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夏-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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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乱的不像女孩子的房间。
　　随手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地面倒是干干净净。
　　却却哭的眼睛通红。
　　“喂，要不我煮东西你吃吧？”
　　只想到这个。
　　却却看了我一眼，不管，继续哭。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却却又不像以前认识的人，难过了，来，我请你喝酒。
　　我蹲在却却面前，像一只可怜巴巴的犬类。
　　大概对谁都没有像对却却这样妥协过。
　　却却哽咽着，呼吸一抽一抽的。
　　我耐心的蹲着。
　　“晴天，我不想的。晴天。”却却反反复复叫晴天。
　　很没有真实感的叫法。
　　拿出手帕就替却却擦眼泪。
　　“却却，本身是麻雀吗？”我轻声问道。
　　“你不是，”却却哽咽了一下，“你不是知道吗？”
　　“那却却觉得化成人形快乐吗？”
　　却却似乎有点忘却自己悲伤的事情，“有嗜大人啊。”
　　“要是嗜大人不在了怎么办？”
　　“嗜大人怎么可能不在！”却却大声反驳。
　　“我是说如果？”
　　“嗜大人一直都在的。”却却点点头，“是的，晴天。”
　　突然不想执着这个问题。
　　“却却，你既然快快乐乐的和嗜大人在一起，就不要哭哭啼啼了。”仍旧是柔声劝道，“小姑娘到底在难过什么啊？”
　　却却再也没有哭出来，只是用她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我安抚的拍她的头，“我去煮东西给你吃，独此一家。”伸了个懒腰，“说实话，我也饿了。”
　　经过庭院的时候，才发现雪又下了厚厚的一层。
　　堆在远处的屋顶上，衬得整个世界有一种不真实的美好。
　　我还是把手缩进软软的外套里，丝毫不想感触外面的寒冷。
　　到后来，还是只煮了两碗面。不过里面倒是加了很多很多我觉的好吃的东西。
　　
　　“那个，你到底是煮面加了什么鱼啊肉的还是你煮鱼肉然后顺带挑了几根粉丝进去？”
　　我和却却一人端着一碗比我们脸还大的碗吃着，我正埋着头吃的起劲。却却就这样说了一句。
　　“这样很好吃啊，而且我们可以长久的记得原来鱼肉是如此廉价而粉丝是如此宝贵。”
　　“你是不是炒青椒肉丝会炒成肉丝青椒？”却却一脸怀疑的问道。
　　“怎么会呢，就是通常我做的肉类食品总会吃不完而已嘛。”
　　我自得其乐，却却捧着碗懒的理我。
　　吃的却是有点腻，都是那种软绵绵的味道。
　　“喂，却却，我还煮了杏仁甜汤。”
　　“晴天，这是两人份吗？！”却却大叫。
　　“当然。我做的东西绝对管饱。”
　　“知道了。”却却有气无力。
　　我吃到最后想哭，却却忍住没吐。
　　这种感觉还真是难受。
　　
　　结果是两个人并着坐着，在仍旧飘在雪里的庭院里。
　　望着从天而降的雪花，我有点满足的打了个哈欠。雪花凉，可以感觉到脸颊的热度，融化的雪花似乎要流进嘴巴里。
　　赶快低下头。
　　站起来，拍了拍衣袍后面。
　　转身，看到颜枳站在走廊的那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不过可以确定他是在看这边。却却侧过头，“咦”了一声。
　　走廊里的风那个呼呼的吹，却却站起来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先进去了。”
　　话音未落，颜枳就走过来了。坐在却却刚离开的位置上。
　　“那你们好好聊。”
　　我跟着坐下，却却走的很快，一下就没有了踪影。
　　两个人好像都没有什么话说，一时间只听到雪簌簌往下落的声音。
　　颜枳穿的是白色的外袍，显得人愈发冷了。就算脸还是带着笑，也很是清冷。
　　大概是静默了很久。
　　颜枳开口的时候有一种特别恍惚的感觉。
　　“晴天，你还没死啊。”
