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星人の逆袭-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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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代品？！
　　梁渺不想承认，可现在那个词语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他的脑袋里出现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让孟先生那样微笑，可是，那个，从来就不是我，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我们，还可能有以后吗？
　　后面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阿渺，阿渺……我不知道，那是谁我不知道……
　　“阿渺小心！”
　　刺耳的刹车声，剧烈的疼痛过后，梁渺的眼前染上一片鲜红，大脑逐渐空白，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这样睡着吧，就这样睡着吧，然后没有疼痛，什么感觉都没有，多好，那个地方再也不会痛，多好！


☆、014。这叫丢弃

　　“滚，阿渺他决不想再看到你！”
　　……
　　“叶哥，梁哥他怎么……”
　　……
　　“哥，一接到电话我就马上赶回来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阿渺怎么就出车祸了？”
　　……
　　那些人，是谁？
　　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那些熟悉的声音好像触手可及，可是伸出手，却无法触碰，好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飘过来的，另外一个，没有我的世界！
　　我，怎么了？
　　“就是，一个保姆，找来照顾小优的。”
　　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阿渺小心！”
　　病房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一旁的仪器发出的滴答声，微弱得像是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呼吸罩上，能看到水雾一次一次凝结又一次一次消逝，只是那人闭着眼，一动不动。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孟祈可以瞒着叶浅，瞒着叶淼，瞒着孟优，瞒着所有人来看他——那个明明很爱，却一次又一次伤害的人。
　　一周前的那个下午，亲眼看着他跑出公司冲出马路，亲眼看着飞驰而过的汽车将他撞倒，亲眼看着血液慢慢涌出染红纯白色的衬衫，亲自抱起他惊慌失措到好像丢了全世界，亲眼看着他呼吸慢慢变微弱却记不起应该拨打急救电话。
　　直到失去那刻才明白，眼前的人对自己有多重要！
　　孟祈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是祈求急救灯熄灭的时候，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后是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祈求医生拍着他的肩对他说：“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很快就能苏醒！”
　　——梁渺，醒过来，求你醒过来！
　　“病人求生意志很微弱，能不能醒来，很抱歉，我们也无法判断！”
　　求生意志很微弱……
　　孟祈第一次体会到心脏痛到麻木的感觉，所以当叶浅一拳将他揍到嘴角涌出鲜甜的血丝时，也毫无知觉，只是盯着玻璃门隔着的病房，看着满身插满管子电线的梁渺，看着输液瓶在一滴一滴的输液，滴答、滴答，像是渐渐地接近死亡，接近世界终结。
　　孟祈在家里躺了两天却并未合眼，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那天的车祸，一闭眼，仿佛再也无法触及爱人的一切。于是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思考自己究竟有多渣，思考究竟哪一点幸运，先后遇见了夏庭语和梁渺？
　　上帝的眷顾变成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折磨，磨得什么都不剩了。
　　第三天的傍晚，大门被重力撞开，紧接着是急匆匆的脚步声直奔他的卧室，
　　刚听见门砰地一声打开就立刻有一双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揪着他的人来势汹汹却也不由得在看到那布满血丝的眼球后倒吸一口凉气。
　　孟祈的视线终于聚焦，首先形成的影像就是夏庭语愤怒的五官。
　　“干什么？都一把年纪了还学90后搞非主流颓废风么？把自己锁在家里不接电话不去公司不吃不喝不睡，你以为这样那个叫梁渺的孩子就会醒过来了吗？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给我振作起来去好好补偿他，听到了么，孟祈，孟先生，孟大少！”
　　“庭语，冷静点。”另一双手也出现在视线里，将夏庭语的手按住，孟祈转头，就看到陆溪皱着眉站在床侧。
　　“你们，怎么来了？”
　　“废话，我们不来，你就要死在这里了不是么！”
　　“好了庭语，你先消气儿，我来说，”陆溪还是一样的温柔，比起我，选择这样的人不是更好么？
　　陆溪转过身，面对孟祈的时候瞬间换了个严肃的脸色：“我以为，上次我们的谈话可以让你明白些什么！”
　　谈话？
　　啊，是那次！
　　——我想，我是时候找个值得我照顾一辈子的人了！
　　看了看孟祈脸色好了不少，陆溪知道他开始想明白，于是叹了口气也算是松了口气吧，“他是个认真的孩子，无论是配剧还是感情，都很认真，认真的人，不该受这样的欺负。”
