都可鉴朕心。对此诸卿有何看法?」
御史台丞封尚因为是朱正的直接上司,刚才一直紫涨着脸,惶然不安,此时立即第一个道:「陛下与应少保患难真情,臣深为感佩!」
被他这样一抢先,其他诸臣立即反应过来,纷纷点头,连燕、定二王,无奈之下也只能连声喏喏,表示赞同之意。阳洙对此局面大为满意,不由高兴地朝应崇优看去,却只见他容色宁静安详,看不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觉得微微有些心慌起来。


第二十六章
一场早朝风波,虽然被阳洙兵不血刃地平息下去,但这毕竟是一次当众的攻讦,连应霖都表现得愤懑不已,可处于漩涡中心的应崇优却显得过于平静,反而让人心里七上八下,摸不清底细。所以甫一退朝,阳洙立即便命高成守在午门外,候在应崇优出殿的第一时间请他来麒麟阁。令人有些意料未及的是,应崇优并无任何犹疑,只跟几个相熟的同僚略聊了两句,便很爽快地回了东殿。
此后的一整天,应崇优更是提也不提这些朝野流言,一直兴致不错地陪伴阳洙,与他一起处理公务、下棋、看书、赏花、钓鱼什么的,晚膳前阳洙去太后殿请安时,他就把当天已批阅完毕的所有奏章分类归置,以便于第二天发还各部。入夜后阳洙想要缠绵,他虽然仍是有些羞手羞脚的,却也宛转相就,不曾拒绝。
如果不是应霖早上所说的话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阳洙觉得自己过的简直就是比神仙还要快活的日子。
三日后恰是秋分,官员免朝在家例祭。阳洙乘机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将应崇优的整个身体都裹在怀里,从额头到脖颈,一路来来回回碎碎地吻着,双手更是到处乱动。
「好了,别再闹了。」应崇优开始还忍着。后来见他越闹越不像话,不禁推了推他的肩膀,出言制止。
阳洙翻身压到他身上,捧住他的脸,低声道:「崇优,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知道。」
「你从里到外,从头发到脚根,我全部都喜欢,就算将来我们变老了,皮肤发皱,眼睛看不清,嘴里没有牙,满头都是白发,我还是会像今天一样喜欢你,你相不相信?」
应崇优侧了侧脸,避开他的视线,「……相信。」
阳洙皱了皱眉,将应崇优的双手用力压在枕上,指控道:「你敷衍我!」
应崇优用柔和的目光看着他,轻声道:「我没骗你……我真的相信……」
「那你答应我,」阳洙立即道,「无论以后谁到你面前说什么,太傅也好太后也罢,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留在我身边,我们永远不分离。」
应崇优凝视了他片刻,怔怔地问:「太后也知道了?」
「你先不要管太后,」阳洙大为不高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阳洙,」应崇优抬起一只手,轻轻地触摸着阳洙的面颊,喃喃地问道。「为什么你非要选择一个大你五岁的男人呢?!你明明可以坐拥天下美色,得到你所喜欢的任何类型的女子,何必一定要把自己全部的热情消耗在一个沉闷无趣的男人身上呢?如果这是因为我假扮你的皇后所带给你的错觉,那么现在你已经得到我了,应该可以清醒,可以满足了吧?」
「总之你还是不能信任我!」阳洙愤怒地挥开他的手,「难道你从头到尾都只是把我当成孩子一样在哄吗?因为我想要,所以你就给我,然后再对我说:『好了,已经给过你了,现在到别的地方去玩吧,别再缠着我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应崇优痛苦地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抓住被单的一角。
