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风-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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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想问了军中之事?陆七的心头一惊,隐隐有了不妙的念头,若是唐皇问了兴化军中之事,那他该怎么回答?
兴化军中的烂事太多了,他那怕只实言一部分,那兴化军中的上下官员,就足够了问罪查办,那他的未来也必定会了后患无穷,对,绝不能实言的。
随青衣人上了一辆封闭的轿车,沉默的一路行去,一时后下了车,陆七一看怔了一下,原来映入眼中的景观是一座寺庙的山门,山门上有一石匾,上书‘能仁寺’。
“陆大人,走吧。”青衣人细声道,说完迈步行去,陆七忙在后相随。
入了山门,陆七一看寺内青石铺就,四周还有序的种了一些植株,寺内正面是大雄宝殿,那大雄宝殿显得古朴庄严,檐角高翘,朱柱回廊,一阵阵的清心佛音自殿中传出,还有许多的善男信女进寺入殿,这座寺庙可是比石埭县的寺庙,大气的太多了。
“陆大人在这儿候着我的传唤,万不可离开了。”青衣人带陆七走到大雄宝殿外的左侧,细声嘱咐了一下,然后就走了,眼见顺着回廊行走的去了后院。
陆七只能无奈的立候,这一立就是半时,眼睛看着进进出出的善男信女,耳中听着声声佛音,他的心却是不能平静,不知道青衣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又立了片刻,陆七的心忽的一动,忽的有了一个古怪的想法,他扭头看了一眼大雄宝殿的门口,看一眼后迈步走上了殿阶,走进了大雄宝殿。
殿内供着释迦牟尼佛的高大金身,佛像的神态威严安详,一双佛眼俯视着芸芸众生,殿内很宽敞,中间是善男信女在虔诚的叩拜,两侧有十多个和尚在吟唱佛音,殿内香烟袅袅。
陆七走上前,面对了佛祖金身长立仰望,之后低头,双手合十的状若虔诚,片刻后才抬头垂手,很自然的手入怀取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走上前到了知事僧近前,双手奉上了。
“大师,我起一课香。”陆七和声说道。
知事僧淡笑取香燃了,转手交给了陆七,陆七双手接了,转身面对了佛祖金身,执香拜了三拜,之后上前敬插,退后又向了知事僧一礼。
“施主的功德不浅,请上册。”知事僧和声说道。
陆七摇头,和声道:“我是代了家母敬佛,不宜上册,告辞。”
陆七说完转身走了,出了殿又立于了原地,这一立就是又两个多时辰,眼见近午了,青衣人才转了回来,见了陆七,细声道:“陆大人,来吧。”
陆七忙一拱礼,默然跟随了,一前一后的去了大雄宝殿的后面,这座能仁寺真的是很大,后面还有一座七层的佛塔耸立,殿厢建筑起伏连片。
陆七被带到了一座偏阁,阁门外侍立了九名锦衣男子,见了陆七,个个眼神冷厉的盯视,陆七是经了血战的杀星,完全可以无视这些冷厉的眼光,但此时可玩不得凶霸,忙低了头显示了怯弱。
一个锦衣男子走过来,开始了搜身,陆七顺从的接受着,还主动的脱了靴子,那锦衣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摆手让陆七穿上,陆七暗自庆幸留了兵器在家,这被搜出来,就会给了人凶恶印象,不过陆七对锦衣护卫的评价一般,竟然嫌脏的草草搜身。
搜了身,有一个锦衣男人面对了偏阁恭说,之后转身一摆手,陆七忙上前,眼见偏阁门开了,他看见了一个青衣人,青衣人向右一让,陆七迈步走入了偏阁,偏阁分了内外间,外间立了三个青衣人和六个美丽女子。
一名美女玉手一肃,之后转身向内间走去,陆七忙轻步随去,一入内间,陆七一眼看见了一张云榻,云榻上坐着一名白袍中年人,那中年人面如冠玉,丰额秀目,气度雍容,只是有点胭脂气。
中年人之右,云榻之旁,侍立了一个白胖的中年人。而中年人之左,两米外,并肩侍立着两名黑衣中年人。