　　“我知道了。”孟祈坐了起来，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站着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夏庭语回过头来对他说：“希望下次看到你的时候是个人，而不是个渣。”
　　门关上，门外的两人十指相扣，紧紧地。
　　“阿渺，我已经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的过错了，所以你是不是应该醒来了？躺了一周你都不累的吗？躺太久了会变成老头子的哦！快点醒过来啊，至少，给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你没醒，我要怎么补偿你呢？”
　　……
　　“今天我学会番茄炒蛋了，额，虽然把厨房弄得一团糟，还浪费了好几筐的鸡蛋，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的是吧。你看，我也不是你眼中那么厉害，至少在家事方面我就完全比不过你。啊，我不是说你天生该干伺候人这种事，我现在也在学了，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分担！”
　　……
　　“阿渺，今天我去参加小优的亲子会了，老师们看到我都很惊讶呢。他们还向我问起你的情况，我只说你学习忙，我要怎么告诉他们是因为我，所以你现在躺在这里睡觉偷懒不肯起来呢？
　　”
　　……
　　“阿渺啊，两周了，你该醒了吧，算我求你可以吗？醒过来！”
　　是谁，究竟是谁一直在叫我的名字？那声音好温柔，好温暖，听着好舒服，可是，为什么心脏还会隐隐作痛？真的，好痛。
　　泪水涌出紧闭的眼眶，跃入孟祈的视线，他激动地站起来，一下子没站稳，差点倒下。
　　“孟先生，我应该说过，这里不欢迎你！”叶浅只是想起来画板留在沙发上打算回来拿，可是一进来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站在那儿，身后的叶淼和颜米诺也跟进来，叶淼还是很礼貌的喊了声“孟先生”，然后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阿渺他醒了，快叫医生！”
　　“什么？”叶浅难以置信但已经跑到窗前仔细察看，叶淼和颜米诺跑去找值班医生，很快安静的病房就变得热闹起来，而梁渺也的确在叶浅一声声地呼唤着睁开双眼。医生检查完毕之后，微笑着对他们点点头表示已经没事，然后离开。
　　梁渺坐在病床上，不适应突如其来剧烈的光照而揉眼睛，一群人立刻围在他身边。
　　“阿渺，你终于醒了，来，让哥哥检查一下脑子有没有坏掉，记得我是谁吗？”
　　“住二狗子家隔壁的张大婶儿远房亲戚的再婚媳妇儿带来的小儿子！”
　　“哈？”
　　“开玩笑，阿浅嘛，我只是出车祸脑子又没撞到！还有小水、小诺，还有……恩？这位是？”
　　像所有言情剧演得那样狗血，梁渺记得所有，叶浅叶淼颜米诺、网配圈里的各个妹子各个傻妈，孤儿院里的每一个人，他的记忆里唯独没有他，那个伤他最深最深的男人——孟祈。
　　“不记得了，是吗？”孟祈问得小心翼翼，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痛。
　　曾设想很多，如果那个人醒来，自己要以什么表情，什么言语去面对，即便是跪着，也要让他原谅自己，要用自己以后的每一分每一名来好好爱他。可是，不记得，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想，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他努力维护自己礼貌的微笑，就像对每个陌生人那样的微笑，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你好先生，需要我的帮忙么？
　　梁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残忍？
　　可是孟祈，你又知不知道你之前的所作所为要比这个残忍多少？
　　——我知道（我知道）！
　　他们都知道的，这份感情开始的太快太莫名，走到这个份上儿也只能够互相伤害，终其原因，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其中的是与非对与错。
　　》　　如果是那份记忆让心脏那么痛，那么梁渺选择丢弃，即便是假装，也要装作自己不记得，不记得最初的相遇，不记得“我需要你”只是需要一个照顾儿子的人，不记得那个疯狂的夜晚，不记得他的承诺——对了，他从不曾承诺！
　　将有关他的一切统统丢弃，丢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见到！　　　　　　
　　作者有话要说：末日更　　明天还有考试┭┮﹏┭┮。。。


☆、015。这叫离开

　　不同于狗血偶像剧的是，孟祈并没有多激动，并没有抓着梁渺的肩膀喊什么：“我是孟祈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他只是呆愣在原地，就像声音太大反而听不到，光太亮反而看不到，有时候面对突如其来巨大的打击，反而意识不到自己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呆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个拥有美好的笑的梁渺——他深爱的人。
　　他只花了三十秒整顿自己的心情，然后换上一个同样温暖的微笑，对着面前的人说：“我是孟祈，祈祷的祈，今年29，孟氏集团的总裁，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叫孟优，”他顿了顿，所以轻易地捕捉到了梁渺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和僵硬，“这些你可以慢慢了解，现在你唯一需要知道的是，我在追求你。”
　　惊讶的不仅仅是梁渺，还有一旁的三人。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明天给你带早餐。”说完，微微颌首，风度翩翩地离开。
