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的成长史-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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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赶紧截住话。“大娘,能为恩人做点儿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哪儿来的麻烦之说?”
年轻人想了一下,又问,“大娘,您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捎给恩人的?”
老妇人一拍腿,“哎呀,你不提,我倒忘了,在老爷没与少爷断绝关系前,少年倒是与夫人有过书信往来。夫人临走前,把这叠书信交给我,说以后若是能见到少爷,就把这些转给少爷,这也算是少爷曾经与家里人唯一的联系了。就算是留念吧!”说完,老妇人把找出来的用布包着的一叠信交与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布包,犹豫的开口,“大娘,我刚刚一想,我的恩人不一定就是您所说的少爷,毕竟也有可能是重名哪。我不能贸然的就把信交给他人。毕竟这也是您家夫人的遗物。”
“这倒也是,你看,我一听是少爷的名字就认准他是我家少爷。万一不是。。。那你就问问你那恩人,是不是我家少爷。”老妇人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这个,大娘,你们家少爷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记,或是别于他人之处,这样,我也好辨识,确认是你们家少爷啊!”
老妇人想了想,“哦,少爷前胸上有一块圆形紫色胎记。从少爷下生时就在的。希望你的那个恩人就是我们家少爷啊!”
年轻人收好布包,“我也希望阿。那好,大娘,若是我把信送到了,我会回来告诉您一声的,让您好放心。大娘,我也别再耽误下去了,我这就上路,免得错过确认你家少爷的机会。”说完年轻人把行李又背上,就上路了。
“年轻人,路上小心哪!若是我家少爷,就说他|乳娘很惦念他!”老妇人在门外嘱咐道。
“放心吧,大娘,我一定把话带到!”年轻人走上来时的路。
第二十三章
还是城边那户农宅。
就在第二日,老妇人再次见到那个年轻人。年轻人高兴得告诉老妇人,他的那位恩人的确是老妇人曾经的小主人。年轻人已经把那包信交给了老妇人的少爷。
年轻人说,她家少爷听到自家消息后,悲伤半响年轻人才劝止住。她家少爷说他也非常想念|乳娘,但是由于眼前有些事要办,暂时托不开身,不能亲自过来探望儿时|乳娘,等日后闲暇下来时,比过来看望|乳娘,叫|乳娘不用担心自己。临走时,还托年轻人稍了一包银子给|乳娘。
老妇人又跟着年轻人有哭诉了一阵方罢。然后,年轻人跟老妇人保证,日后会再来看望老人家的,就进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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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康家书房。
“子康,听你说,上面已经选定好新任太守了?这么快?”许夫人坐在一旁看着我和许子康下棋。
“嗯,”许子康仍是盯着棋盘,“上面下了书,说让我们准备迎接新任太守。听说,这新任太守是今年国考考上来的。就不知道是靠家中门路还是其人真有些能耐?”
“有能耐?”许夫人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若是没有门路,就任凭你有天大的才干想翻身那也是妄想!”
“这倒是实话,”我插了一句,“咱就说大哥,这太守府的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哪儿一样不是大哥一手处理的?大哥有才干又怎样了?还不是在太守底下被埋没了?”
“哎,”许妇人叹了一下,“满意为。。。,唉!”
“大哥,我先前还想着,如果太守职位空了,凭我跟其它三区守令的一点儿薄情,没准可以说服他们,我们四人一起举荐大哥你,那太守之位就是大哥你的了。可惜,没承想出了这一老子事儿,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倒不是那么在意太守的位置,只不过太守的一些事做得太。。。哎,反正他人也已经去了,我们也别跟个已入土之人计较了。”
“只希望这新任太守有所不同才好,我们这下面的人也好作些。”我接着话茬继续说道。
“说的也是,希望这新上来的太守对你们好些,那我也就安心了。”
许子康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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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会上司隶校尉要去香风楼吃酒。
路上,我们聊着近来城中的新鲜事。
话说,那东城区守令自从与司隶校尉相交以来,每每与他上街吃酒后,其声誉越来越好,美名也不断传扬开去。
话说这东城区守令在与司隶校尉在一起时,凡是遇到恶人恶事一定是第一个挺身而出、不畏艰险为百姓除暴安良。
话说,这一日又一幕需要英雄救美的戏段上演开来。
“小娘子,你爹爹的丧事我找人替你安排,怎么样?你不用担心了,现在跟我走吧!”恶人摆出自以为和善的笑脸,殊不知,那笑脸在旁人看来是令人作呕的淫笑。
“这位大爷,已经有人为小女子出钱财安排爹爹的丧事,小女子很感激这位大爷的善心,但事情已经解决,就不劳大爷再为小女子费心了!”一位看起来在上演卖身葬父戏码的女子柔声说道。
我心里估摸着,人家姑娘肯定是看不上你这肠肥脑满的一脸呆相找个托词罢了。
“小娘子,我会出更高的价,保证让你爹爹后事办得风光体面,如何?小娘子还是跟了我吧?”恶人的笑容就快挂不住了。
“这位大爷,不是小女子不识抬举,只不过已经答应了先前那位恩人,小女子虽是一届女流,却也知道‘食言而肥’招人耻笑。所以,还望这位大爷见谅!”女子也不是个三言两语就能被唬住的人。
“哼,”恶人嘴脸再也掩饰不住,“你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好言好语相对,你竟不理,惹恼了我也没你半分好处。你到底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打算让人架着走?”
