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伪后 作者:了落(晋江vip2012-05-02完结)-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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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通了宫外的清音湖,便是这十里荷池之水也是引了清音湖的活水,干净着呢。到了尽头,皇上让人开了连着清音湖的大闸,咱们便直接入了清音湖,有趣得很。”
“还能去清音湖,那不就到了宫外么?可合规矩?”郗徽脑中光芒一闪,却眨了眨眼睛,一脸惊讶的模样看着荷妃。
荷妃尚未答话,那女子又快言快语说了:“皇上带咱们出去,有什么不合规矩,你还敢质疑皇上不成?”那女子说完,也觉抢了荷妃的话头不对,便话锋一转,摆了一脸讨好的笑容看着荷妃:“咱们可是全部沾了荷妃娘娘的光了。”
“还不全是沾了皇上的光。”荷妃微微一笑,看了郗徽:“妹妹,你说是么?”
郗徽亦是一笑:“可惜是冬日,我都想到湖上玩玩呢。”
荷妃便笑,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妹妹若是想游湖,哪里管得什么冬日夏日,跟皇上说得一声,皇上还不立时便带了妹妹去玩,妹妹到时可别忘了各位姐姐妹妹才好。这人多,一起玩才更有趣味儿不是?”
郗徽便点了点头:“确是呢。”
众人进得殿内,这处宫殿虽不比琉璃殿要大,却装饰得极为精美华丽,殿中两旁各摆了一只金缕空大吉葫芦式香薰,那花朵般馥郁的香气正一缕缕冉冉升起,更带了一股甜甜的气息,虽是白日,殿中也点了大烛,用的均是一色雕花刻彩的景泰蓝百花烛台,照得大殿很是明亮敞宽,殿中坐椅已是笼了软垫,鹅黄嫩嫩,绣了团团牡丹,当真漂亮。
郗徽看得正自热闹,心中暗想原来这便是宫中宠妃的架势,压根儿没有自己是这宫中之人的感觉,早已忘了那琉璃宫中更是装着皇室最好的摆设与物什器皿。
荷妃却是一路打量着郗徽神色,自古女人看女人第一眼便是看对方姿色,都是怀了几分对比之心,特别是美女看美女,更是如此,便是连脚趾头儿都存了要相比一番的心思。荷妃本是这后宫第一人,可自打听说皇上接了一郗姓女子入宫之后,便再没有来过自己这儿,自己几次仗了宠妃身份去那琉璃宫打探却未曾入得半步宫门,是以竟过了这许久,才终于见着。这郗徽美是很美,可清清冷冷,除了露了那笑,便一直神色淡淡,自己便是纵了瑛贵人拿话儿刺她也不见她有何特别反应,难道是心思藏得深,这等对手,自己需得多花心思。
荷妃脑中一番盘算,其实不过是荷妃多想,郗徽一路跟了荷妃来她宫中,不过实是因为在宫中关得久了实在无聊。此时郗徽心中正自烦闷,见了这些穿得华丽的美人儿,不过是眼前一亮,既然那荷妃又开口相邀,便顺口答应,又带了几分对刘昱妃嫔们的好奇,这才有了些许兴致,至于那荷妃话里话外皇上如何,郗徽对刘昱无半分意思,哪里会去多想吃醋,听了最多只觉那刘昱当真奢侈会玩而已,荷妃心里打的小算盘,用在郗徽头上,确实是白白多想了。
荷妃请了众人喝茶,又拿了点心与众人吃,很是殷勤,只话说不得几句均是离不开刘昱,更是向了郗徽打探刘昱形踪。郗徽虽是为人纯善,却是聪明通透,起初还是不以为意,那荷妃与众女一唱一和说得多了,心思一转便也明白众人的意思,郗徽心中觉着好笑,看着一张一张精致的妆容,却也觉着可悲,这深宫中的女人,困在这高墙里,一生便也围了一人而转,当真可怜。此时郗徽新鲜感也过,自知与众人不是一路,哪里聊得投机,便也向了荷妃告辞,回去琉璃宫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宫中美女出来打酱油了!
