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从阿斯嘉德到221b-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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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庭是个好地方，洛基看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瘦比竹竿的男生，不愿承认心里那股沉甸甸的满足感。背后冷不丁被撞了一下，抬起右手才想起没带那把随身的小刀。从那晚之后，洛基就更加不喜欢与人肌肤相碰。

　　　　看了眼站在泳池边滔滔不绝的老师，洛基用眼神询问詹姆斯为什么要撞自己。站在后排的男孩小心的指了指窗外，洛基看过去时正好与镜头闪光对上。

　　　　“好了，现在我们做做热身然后就下水。”大嗓门的体育老师前额发际线已无踪迹，他吹响哨子带着学生们一起热身。

　　　　忍不住在心底咒骂一句，果然四肢发达的人都头脑简单。洛基不情愿的跟着动作，知道有人在偷拍还只穿一条泳裤摆出各种姿势实在挑战邪神的忍耐能力，更别提周围那些目光了……若是换作以前，这个老师早就被挂在彩虹桥尽头看夕阳，直到生命的尽头了。

　　　　“好了，你们可以下水了。但是记住我说的话，如果你不会游泳就别去深水区！如果我发现有人恶作剧拉着不会游泳的同学去深水区，这个学期的分数你就别想再要了！”警告完，体育老师像赶鸭子般那他的学生们往水里赶。

　　　　“你会游泳吗？”詹姆斯拽着洛基往水里跳，直到两人都脚踩地砖站起身才想起来要问一句。

　　　　“如果我不会，我现在就该被带上岸急救了，詹姆斯。贝尔纳先生。”

　　　　“我很抱歉。”胡撸把别人打闹溅在脸上的水，詹姆斯抱歉地说。

　　　　洛基有点无奈的看着棕色卷毛，似乎自己跟卷头发很有孽缘。“没事。”洛基戴上游泳眼镜：“要不要比一圈？泳姿不限？”

　　　　“当然！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可是从小就学游泳一直是游泳能手。”秀了把大臂的肌肉，詹姆斯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应和道。

　　　　“那么先生们，你们需要一位裁判吗？”洛基听到声音看过去，插话的是西格恩，她身边站着一位女伴。

　　　　“荣幸之至。”詹姆斯做了个请的姿势，把自己的手表递给西格恩，和洛基站在一条线上。“我说一圈少了点，三圈怎么样？”

　　　　“我没意见。”洛基淡淡的说，目光扫过站在自己左侧的西格恩。“麻烦你了。”

　　　　“一点也不。那么男孩们，准备好了吗？”西格恩期待的眨眨眼，对着表盘上的指针，喊道：“开始！”

　　　　詹姆斯率先往前一跃，他用的是泳姿里速度最快的自由泳，等他游出差不多一半，洛基才扎进水里追上去。

　　　　为了更好的观战，西格恩拉着女伴跑上岸。隔着蓝色的水，她们看不出洛基使用的是什么姿势。他身体上方的水纹只有詹姆斯经过时留下的波动，如果不是眼看着他前进，很难想象水下还有一个人。

　　　　这边的战况吸引了体育老师的注意，他走到泳池边，看着洛基如一尾游鱼一般轻松赶超了詹姆斯，除了冒出水面换气，他在水下的动作仿佛与水融合在了一起。从没看过有人这么游泳，男老师紧紧盯着洛基的动作，试图分析出他能够快速又不留痕迹地在水里游动的原因。

　　　　实际上，在水里的洛基并没有旁人看到的那么轻松。轻松只是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在游回第二圈的时候，他感觉到一股拉力圈住脚踝骨，不断把自己往深处拉拽。

　　　　透过游泳眼镜的镜片，洛基看到一圈黑色的气体环绕着自己的脚腕。“……”张开嘴冒出大大小小的气泡，洛基弯下身子想要摆脱束缚……

　　　　他失败了。感觉自己在不断的下沉，而所有关注这里的人却没有察觉。原本近在咫尺的泳池底蓝白瓷砖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周围的淡蓝色逐渐加深，一点一点，被黑色吞没。

第十九章

　　　　　　　　　“托尔。”嘴唇张合，更多的气泡涌出，严重缺氧令洛基感到肺部一阵钻心的生理疼痛，视线中全是红色和金色的光斑，“救，救我……”

