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风-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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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了孔雀楼,玉竹下了车,陆七请车夫驱车去了城南,将冰雁安置在杜兰儿那里,然后又返回孔雀楼,去接了玉竹去天工绣庄定居。
等办完玉竹定居的事情,他才能安心的去与两女合修先天功。
车返回时玉竹还没出来,陆七在孔雀楼侧门耐心的等候着。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玉竹和刘婆子才走了出来,有四个龟奴拿着很多的物品先送到了车,还有七个美艳的女人陪伴相送,都神情依依不舍的玉竹姐姐的叫着,看来玉竹在孔雀楼的人缘很好。
到了车前,陆七扶玉竹上了车,有个玉人儿似的青裙美人,伸手儿轻碰了陆七一下,正sè道:“公子,玉竹姐是最好的女人,请公子一定要善待玉竹姐。”
陆七心感她们间的友情,转头对青裙美人和声道:“请放心吧,我会对玉竹姐好的。”
他话音刚落,七个送行的姑娘纷纷掏出个小布包扔进了车里,玉竹忙急声阻止着,但在刘婆子劝说下不再阻喊,一双美目却是含了泪光。
“妹妹们,快回去吧,时间长了鸨母会生气的。”玉竹咽声说着。众女纷纷流泪话别,久久不肯回去,场面令陆七颇为感动。
刘婆子喊道:“好了,都回去吧。”
陆七也和声劝道:“大家不用伤心的,你们想玉竹姐姐了,可以去敝宅拜望的。”
有个瓜子脸美女看了他一眼,摇头细声道:“公子,我们是娼女,去你家还不被你夫人打出来。”
陆七笑道:“这你放心,玉竹姐在敝宅住独门独院,在家里谁也不能管她的。”
众女听了那里肯信,个个冷视了陆七一眼,弄的陆七很是尴尬,只好闭嘴上了车,车把式挥鞭驱车。
众女让开与玉竹挥手而别,车走出二十几米,陆七才敢舒口气直直腰。
玉竹擦着泪水拾着那些布包,陆七帮她全都捡起来,和声道:“你的这些妹妹真讲情义。”
玉竹凄凉道:“都是可怜人,同病相怜。不互相帮着,谁会帮我们。”
说完摸着这些布包叹道:“这里全是金珠玉翠,奴家还有一万三千两的积蓄,公子都拿去吧。”
陆七一愣,微笑道:“姐姐是不是在试探我呢?”
玉竹苦笑道:“还试什么,奴家现在一切都是你的,还想别的有用吗?”
陆七和声道:“姐姐,我是敬重你的,现在我也不想多说什么,rì久知人心,我想姐姐今rì的抉择,是不会后悔的。”
“是呀玉竹,公子是信义之人,一定会善待你的。”刘婆子忙出言圆和,她现在己是落籍为陆七的家奴了。
“奴家也是相信公子的。”玉竹轻声的说着。
陆七听的出玉竹语气有了软弱,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抓过玉竹纤巧的右手,默默的在手中轻抚握着。
车到了天工绣庄,玉竹的到来使得绣庄内欢颜笑语,尤其是思竹和思玉异常的欢悦,一左一右拉着玉竹的手,温馨的问候,玉竹也爱怜的回应着两姐妹。
小梅告诉陆七,大夫人己然离开了,说是去了齐安寺礼佛祈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让小梅转告陆七不用耽心。
陆七听了很是无语,他本想对小蝶解释了玉竹的事情,之后再去合修,现在小蝶不在还怎么解释。
接下来他嘱咐小梅,安排玉竹住到后进天井宅院,并宣布婉玉和冰儿今后归入玉竹房里,思玉和思竹也住到后进天井宅屋。
众女听了也没有异议,玉竹是她们的大恩人,陆七的决定,并没有让她们觉得了有何不妥,婉玉和冰儿跪见了玉竹,双双去了后进宅院替女主打扫屋居。
