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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春色满园-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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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嫁进了王爷府,侯爷府,记得要给媛娘我介绍几个做大官的男人啊……
  云云。
  小寡妇姓柳名媛,相貌倒是不错,杏眼柳眉楚楚可怜,只可惜长了张碎嘴,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不论好坏,经她的上下嘴皮子一磕,保准毁得不剩渣子。
  花满春一度曾疑心她的这些谣言都是这柳寡妇传出去的,但见她日日巴巴地绕到她茶馆前候着她闲扯,却又不像是能胡扯乱掰出那么多闲言碎语的人,她心里可怜柳寡妇年纪轻轻丧夫守寡,也就随她去。
  立春说了,进门喝茶掏银子的,都是客。
  她哪里敢撵了人走,怕不被立春拽着耳朵骂一夜。
  她这厢还在叹气,那边小寡妇扭动着小纤腰望茶馆大门走过来,远远的就笑着招呼了:“哎呀我家满春哟,你这是说完今天的上半段了?”
  她家满春?花满春啼笑皆非,数天之前还在自家胭脂铺子前大声说:“哎呀那个满春啊,勾三搭四也就罢了,还时常带了男人回客栈里住着,不害臊唷!”
  看看,这话也是她说的,那话也是她说的,一个人两张面皮,面面俱精彩。
  花满春清了清嗓子,照旧在茶馆一角的小桌旁坐下,喝了口茶,点头。
  她今儿说的是《说岳全传》,说的是隔了大海的东边天朝上国一个叫做岳飞的大元帅的故事,忠臣与奸佞相斗,总也没有好结局,这是一桩让她唏嘘的事。
  茶客们听了一段,也都倦了,喝茶的喝茶,闲聊说笑的闲聊说笑,她这说书先生正好下来歇会,场子里留着给立春照料。
  只是,她才端起那凉的透了的茶水,对门胭脂铺子的柳寡妇已经笑盈盈地拐进了茶馆的红木大门。
  “柳寡妇,你今儿来得迟了,我已经说完了。”她猛灌一大口茶水,凉意只透心底。
  已经是九月的天气,还是骄阳似火,她只不过说了一个时辰,倒像是在外面棚子里立着,浑身的汗直冒,湿透了背心。
  “啊哟,满春呐,作死了,叫我媛娘,叫柳寡妇多晦气!”柳寡妇扭进门来,小手绢拭了拭汗,娇滴滴地埋怨道。
  啊,是啊是啊,她说了数回叫她媛娘,偏生她记不住,真没法子。
  花满春笑了笑,正想找个借口开溜去,茶馆门前有个人影一闪,跨进门来。
  她怔了怔,垂下眼去喝茶,柳寡妇却又娇笑着开口了:“满春呐,你什么时候嫁进王爷府侯爷府去啊?可不要忘了给我介绍几个贵人唷。”
  末了,小花手绢掩住口一阵笑。
  “柳寡……媛娘,这事吧,你要是实在是好奇得紧,索性去问那边坐着的那位爷罢。”花满春将一碗茶喝得精光,站起身来极洒脱地甩了甩衣袖,目不斜视地大笑着往门口走去。

  骁勇

  立春茶馆小庙一间,虽没有大佛,却是天天有贵客临门来坐镇。
  前几日胤安小侯爷一天不落,到了午后就摇着扇子笑吟吟地过来报道,茶客们见他温文儒雅面相亲切,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而这几日换做了九王爷萧逸,冷着脸往门边一坐,哪里还有客人敢端了茶碗大声笑闹?
  一连数天,这立春茶馆子里的生意都是冷清至极,立春当着萧逸的面不敢说什么,萧逸一走,他就操起大扫帚撵到花满春跟前,横眉怒眼:“满春!看你招惹了什么人!”
  这九王爷一来,茶客起码少了半数,这么折腾几天,他索性卷铺盖和满春回家坐吃山空算了!