陆七顾不得多看,上前两步俯身跪地,恭敬叩拜道:“小臣陆天风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平身,赐座。”白袍中年人温和说道。
“小臣谢陛下。”陆七恭声谢恩,起身时,有个黑衣中年人走去,搬了一只绣凳过来,他恭谨的坐下了,但只坐了一半的凳面。
“卿家是七品致果校尉,也算不得小臣,而且朝廷上下,对朕而言,都是大臣。”唐皇温和的又说道。
“是臣愚钝了。”陆七恭敬回应。
“朕在静心礼佛,却是让卿家久候了。”唐皇温和的表了歉意。
“不不,不久的,臣在军中时,经常是一立一天的。”陆七忙解释道,表现的有些受宠若惊。
“卿家在兵部的公文,朕看过了,卿家是主动挂职归乡的,卿家有军功,为何不留在军中统军呢?”唐皇温和问道。
第45章 面君陈情
陆七一怔,迟疑了一下,和声道:“臣不敢欺瞒了陛下,臣挂职归乡,大半是思念母亲,小半是臣在军中没有上官人脉,只能成为了主帅的护卫和传令官,臣觉得,若没有了立功的机会,那还不如归乡奉养母亲,退求的做一个商者,臣在军中,曾得了五十两的功赏金子。”
“你是武官,应该是不适合行商的。”唐皇温和道。
“臣是不适合做个行商,但臣jīng通造纸术,已经在家乡建了纸坊,现在已经有了出品,rì后臣会将上品纸货押运来京城,这几rì臣正想着寻买一个小铺子。”陆七和声回答,神态有了自然。
“听说,你在京城有了一个绣庄。”唐皇温和说道。
“陛下,那个绣庄是不属于臣的,是玉竹的,玉竹是落籍在了臣的身上,但她与臣是有过约定的,她倾慕才华之士,曾说过与一个文人有约,只等那个文人来了,臣就会放了玉竹离开,绣庄也会归属了玉竹所有。”陆七和声解释道。
“既是落了籍,就该守了妇道。”唐皇温和道。
“陛下,玉竹是不想长留孔雀楼,才落籍了臣的身上,他与臣有约,臣是敬重她的。”陆七和声解释道。
“那是你的家事,朕不宜多言,既然你想要做个商者,那为何要去职任了雍王府的武将?”唐皇又问。
陆七想了一下,和声道:“陛下,臣是武将,武将的荣耀就是护国,臣是回了家乡,但臣还是军将,臣早晚会应召回去军中的。”
“哦,所以你求入了雍王府做武将,是不想回去了兴化军?”唐皇温和反问道。
“不是的,臣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臣是迫不得已,才求为了雍王府的武将,臣回到家乡时,曾被城门官兵刁难,臣是七品的致果校尉,可是在城门官兵的眼中,却是鄙夷的不屑一顾,后来臣任职了护军县尉,专职剿匪和护送粮税,才在家乡有了一些地位,臣求入雍王府,只是为了保住在家乡的护军县尉职事,只是为了能够在亲人面前有了自尊,陛下,臣有罪。”陆七苦涩的一通释说,说完起身伏叩在地。
静了一会儿,唐皇温和道:“卿家的作为,不违法度,平身吧。”
“臣谢陛下开恩。”陆七感激的恭言,起身坐了回去。
“卿家是石埭县的护军县尉,朕想听听那里的匪事?”唐皇温和问道。
“陛下,石埭县的匪患很严重的,有四伙山匪,匪患最多的一伙都过了千人。陛下,臣之所以能够职任了护军县尉,就是因为以前的一个厉害护军县尉,被山匪杀害了。”陆七和声回答。
“既然县治的匪患严重,那你为什么来了京城?”唐皇温和问道,话义却是含了问罪。
“陛下,臣来京城,小半是为了私事,大半是为了避祸,臣职任了护军县尉之后,屡屡的见功,臣在军中是探马,职任护军县尉之后,习惯xìng的安排了一些人暗中监察乡域,结果发现了一伙匪人,潜去了乡堡中的大户抢/劫,臣及时赶去救了那家大户,剿灭了四十三个匪人,之后又扮成了匪人回归,一举捣灭了八王寺匪巢,后来臣又护送粮税,在途中遇匪,臣与属下战败了匪人。”
陆七一顿,又和声道:“陛下,臣是剿了匪,可是臣也斩杀了一名兵曹队正,原因是那个队正拒绝出击剿匪,结果城防官兵都不听臣的军令,臣只好斩杀了那个队正,只是那个队正的背景,是城中牛县尉的心腹,剿匪后的三rì,臣在街上却被人使用了军弩暗算,臣反击杀了一人,结果一查尸体,竟然是官兵,后来王主簿建议臣离开躲一下,王主簿说臣的锋芒太盛,已然惹了众怒,而且朝廷快要用大军来剿匪了,臣的存在,可能又会抢了军功,那就会惹了上官生气,若是惹了上官生气,王主簿也会跟了倒霉。”
唐皇听了平静不语,过了一会儿,忽温和问道:“你认识宇文涛吗?”