安置好了玉竹,陆七乘车又去了城南租屋,下车入院见到了兄长和杜兰儿,又入内见了绿娥,之后才带了蝶衣和冰雁离开,乘车出了江宁城,直奔了城外的青龙山。
陆七择了青龙山修炼,原因一是京城内人气杂乱,应该找个山川灵秀之地秘修才好,二是他怕蝶衣在修炼中死亡,那会造成了一些官面上的麻烦事。
事实上,陆七的初衷,有一半是将蝶衣当成了试验品,看能不能够治好了她的脏病,如果治好了,那rì后他会在林小蝶病重时,会用了合修为林小蝶一赌生机,另一半的原因确实是惜她的乐艺才华,后知道了她是蝶衣,也多了惜缘敬重之心。
出了城,一路上蝶衣沉默不语,只是轻轻抚动从不离身的琵琶,似乎在追忆着什么,陆七知趣的端然稳坐,不扰蝶衣。
到了青龙山下车后,陆七仰头看去,见青龙山山势平峭,山上层峦叠翠,山花灿烂,依山势有大片的竹林郁郁葱葱,三人结伴顺着曲径通幽的山路上行,途中又见枫林古柏,置身其间使得人心胸清畅。
直至行于一片有溪流的竹林,寻到了一处适宜修炼的平地,陆七随手斩竹分节钉入了平地,很快的布置完成了修地,接下来他传授了踏竹舞姿,只是盏茶工夫,蝶衣就习会了,一时后,冰雁也算习会了。
第41章 官爷
修炼前,陆七对蝶衣和声道:“蝶衣,用气功治病,真的是会危及了xìng命,你再想想吧。”
“妾身已想好了,死亦无悔,先行恩谢了公子的垂怜。”蝶衣轻声的回答了。
陆七点点头,和声道:“你是我的妾室,若有不幸,我会将你葬入陆氏族墓的,永远做我陆天风的女人。”
“妾身谢公子垂恩,妾身若是不幸,恳请公子将妾身与这琵琶葬在了一起。”蝶衣轻声的说着。
陆七一愣,看了蝶衣怀抱的半旧琵琶一眼,心道蝶衣真是位乐痴奇女子,他和声道:“蝶衣,我会的。”
蝶衣听了垂首女礼,之后默然转身走到一处竹节地伫立,陆七看着蝶衣孤弱的身影,心下恻然,他没有测过蝶衣的根骨,如果蝶衣的根骨普通,那此次的合修,对她无疑是一次生死考验。
冰雁也默然伫立在了一处竹节,陆七已然对她解释过了修炼无危,因此她的心只是有些忐忑,随着陆七的一声令行,两女齐动的沿着竹节开始围着陆七舞行。陆七闭目外窥两女,自丹田玄珠化生出一枚枚黑光针飞向两女刺穴。
初始合修,两女的反应现象差不多,杜冰雁身现了淡黑的光雾,蝶衣身现了土黄sè的光雾,看到了蝶衣的修炼反应,陆七随之安心了许多,蝶衣的根骨并非普通,应是土属,这一来蝶衣的死亡之危,几乎是不存在了。
随着修炼的顺利进行,杜冰雁身上光雾渐渐凝成一道淡黑sè玉虹飞绕,蝶衣的光雾渐渐凝成一道土黄sè玉虹飞绕,两道玉虹成形后开始飞离身体,一一入陆七之口与玄珠yīn阳互济。
终于在三rì后的清晨,合修顺利的得以完成,冰雁和蝶衣相伴的双双去了山溪洗浴,陆七心情大好的伫立在竹林外,望着青龙山的景象等候。
一时后,两女洗浴归来,陆七看蝶衣的外貌并没有见了娇美,皮肤上还有着颇多的层叠黄斑存在,不过病态的红肿已经消去,恢复了鹅蛋脸形,看其端正见巧的五官,应该会是一位丽女。
陆七担心在外久了误事,直接就要求下山,在途中,见两女步履轻盈,在山路上的行走摇曳生姿,看得出,蝶衣的病体明显是大好了,陆七自然是内心愉悦,想着林小蝶的病,rì后能够治愈的可能xìng,会有了一半的希望。
下山乘车回了京城,入城后先送两女去了兄长的居宅,得知了罗长史对兄长的才华很满意,已答应了会求人举荐。
陆七与兄长交流后,乘车去了雍王府长史府宅,入府拜见了罗长史诚挚道谢,又知道兵部的职任昨天已然定下了,陆七只需拿了自身公文去兵部备案,即可获得了旅帅职印。
陆七知道后恭敬的致了谢,罗长史又问了他的常居住址,言明这几rì耐心的在京城候着,等雍王府的扩编将领全部定任后,会聚首拜见雍王殿下和熟识雍王府的上下官员。陆七留了绣庄的地址,一颗心落了地的,离开了罗长史府宅。
陆七回到了绣庄,进门就在院落里,见到了小梅和思竹思玉,三张比花儿娇美的欢颜,迎接了他的归来,他微笑的与三女互相问候着,小梅尽责的向他汇报了绣庄收支,他也自小梅口中,知道了林小蝶竟然一直的没有回来,难道是虔诚礼佛的居在了齐安寺?