  “咦,他不是给了茶钱么?”花满春挽着袖子要擦桌子洗茶碗,立春一咆哮,她被唬得手一抖,抹布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立春又瞪她,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直直戳到她脸上来,她干笑一声蹲下身去捡那可怜的抹布。
  唉,又不是她召来的,他九王爷千岁爷想去哪里逍遥快活不成,非要像一尊泥塑佛爷,占住她家茶馆靠近门的一处桌子,不做声,也不笑,一双眼眯起来望着她,看得她好一阵恶寒。
  她战战兢兢在台子上说着那《说岳全传》,口沫横飞却不敢神采飞扬,在萧逸如炬却莫名安静的目光里草草说完,刚走下台来喝一口水,再抬头,就不见了他的踪迹。
  一连四、五日,日日如此。
  花满春猜,前几日老舒来的那一段日子,该是他九王爷轮值巡城,这几日老舒换去巡城,他就该歇下来了。
  他是来看她的,她知道。
  花满春蹲在地上,怔怔地对着那抹布出了神,立春不满地瞪眼一拍桌子,“砰”一声震天响,惊得她霍地立起身来。
  “花满春!”立春指头戳着她的额头,白净面皮上满是不耐懊恼的神色,“那可是千岁爷,我哪里敢收他的茶钱,还不都是又塞回给了他那个江护卫!”
  偏生那可恶的江护卫还笑着露出白亮亮的牙,道一声“恭敬不如从命”,极为愉快地收了去。
  “你说说,你说说,咱家这买卖该怎么做下去!嗯?”立春又拍着桌子嚷道。
  他恼起来的样子极可爱,眉都挤到了一处去,双眸晶亮满是怒意,唇角却是微微翘起的,看起来反倒像是在笑。
  花满春扑哧一声笑起来,伸过手去抚摸立春皱起的眉,还像小时候那般低声道:“立春乖,莫要恼,莫要恼。”
  立春真也慢慢消了气,却仍旧是埋怨道:“小庙容不下大佛,九王爷一来,咱家可就不要做买卖了,索性收拾收拾回客栈卖酒算了。”
  卖酒?花满春又没忍住,哈哈笑起来。
  扶苏总是想着法儿想拐了立春替客栈卖酒,只因为立春是胤城内大多数姑娘家梦中的情郎,面皮白净嘴巴又甜,哪家来沽酒的姑娘见了不是面红耳赤心跳如小鹿乱撞?
  只可惜立春偏就不大乐意做那客栈的生意,问他为何,他总笑着说:“迎来送往,和宁姐姐家的酒肆有什么区别?”
  况且还得忙着伺候诸位大爷吃喝拉撒,他花立春是个爱干净的懒人,不屑于干这力气活。
  茶馆事少人多,可不就是他选的?
  “卖卖酒,指不定还能捞上哪家的美貌千金大小姐,正好抛弃了满春跟着她入赘了去。”立春眨眨眼,嬉皮笑脸地凑近来有意压低声音说道。
  抛弃了满春跟着她入赘?想都不必想!
  花满春柳眉倒竖,冷笑一声,一把拎住他的左耳,微微使劲一拧,立春已是哇啦哇啦叫唤起来:“满春,满春,轻些,轻些啊。”
  茶馆里已无一个人影,空荡荡的堂子里只剩下她们姐弟二人,立春呜哩哇啦一叫唤,满室的回音,花满春听着好笑,也就松了手,仍旧是横着眉打趣他:“如何,你还敢想着抛弃我跟着千金大小姐跑了么?”
  她杏眼圆睁,龇牙咧嘴地瞪着立春,立春却仍旧嬉笑道:“满春,你是怕我这一走,你就孤苦一人,无依无靠了罢,嗯?”
  他这是说笑,却是说动了花满春的满腔心事。
  她扔下抹布缓缓坐回长凳上去,怔怔地望着立春嬉笑着的脸,忽地心里一阵恐慌。
  立春年纪也是不小了,若是真有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早早娶了进门,她这个做姐姐的真是自此就是孤身一人了。
  如何说,这种感觉,既喜又悲,还带了点惆怅,复杂又难受。
  花满春咬着唇,脸色变了几茬,立春都没瞧见,还在笑嘻嘻地逗着她,等发觉她神情不大对劲,花满春已经是在叹气了。
  “哎哎,满春,我又不是真要抛弃了你,你叹气做什么!”立春跺着脚,啼笑皆非。
  他这个同胞姐姐,蠢起来也是蠢得到了家诶!