　　对孟祈来说，梁渺能够醒过来，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不管失忆这回事儿是真是假，就算一切重新来过也好，既然决定了他是要让自己照顾一辈子的人，就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照顾他。
　　孟祈向来是个守信的人，所以隔天一大早，看着窗外的景色发着呆的梁渺，就看见病房门被打开，那人穿着西装，手上拿着一个保温桶，脸上挂着笑，看起来有些喘，似乎是快步赶上来的。
　　“送小优去幼稚园花了点时间，你应该还没吃早餐吧，这是鲜榨的豆浆还有你们学校附近那家早餐店买的包子，趁热吃比较好。家里还炖了鸡汤，问过医生说是可以喝的，下午带来给你补补。”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一边说一边打开保温桶拿出豆浆和包子，递给正皱眉的梁渺。
　　“孟先生，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我说过的吧，我在追求你，当然要付诸行动。”
　　“孟先生……”
　　“既然我已经买来了你不吃也是浪费，如果你是觉得我在这里不好意思的话那我先回公司了，这几天比较忙，”停下看了看梁渺的脸色，继续说，“你别担心，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只忙着工作。只是最近公司在美国那边的子公司刚刚成立太多事情要处理，等忙完这一阵我就可以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陪你。”也不管梁渺是否记得以前的事，是否在意这些事，自顾自的说完孟祈便离开。除了那杯微微透着热气的豆浆和香气扑鼻的包子，似乎刚才根本就没有人来过一样。
　　——孟祈，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弃？
　　下午的鸡汤，连着好几天的早餐营养品换洗衣物，孟祈家里幼稚
　　园公司医院四头不停奔跑，似乎除了5、6个小时的睡眠就没有休息过。
　　可是梁渺告诉自己，决不能妥协，那样心痛的感觉，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他没把握是不是还能像这次这样坚强的活过来，再来一次，也许不用车祸，他便会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他需要一个人来告诉他坚强的方式，有一个人来帮他支撑下去。
　　只是那个人，决不可以是孟祈。
　　“啧啧，那个大财主还真是有心呢！”
　　叶浅停下手中的画笔，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做出如下结论。因为梁渺坚持不肯转去VIP病房，所以孟祈就买了许多盆栽放在这里，说是多和绿色植物相处有利于早日康复出院。还将梁渺的笔电带来，让他无聊的时候可以上网打发时间，总之能想到的事不能想到的事他都想到都做到了。这样的无微不至放在一个月前，梁渺会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夜不能寐”，可这是在一个月后，什么事都改变了。
　　“我说阿渺，你是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又怎么样呢？”他看了看叶浅，再一次将头转向窗外，开始发呆。那是他醒来之后每天必做的一件事。直到看得脖子酸痛，才将头转回活动活动，然后继续发呆。
　　记得，又怎么样呢？不过是一个请来照顾孩子的保姆，这样的记忆，本就可有可无。
　　“要是真喜欢，你就不该放弃。”叶浅突然间严肃起来，眸子清亮，似乎近期也遇到什么好事——类似爱情。
　　“怎么忽然对他转态了？这不像你。”
　　“靠，小爷我是为了谁啊？每天看你这样要死不活连笑都不会笑了，还不如被那个人渣虐的死去活来要好。”
　　梁渺摇摇头，继续将目光放在窗外，语气很平淡，却比狠狠地说话更伤透人心：“不可以，那样的感觉，不可以再有第二次。”
　　门外的人放下正欲敲门的手，垂在身侧，轻叹口气，转身离开。
　　又是一周，这一周孟祈来得没那么频了，应该是大少爷的耐心耗尽，不想再游戏了吧。
　　梁渺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气温也慢慢回暖，很快就要五月了——初夏？！盯着窗外发呆不仅仅是在发呆，他用发呆的时间将所有的思绪统统整理好。那个人，那个声音错不了，曾经的初夏傻妈，曾经也因为他，自己似乎还被掐过，呵呵，明明直到上次才见到面，原来那么早以前就有渊源了啊。
　　孟祈唤他语，那么亲昵的称呼，那么亲密的态度，梁渺不相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可是，初夏傻妈不是溪水傻妈的CP么？
　　“唔~~”阳光格外耀眼，梁渺懒得去再想其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好好地在院子里享受日光的洗礼，去一去身上难闻的消毒水味儿。
　　“喵喵哥哥~~”稚嫩的童声响起，梁渺诧异地回头，就看到一个小孩儿蹦蹦跳跳的跑到他身边，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撒娇。
　　“小……优？”
　　“喵喵哥哥，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看小优。”
　　梁渺觉得眼眶热热的，抬眼看见不远处的孟祈微笑着站在阳光下，那么耀眼夺目光芒四射：“对不起啊，喵喵哥哥生病住院不能出去，所以没有去看小优，小优不会怪我吧？”他摸摸孟优的头，眼神充满宠溺。
　　只有孟祈可以让他大喜大怒大哀大乐，只有他可以做到，他太厉害，厉害到他现在看到他，除了感情，更多的是一种恐惧。
　　孟祈没有走过来，他给了他和孟优足够多的时间叙旧。
　　孟优坐在梁渺的膝上，讲他最近的生活：校运会上短跑第一名；和爸爸的亲自手工被老师表扬了；爸爸学会做简单的早餐很好吃；小优也学会洗自己的袜子了……
　　“呐，喵喵哥哥，等你病好了，会回来的吧，虽然爸爸会做早餐，但是喵喵哥哥做的比较好吃！”
　　回？这个词，不适合我吧。
　　本就不属于我，又谈什么“回”呢？
　　“喵喵哥哥，你一定，一定要回家哦，小优准备了礼物放在你房间里，等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