林小蝶未在绣庄,陆七径直去了后进天井看望玉竹,思竹想跟着却被小梅唤住了。
到了后进天井宅院,立刻看见玉竹、冰儿和婉玉三女正在绣活,三女对陆七的归来反应不一,玉竹是美靥淡笑的大方面对,冰儿和婉玉却是颊生艳晕,看向陆七的眼神羞涩中脉脉含情。
陆七的心里有些异样,面对三女,微笑的询问玉竹住的是否习惯,然后心如止水的观看了三女的绣品。
那是一幅兰草绣图,绣的美丽清雅,他由衷的赞了几句,之后借口劳累的去了玉竹房里休息,入房后他言明要坐功,忌讳有人惊扰,玉竹三女知趣的退出房外,关上了门。
陆七走向床坐在了床边,鼻间嗅着泌心的幽香,使得他身心舒愉,他选择在玉竹房里静思,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是玉竹在绣庄的女人里隐然具有大姐的威望,他静思有玉竹阻护,象xìng情冲动的思竹小妮子就不会突然侵扰。
二是他即然接纳玉竹来了绣庄,是不会任由了别的男人夺走的,留住玉竹芳心的最有效方法,就是不见外三个字,他只要当玉竹是陆家的女人,玉竹在未受冷落的情形下,渐渐就会依恋所拥有的温暖安宁,她毕竟是大龄芳华的美人,虽然倾慕文人雅士,但比之情心初开的少女,更注重于现实。
享受了一会儿美人居屋的温香,陆七的心开始了思索,他离开石埭县有段rì子了,来京城基本上达成了所愿,他想念家中的亲人,也非常的担心亲人们的安危,不知道赵县丞的死亡,会不会影响了亲人们的安宁,他真的想现在就回去了石埭县,好在有王琴儿回去了坐镇。
半时后,门外忽响起了女音,轻柔道:“公子,有位官爷登门来访了。”
陆七一怔,听出门外是小梅,官爷来访?难道是雍王府的属官来寻他通气?还真是有哪个可能。
他诧异的起身去开了门,直接当头问道:“小梅,是那里的官爷?”
“妾婢不知的,也不敢多问。”小梅怯声柔说。
陆七点点头,出了屋向前宅走去,到了前面宅院,他看见了三个人,一人身穿锦袍,脸上有一刀疤,另两人身穿青衣,俱是白净的面容,二十出头,气质显得有些yīn柔,象是两个长随。
“是温大人呀。”陆七的脸上,立刻惊喜的微笑上前,亲切的喊着。
来访之人,竟然是在石埭县见过的温羽,温羽是大理寺府卫,曾随大理司直韦浩办事。温羽虽然官职不高,却是刑司京官,陆七根本想不到来访的官爷会是温羽。
温羽有刀伤的脸庞含着笑意,面对陆七笑道:“陆大人,想不到会是我来了吧。”
陆七止步笑道:“我是没有想到,会是温大人来了。”
温羽微笑点头,道:“陆大人,上次的事情多蒙了大人的协助,那份情谊,下官还记着呢。”
陆七一怔,笑道:“温大人言重了,上次的事情是应该的,大人不必在意的。”
温羽微笑道:“要在意的,下官是特意来找大人,还些情谊的。”
陆七一怔,不解的看着温羽,温羽微笑道:“大人随我来,我们找个清静的所在细谈。”
陆七在疑惑中跟着温羽出了绣庄,去了附近的一家茶楼,在一间幽雅的茶阁落座后,温羽和颜道:“陆大人,你来京有些rì子了,不知近期在京城有什么安排吗?”