  他以为花满春是为了他说的话,确实不知道她想的又是另外一桩事情。
  花满春斜他一眼,不做声,又重重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摇摇头,拿起抹布又要擦那桌子,立春忽地笑着劈手夺过那抹布,指了指外边的天色,有些幸灾乐祸:“满春,这时辰不早了,你还能赶得及去酒肆里帮忙?”
  “宁姐姐和莲月怕是急得要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喽!”他拍着手笑,被花满春瞪了一眼,蓦地有些意兴阑珊。
  “花立春,回来要你好看!”她大叫一声,慌慌张张跑出门去,临了一脚已经跨出了门槛,还不忘回头瞪了立春一眼,警告他一声:“夜里早些回来,不要给我抓着你在外面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家这立春小弟,时常夜半时才归巢,鬼才知道他溜去了哪家姑娘的闺房风流快活,只盼他不要作奸犯科,她也就安心了。
  她像一阵风一般匆匆旋出门去,没能见到立春脸上蓦地闪过的一丝赧意。
  “唉,满春……”立春喃喃地唤一声,神情茫然起来。
  都说处处相逢的定是有缘人,花满春才一脚踏上茶馆前的大街,便见到了率领一队羽林军浩浩荡荡打她眼前缓缓走过的萧逸。
  这是一支骁勇的骑兵队伍,兵士们个个身着锃亮的铠甲,手握着长枪,胯 下 是健壮年轻的马匹,数百人的队伍走过来,没人出声,只听得马蹄踏过街道的声音,整齐而肃静。
  萧逸手握缰绳,坐在马背上,没有瞧见她。
  她却远远地望着他,从上到下,没有看漏丝毫。
  黑马,银甲,长剑,仍旧是极冷然的神色,却在那森然的目光中透出肃穆与沉静,凛然的气势逼人。
  “啧,果真是王爷才有的架势,比起老舒来真是慑人三分。”她不忘赞叹了一声,打趣之余,心里淡淡地生了些惆怅。
  莫名的突如其来,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忽地就窜上了心头。
  一队人马缓缓地走得远了,还听见街边摆摊的小贩小声在说:“瞧,这就是那九王爷,好大的派头,那架势果真是了得!”
  “是啊,是啊,听说五年前的离颙两国之争时,才及弱冠的九王爷曾孤身一人潜入敌营,神不知鬼不觉地绑走了离国主帅杨玉昆,离国军心大乱,这才不得不与我朝停战讲和……”话篓子老康抛了自家的摊子不顾,远远地绕过来,低声插话。
  “啧,这若是真的,九王爷还真了不得哟!”杨七竖了竖拇指赞叹,忽地又想起一事,狐疑道:“啊呀,那花师傅说的那些九王爷杀人如麻不顾人生死的事情,可也是真的?”
  “那是,花师傅什么时候骗过我们?”老康有些气愤了,拍了拍杨七的肩道,“老兄弟啊,花师傅可是在咱哥俩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她什么时候扯过谎话了?”
  “那是那是,瞧我这糊涂脑子,哈哈。”杨七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几个人低声嘀咕几句,又一同遥遥地向街那头望去。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入了花满春的耳。
  杀人如麻不顾人生死么,都是老舒胡扯的,她顺口一说,不曾想街坊邻居都听了进去,她也是哭笑不得,而他……
  弱冠的年纪里孤身潜入敌营,该是有多大的勇气与机智。
  花满春微微地笑了。
  他是主和派罢,老舒一直就是积极的主战派,说来也好笑,平素看起来暴戾不驯的九王爷会是主和之人,而温文儒雅的老舒却是主战派,真真是反了角色,反了性子,交错得离奇。
  她一面想着,抬头去看,那队人马已走得远了,马蹄声犹在耳,人却逐渐消失在了大街尽头的薄薄暮色里。
  他没有瞧见她,她却见到了他英姿勃发的模样,那样的傲气十足,那样的英勇无匹,若是立在她跟前,无需开口说话,光是气势就将她压得低到了尘土里去。
  唉,这可是如何是好?
  惆怅未完,一阵冷风拂过,花满春霍地惊醒,莞尔:“呿,他九王爷如何潇洒英勇斗战四方与我何干?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她轻笑一声,一把揭下原先扣在头顶来箍住满头青丝的小帽,取了平日里束发用的乌木簪子来正要随意将发绾了,好跑路,街边又响起一阵嘚嘚的马蹄声。
  紧接着,有个响亮又极粗的嗓门欢喜地响起:“哎!满春姑娘留步!”