　　听到这个，我只好回答，“托福，还没死掉。”
　　颜枳的声音清清淡淡，像是这雪天的冷空气，干净但是寒冷。
　　“这样真好。”颜枳低着头，用手去触碰落在走廊两旁的栏杆上的雪。
　　看起来真冷，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晴天。”颜枳极其认真的叫道。我刚转过头，颜枳就吻过来。唇带着雪的清冷的干冷，我僵住了。身后还在下着雪，颜枳的舌尖舔舐着自己的唇。睁着眼睛，只看到颜枳漆黑的头发。身后还飘着雪，偶尔有落到脖颈里的雪花，融化的时候浑身颤抖。
　　像是在做梦。
　　随后闭上眼睛，专心亲吻。
　　这是种奇怪的关系，颜枳从未表现出他喜欢我，他是聪明人，知道我有多迷恋颜良。
　　颜枳是个温柔的人，这样一想，总觉得不真实。
　　
　　仍旧窝在房间里不出去，知道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却却倒是闲下来，每天得空就跑进来，叽叽喳喳讲一大堆。
　　比如说，那个顾颜枳怎样怎样，或者是叶迟看起来就如何如何。
　　我偶尔睁大眼睛表示惊奇。
　　“总之，没想到那个叶迟还真是温柔啊。”却却总结陈词之后坐下来，然后喝了一口热水。
　　我坐在暖绵绵的垫子上，感叹还真是舒服的日子啊。
　　“晴天，你难道没有感触吗？”
　　“什么感触？”我反问。
　　“就是我拼命夸奖顾颜枳啊，”却却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是喜欢顾颜枳吗？”
　　




23

23、Chapter　22　。。。　
　
　
　　我哑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却却一脸我猜对的表情，安抚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虽然那个人脾气看起来很坏，而且也没有他哥可靠。不过，长的还是不错的。”
　　我失笑，呛住了喉咙，慌忙喝了口水，才发现泡的茶都冷的差不多了。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啧啧，像这种事还瞒得过我。”却却很是得意。
　　我看着却却，很是喜悦。
　　“你看你们，吃饭的时候虽然没有交谈，可是，”却却声音一扬，“顾颜枳看你的次数绝对比我还要多。而且，你只要望向对面，绝对是先瞄一眼顾颜枳再说话。”
　　“我只是……”说起这个，竟觉得无话可说，总不能说因为看见颜枳就安心吧。
　　我笑了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就是。”
　　“是。”我回应，“不过却却这段时间你倒是闲啊。”
　　“还好。”却却趴在桌子上，鼻音很重。
　　“生病啦？”
　　“就是头有点痛。”却却又问了一句，“晴天天天除了出去吃饭就是呆在屋子里，都不会闷吗？”
　　“不会啊。”
　　“为什么不会？要是我早就闷死了。”
　　我继续窝在毛毯里，也不说话。
　　却却继续讲现在发生的事，唯独不说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却却不说，但我想知道。
　　“却却，要不明天我们和他们一起出去？”
　　“晴天，如果要出去的话，嗜大人建议你最好不要和他们一起。”
　　“为什么是建议啊？”
　　“不知道。嗜大人讲的。”却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那既然是建议，也可以不执行。”我从毛毯中露出头，“那么，明天一起出去。”
　　却却好像眉头皱了一下，又马上笑着说道，“好吧。”
　　
　　大概是晚上连续做梦，白天的时候简直哈欠连连。真想找个东西靠着。
　　“晴天，你没睡好吗？”
　　我点点头，“有点。叶迟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又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还沁出了水汽，随随便便就用衣袖擦干。
　　“晴天，要不你回去休息吧？”
