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随波行 作者:金波滟滟(晋江2013-12-17完结)-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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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平静地说:“那好,你说。”
滕琰对燕王的表情非常熟悉,他这种平静其实是怒火爆发的前兆,但现在她不能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燕王根本没吃下这药吧?”滕琰温声问。
燕王不屑回答,仅用鼻子哼了一声,林公公说:“王爷要喝水,滕侧妃就端过来加了药的水,王爷喝了半杯,要不,也不会知道下了药。”
有点出乎滕琰的预料,她看燕王并没有什么不同平常,只是脸色潮红些,应该是生气带来的,所以才这样猜测。要是吃了药,怎么没出什么事?滕琰更加瞧不起滕琳来,弄来的什么破药,一点效果也没有,还让人抓了,笨也笨死了!
但滕琰一点也没露出怯意,她与燕王对上也不是一次了,接着镇静地说:“不管怎样,王爷现在总归是无事吧?”
这次燕王和林公公谁也没说话,滕琰就继续了,“王爷没事,而我堂姐也没有想害王爷的意思,哪里来的死罪?”
滕琰说完了,屋子里静得可怕,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想辩解就得有人答话才好办,这样她一个唱独角戏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滕琰看向了燕王,他紧抿着嘴唇,浑身散发着怒气,而平时总是没有一点存在感的林公公这时引起了滕琰的注意,他看向滕琰的目光有些特别。
滕琰一下子明白了,燕王不是没事!他脸上的潮红就是不正常的表现,滕琰有些自责,她只顾关心滕琳了,却没有为燕王着想,她赶紧亡羊补牢,“林公公,燕王的身体怎样?御医怎么说?”
“御医也没有解药,只能让王爷先服些凉性的药,厨房正在准备。”林公公小心翼翼地答。
作者有话要说: 过节加更。
☆、第一百三十一章
燕王很不满,不屑于同自己说话,滕琰觉得是应该的,换成自己被人下了药,也会生气的。而且又遇到了只顾滕琳的自己,燕王没有发火也是他在忍着了。想到这儿,滕琰柔声说:“王爷,您多喝点水,药就会早些排出。”又让林公公端些水过来,嘱咐说:“只要煮开的清水,不要加别的。”
喝水能促进代谢,加快排毒,总不会错的,林公公对滕琰也很信服,马上让人准备去了。
滕琰走到燕王身边,诚肯地说:“刚刚我以为王爷没事,只顾着堂姐,忽视了王爷,其实王爷才是受害者,而且堂姐还是我请王爷收下的。对不起。”说着给燕王行了一礼。
“这不关你的事。”燕王极快地答道。
这时,水送了进来,滕琰接过来,用手试了试温度,递给燕王,燕王一口喝了,滕琰示意林公公再倒一杯,这样连喝了几杯,直到燕王摇头,滕琰才停了下来。煎好的药也送了过来,燕王也端起来喝了。
看燕王喝水喝药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很不舒服,滕琰又想到了j□j,心里也不舒服起来,要是燕王生了病,哪怕是服了毒药,滕琰都知道如何安慰,可是j□j,她真不知怎么说好了。滕琰难得地结巴了一次,“王爷,您不舒、舒服,还是先休息吧,要不,我让王侧妃过来侍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觉得这话更错,不舒服这词用得肯定不对,但用什么词能合适呢,滕琰感到自己脸红了,赶紧闭上了嘴。好在屋子里点了不多的几支蜡烛,并不是太亮,还不至于让人觉得无可掩饰。
燕王并没有太在意滕琰的情绪波动,他还是冷静地说:“今晚就处理好,我不希望闹出去。”
这倒是对的,这样的事传出去可真够丢人的,滕琰自然是同意,但她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王爷的身体能行吗?”