☆、56、无奈此心狂未歇
刘昱心情极佳,这些时日礼部已把立后所需物什尽数办得齐了,自己更是亲自去了库房一一检查清点,这礼部尚书当真不错,竟没有半点作假含糊滥竽充数,所置物什均是上品,刘昱不住点着头,很是满意,当即允了待得办好自己大婚之事便与之升官,可为少保,喜得礼部尚书当即磕头谢恩不止。
那未来的少保大人狂喜感恩之下,又见刘昱心情极佳,一脸喜不自禁的神色,便一时口快多嘴:“启禀皇上,这大喜之物均已置妥,但吉日老臣觉得还得太后来挑。”
刘昱闻言笑容一顿,眯了眯眼:“朕现下便去让太后挑个日子。”
这时也巧,太后贴身内侍来请刘昱去太后宫中一叙。
刘昱双眉一挑:“朕正要去寻母后,母后便来寻朕,当真好极。”
到得太后宫中,却见自己生母陈太妃亦是端坐殿中。刘昱看向陈太妃,只见陈太妃神情严肃,看着自己半丝笑容也无。刘昱眸色微暗,先向太后见了礼再与太妃见礼。
太后亲自下来扶了刘昱,牵了刘昱与自己坐在一处,很是亲热的模样。破天荒地竟未与自己讲那大道理,只拉了自己的手问近日可有吃好,可有睡好,身边奴才照料可有经心,一脸笑容极是慈爱。
刘昱自是一一答了。
太后问了一些便也无话,刘昱心知太后与母妃此时守在这儿定是有事,心中虽想说挑日子立后之事,此时也不去说,只笑笑的看着太后。太后见刘昱望着自己,轻咳一声:“听闻皇上这几日都在礼部。”
刘昱心中冷哼:“来了。”面上却是一副笑模样儿,点点头:“不错。”
太后便看着刘昱轻叹一声:“那郗徽进宫这许久皇上也不带来让母后与你母妃见见。”
刘昱咧了嘴笑着:“让阿徽先适应适应宫中生活再见也是不迟。”
陈太妃却是看了刘昱嘴角轻扯:“那女子这些时日宫中的规矩可有学了,皇上这么纵着,那日后她眼中可还会有你母后、母妃?”
刘昱嘻嘻一笑:“母妃可是气着了,难道今日母后和母妃叫朕来便是让朕来看母妃生气的?”
“你!”陈太妃柳眉一竖,刘昱更是双眉一挑:“朕怎地?”
王太后眉头轻皱,抬手止了陈太妃,仍是拉了刘昱的手缓缓而言:“你们是亲母子,怎么一见面便就杠上了,这次叫皇上来确是有事,是件喜事。”王太后顿了顿,看着刘昱眼睛:“我与太妃已是商量过了,既然皇上喜欢那女子,咱们自然是顺着,就以贵妃之礼册封于她,这宫中除却上次荷妃加封妃位,已许久未有喜事了,此次也借这贵妃之喜,好生热闹一通。”
刘昱淡淡一笑:“母后可是记错了,朕明明是打算立阿徽为后。”
“贵妃已是除了皇后之外这宫中极是尊贵的女子,皇上还不满意么?”
“但终是矮了皇后一级,且这贵妃再贵也不过是个妾室,朕要的是个发妻。”
“皇上,并不是什么女子都能当这一国之后的。”
“母后可是在说我母妃?”
“放肆!”太后闻言那握着刘昱的手便放了:“皇上可是在挑拨我与太妃之间的关系。”
刘昱闻言轻笑,心中想道:“你们二人的关系还需要挑拨么?”这话刘昱却也懒得说出,只是歪了头看着王太后。
“皇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陈太后亦是看着刘昱,脸上怒容渐显。
“朕一直也在好好说话,母后、母妃又何必让人不痛快,这样大家岂不是都不痛快,多没意思。”刘昱痞痞一笑,却又叹得一口气出来。
“那女子至多只能进贵妃位。”
“朕说了皇后便是皇后,不消多说了。”
“那皇上可还记得哀家与太妃之前从未松过口让那女子充入后宫?”