女子眼神向四周一扫,脸上仍是挂着笑容,“这位大爷您说笑呢吧,小女子刚刚已经说过了,小女子已经答应那位恩人,小女子自然是要跟着那位恩人走,倒是我爹爹的遗体。。。,如果大爷想让人架上爹爹的遗体跟我走,嗯,那小女子也不好推却,小女子先谢谢大爷的好心了!”说完女子刹有其事的给恶人施了一礼。
好一个聪明的女人。
“你,”恶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看,你就不知道大爷的本领,不服从大爷的人,不会有好结果,我现在就让你领会领会!你个蠢女人!”说罢,恶人扬起手就要动手打女人巴掌。
重头戏就要上演了。众人期待的一刻就要出现了。
女子见状赶紧用手捂住脸,喊道,“英雄救命哪!”
我一听,差点儿笑出来。这个女人真有趣。
见周围人都不敢出面插手,我走过去,大喊一声,“住手!”然后充分展现英雄此刻该有的表现,镇静而又严厉的,“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强抢民女,你眼中可还有王法?身为一男人,竟敢把武力用在一女子身上,你可还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字?”
恶人恼羞成怒,张开血口,“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管起老爷的事来?”
“哼,”我不屑的看向他,“我就要管尽天下不平事。我今天是管定你的事了,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强抢民女,加上企图殴打朝廷官员一桩,哼哼,你就等着蹲牢狱吧,“不过,”我仔细的打量他一番,“该不会是猫充老虎,虚张声势吧?”我悄悄用余光扫了一下旁边,司隶校尉老兄,接下来该你出场了。
可是,咦,人呢?我赶紧转过头,仔细找人,只见那位老兄正拽着一个人,那人全身都在作着挣扎,突然那人使劲向校尉兄身上撞去,校尉兄一个不防,向后退了几步,那人抓住机会撒腿跑开。校尉兄见那人往前跑了,他也抬脚追去,便追边喊,“贼偷,你别跑!看我追上你,不把你。。。。”声音渐渐末了,而我的心却是跳得越来越快,老兄,你追小偷也不看个时候,怎么把我一个人撂在这不管就闪了。
我转过头,面前的恶人呲牙咧嘴,阴阴一笑,“想充英雄,好,大爷我就让你看看这英雄当得当不得,我让你马上变成狗熊!”
说完走到我近前,伸手就要去掐我的脖子。
看这恶人熊腰虎背、高大威猛的身躯,再跟自己的这副体格比较一下,好象那恶人身后还有几个跟班,自己绝对占不了啥便宜,而那个好汉兄弟去捉贼去了,现在这形势实在是比人强,于是。。。。
我大喊一声,“住手!”刚打算挤出笑容,和平解决眼前事端。
就在我大喊的同时,那恶人的手中途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截住了。
难道校尉老兄终于想起这个为了正义总爱逞强、却也总爱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个手无寸铁之力、不堪一击的我了?
老兄,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第二十四章
话说,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万众瞩目的英雄人物终于施施然的登场了。
只见眼前这只手一个轻轻用劲,只听‘嘎!’一声,又‘哎哟’一声,两只手随即分开,那只原本欲伸向我的魔手主人连连向后倒退几步。
“你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竟然把大爷的手腕扭断!报上名来,瞧大爷不打得你满地招牙。。。哎唷──”
那只英雄之手以快得让人看不清的速度把那恶人的另一只手也折断了。
“你,你。。。”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有种就报上名来,大爷我有朝一日一定。。。”恶人见那英雄人物缓步向他逼近,狗熊立即气短,旋身掉头都跑,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撂下狠话,“你有种,你,你就站在那别走,待大爷我一会儿回来再教训你!”
