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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抱得汉纸归(豪门) 作者:蝎邪(晋江vip2013-08-01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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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旧爱挥别,此后各安天涯。折堕围城的小公主,守着破碎的婚姻,在每一个无人的深夜哭泣。第二天在长辈们面前依然脂粉不减,环坠拥簇,她在人群里笑如桃花。
  
  是谁说的,面具戴久了,就会长进皮肉。
  
  她坐在镜子前,盯着一张陌生的脸。
  
  直到天边曙光乍现,清早粘稠如蜜汁的霞彩拥挤地渗入窗柩罅隙。她方才立起,打开窗户。天光大明。
  
  这样的日子,好累。
  
  好累。
  
  舒妤停住脚步,立在走了一半的楼梯陈木阶梯上,突然,平静地吐出这几个字:“我们离婚吧。”
  
  余阳吓了一跳,慌忙仰起头看她,眼里糅杂着满满的不可置信。他盯着她看了好久,方才试探地叫了一声:“宁宁?”
  
  “我们,离婚吧。”她仿佛思虑良久,又郑重地重复一遍。
  
  

☆、第四章 意外的电话(上)

  余阳立在楼梯下,微微皱眉,仿佛在认真地思考什么事情。他很少这样,即使当年金融危机席卷亚洲,余阳从父亲那里接手的“余氏”摇摇欲坠,连“凯风”总部都受到了不大不小的波及,黎颂冉一心埋头“凯风”,抽不出身来顾他,各家兄弟的家族企业也影响匪小,自顾不暇。他三天三夜没合眼,天天“余氏”“凯风”两边跑,没日没夜地加班,事后黎颂冉当着各位融资董事的面说,要不是老二,“凯风”不垮也得被吸一管子血。之后“凯风”股份置配,黎颂冉把大半的身家都压在余阳身上。那个时候日子那样难捱,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金融风潮过后,他一下子瘦了十公斤,把十数天不见自己丈夫的舒妤吓了一大跳。
  
  即便是那个时候,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舒妤走到楼梯半道,听见他一声叹息,便本能地回头。
  
  他眼睛发红,瘦削的面颊略微显得憔悴,平日里余总干练的形象几乎找不到踪影。难怪“凯风”总部有段子传出:难者余二,扛得起枪,翻得了墙,消得了脏,嫖得来娼,就是玩不过女人。
  
  一语成谶啊。他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可谓身心俱疲。若是不爱,倒是放得轻松,偏偏这个“不爱”的“明媒正娶”背后撑腰的是自己的母亲,曾经扬言若是离婚只要儿媳不要儿子的老母亲。他自然伤透了脑筋。
  
  舒妤心里很明白,她自己,连同自己肚子里这个六个月的负累,该是把干练的余总折腾得够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五年的同床夫妻,再铁的心也该磨出了温度,他于她,究竟是有感情的吧?
  
  为着这份对发妻的歉疚,他不肯说出决定结局的那几个字,那么,就让她来开口吧,亲口说出“离婚”两个字,于她,是在这场一团乱的婚姻里抢得的最后尊严了。
  
  舒妤眼睛微微发涩,她到底有些心疼他。真到结束的时候,竟有些不舍。她抿了抿嘴,努力抑制想哭的欲望:“早点休息,余先生。”肚子里的骨肉在动,一脚一脚踢在她身上,母性全部的温暖都在这一刻被激发。她忍了忍泪,拖着沉重的步伐,又艰难地一步一步爬楼梯。
  
  余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的身影在楼梯转角处几乎要消失的时候,余阳嘶哑的声音响起来:“宁宁,给我一点时间……”
  
  她不解,只是停住脚步,怔怔地站在那里。
  
  “给我一点时间,我跟她分手。”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舒妤等了五年。
  
  “和……林佩婉分手?”她竟傻傻地重复。
  
  余阳虽然没有直面回答,那意思也是显而易见:“宁宁,等胎儿稳定了,我们去湘章乡下住一阵子……你好久没见思思了么?叫上老大和思思他们,我们一起去空气新鲜的乡下住,闲来可以开车去钓鱼,每天晚上在石板路上散步,住到你不想住了,我们就回来,好吗?”
  