陈太妃亦是看了刘昱:“皇上,如今我们已是退了几步,同意册她为贵妃,皇上也该退上一步,立她为后是万万不可的。他一个前朝太子舍人与前朝公主的女儿,且不是嫡女,哪里能担得一国之后母仪天下,皇上置朝中大臣京中侯贵于何地!”
刘昱掏了掏耳朵:“没个新鲜说法?还是上次那一套,都翻来翻去说了几遍了,朕还以为母后与母妃齐聚一堂能别出心裁呢。”
“皇上!”太后、太妃齐声怒斥。
刘昱目光从太后面上缓缓看至太妃,最后又看回太后脸上,盯了太后,神情极是疏淡萧索,缓缓出声:“若朕不肯呢?”
“哀家与太妃均是不同意,你认为这立后还能立得成?这天家立后,长辈均在,却未能经得长辈同意,便也如民间无媒苟合一般,无名无份的,皇上可是愿意?”
刘昱嘴角轻扯:“朕是当今天子,朕立谁,谁便是皇后,谁敢不认!”
“凤印便在哀家手里,你就是立后,也掌不了六宫,且于那立后大礼,别说哀家,你问问太妃可会去参与。”
陈太妃看了刘昱目光冷然:“我们是为了你好,如此大事可容不得你任性胡来。”
“朕决定之事也由不得母后、母妃横加干涉。”
“你当真长大了,母妃说的话你也不听了!”陈太妃拍案而起。
刘昱见着自己亲生母亲对自己横眉怒眼的样子,眼睛微闭,睁开眼时,刘昱目光灼灼看了陈太妃:“母妃,您什么时候真心为我着想过。”
“你是我亲生孩儿,我什么时候不是真心为你着想?”
“是么?”刘昱那薄薄的唇间淡淡挤出这两个字,对着陈太妃,忽地一笑:“我还以为母妃眼中只有利益与权势,孩儿不过是个摆设棋子罢了。”说着刘昱却是看向王太后,紧紧盯着:“母后,您说是么?”
王太后听了亦是倏地站起,手指直直指了刘昱,不知是气愤之极还是被刘昱一语中的,竟是说不出话来。
刘昱大袖一扫,看了太后、太妃几眼,背了手转身离去。
刘昱出了王太后宫中,眼睛通红慢慢浮起一抹血色,一阵咬牙疾行,回了昭阳宫,众宫人见着刘昱面色阴沉狰狞,纷纷缩了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那杨玉夫跟了刘昱自是知道刘昱所为何事,亦是不敢去触刘昱霉头,也是低了头站在一旁,不敢言语。刘昱一只脚跨在椅子上坐了,见众人垂头站着,极想骂人,却觉浑身无力,便挥了挥手:“全给朕下去。”
众人如获大赦,道得一声:“是”,纷纷恭身退了。杨玉夫细观刘昱神色,见刘昱闭了眼睛全身散了森森煞气,便也不敢多留,轻手轻脚退将下去。
刘昱只觉心中一阵阵的发冷,那王姓老贱︴人千方百计阻了自己立阿徽到算是可以理解,不过是不满自己未选了她王氏族女,不肯罢休而已,自己亲娘明明知道自己意志坚定,却也一直反对。哼!刘昱冷哼一声,她们之间到底是做了什么交易?这二人表面上和睦得很,却是一直暗里相斗,十桩事到有九件二人想不到一处去,此番竟是异口同声一个鼻孔出气,真当了我是无知小儿么!自己平日里够是放权,她们二人的手伸到了朝堂自己都不去过问干涉,凭什么自己如此期待要做的事情让她们来干涉!刘昱所想确是相差不多,这太后、太妃联起手来强阻于他到真是因了朝堂中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王太后到确是因了皇后不是自己族人才强加阻拦,但这次与陈太妃有交易的却是另有其人,于是极是难得的让这从还是先帝嫔妃便开始相斗到如今均成“太”字辈的二人难得的站在了统一战线,不惜撕破面皮合力来阻刘昱。
自己的亲生母亲终究是无法与自己同心啊!刘昱只觉心口一阵疼痛。
“母妃,那些个大着肚子的女子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没见过,父皇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大肚子的嫔妃?”