陆七一惊,犹豫一下,才和声道:“陛下问臣,臣不敢说认识。”
唐皇点点头,温和道:“很好,你去吧,记住了,不要外传你见过了朕。”
“臣记下了,臣告退。”陆七起身恭应。
身一动yù退之时,他又犹豫了,忽的伏跪在地,恭敬道:“陛下,臣能够得见天颜,是臣之莫大/荣幸,臣想恳求陛下,让臣能够长任了石埭县的护军县尉,臣是军将,适合押运粮税,臣的这一恳求,是因为臣一旦失了护军县尉的职事,臣的亲人就无法在故乡生存了,臣是因为剿匪之事,得罪了很多官兵。”
唐皇沉默未应,过了一会儿才温和道:“你没有求过雍王府的长史吗?”
“陛下,臣是求过罗长史的,不过大唐天下的官员都是唐臣,虽然臣的护军县尉是刺史大人所任,但臣知道自己是唐臣,臣求了罗长史,罗长史又得去求池州马大人,臣认为,不如求了陛下来的安心。”陆七恭敬的回应道。
唐皇沉默了一会儿,温和道:“护军县尉只是县治的流官,朕不能说了让你长任,不过你能够见了朕是缘,朕会让了吏部下道公文到石埭县。”
“臣谢陛下赐恩。”陆七恭敬叩谢,之后起身又捧礼道:“陛下,臣告退。”
后退了两步,才转身向外的走去,一直出了偏阁,在门外向锦衣男子们环拱了一礼,在一片淡漠的反应下,迈步向外走去。
刚走到前后院的通门,忽的见到了一个白胖的中年人,却见中年人淡然道:“陆大人。”
陆七一惊止步看视,他不认识这个人,且听中年人又淡然道:“陛下见到了。”
陆七恍然,迟疑一下,才道:“在下是去拜塔礼佛,不知您是说什么。”
“拜塔礼佛呀,上次在茶楼,我正好在了那里。”中年人声音略尖的说道。
陆七神情恍然,点点头,又迟疑了一下,伸手入怀取出了二百两的银票,送上小声道:“这点茶礼少了,rì后再厚报大人。”
等中年人的白胖手拿了银票,陆七立时迈步急去了,白胖中年人拢了银票入袖,又望着陆七的背影,淡然的笑了笑。
偏阁内,唐皇的脸sè有了些yīn沉,身旁侍立的中年人和声道:“陛下,这个陆校尉,让陛下烦心了?”