燕王摆了摆手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我替滕琳求情,确实是因为她是我的堂姐,但换上是别的人,我虽然不会求情,但也要为她说上几句话的。”
“我们认识时间不短,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任人唯亲,徇私枉法的人,我确实是认为滕琳罪不至死。”
燕王的脸色缓和了,滕琰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还是不满地问:“这样的j□j,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是啊,”滕琰接着说:“王爷,您刚才说滕琳是j□j,我并不同意,古人说,食色,欲也,这话不仅是对男人说的,女人也一样。您也知道,滕琳倾慕您,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的本意肯定是想与你亲密,没有害人之心。”
“倾慕我?倾慕我就下药?”燕王低沉地话语,带着令人窒息的怒气。
滕琰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她错就错在这里了,王爷您可以罚她,但想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说她罪不至死。”
燕王锐利的目光落在滕琰身上,滕琰坦然迎了上去,过了一会儿,燕王才问:“你也如此吗?”
滕琰不知怎么把问题绕到自己身上了,而且不知道这个如此是指什么,下药还是她所说的想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关乎滕琳的性命,但还是实话实说:“我不会给谁下药的,但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每一个女人心中的愿望,我自然不例外。”
“我是问你,食j□j也,你也如此吗?”
“是如此。”滕琰直截了当地回答。
食j□j也,说得很直接,但却是真理,对男人来说,都能接受,可偏偏又要求女人没有j□j,其实女人也一样,需要吃饭,也需要这个。只不过,女人更加感性一些,她们更在意的是缱绻情深的感情,滕琰回答后,也觉得应该进一步解释一下,但对燕王说这些,她还是觉得很难开口,怎样才能用合适的语言把这些表达出来呢?
但出乎意料地,她能感到燕王对她的实话并没有反感,甚至绷得紧紧地气氛还有所松弛。就在滕琰上前一步,再解释几句的时候,燕王开口了。
“人交给你处置吧。”
没想到能有这样好的结果。
“谢谢您,王爷,”滕琰真诚地说:“不管怎么样,滕琳都是我的堂姐,又是我把她送到王府里的,我总归是不愿意见到她这样离开人世。”
燕王挥了挥手,滕琰退了出去。
第二天,滕琳就传出了急病去世的消息,葬礼按定制进行,滕琰派出了飞珠亲自看着滕琳,通知宗房的人已经连夜去送信了,想来他们接到滕琳去世的消息会最快的速度赶往燕都。
飞珠回来禀报已经是几天以后了。大堂伯夫妻和五堂叔最先到了燕都,就住在滕琰陪嫁的房子里。一家人相见,那时滕琳的伤还没养好,她挨了燕王的一脚,燕王武功不错,一怒之下的一脚并不轻,没死就是幸运的事了,弄清了事实,大堂伯夫妻俩当时就让滕琳死,滕琳自己也寻死觅活的。
一家人在院子里大闹了好几场,不只是滕琳寻死,还有大堂伯母也闹,她是找大堂伯算帐,都是九姨娘带坏了滕琳,一定要大堂伯答应处死九姨娘。好在飞珠把事情全都压了下来,在宗房大批人马都来了后,总算没弄出什么笑话,事实也只有大堂伯夫妻和五堂叔知道。
飞珠说了半天,叹了口气,“堂小姐也是可怜,爹妈没一个真心管她的,要不,也不能这样。小姐跟王爷顶着牛才救下来的命,亲生的父母竟然要一根绳子勒死。我实现看不下眼,想着小姐已经救人一命了,总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堂小姐死在我眼前,就把人偷偷送到了庄子里,让可靠的人管起来。小姐,你看可好?”因为收留孤女的庄子人多事杂,滕琳被送到了滕琰最偏僻的一个庄子里。
滕琰也感慨,大堂伯夫妻不睦,大堂伯只顾跟着小妾混在一起,大堂伯母眼里只有儿子,她在昌平时自然知道,但到了关键时候,没一个把女儿放在心上的,还是够让人齿冷的,滕琳变成这样,也与这个家庭分不开的,她无奈地说:“也只能这样办了,你办的事我还是放心的。”
看看飞珠,虽然这几日过得不容易,可是言谈举止依然从容镇静,忍不住表扬她说:“飞珠可真的成熟了,这样麻烦的事,处理得妥妥当当,将来不知道哪能一个有福的能娶了你去。”
飞珠笑笑说:“我这些都是跟小姐学的,莫不是小姐见我没夸您,就自己拐着弯地夸自己几句?”