陈贵妃一把抓了刘昱的手:“我儿,你可要好好争气,不要再皮下去了,现下你虽是太子,可是你看,那些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出来了,便都是你的敌人,你这个太子还想不想做了?”
“做太子有什么好,天天要学那么多东西,还要起得那么早,这个不许,那个不可以,我还是不当的好。”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小刘昱只觉眼前一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母妃生你容易么,你说的什么混话!这话,你若敢再说,看我不狠狠打你。”陈贵妃狠狠盯着刘昱:“记清楚了吗?”
刘昱看着母妃怒不可遏的脸,低下头去:“记清楚了。”
“来人!带太子下去读书,给我看牢着点!”
小刘昱躺在花畦中,听着耳旁众宫人的呼叫寻找声,把身子往里埋了埋,这地儿可不是你们能找得着的,小刘昱摸了摸犹在发热的脸颊,嘴角一扯,却是嘴中被母妃那一巴掌打得咬破了皮儿,小刘昱“噗”地吐出一口带了血丝的口水出来。
“你们在找什么?”
“回皇后娘娘,奴婢们在找太子。”
“好大的胆子!这么咋咋呼呼的,太子怎么会到皇后娘娘宫前来。”说这话的好像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听得众宫人挨了大宫女的训并离开,刘昱心中很是得意,这地方果然一躲一个好,哪有人敢来皇后宫前找人。
“哼!”
“娘娘息怒!娘娘可是为皇上下令各王府有孕女子悉数进宫之事生气?”
“尽做这些不入流的事,这孩子便是生下来还不是非自己的种。何必做这等荒唐行径惹人口舌。”
“娘娘趁此机会自己为何不抱一个,东宫之子,自然可当太子。”
“本宫不稀罕养别人的贱︴种。”
“那陈贵妃的风头在宫中已是无两,娘娘身边无男孩子,怕是不妥。”
“那刘昱不过也是个贱︴种,又非皇上亲生,咱们怕她什么。”
“虽说如此,皇上现在连别人家的儿子都抱,别说这陈贵妃好歹是她自己亲生的,奴婢是怕对皇后的地位有所影响。”
“她一个宫婢,身后无人,朝上无势力,再翻天不过一个贵妃,越不过本宫。如今怕最急的便是她了,她那个贱︴种坐不坐得稳太子的位子还真难说,咱们观望着看戏便是。”皇后嘴中笑出声来:“她生的那个贱︴种果然是贱︴种,便是当了太子,也是个不堪的,她宫中扫帚都打得断了几十把了吧。”
刘昱想起这些陈年往事,眼睛不断乱转,越想越是怒不可遏,嘴中亦是嘀哩咕噜说个不止,渐渐,刘昱嘴中声音越说越大,竟是在骂那王太后,当真是把那王太后的祖宗十八代都拿来骂了。刘昱骂得一阵王太后,转而又骂起自己的生母陈太妃。骂得一阵,忽地刘昱露出一个冷笑来。
“来人!”刘昱怒吼一声。
杨玉夫一直候在殿外,听得刘昱叫人,急忙第一时间跑了进来,极其麻溜地跪下,头磕于地:“皇上有何吩咐!”
“传太医进来。”
杨玉夫忙到殿外叫人去传太医,又进来跑到刘昱身边,跪在刘昱脚下,摆了一脸担心:“皇上怎么了,生病了么?哪儿不舒服了?”
刘昱瞥杨玉夫一眼:“朕像有病的人么?”
杨玉夫不知刘昱此话何意,张了张嘴,跪着朝刘昱挪得几步:“奴才自然是希望皇上龙体安康!无病无痛,便是奴才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