　　　　“洛基！”宿醉的托尔从梦中惊醒，额间布满冰凉的汗珠。他梦见洛基了，他的弟弟，在一片深蓝色的水中，表情因痛苦而扭曲，他的身体在慢慢缩小，他对自己喊救命……

　　　　一阵剧烈的心慌，托尔掀开被子跳下床套上裤子，宿醉的后遗症害得他差点摔倒。他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弟弟的脸会变成中庭洛基的样子，但直觉告诉他他需要去看看那个像洛基的男孩，确定他没事。

　　　　和夏洛克从苏格兰场回到221b的约翰站在门口，他的心脏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如同刺穿一般的疼痛侵袭。坚强的军医捂住胸口，斜靠在门边的铁栏杆上大口喘着气。

　　　　“约翰？”同样感到不安的夏洛克扶住约翰，眉头紧紧皱起。大门打开，头发蓬乱的托尔冲出来，他看去很狼狈，t恤一边塞进牛仔裤里一边当啷在外面。

　　　　“奥丁森先生，”夏洛克拦下急欲离开的大高个，“我……”

　　　　“我很抱歉福尔摩斯先生，我必须得离开！请您不要拦着我！”想要推开夏洛克的手已经抬起，托尔的犹豫和焦虑在心中对垒。

　　　　“夏洛克，”约翰勉强撑起身子，胸口的疼痛时断时续，每一次都比之前来的猛烈：“我们需要去学校……”

　　　　水汽蒸腾成浓雾，洛基重重摔落到一片碎石上。咽下一口血沫，洛基随手抓了把潮湿的泥土和石子猛地翻身朝远处洒去。

　　　　“哦，我可不喜欢这份见面礼。”血色的眼睛眯了眯，轮廓加深的粗糙皮肤上有着明显的纹路：“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洛基。奥丁森，狡猾的奸诈之神。”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咧嘴低笑几声，再抬起来俨然一副轻松的样子，洛基坐在原地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旧知交”。

　　　　“我当然已经死了。”暗哑的声音骤然拔高又落下：“不是你亲自动得手吗？奥丁之子，‘那你就是死在奥丁之子手上。’……我当然记得，我怎么敢忘。”

　　　　沉寂了片刻，洛基打了个哆嗦，他觉得自己快冻僵了。“所以，你是来找我叙旧的？”

　　　　眨眼的功夫，洛基就被掐住脖子举到半空中。被制住要害的邪神放弃挣扎，闭着眼睛。

　　　　“不。”挥拳砸向对方柔软的腹部，黑色巨人的眼中血色更盛。“为什么不反抗？是不是因为你没有权杖？你的权杖呢？不，你没有权杖……”

　　　　“我当然没有，因为奥丁对我就像对你一样。”被卡住喉咙，洛基只能勉强发出气音：“我们是一样的，劳非。”

　　　　“你这个该死的杂种！”如扔石块一般，洛基被抛出狠狠撞到石山上，好像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深吸口气止不住的大笑起来，草草擦去嘴角的血，洛基邪魅的表情带着赤。裸。裸的恶意讥讽道：“那你呢？老杂种。”

　　　　“……我差点忘了，你是我的孩子。”劳非冷静下来不怒反笑，配上通红的眼睛显得阴森。手上聚集起黑色的冰刃，一步步朝洛基走来：“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能控制远古冰棺？”

　　　　“别紧张，我的孩子。”锋利的尖刃在洛基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劳非舔了舔沾上刀尖的血。“我想……既然你能为了王位杀了我，一定也能牺牲自己的孩子吧？”

　　　　呼出的白气都带着冰霜，洛基抬起手握住劳非的手刀。接触的皮肤变成蓝色，翠绿色褪去，两双一样颜色的眼睛对上。“你的那个孩子，早就死了。”

　　　　“不，洛基。”笑着将一道冰凌捅入洛基的左肩，劳非退回到浓雾中慢慢消散：“我们的关系才刚刚开始。”