滕琰大笑,“我现在也说不过你了!”
飞珠却面色一沉说:“小姐,堂小姐犯的错,就是她的父母也都说是该打死的罪,你却好心一定要救她一命。不过,那天晚上,我是真的吓坏了,今后您可不要与燕王这样硬顶着说话了。”那晚,飞珠一直跟在她后面,什么都看到了。
“嗯,”滕琰从善如流地答应了,她后来再想起来也不是没后怕,燕王中了j□j,她还与之争辩了半天,幸好燕王神志还算清楚,要不出了什么意外都怨不得别人。“以后,我是再也不会介入到燕王的私事里了。”滕琰下了决心。
“王爷对小姐真好。”飞珠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
滕琰听出了飞珠的潜台词,笑着告诉她:“你可不要想偏了,我是王爷的得力手下,王爷才会对我让上三分,要是真有了别的,我不就和滕琳一样了?不用说,我对王爷没意,王爷也对我一点想法也没有,你就看他中的j□j后还能同我正常交谈就知道了。”
飞珠让滕琰这几句话说得把只有不多的一点小心思也散去了,马上点头说:“是我想错了。小姐在王府里日子过得顺心,又挣了这么些的银子。过上几年,出了王府,遇上如晚郎君就真正地嫁出去,就是没有合适的人,自己想过什么舒服的日子没有。”
“正是这样,”滕琰笑道:“飞珠,知我者莫过你呀!”
滕琳的葬礼办得并不隆重。虽然是有品级的侧妃,但无出,又是急病,只停了三七二十一天的灵。葬礼的事,外面自然有礼部管,里面,滕琰就让王蓉负责。她自己一则是真忙,二则是实在没心思去管滕琳给她带来的烂事,只是按日子去上个香,最后的送殡她也没参加。
“王侧妃来了。”丫环们通报。
王蓉给滕琳办完了丧事,最后把棺木送到了道观,回来向滕琰交差。滕琰直接让人把她带到翠薇殿里,自己也从小院出来回了翠薇殿。
这些天,王蓉累得不轻,刚从郊外回来,脸上还带着些风尘,见了滕琰却谦和有礼,规矩十足。滕琰给飞珠一个眼色,屋里的丫环们留下了茶水点心就都退了下去。
滕琰伸手拉了一把王蓉,笑着说:“没有外人,蓉姐姐也不必再和我这样了。”
王蓉并没有推辞,脱了鞋上炕,坐在滕琰身边,滕琰把后面的大靠枕递过去一个,和她并排靠在一起,“蓉姐姐辛苦了!”
王蓉笑了笑说:“为王妃分忧,是应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三十二章
滕琰拉住王蓉的手再次强调,“以后只有我们俩人时,还象过去一样好了。”
王蓉是个聪明人,她们关系又好。滕琰觉得自己和燕王的事情肯定不可能瞒得住她,到了必要的时候,她会对王蓉说明这一切的,甚至将来自己还需要王蓉帮忙。
王蓉认真看了看她,点了点头说:“那好。”又感慨地说:“顾冰儿、黄怡、丁姝丁妤姐妹,还有我们俩,原来常在一起玩,就是滕侧妃也算是相熟的。黄家和丁家在犬戎之乱中都没了,现在滕琳又这么去了。我们昔日的朋友里,顾冰儿嫁给你大哥,听说日子过得不错,我们两人却在燕王府里凑到了一起,也算是有缘了。”
滕琰想起了还在开国公府的时候,王蓉说过要和自己在燕国皇宫里相伴的话来,不禁笑了,“谁知道命运是这样安排的,我们虽然没在皇宫里,但都到了燕王府说起来,燕王府还是皇宫改建的。”
王蓉明显是有心事,应和着笑了几声,并不自然,滕琰发现了,说:“蓉姐姐真的和我生分了,有话也不肯说出来。”
王蓉没有再推脱,直接问:“滕侧妃的死,是不是有什么j□j?”
