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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春色满园-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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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破浪私通敌国、豢养杀手,数次劫持平民暗杀官员,按律本就该死,木兰公主大婚前萧逸将兰馨提去尚书府,算是给林破浪一个警示;腊月初三这一日,林破浪确实是安守本分不见有动静,却不知他早已在前一日被萧逸唬得方寸大乱,竟在早朝时取了自宫中盗得的先帝遗诏辱及九王爷萧逸的生母雅贵妃,落了个毙命朝堂的结局,也是活该。
  林破浪是疯癫了,却拖累了一时热血冲脑失了理智的萧逸。
  文武百官吓得惊慌失措,奔走急避;血染朝堂,杀害朝廷官员,按律当斩,小皇帝没奈何,只得暂且压下了混乱,传令下去将九王爷押入天牢候审。
  一缓数日,多有官员大臣上奏为九王爷求情,也有坚持奏请重判萧逸之人,言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云云,小皇帝有心要保萧逸性命,奈何两方声浪均是极高,此事办来倒是极为棘手。
  舒惊羽与萧逸是多年的老对头,大略能猜出萧逸心中所想,知他早有完全打算,便稍稍替花满春抱不平。
  萧逸却不做声,默然许久,终是忍不住问道:“小春儿去了哪里?”
  “哟,九王爷千岁爷也知道担心我家小花?”舒惊羽改不了与他作对的脾气,讥诮地笑道,“她在外奔波替你求情,你却还让她寻个老实汉子嫁了,哼哼。”
  “此事与你无关。”萧逸虽是心中愧疚,听着舒惊羽刺耳的讥讽却是压不下恼意。
  “话莫要说得太早。”舒惊羽摇头笑了笑,低声道,“你若是因为身份与钱财之故有意推开小花儿,我保证你日后可少不得被折腾。”
  萧逸不语,算是默认了,舒惊羽却骇笑起来:“萧逸啊萧逸,你可真是榆木疙瘩凿成的脑袋,你真以为缺了那王爷的身份与富贵小花儿就不愿跟着你受苦了?荒唐!”
  “我不愿让她跟着我受苦。”萧逸心中懊恼万分地,忍不住反驳道。
  两人忽地沉默了,昏暗中均是看不清对方的神情,萧逸却隐约察觉到舒惊羽在斜眼看他。
  半晌,终于听得他正色道:“萧逸,我与你共事多年,头一回知道你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人。”
  “林破浪那老匹夫并非善类,我们几人手下的密探既无法取到他手中的遗诏,你为何不在腊月初三那夜遣人去尚书府强逼他交还遗诏?你却急着回宫见小花儿,误了大事,此其一。”
  “杀害朝廷官员按律当斩,你九王爷熟读律条,哪有不知?见机行事也不是一桩难事,你却偏偏选了最骑虎难下的法子,想替你说项求情都难。此其二。”
  “小花儿待你情意深重,你却自以为是将她推远,此其三。”
  舒惊羽在黑暗中比了比手指,哈哈大笑道:“亏我这许多年还将你九王爷当成对手,今日才知你就是个草包。”
  句句犀利字字尖刻,仿如当头棒喝。
  虽是被狠狠奚落了一阵,萧逸却是僵坐在石床上半晌不能言。
  舒惊羽何时走的他也不知道,只在心中无数遍翻滚着花满春伏在他耳旁低泣的呜咽声,揪心而伤痛。
  这一坐又是一整日,浑浑噩噩之间听得牢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三四个狱卒举了火把开道,引了个人走近前来。
  牢内顿时亮堂,那人的白净的脸在灯火下分外清晰。
  竟是小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德安。
  德安奉了小皇帝的命令来宣读圣旨,刚展开了那明黄锦缎卷轴,已是跪了一地的人。
  圣旨内容颇有些奇特,只说刑部尚书本就罪大恶极,九王爷失手杀人,当属惩戒过重,又因百官上奏求情,言及九王爷功在社稷,因此囚禁牢狱数日、罚俸三年以示警戒。