　　　　“福尔摩斯先生，小福尔摩斯先生现在刚下游泳课，现在正在寝室休息。”在电脑上查询完学生动态的教师尽职尽责的说：“如果你们想要见他，我可以通知舍管部。”

　　　　“麻烦您了。”约翰点点头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疼痛突然消失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况且，不看到人的话估计托尔。奥丁森是不会离开的。

　　　　睁开眼已经躺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左侧肩上的疼痛使得整条手臂都在发麻。听到敲门声，洛基强撑起自己坐起来打开门。是舍管的老师：“小福尔摩斯先生，你的家人在接待厅等你。”

　　　　“谢谢。”礼貌的道谢，待对方离开后观赏门忍不住倒抽口冷气。洛基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衬衫，走到浴室快速处理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约翰会在这时候来看自己，可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异状倒是真的。一只手很难包扎好伤口，借着牙齿才勉强系紧绷带。洛基看着镜中的自己，真诚的期望夏洛克没有跟来。

　　　　在走廊上，洛基遇到了詹姆斯。大大咧咧的男孩上前一把搂住洛基的肩膀，“我说你可真厉害，下次上课你一定要把你的那个泳姿教给我！”

　　　　“要是你能学会的话。”洛基顺着对方的话说，为自己的左肩换来一击重击。其实詹姆斯的力道拿捏的正好，只是对于正在出血的创口来说，任何触碰都会产生难言的疼痛。

　　　　“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学不会。”詹姆斯跳起来做了个投篮的动作继续说道：“不过这次过后你的亲卫队人数又该迎来新的历史高峰，而我原本就惨不忍睹的行情则彻底跌落谷底……”

　　　　将闷哼死死压在喉咙里，洛基看着故作惋惜痛苦的男孩，还击了对方一下：“那是你的事，可不怪我。好了，我家人还等我呢。”

　　　　“那，请待我向大侦探夫夫问好。”假装做了个脱帽行礼的动作，詹姆斯突然停住：“能帮我要个签名吗？”

　　　　“打在左眼上怎么样？”被詹姆斯搞笑的行为逗乐，洛基的笑容多了几分坚冰初融的暖意。

　　　　“上帝，别对我这么笑。”卷头发男孩哀嚎一句，揪了揪他的头发惨叫道：“我会忍不住跑去洛基军团求收留的！”

　　　　“放心吧，”洛基好心情的安慰道：“她们绝对不会要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会拉低整个军团的智商。”

第二十章

　　　　　　　　　推开接待厅的大门，洛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的三个人。“洛基。”同样看到他的托尔跑到洛基近前，一把握住洛基的胳膊，从上至下把他看了个遍。“你还好吗？”

　　　　“奥丁森先生。”生疏有礼的称呼，洛基面无表情看着托尔担忧的脸：“我很好。”

　　　　“我们还是坐下来来说吧。”约翰的话解救了洛基，在拉出椅子坐好前，洛基与他名义上父亲对视一眼，极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唤道：“爹地。”

　　　　“洛基，我们在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奥丁森先生跑出来，”约翰帮洛基倒好红茶调出他喜欢的口味后放到他面前。“他梦见你在水里出事了。他梦见你在不停下沉，喊着救命。”

　　　　约翰的描述很简洁，洛基看了眼窗外。难得的晴朗，蓝色的天空中缀着几朵白云，暖金色的阳光有些刺眼。远处的橡树上青黄交错的叶子，努力散发最后的生命力。

　　　　世界树连接着九大国度，小时候弗丽嘉曾带他们去过最顶端的树梢。那是一个被金色光亮笼罩的地方，没有白天黑夜，没有季节转换，在那里居住着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诺伦三女神。

　　　　她们平和的面容洛基记忆犹新，这世界没有什么是她们不知道的，不管是人还是神，所有的命运丝线都在她们的眼前流动。就像中庭人看不到世界树和其他八大国度一样，除了三女神，没人会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

　　　　洛基曾坚信，邪神的命运只为自己掌控。但现实却多次失去掌控，从约顿海姆开始，一切就脱轨了。哪怕过去多少神灵在自己背后小声议论自己的不同，洛基都没在意过。因为他坚信自己是奥丁和弗丽嘉的孩子，托尔是他的哥哥。哪怕他们看上去是那么不同，但魔法，自己和弗丽嘉都使用魔法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谢您。”深陷的眼窝中静静栖息着一片翡翠色的湖泊，当骄阳落下，你会看到波光上浮动的金色丝线。