  他还记得她在保胎,他终归只是记得,她还有个不稳定的胎儿。
  
  原来余阳也会这样温柔地对她说话,像个孩子一样哄她,结婚五年,她从来没有见过余阳真心快乐的时候。大约他把这样的快乐都带去了林佩婉的小公寓吧,大抵余总这样哄着初恋一样的语气只有林佩婉才有福消受吧。
  
  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他的温柔与留恋,终归只是为了一个孩子,舒妤抬起手,仓促地抹眼泪,狠心道:“一个孩子而已,林佩婉也能生的。老太太终归只是说说,欢喜抱孙的时候,哪会管孩子生母是谁。”
  
  余阳的眼睛里充满不可置信,许久才怅然问道:“宁宁……你……你在说什么?”
  
  她的手在抖,抖得厉害。她闭起眼,狠狠心,平静地说道:“没什么,余先生,用孩子乞求来的婚姻,毫无尊严。是不是我这么多年来的低眉顺首让你习惯了,舒家大小姐的所谓尊严,一文不值?”
  
  舒妤自幼是家里的乖乖女,一向文静自姝,在外人面前,脾气性格也是十分亲和的,从来不懂说重话伤人,今天这样的境况,也是她思量颇久,好不容易憋出的硬话,不仅把余阳吓了一跳,连自己也吓得不轻。
  
  “不,不是这样……宁宁……”余阳今天脾气很好,没有一点不耐烦,竟仍然好声好气地劝说。
  舒妤摇了摇头,提起裙裾准备离开,她语气淡淡,仿佛是不经意地提起:“对了,余先生,两个小时前,林小姐来电话,让我转告务必请回电。”她踢踢踏踏地走上去,又回头补了一句:“财产分割我没意见,‘余氏’的律师效率向来高,拟好离婚协议,我签字就行。”
  
  “我要孩子!”他生气地堵她一句,听到提起林佩婉的电话,方才知道原来症结在这里!
  
  舒妤只微微一愣,不气不恼:“这个孩子不留在余家,老太太会放我出门吗?”
  
  余阳知道,话再谈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双方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舒妤这次实在太固执,同一句话又反复强调:“我要离婚。”
  
  余阳一忍再忍,最终丢下两个字:“休想!”便转身离开,气鼓鼓地跑回去用座机回电话,他深知舒妤态度的转变,和林佩婉的一个电话有脱不了的干系。
  
  留下舒妤一人,呆立在那里,她目光空洞地望着脚面,面颊上眼泪滑过的痕迹依然涩涩的发烫。真是可笑的反转,她执意要离婚,他却不许!对新婚之初,余阳的一意执念,是多么大的讽刺!
  眼泪又不知不觉爬满了面颊。
  
  这个舒妤敞开怀抱守候五年的婚姻,他终于回来了。可是,她却想离开了。
  
  家里请来的老阿姨很懂察言观色,也看惯了他们夫妻间的吵吵闹闹、若即若离,对于今天上演的戏码,自然也瞧出了与往日不一样的景况,便劝说道:“太太,别和先生闹了,反倒动了胎气,孩子生下来,这日子就好过了。”
  
  孩子生下来……日子就好过了……
  
  舒妤在心里苦笑,她的日子,到底是指着别人的脸色。这一句话,倒像是把她比成了古代后宫里拿着孩子做筹码斗来斗去的宫妃。
  
  到底是用孩子拴住的婚姻,脆弱不堪一击。
  
  她虚弱地向老阿姨笑了笑,也知道她是好意:“去炖盅燕窝吧,给我端上来。家里的事,都有先生操心。再怎么变天,家里一切不会变,最多换个女主人。”
  