  负伤

  马跑得急,人来的也快,花满春刚诧异地转头来看,一人一马已挟着滚滚尘烟飞奔到了跟前。
  惊骇之间,那马一声长嘶,前蹄跃起半人高,是马上之人勒紧了缰绳,停了下来。
  “江、江护卫……”花满春有些被吓到,目瞪口呆地望着那身披了铠甲的高壮大汉。
  他,他这可是险些策马狂奔,当街踏死她这个小老百姓啊!
  江烈跃下马背,黝黑方正的脸上满是欣喜的神色,见花满春双眼瞪得滚圆,显是被吓得不轻,连忙抱拳歉道:“满春姑娘,对不住,吓着你了。”
  岂止是吓着?是险些被吓得去了半条老命哟。
  花满春拍了拍心口,心有余悸地探头望一眼江烈身后的大红马,怯怯地向后退了一步,确信自己离得那马远了,才笑着问道:“江护卫来的这么急,这是要上哪里去啊?”
  当街策马狂奔,可是会惊扰到皇城内的百姓,他江护卫就算是九王爷府的人,也不该任意妄为才是。
  花满春在腹中嘀咕着,却听得江烈憨笑道:“王爷出城巡查,我这是要去追赶王爷。”
  她一愣,出城巡查?又是为那离国细作之事?
  “哎呀满春姑娘,你莫要替王爷担忧,王爷那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寻常毛贼小兵是奈何不了王爷的。”江烈笑呵呵地宽慰她。
  “我担心你家王爷?”花满春利落地绾起发,将乌木簪子别住了发髻,才一面地将鬓边的碎发拨到耳后,一面笑道,“我担心他做什么,既不沾亲又不带故,还及不上江护卫同我来得熟哩。”
  她的话里隐隐有些酸意,江烈听在耳里,却也没说什么,只摇头大笑了数声。
  “满春姑娘,明日起城外巡查之事就要交由胤安侯爷办,我家王爷就不必再去城外了,我正好得了空子,到时候去你家酒肆瞧瞧,可方便么?”这耿直汉子说着说着,黑红的脸上竟有了些微的赧意。
  他属意莲月,是花满春早早就知道的事,谁叫他江烈实在太过老实忠厚,一提起畅春酒肆,他就会拍着手笑得歪了嘴,只惦记着只有一面之缘的莲月美人,这小心思一看便知。
  直爽畅快,是她欣赏的性子,江烈就是这样的爽快人,不像那某人,偏生别扭又无情,既要来瞧她,又不留下来同她说几句话,也不知道是在使什么小性子。
  花满春暗暗将萧逸大骂了几遍,心里痛快了,才笑着应允:“方便方便,江护卫只要是能抽了空儿来,自然是随时候着大驾。”
  她这话一说,江烈喜不自胜,抱拳笑道:“那就烦劳满春姑娘了。”
  语毕,乐呵呵地翻身上马,策马哈哈笑道:“我这就去追王爷,明日午后我与小青同去,满春姑娘,再会!”
  花满春还不及顺口道别,那神骏的红马已飞奔出很远,只留满街的尘土飞扬。
  “江……”她啼笑皆非,抬眼远望去,尘土歇处哪里还有那鲁汉子的身影,街道空旷清风拂尘,徒留了一地的马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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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颙国的酒肆,百余年来一直都是青楼之地,说是酒肆,不过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罢了。
  而畅春酒肆,既是胤城内最为有名的沽酒之处,又是最多貌美姑娘的销金窟。
  传说这畅春酒肆有着皇亲国戚撑腰,酒肆内的歌伎舞娘,乃至陪酒卖笑的姑娘们个个都是架子摆得极高,卖艺卖身要凭自己喜欢,若是有酒客狎客借着酒意涎着脸强迫了,酒肆内自有训练有素的护院来将他扔出去。
  也有人被扔了几回后恼羞成怒,不敢得罪那背后撑腰的大人物,便编了谎话抹黑畅春酒肆,譬如说前一段时间在城内流传的,说畅春酒肆内卖的酒都是掺了水的假酒,或是说畅春酒肆里跳舞的莲月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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