　　　　“……”嘴巴发干的看着男孩，托尔张张嘴，出神的愣在那里。直到对方的笑容染上几许调侃，伟大的雷神才回过神尴尬的用手搓搓腿：“不客气。其实我没做什么，你不用跟我道谢。”

　　　　听到洛基道谢，约翰放下茶杯皱起眉。与正巧看过来的夏洛克对视一眼，任命的掏出手机给麦克罗夫特打短信。分神注意到约翰和夏洛克之间的默契，洛基突然有种想扶额的冲动。

　　　　明明自己和托尔共同生活了几千年的岁月，为什么他们总是不在一个频率上。难道真的是差在最脆弱无用的感情上？那为什么自己求救偏偏他又能收到。

　　　　闻着红茶加奶的香气，洛基单手托腮慵懒地眯起眼睛。“妈咪，拉尔斯还好吗？”

　　　　“他很好，今天去参加课外活动了。”约翰喝了口茶，只有他的茶杯中茶汤红亮透明，看似最温和的军医在一些细节上总是坚持纯粹，比如不加糖的咖啡。但他也有妥协的时候，比如在夏洛克亲手泡上一杯加糖咖啡时。

　　　　洛基很喜欢他们这种相处模式，互相体谅和包容。尽管约翰总是在用找女朋友来证明自己耿“直”依旧，但也无人不知若夏洛克需要他，哪怕是在床上的最关键时刻，约翰都能停下来赶到侦探身边。

　　　　“请问我能加入吗？”萨姆尔推开门走进接待厅，快步走到夏洛克他们所在的桌前。除了夏洛克外，其余三人自发挪了下椅子给他让出一块地方。

　　　　在约翰帮忙加了牛奶和一匙糖后，萨姆尔又给自己加了两勺。在军医仿佛被噎住的视线下，萨姆尔享受的喝了一口。

　　　　遇到麦克罗夫特和萨姆尔后，饶是喜甜的洛基都不禁为他们捏一把汗。想到这对父子相似的小肚腩洛基深感苏格兰场探长的艰辛。健康课上老师说，长期过量吃高糖的食物容易诱发脱发。

　　　　一起分享了几块小蛋糕，喝完下午茶后，夏洛克率先站起身。全程他都不发一言，只是用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盯着洛基的左侧肩膀。咨询侦探不说话的时候魅力远比说话时大多了，因为想从他口中听到好的、恭维的话几乎不可能。

　　　　“3％过氧化氢溶液。”经过洛基的时候，夏洛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子，放在对方摊开的掌心上。

　　　　“谢谢。”把瓶子揣进衣兜，洛基走到约翰身边跟他道别。在聆听约翰惯例的关心时，洛基瞥到了孤零零站在一边的托尔。

　　　　傻呆呆的背光站着，不知道为什么，洛基心里一动，在约翰说完话后走到托尔面前：“奥丁森先生，咱们的第一次见面称不上愉快。”

　　　　“我，我很抱歉。”托尔咽下口唾沫，贴着裤线的掌心沁出薄汗。

　　　　“你说你找你弟弟，却连你弟弟和我都分辨不出来。”翘挺的鼻子皱了皱，洛基嫌弃的说：“你弟弟可真可怜。”

　　　　“我……”被洛基这么一说，托尔更加内疚了。他恨不得现在找到自己家的那个洛基，然后带他回阿斯嘉德。

　　　　“噗嗤。”捂住嘴，洛基笑出声。招招手让托尔弯下腰，“傻大个，我跟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还真摆出一副我是罪人罪该万死的表情。”

　　　　“不，我只是，我很抱歉我不了解他，你说得对。我从没有想要去了解他，”看着这张与记忆里相同的脸，托尔鬼使神差的把心里话说出口：“我说我我爱他，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但是我从没有试着了解他。我忽略了太多了……”

　　　　“很真诚的道歉，奥丁森先生。”后退一步，洛基笑着露出小巧的贝齿。浓厚的悲哀侵袭了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