  她笑的凄凉,老阿姨也没再说话,听了吩咐就下楼去炖燕窝。
  
  舒妤倒在床上,困意渐渐袭来,迷迷糊糊中,竟很快没了意识。
  
  

☆、第四章 意外的电话(下)

  睡意朦胧中,她听见有人急促地踩着踢踏的脚步“咚咚”上楼,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粗鲁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舒妤懒懒地翻了个身,把蚕丝被卷上一点,半睡半醒间,尚且保持着微弱的意识,她却并不打算睁开眼睛。
  
  她听见阿姨急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先生,有话好好说,不要吵……太太才刚保胎回来……大夫说胎儿还不稳定……先生!”
  
  舒妤猛地惊醒!
  
  他站在面前,脸上有微怒的表情,阿姨再想说什么,被他挡下,他挥了挥手,示意阿姨离开。
  
  东家有吩咐,阿姨也只能悻悻地退开,临走的时候,带上了卧室的门。
  
  这时舒妤已经坐了起来,懒懒地靠在丝绒软枕上,一脸疑惑地望着突然闯入的余阳。他今天出离愤怒,是她的执意离婚激怒了他?余阳不会在乎她的感受,对于无爱的婚姻,亦不会有半分留恋,然而余家需要身世背景良好的儿媳撑场面,需要门当户对的亲家做生意场上互傍的助手,比起林佩婉这个老太太眼里不入流的“戏子”,舒妤无疑是十全十美的儿媳。余阳出身豪门,自幼被家人捧在手心,出了社会,亦是人中之龙,他的骄傲与自负,从来不允许有人违逆他的心意,这次舒妤这样顶撞他,在离婚一事上坚持已见,恐怕很是让余二少搁不下面子。
  
  如果他的挽留,仅仅是为了“面子”,那在这场苟延五年的婚姻里,舒妤到底扮演了怎样可悲的角色呢?
  
  他径直走过来,站在她的床头,舒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低声道:“进来也不敲门?……你吓着孩子了。”她低头温柔地抚摸鼓起的肚子,眼睛里满是柔软的母爱。
  
  “你还记得这个孩子?”
  
  “不记得的是你,余先生。”
  
  余阳一怔,许久才又问道:“你执意离婚,有没有想过孩子?”
  
  “作为一个母亲,凡是都会先想到孩子,”舒妤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成长在一个畸形的家庭里,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从小看着他的父亲夜夜寻欢,看着他的母亲以泪洗面,我要怎样告诉他,家庭的核心是‘爱’?我要怎样让他相信,他的出生完全是‘爱’的结果,他完完整整地为他分床而睡的父母所深爱?”舒妤低低咳了一声,月份越大,她几乎连呼吸都感到越来越困难。
  
  他听得认真,频频蹙眉,仿佛经过了良久的思虑,方才平和了口气,温和地对她说:“宁宁,这一切都会改变,只要你想。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我想?余先生,我整整想了五年啊!”舒妤拼命压抑急剧而来的哽咽,呛声道:“余先生……一言九鼎……我如今唯一的要求就是,离婚。”
  
  她撇过头,再不看他。
  
  余阳被她这一句决然干脆的话呛得气极,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像一头愤怒食人的野兽,他突然一步上前,掐住舒妤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过来,恶狠狠地盯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有了一个孩子就可以维持余舒两家的倾力合作万年不变?你以为这个孩子叫你弟弟一声舅舅,就可以保住舒成轩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江山不改?我告诉你,只要你敢离婚,我马上撤资,弄垮舒家的红星企业!谁叫舒来东养了个不成器的东西!”
  
  他的额头几乎青筋暴起,舒妤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疯狂的样子。她拼命想挣脱余阳紧紧扣着的手,她的眼泪不断地溢出来,她全身动弹不得,只能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许你这样说我的爸爸!”
  