　　我看过去，叶迟显出很不自然的样子。
　　我眼睛很用力睁开，装作精力很足的样子，“没事没事。”我大手一挥。
　　颜枳抓住我的手指，我侧个身，用眼神示意到底有何贵干。颜枳没有说话，直接扯了我的手。
　　“阿迟，他没事的。”颜枳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那我们走吧。”
　　颜枳的手不怎么暖和，我抽了几次，没抽动。只好放弃。
　　牵着手一起走，这像是一种很奇妙的际遇。特别是这个人也许是喜欢我的。仗着喜欢可以肆虐，只不过无法确定他的喜欢到底到哪个程度。却却在挤眉弄眼，我假装没看见。
　　坐的马车行驶了很久，到后来我就直接趴到颜枳身上。大概是因为颜枳穿的衣袍的质地，导致皮肤接触的全部都是冷冰冰的质感。不过，只要捂一会儿就会回暖。
　　在半睡半醒中，有的只是深深的茫然。
　　
　　终于到了的时候，我看着面前的场景，却却“啊”了一声。
　　祭祀台。这里没有下雪。天色晴朗的像是错觉。祭祀台上的火把是熄灭的。不知道为什么，总像是闻到了血腥味。
　　“晴天，我们回去吧！”却却拉着我的手，惊慌失措，“这里不好玩。”又转过身吼道，“谁叫你们到这里来的，给我滚回去！”却却像一只被侵略了领土的动物。
　　我反握住却却的手，“大概是嗜大人允许的。”轻拍却却的肩膀，声音放平。
　　“晴天。”
　　却却眼泪都出来了。
　　“你不该来的。”
　　我看着却却，用中指弹她的额头。
　　“可惜我来了。”
　　颜枳几个人又是来干嘛？我看着他们，很好奇。
　　“阿暮，如果我帮他们祈福，你说这里会不会好一点？”
　　“不可以！”大概是答的太急，说的太慌。连颜良的眼睛都瞟过来。
　　我走过去，直视着大祭司，“你他妈的疯了是不是，想被放逐早说啊，还是你厌倦那个人了。”含着笑，声音却愈发冷下去，“我最讨厌看到你。一副像是什么都不关心的态度，你当初就不该去哀乐城。为了那一座虚幻之城，你真是损失的不少。为了那个人，你还真是什么都可以放弃。”
　　我转身，总觉得无趣，嗜大人，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要不我牺牲，要不我的父亲消失。
　　他妈的，拿人手短；欠了什么，我自己会还。
　　“晴天。”
　　“你知道的吧。”哀戚的，没有任何厌恶的情绪。
　　“嗜大人说，你会懂的。”
　　我看着却却，总觉得天气太过晴朗，让自己的心情愈发不好。
　　“却却，”长吁一口气，“我们回去吧。”
　　“好。”
　　却却跟过来，我不想和这群人打招呼。他们可以住到我死为止。
　　来的时候，颜枳的手心握着我的手，好像什么都不足为惧。回去的时候，可惜乘着风，只感觉风冷的像是匕首。
　　
　　吃饭的时候，一切好像恢复了原状。我默不作声，却却低头不语。
　　所以安静的厉害。
　　首先吃完，推开椅子。椅子在地板上拖的一响。
　　“我吃饱了，先进去了。”
　　不看任何人的脸色，像是在发脾气。只不过发的还是比较凄凉，无人过来安慰，只好假装不在乎。
　　
　　“殿下。”跟出来的是叶深。
　　我没理会。有人过来安慰，我会让他碰一鼻子的灰。
　　“晴天。”
　　我继续走，头也不会。叶深跟着我，锲而不舍。
　　只是稍微停下脚步，声音刻薄。
　　“你是谁啊？大叔。”嘲笑的肆意的口吻。
　　叶深一脸疑惑，“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是。当然。我喜欢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不喜欢干干瘪瘪两鬓发白的大叔。”
　　好像是那种被钝刀一刀刀在割，速度缓慢，疼的牙齿打颤。我在享受这种疼痛。我对我亲爱的小叶子说了这种话，就连身体的疼痛都没关系。
　　“颜枳说我可以叫你殿下。”叶深转了口吻，“抱歉，失礼了。”又鞠躬。
　　真是白痴，我看着叶深。无波无澜。
　　“总觉得好像认识你。”
　　我没哼，如果我有力气，我肯定会哼两声的。
　　叶深转个身，我看着他的背影。
　　
　　你再让我看到你的背影，小心我抛弃你。
　　大概是很小的时候说的吧，那时候叶深便没让我看到过他的背影。
　　可惜。
　　我已经抛弃你。
　　
　　嘴角有湿润的液体流出来，流的速度很快。赶快用手去擦。才发现根本擦不干。猩红的血液沾染着手背，触目惊心。