阳洙心中一软,不敢逼得太紧,叹着气抱住他,低低道:「是我不好,我不该问你那么为难的问题,你也不要再说奇奇怪怪的话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很开心,你应该也有快乐的感觉,那就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吧,等二三十年后,我们再成熟一点,那时再去讨论为什么这样选择之类的问题,好不好?」
虽然阳洙步步退让,但应崇优一想到自己今天就要离他而去,心中更是难过,不忍再继续与他交谈,起身披衣,到窗前透气,以此平复一下自己有些不稳的心情。
阳洙也跟着跳下床来,正要上前揽抱他的身体时,却瞥见高成在门口探头探瞄,不由皱了皱眉,道:「你这奴才什么事?进来说。」
「是,」高成躬身进来,陪笑道,「奴才斗胆提醒陛下,太后娘娘还等着您去一起吃观音斋呢。」
「对啊,」应崇优立即转过身子,道,「这是节气上的礼数,陛下快更衣过去吧。」
「我去了你怎么办?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又胡说了。」应崇优皱皱眉,「我怎么能去?时辰已经晚了,别再多耽搁,换衣裳吧。」
阳洙没办法,只好道:「那我去去就回,你不要出去哦。」
「嗯。」应崇优低头答应了一声,帮他换上一件月白金绣的长袍,送到殿门外,目送他登车而去。
出了麒麟阁的大门,阳洙立即召来羽林统领肖雄风,吩咐道:「朕不在的时候,如果应少保出去,要派人在后面伺候着,还要立即通知朕,明白吗?」
「是!」肖雄风将胸一挺,大声应喏,倒把皇帝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看,慎道:「小声点,别让应少保听见。」
「是。」肖雄风缩缩脖子,悄悄应了一声。
因为肖雄风一向唯皇命是从,执行起旨意来半点也不打折扣,故而阳洙十分放心,喝令起动车驾,过金水桥向内宫而去。
太后目前仍居于火焚后重建的永安宫中,观音斋宴早已摆好,魏妃也一大早就携皇子前来请安,这个小皇子已近三岁,生得极是玉雪可爱,总喜欢将胖乎乎的小拳头放在嘴里咬啊咬,咬得口水淋淋,太后对他爱惜异常,抱在怀中百般逗弄,直到太监高声报「皇上驾到」时才稍稍放手,笑眯眯地欠身将进来行礼的儿子扶起。
「母后昨晚睡得可好?」阳洙一面随口问着,一面将趴在榻沿上不停用小手扯自己衣袖的小皇子抱了起来,「哗儿又胖了好些,等再长两年,朕给你找个世上最好的帝师来教。好不好?」
小皇子虽然听不懂,但却咧开嘴呵呵笑了起来。
太后乘机道:「皇儿朝中的大事若已安排妥当,那就不妨办办立后大典了。」
「嗯,」阳洙不在意地应着,「让礼部挑日子就是了,不过现在国力未复,一切礼仪从简,魏妃不会觉得委屈吧?」
魏妃忙道:「臣妾怎敢。臣妾谢皇上隆恩。」
「皇儿啊,既已立后,这后宫中是不是也该选些淑良秀女,册几位妃子了?」
阳洙有些警觉地看了太后一眼,「朕还没这个心思,母后就不要多操心了。」
「皇儿,当年你还未亲政时,后宫中尚有一个皇后,三个妃子和五位美人,怎么如今奸臣已除,反而是宫掖空虚,少人服侍,传出去皇儿的颜面何在?」
阳洙哈哈大笑,道:「母后这话可没道理,历来评定君王贤明与否,都是看他治理江山的业绩,谁会去比后宫人多人少?朕少选几个妃子,只怕民间还要安定欢喜一些呢。」
「那最起码,皇儿也该多回内宫,不要总在麒麟阁安歇。你们是少年君臣,还是要检点一些才是。」
阳洙见太后终于说到正题上,便将小皇子交还到魏妃手中,示意她出去,自己面对母亲,正色道:「朕与崇优,不仅是君臣,更是同心同体,情深意笃。朕既要做万世流芳、泽被万民的声明帝王,也要做一个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不负真心的有情人。今日既与母后明言,还请多多成全。」
「皇儿……」太后本就没信心可以劝服他,此时见他正言厉色,更是无奈,叹口气道,「母后也是为了你好。」
「母后若真是为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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