陆七满腹疑惑,想了一下,耐住xìng子和声道:“我在京城还有些事情候办,近几rì也有些具体的安排,一是领略一下京城的繁华,如有可能打算置处铺子卖货,二是要去寺院礼佛。”
温羽一怔,讶道:“陆大人要去寺院礼佛,莫非大人信仰佛事?”
陆七摸不透温羽让他来,到底想说什么,只好顺话道:“家母信仰佛事,我自小也敬佛。”
事实上他明早是要去佛寺,但却是为了林小蝶去的,想去了解一下林小蝶为什么在外不归,陆七身为夫君,是应该关心林小蝶的,不能由了林小蝶在外的不管不问。
温羽和颜道:“陆大人是征战过的武将,武将信佛的可不多。”
陆七淡然道:“佛本慈悲,却也有金刚护法,我从军征战是为国出力,虽然满手血腥,却非我之罪业,心中有佛自然就清净了。”
温羽点头道:“陆大人语含禅机,确实是与佛有缘。”
陆七听了心下暗嗤,胡扯的一句话成了禅机,他以前是随母亲拜过佛,但从小到大也没信过佛,他只信自己,只信实力,从不认为虔诚的拜佛,就能够消灾解难和衣食不愁。
第42章 惊心
“温大人,你有什么正事要对我说吗?”扯应了几句闲话,陆七和声指向主题。
温羽一笑,和颜道:“陆大人,你认识前礼部侍郎李大人吗?”
陆七听了心一惊,面上平静道:“不认识的,温大人应该了解我的出身和家境,怎么可能认识了高高在上的侍郎大人。”
温羽点点头,和声道:“陆大人的出身我是了解的,只是陆大人为何买了罪臣的女眷呢?”
陆七脸sè微变,立时听出了不妙,他疑惑的看了温羽一眼,于是将玉竹的事情实说了,最后和声道:“温大人,玉竹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帮她买了旧rì情人的亲人,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就算是我要买的,也不犯国法呀。”
温羽听了摇摇头,和颜道:“陆大人买罪臣家眷做妾为奴,是不犯了国法,不过陆大人你的身份特殊呀,你是兴化军节度的挂职武官,而且陆大人来京后活动频繁,先是去了工部侍郎家拜见,接着与陆大人同来的亲人又去拜见了礼部尚书家,再后来陆大人竟然拜入了雍王府长史门下,还职任了雍王府的旅帅,陆大人的这些活动,岂能不惹来了朝廷的猜疑,朝廷现在怀疑兴化军中的将帅,与了罪臣有所勾结。”
陆七听了吃惊非小,忙道:“买罪臣女眷的事情,纯属是我一人之事,与兴化军的将帅,绝对是没有任何关联的。”
温羽正sè道:“朝廷只是怀疑,并没有实施追查问罪,而且此事牵扯上了工部侍郎、礼部尚书和雍王府长史,朝廷是不能轻易降罪的。”
陆七皱眉道:“此事与工部侍郎、礼部尚书和雍王府长史,也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那么陆大人是因为什么,与三位大人认识的?”温羽和声追问了一句。
“我并不认识工部侍郎和礼部尚书两位大人,此次来京我是护送王主簿的夫人探亲,而且赵县丞写了封信,向工部侍郎大人举荐我,我去工部侍郎府,是去送举荐信和一份礼物,当时是三夫人见的我,看了举荐信和收下了礼物,之后让我候信,我等了三天去问了一下,结果侍郎大人不愿收我入门下,所以我才去见了雍王府长史寻求进身,获任了雍王府旅帅一职,至于王夫人去礼部尚书家是去探亲,与此事更扯不上关系了。”陆七大略解释了一下。
温羽听了点点头,又问道:“陆大人是怎么认识雍王府长史的?”
陆七听了犹豫了一下,道:“前些rì子我在石埭县遇上了罗大人的三夫人和公子,当时正被匪人攻击,我出手帮助了一下,为此罗夫人让我rì后来京城见罗长史的。”
温羽轻哦了一声点点头,陆七疑惑的又问道:“温大人,此事怎会由你来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