  萧逸接了旨,半天未能缓过神来,小太监德安弯下腰来低声笑道:“多亏了皇后娘娘出面说请,多添了些分量,才将反对之人压了下去。”
  说罢,伸手扶起萧逸,吩咐牢外跟随的九王府下人们取了清水衣冠进来伺候萧逸洗漱换装。
  小青捧着衣饰进来,身后跟了端着清水的江烈,两人一见身着囚衣清瘦憔悴的萧逸,险些掉下眼泪来。
  德安朝他们二人使了个眼色,催促道:“皇上还在宫中等候,莫要拖拉。”
  两人慌忙称是,上前去帮着萧逸换下囚衣穿回锦袍戴回玉冠,又取了刀片将他这几日初生的胡渣剃去了,收拾妥当照旧又是个挺拔英俊的九王爷。
  一行人拥着萧逸出了天牢,门外已有不少人候着,萧逸抬头看时,君凝雪与葵管家领了十来位府中下人立在一旁迎接,见到他出来均是欣喜万分,德安又一阵催促,他只得吩咐众人先回府去候着,转身跟着德安进了宫去。
  正是正午时分,暖阳落在仁德殿外的石阶,明媚且和煦。
  德安拢着袖子小碎步急走着,萧逸跟在他身后一步步踏上偏殿的石阶,走进长廊内。
  “皇上在书房内等候王爷。”德安在书房门前站定了,温和地笑道。
  萧逸点头向他道谢,便伸手推了门进去。
  小皇帝端坐在案前不知在看什么东西,年轻英俊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俏皮的笑意,听得门嘎吱一声闷响,霍地抬起头来,一眼看到迟疑地立在门前的萧逸,笑得越发的灿烂:“九叔来得好快。”
  萧逸犹豫了下,一撩衣袍跪地不起。
  “臣心中有愧。”
  萧瑾绕过桌案走过来托起萧逸,眨眨眼笑道:“九叔何出此言?不过就是杀个罪人罢了,朕可记得九叔在战场上杀过更多的人呐。”
  萧逸不做声,沉默半晌,终是抬起头来沉声道:“皇上,那道先帝遗旨……”
  “朕瞧过啦,内中提及的亲政一事,过几日再同两位王叔商议罢。”萧瑾再次托起萧逸,笑吟吟地望着他,眸中俏皮之意不减。
  萧逸一怔,已被他拉到桌前,取过他原先在仔细端详的一物来笑道:“不曾想九婶婶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画师素秋,也是那勾栏院内最富盛名的春宫画师探花郎。”
  说罢,扬了扬手中之物,萧逸凝眸一看,立时赤红了脸,慌忙道:“此图实在与微臣无关。”
  小皇帝手中之物不是别的,正是月前花满春说要交付柳直版印的一套彩绘春宫图,画中的俊俏公子哥画得与萧逸有几分相似,当时他还逮住花满春逼问了许久,是不是画中人白凤起便是照着他的模样所绘,花满春百般嬉笑抵赖,两人还绕着案几追逐笑闹了许久。
  萧逸的辩解在萧瑾眼中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却也不再多拿自家王叔多取笑,只是眨眨眼笑道:“九叔好福气!”
  这分明就是打趣萧逸闺房之事被大胆娇妻绘成春宫四处宣扬,萧逸还不及惭愧窘迫,忽地想起这套图原是民间之物,出现在天子手中实是不寻常,便惊疑地问道:“皇上从何得来的此图?”
  萧瑾嘿嘿笑着低声道:“昨日去承安殿,见胤安侯爷偷着在瞧,还笑得打跌,朕便伸手问他要来看看究竟是哪里有趣。”说着,他朝萧逸挤了挤眼,又道:“瞧他那模样还是极舍不得的样子,大约是花了不少银两。”
  说罢,爽快地塞入萧逸手中:“九叔,这就送你了罢,省得又被舒侯爷捉去做个把柄逗你。”
  萧逸连忙谢恩,贴身收了。
  萧瑾站直了身子笑嘻嘻地端详他许久,忽地“咦”一声惊讶道:“九叔耳上那枚明珠耳珰哪里去了?”
  “那不是九叔母妃雅贵妃的遗物么?莫非落在天牢了?”少年担忧地说着,便要招手让德安再去天牢内仔细找找,却被萧逸拦下。
  “微臣将它赠送他人了。”
  萧瑾松一口气,笑道:“那就好。”
  一面说着,明亮眼珠转了转,忽地正色道:“九叔年纪也不轻了,若是有了相好的姑娘,就娶回家罢。”
  萧逸一怔,蓦地记起那一日他对花满春提及的“寻个老实汉子嫁了”一事,心中的悔恨瞬间翻江倒海,颓然叹道:“也不知这俏姑娘肯不肯嫁给微臣。”
  “九叔莫要沮丧,九婶婶既然都愿向我母后下跪叩头请求她出面替你求情,自然是对你用情极深,哪里还有不愿意嫁的?”