唐皇轻摇下头,温和道:“大班,朕自登基以来,一向以仁和之策治国,一向善视臣吏,可还是有人一心的想要拥兵自重,你看看,宇文世家张狂到了什么程度,竟然用冒军功的手段,去谋求了信州兵权。”
侍立的中年人点点头默然,又听唐皇叹道:“王文和,太让朕寒心了。”
“陛下,王大人应该是忠心的,可能冒军功之事,是别的将官所为。”侍立的中年人劝解道。
“他是兴化军的节度使,他能够不知吗?普通人冒功他可以不知,宇文世家的人,他岂能了不知,他以为远在了兴化,朕就不会有了所知。”唐皇声音微厉的恼说。
侍立的中年人默然,过了数秒才和声道:“陛下,王大人的功勋卓著,若是降罪下去,只怕会震动了朝野,也会引起军中哗然的。”
“朕知道,朕是不宜动了他,朕只是怕他与宇文世家有了勾结,大唐五大世家,姻党互结,周萧两家是先帝们扶植的,宇文,张氏,荣氏,三家是原生的江南世家,如今这五大世家,直接或间接的占据了大唐一半的田地,拥有着大量的附庸人力,一旦他们有了不臣之举,那是很可怕的。”唐皇苦闷的说道。
“陛下这十年做的已经是很好了,比先帝在时,更加削弱了尚武之风,世家若想造反,响应者不会很多的。”侍立的中年人和声开解道。
第46章 贵五叔
唐皇点点头,又温和道:“护军县尉的事情,你暗中办一下。”
“奴才遵谕。”侍立的中年人恭应,之后又微笑道:“陆校尉能得了陛下的恩赐,实是他的造化。”
“一个县治流官,他想要,朕没有必要让他失望。”唐皇温和道。
“陛下对陆校尉的印象很好?”侍立的中年人和声问道。
“说不上好,他是很谦恭,但朕却是感觉了有血腥气,但他是军将,杀伐之事在所难免,朕身为皇帝,厌恶也得适当的用了这种人。”唐皇和声回应。
侍立的中年人点点头,又听唐皇轻声道:“只是可惜了李雪心,所托非人,朕心怜她,是想她托身一位文华之士的。”
“李雪心所托非人,是怨不得陛下的,是李犯官太过的固执,他自身信道就是了,身在礼部竟敢明目张胆的立道布学,道学虽然崇尚无为,但论教化子民向善,根本就不及佛学一成。”侍立的中年人和声道。
唐皇抬手一摆,和声道:“去请韩相过来。”
侍立的中年人恭应,转身出去了吩咐人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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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能仁寺,外行了百米,陆七才长吁了口气,这一关总算是安然得过了,他又默思了一下见唐皇时的所言,自觉还可以,言语中他出卖了兴化军秘,但那是不得已的,唐皇既然问了,那必然是知道了一定真相,问他应该只是为了求证。
这一次见唐皇的尾声,他是故意求任护军县尉的,想让唐皇感觉是恩赐了他,从而给唐皇一个深的好印象,至于为什么那么做了,他也是说不清,那也许是一种本能的狡慧。
过了关,陆七心情大好,天sè又是午时,他走了一会儿,随意的转入了一家坊街里的酒店,酒店里不算太大,但很洁净,一层整齐的摆了八张四人桌,其中三桌有了食客,陆七找了个空桌坐下了,立刻有个小二过来。
“大爷您要吃点什么?”小二卑微的询问道。
“来壶好酒,切盘肉,炒两样常菜。”陆七随口要了吃食,小二恭应去了。
片刻后酒菜齐了,陆七取筷倒酒开始独自进食,吃食了一会儿,忽店门帘一动走进来一个袍衣男人,那男人三十多岁,个子中等,国字脸,是个很普通的平民百姓。
吃食中的陆七随意的看了一眼,可是他看了之后,脸sè顿时一变,由随意的一看变成了盯视,那男人自然的呼唤小二要了吃食,似乎是酒店的常客。
陆七盯了一会儿眼神有了怒sè,他沉脸起身走到了那个男人的桌前,冷道:“贵五叔。”
那国字脸男人刚坐下,被陆七这一唤惊的猛然站起,满面愕然的抬眼看向陆七,当他看到一脸冷怒的陆七时怔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不解的诧异。
“这位爷,您是那位呀?”国字脸男人疑惑的问道。
“我名陆天风,贵五叔忘了吗?”陆七冷漠的说着。
“你?陆天风?你,你是小公子。”国字脸男人惊诧的说着,一双眼睛讶异的打量着陆七。
“公子二字是当不起了,贵五叔这些年在外,过的是不是非常如意呀?”陆七冷漠的说着,语气和眼神流露出一股恨意。
国字脸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