　　赶快回房。
　　只是用水冲，好像都痛到都麻木了。水顺着嘴唇流，血掺杂在水里，染的水深红。看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脸颊完全瘦下去。
　　嗜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性格不怎么好。
　　你看，他就是要让我看到没有他的庇护我会成为怎么样。不过他还是比较厚道的，至少没有在颜良面前丢脸。
　　
　　




24

24、Chapter　23　。。。　
　
　
　　我趴在窗户旁边看外面的雪花。雪下的真是那个鹅毛大雪啊。我呆呆的看着。大概是吐出了大量的血，所以我现在通体还算舒畅。就算还在痛，也不会痛的同时胸口还喘不过气。
　　大约是看的太过认真，颜枳进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
　　等颜枳叫我的时候，还吃了一惊。
　　“今天说的真是过分。”
　　我把脸贴在窗户上，身上还裹着毛毯，窝在大大的宽木椅上。没有力气面对一个刻薄的人。
　　“晴天。”
　　闭上眼睛，能感觉眼皮的温度，烫到了眼。
　　“有事吗？”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有低沉。
　　“你怎么呢？”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的脸。”低低的说了一句。
　　颜枳忽的笑了，“那你想看到谁的脸？”
　　“你说谁就谁吧。”
　　颜枳没有说话，我仍旧保持那个姿势，懒的动弹。
　　“那么，你就看看我吧。”
　　颜枳突然扳过我的脸，连一点拒绝的余地都不给。虽然语气很冰冷，但动作温柔且坚决。等到整张脸和他对视，颜枳的眉毛就皱起来了。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轻轻拨开。
　　“你就喜欢我出丑。”我眼泪落下来，“我喜欢颜良的时候，你就冷眼看着，以前还真是难堪啊。”声音越说越低。
　　“叶暮，我喜欢你。”
　　“我不信。”我抬头看他，“而且，我不喜欢你。”说的不留任何余地。颜枳绝对看得到我唇角幸灾乐祸的笑。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你喜欢的人也不喜欢你。”我拥抱颜枳，毛毯掉下来也不去理会，“我们是难兄难弟。”
　　颜枳的体温偏低，蹭上去很舒服。我简直越抱越舒服，只不过为什么会浑身颤抖。大概是我实在是太热了。
　　颜枳抱得极紧，好像还在说什么话。只不过，我有点累。以后再说。
　　
　　醒的时候我好像已经习惯了。只不过旁边还是颜枳。
　　“睡了一觉，真舒服。”我打了个哈欠。
　　“你不是睡了，你是晕过去了。”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会生病。”
　　“如果不是你病着，真想把你踹出去。”
　　“你说喜欢我。”我大声抗议。
　　“那又怎样。”颜枳笑的很残酷。
　　“我不会接受你的。”点头确定，“死都不会。”
　　“没关系，你死了之后再接受我就好了。”
　　这个人说不通，我在心里下结论。
　　“算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吧。”
　　“为什么不让那个嗜把你治好？”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还是尖牙利齿。”颜枳用我的杯子喝我泡的茶，慢条斯理一套动作做出来，看得我一愣一愣，这个人果然是世家子弟。
　　“大祭司说要来，叶迟要来，自然顾颜良也会跟来。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来干什么？”
　　“巫师，其实以前很繁盛。几百年前就消沉下来。当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先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