  萧逸身躯一僵,缓缓抬起头来:“她向皇后娘娘下跪叩头求情?”
  小皇帝眨眨眼笑道:“九婶婶不知同母后说了些什么,竟轻易请动了我母后,这一点我倒是极好奇。”
  他说是好奇,脸上毫无一丝好奇之色,萧逸看在眼中,也不多想,只是将花满春下跪叩头请求柳皇后出面说情一事在脑中翻腾数遍,胸臆之间像是有东西堵了,将他满腔的血都冻住,耳旁嗡嗡直响。
  “春儿。”他低下头去苦笑着唤了声,贴住他胸膛的那一册画似乎也烧起来一般的火热。
  “朕找九叔也就这事,母后跟朕提了下九婶婶的事,过完年九叔就收拾收拾把婚事办了罢,唔,可别忘了给朕留一桌酒菜,到时候朕一定到场。”萧瑾乐呵呵地抚掌大笑道。
  金口一开,事已大定。
  萧逸心中感激,忙跪谢圣恩,正要转身出门时他又忽地想起一桩在脑中盘桓了许久的疑惑,低声问道:“皇上为何不按照遗诏所说,趁机除去微臣?”
  “九叔你这是说笑?”萧瑾坐回桌后去,正色道,“遗诏内容只有朕与林尚书见过,九叔是相信罪人还是信朕?”
  萧逸一怔,随即福至心灵,抱拳道:“自然是相信皇上。”
  “那不就是了?”萧瑾重又笑着挥了挥手,“去寻九婶婶罢。”
  萧逸应声退下出门去,萧瑾久坐桌前端详折子后掩着的金黄色锦缎包裹,含笑道:“朕幼时便已翻开见过此物,哪里会记错内容?”

  寻觅

  岁末寒冬里本该是各家各户忙碌着准备年货之时,整个胤城却因为九王爷一事更加的热闹。
  小皇帝虽吩咐下去不得声张,却也没能堵住文武百官的口。
  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九王爷掌毙刑部尚书一事在一日之内传遍了胤城,城中百姓竖起了耳听得九王爷被押入天牢,也不管那刑部尚书是否有罪,纷纷拍手叫好;谁知才过几日,又听得皇上下旨释放了九王爷,反以造谣生事、私通帝国、陷害忠良之名定了刑部尚书重罪,抄了城东的尚书府,众人又都个个傻了眼。
  更有卖菜的老妇人聚在墙根愤然骂道:“这个负心汉,怎的小皇上也不多关他几日!”
  立春茶馆的两扇朱漆大门稍稍推开些,说书先生老丁打着哈欠探出头来不耐地嚷道:“菜卖完了就速速收了摊子回家去,莫要在门前坐着不走!”
  腊月中旬正是各家忙碌时,立春茶馆也便分外冷清,这几个卖菜的婆子一早来门前摆了摊子卖菜,絮絮叨叨了一上午,到了近午时分也不见有收拾走人的迹象,茶馆中几个老师傅早已被烦得直皱眉头,便推了老丁来赶人。
  这三四个老婆子却也不是好打发的,偏就不将他放在眼中,仍旧坐在原处大声议论,老丁暗恼着,正欲开门出来,这群妇人却忽地噤声不语。
  他顺着一干婆子的目光望过去,不由得一怔。
  买菜老妇人口中的负心汉正拐过大街向这立春客栈走过来。
  老丁眼疾手快,哐当一声掩上门,落了门闩,待萧逸走到茶馆门前时,连卖菜的老妇人都收了摊子大步跑了。
  萧逸急着见花满春,伸手便去敲门。
  门内有人大声应道:“花师傅没来过!”话音刚落,又听得那人唉哟一声叫唤,有人低声骂道:“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去!”