滕琰并不吃惊,王蓉有头脑,能猜到并不奇怪,既然能问自己,就是相信自己。滕琰也就实话实说了:“滕琳没死,她得罪了燕王,受了伤,现在送到外面去了。”
“没死?我真没想到,但我猜到她得罪燕王了。”王蓉似乎是自言自语。
“你怎么知道她得罪燕王了?”要说王蓉在葬礼中发现什么,知道滕琳没死,还说得过去,但她怎么能知道滕琳得罪燕王了呢?
“在内院里最忌争宠、嫉妒、怨怼,滕琳每一样都犯了,就连你这个正妃,她都嫉妒得很,我位份比她低,她时常呵斥我,对邓侧妃也一样,就是安宁公主,她也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得罪燕王一点也不奇怪,也就是你做正妃,要是别人,也根本容不下她。”
滕琰吃了一惊说:“她对我表面还是恭敬的,每天早上都去请安。我虽然看出一点苗头,但没想到她竟敢呵斥你和邓钰?”又想起了滕琳天天为燕王布菜的事,就说不下去了。
“你的心思没在这上面,自然没注意。”王蓉得知滕琳没死后,神色开朗多了,物伤其类,王蓉再不喜欢滕琳,如果滕琳是被燕王处死的也会联想到自己,现在她放下了这个包袱,却追问滕琰:“你和燕王是真的夫妻吗?”
滕琰真的呆住了,没想到王蓉连这个都猜出来了。她与王蓉原来无话不谈,但进了王府后,倒没有在一起深谈过,没有合适的时机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滕琰并没有想好如何对王蓉说清自己的情况,她原没想现在对王蓉合盘脱出,但说假话又不是她之所愿。
也好,眼下也算是合适的时机了,她沉吟一下,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挑主要的对王蓉说了。燕王告诉王沂后,滕琰并没有担心王沂会说给王蓉,王家的人是知道这个道理的,王蓉知道了对她本人并没有什么好处,就象当初王夫人也没有对娘家明言一样。很多事不知道反倒比知道要好。
王蓉果然也震惊了,但她很快就想通了,说:“那天,我给你画指甲时,看到你手上的磨出来的茧子,就知道你经常骑马,但没想到你还骑马去了草原。原来我就说,你不是一般的俗人,果然验证了。那我的猜测也是对的了?”
滕琰点点头说:“我们不是真的夫妻,蓉姐姐你确实太聪明了,告诉我,这事你怎么猜出来的?”
王蓉很淡然地说:“燕王与我也不是真的夫妻,滕琳她们应该也一样。”
“啊!”滕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问:“是真的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王蓉这次问滕琰了,“那时,你不是还给我寄了一只袖子?我还以为是你的弟弟告诉你的,没想到就是你自己。”
“确实,我猜燕王可能是断袖,但,断袖也不是不能……”有断袖之好的人多着呢,很多人还不是一样和女人生儿育女?再说燕王掩饰得太好了,这真应了以前滕琰的想法,皇家的人,隐秘是最多的。
她们两个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和害怕,她们知道了燕王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蓉小声说:“燕王从来没认真看过我一眼,每次侍寝我都在外间,没进过他的寝殿。”
滕琰明白了滕琳为什么给燕王下j□j了。肯定是她以为燕王对自己不同别人,因为燕王总在大家面前显示与她恩爱非常,滕琳最常去翠薇殿,看到的也最多,她就当真了,嫉妒之下,做出了这种傻事。还好,自己救下了她的命,因为这件事情,自己也算是有责任的。
这下,滕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