  “不许?!如今红星日薄西山,舒来东仰着余家的鼻息吃饭,你爸爸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他就是用卖女儿的钱来养着家里那个败家子!”
  
  他疯了,把难听的话全都□裸地摊在舒妤面前讲。他的指骨依然紧紧扣着舒妤的下巴,舒妤全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双眼睛绝望地盯着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她不断地喘着粗气,许久,才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全都知道?”
  
  “五年了,我都不碰你,你以为是为什么?只要我一躺下来,我就会想起,睡在我床上的妻子,是她心不甘情不愿卖进来的!甚至连这个孩子的意外,也是我强来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在等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如今等来的是什么?那样果断的‘离婚’两个字!”他已经毫无理智,几乎要把指甲扣进舒妤的血肉里,而舒妤,早已感觉不到疼,空洞的眼睛里,不断有泪流出来。
  她喃喃:“我要回家……我要妈妈……离婚……”
  
  听见“离婚”二字,仿佛触及了余阳敏感的神经,他立刻又变得激动起来:“你要回家?五年了,你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家……还欠一个唐卓然,你是不是还要唐卓然?!”
  
  舒妤一听他提起唐卓然,所有的防线立时崩溃!她撇转过头,无声地流泪,却突然感觉到压在下巴上的力道在逐渐放缓,渐乎终止。舒妤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的泪雾里,她见余阳的眼神仿佛受伤的小兽,眼前有一双大手在缓缓地抽离,--他松开了手。
  
  那个人影慢慢站起来,晃晃悠悠向门口走去。
  
  舒妤看着这个有些踉跄的背影,竟隐隐有些心痛。余家长公子,凯风的余二少,驰骋商场的老手,做事从来雷厉风行。而此时,舒妤竟看到这样一号人物,在她面前,这样力不从心。
  
  他在门口和阿姨交谈。细琐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钻入舒妤的耳朵。
  
  “先生又要出门?”阿姨问道。
  
  “没有。”他淡淡一答:“去书房,今晚在家里加班。”
  
  “那……先生又和太太……”阿姨明显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她闹脾气。”他这样淡淡一句,抹过了所有风云。
  
  舒妤躺在床上,任眼泪流出眼角,刮过脸颊,涩涩痒痒的感觉,难受极了。她也不去擦,就这样呆呆地躺着,抬头望着天花板。
  
  门口细碎的声音还没有消失,她听见是家里的阿姨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余阳:“先生,白天林小姐来过电话了……”
  
  “她说什么了?”几乎听不见余阳声音的起伏。
  
  “不清楚,是太太接的,太太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他顿了顿,说道:“以后把太太卧室分机的电话线拔了,不要吵着她休息。”
  
  阿姨应了一声。
  
  四周安静下来。舒妤只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转向书房的方向,她猜想是余阳离开了。
  
  她倦怠极了,余阳的每一句话都正戳痛处,当初是她的母亲好言相劝,几乎要跪下来求她牺牲自己的婚姻来为她的弟弟铺路。当时舒家的红星企业遭遇重大危机,以舒来东一人之力根本撑不下来,唯一的儿子舒成轩又是个不管事的二世祖。唯一的出路就是在“红星”尚且能作为筹码之时,利用婚姻引来“余氏”的注资,将两家的家族企业连绑。
  
  舒妤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这世上大抵真有重男轻女的父母,从来不把女儿的幸福当回事。舒妤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乡下爷爷家住,疏于父母的照顾,自小得尽宠爱的永远都是她那个长不大的弟弟。后来舒妤在网上看过一条背反定律,一般在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被忽视的孩子自幼得不到父母宠爱,长大之后却往往是最孝顺的那一个,倾尽财力补贴父母家,甚至不顾一切帮扶那个弟弟,更甚者,把养育弟弟当成是自己理所应当的职责。为的就是得到父母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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