  屋内倏地一片寂静。萧逸静静地立在门前,抿紧了唇。
  屋外的窗台上有一只白瓷细颈花瓶,几枝墨梅在瓶中盛放,馨香幽幽。
  他认得这花,那一日在天牢内拥着花满春时,他也嗅到了这清雅的香气。
  “打扰了。”萧逸敛眉说罢,转身便走。
  立春茶馆距迎春客栈不算远,路上行人虽少,却大多认得萧逸,不免悄悄对他指指点点;萧逸无暇顾及,匆匆地沿着大街往东急走。
  每跨出一步,担忧便添了一分,脚步越发的沉重。
  自那一日花满春离开天牢,他便再也没见过她,相思浓重,沉沉地压在心间。
  这一段路,既漫长,又短暂,萧逸眼中掩不去急切,恨不能一步就能到了那迎春客栈门前。
  近午的暖阳和煦地照在大街上,日光落在迎春客栈门前的空地上。
  早有人飞奔来报了信,说是九王爷往东街走来,隔壁几间铺子里倏地安静了,几位掌柜的匆匆立到窗前偷觑着,伙计们也都掩到门后去悄悄往外瞧。
  迎春客栈倒是一如往常,小周懒洋洋地在倚在靠窗的桌边打盹,妩媚的老板娘扶苏盈盈立在柜台后将算盘拨得震天响。
  老赵大剌剌倚着门抽着旱烟,一瞧见街头大步走来的萧逸,咧嘴无声地一笑:“老板娘,人来了。”
  扶苏头也没抬,翻了翻账簿,娇笑道:“来得倒是快,想来已经在茶馆吃了瘪。”
  说话间,萧逸已到了门前,瞧也没瞧老赵一眼便大步走了进来。
  扶苏缓缓抬头,见他立在堂中,忙满面堆了笑迎上来:“唷!稀客,稀客呀!”
  “小周,快上茶!”
  小周眨眨眼,笑嘻嘻地道一声:“好咧!”人便如风一般旋进了帘后去。
  萧逸怔怔地看了看笑盈盈的扶苏,倒是有些惊讶,他在立春茶馆吃了闭门羹,原以为来迎春客栈必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看,谁知这老板娘与小伙计却是客气得很。
  他环顾四周,客栈内并无他要寻找的人的影子,窗旁的一张方桌上却也有个白瓷细颈花瓶,数枝墨梅迎着正午的暖阳开得妖娆异常。
  “小春儿可在这里?”萧逸低声问道。
  扶苏红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忽地娇声叹气道:“原来王爷千岁爷是来找咱家小花儿的,我却以为是生意上门。”
  她扬声往后堂喊:“小周,茶不必泡了,茶叶收起来吧!”
  躲在后堂偷吃鸡爪的小赵倚着墙作势埋怨一声,应声道:“好咧,知道了,老板娘。”
  大堂中骤然一片死寂。扶苏却不减一丝笑意,仍旧是美目微张,唇角略略勾起了瞧着萧逸。
  萧逸眸色沉沉,自腰间摸出一枚玉玦放到桌上,沉声道:“盼望老板娘能如实相告,萧逸感激不尽。”
  他在牢中换上的衣饰俱是家中仆人送来的,除去腰间这一枚玉玦,再无其他可拿来抵作银两之物。
  扶苏斜眼看了那玉玦一眼,啧啧几声道:“王爷千岁果然是出手阔绰,可惜无功不受禄,小妇人可是不敢收呀。”
  萧逸明知她有意为难,却也只能强按下心中的焦急,抱拳一揖到底:“恳请老板娘相告。”
  扶苏退开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花儿不曾来我这地儿。先前不是王爷遣了江护卫来告诉过我说是小花儿被带进宫去了么?王爷怎的还来向我要人?”
  萧逸长叹一口气,苦笑道:“柳老板,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将小春儿藏哪里去了?”
  他不蠢,心知必然是这些人早已通了声气不告诉他花满春的下落,大约是为了替她出气。
  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嗬,王爷这话可说得严重了,我们藏小花做什么,自家养的猫儿出去串门子自会回来,哪里要时刻守着?”扶苏娇笑道。
  萧逸一怔,随即默然,这却又是一个对他提起猫儿的人。
  或许是他面上的神情太过沮丧,也或许是扶苏难得的心软,她顿了顿,正色道:“王爷若是能将她寻回,莫要忘了问一问她拿了什么去换了王爷的命。”
  这一句又恍如响雷,炸开在萧逸耳旁,嗡嗡直响。
  她并非仅仅下跪叩头……
  “小春儿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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