英雄甩都不甩周围人对他的称赞,稳步走出人群。
我赶紧跟上英雄,刚走两步,又转过身向那女子跑过去。
那女子见我一笑,“小女子感谢。。。”
我摆手打断她,低声道,“姑娘,你爹刚刚打了个饱嗝,记得下次出门前,别吃太多!”说完不等她任何反应,我就快步跑向才走出不远的英雄。
我在英雄身后,“这位英雄,刚刚多谢你出手解围,时已响午,这样吧,为表示在下对英雄的感激之情,请允许在下做东,邀请英雄到香风楼小餐一顿,还望英雄赏脸。”
英雄虽然口上没有回答,不过英雄的脚已经给出答案。
英雄就是英雄,一字千金的本色非英雄末适。
英雄大步迈进香风楼,来到人偏少的二楼靠窗处,掸了掸衣上的灰尘,虽然英雄的衣衫看起来比我的还要干净。。。,然后才正襟危坐。
英雄就是英雄,风度何时都不忘。
这时香风楼老板笑呵呵的来到我们桌旁,刚要张嘴打招呼,我赶紧把老板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老板,多日不见,本想与你聊上几句,但你也看见了,我这儿还有点儿事,那位我怠慢不得。老板,就烦你叫厨房师傅给做几样拿手的菜就好。”
老板眼睛滴溜溜一转,“大人,这位是怎样一个人物哪?”
“嗯,这个,”我犹豫着,“刚刚救我于危难之中。。。”
“能救大人于危难,那人绝不是简单人物,大人放心,大人的贵客,小人一定拿出香风楼的看家本领以不辱大人颜面。”说完,老板旋风般的跑下楼去了。
我走到英雄桌旁坐下,只见英雄相貌,嗯,鼻是鼻,眼是眼,总之还是那句话,英雄就是英雄,不仅做事低调,连长相上都不张扬。
我冲着英雄一拱手,“英雄,在下刚刚见英雄出手不凡,不知英雄师承何处?”
英雄把放在桌上的包袱打开,拿出一个水囊,悠悠的喝着水。
“英雄到这京城来是寻访亲友?若是如此,在下也许可以帮上英雄些小忙,以减少英雄奔波之苦。”
英雄放回水囊,又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包得整齐结实的小包,慢慢打开,然后把里面的物品小心的摆放到面前。
一双木制筷子,一个瓷碗,一个汤勺。
再次感叹,英雄就是英雄,做事有条有理。看英雄先用一块布巾把瓷碗仔细地擦了擦,放到桌上后,又拿起汤勺细心的擦净,放入碗中,最后是那双筷子,被以同样的功夫儿处理后搭于碗沿儿。
英雄看上去似乎好象可能大概差不多或许没准有──洁癖。
无论怎样,有洁癖的英雄总比邋遢的英雄仍让人接受。
这时,饭菜陆续的传了上来。
我刚要开口,请英雄自便,不必客气,只见英雄已拿起筷子向一盘菜攻去。
英雄就是英雄,大方,不拘谨。大他人之方,不拘已之谨。
“英雄现下可有落脚之地,如果还未寻到,若不嫌弃,敝府中客房尚有几间空置,不知英雄。。。”
“冬拾,你在这里啊?我在街上寻你寻不到,便想没准你等不急先过来了呢。果然,你在这里。”校尉兄来到我身旁坐下。我赶紧大发一个店小二再加一副碗筷上来。
校尉兄看了看对面的英雄,眉一挑,“冬拾,他是?”
“校尉兄,说起他来,还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刚刚校尉兄你不顾一切为百姓抓捕贼偷,而冬拾恰在此时为解救一受辱无辜弱女子被恶人辖制,多亏英雄及时出手相救,冬拾才得以避开一场肉搏。”
校尉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那个,那个,我一见到有人。。。”
我摆手打断他,笑着道,“校尉兄不必在意,校尉兄时刻以为民除害为已任,冬拾岂敢埋怨。不过,冬拾借此机缘倒是结识了一位与校尉兄性情相似、好管天下不平事的英雄。”说完,我拿眼示意校尉兄,我左侧的那位就是。
校尉兄点点头,展笑抱拳道,“在下京城司隶校尉孙维义,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英雄听罢,毫无反应,仍是慢悠悠、优雅的吃着饭。
校尉兄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最后慢慢把手放下,但眼睛仍是盯着英雄不放。
我赶紧化解道,“校尉兄,你别介意也别恼,都这儿半天了,我说的话没一筐也绝对半筐有余了,但英雄至今不曾给过半点儿响应。。。。”
校尉兄脸上的笑容突然再次出现,并伴随着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转过头来,对我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疑惑道,“校尉兄什么意思?”
校尉兄解释道,“冬拾,这位兄台不是不理我们,只是他是个聋子,听不见我们问话而已。”
我不解,“可是,校尉兄,他即使是聋子,他还是可以开口向我们解释一下,他不理我们是由于他听不见啊?”
校尉兄皱皱眉,然后又舒展开来,“也许这位兄台即聋又哑,”然后又看看对面对这一切置若罔闻的英雄一眼,下了结论,“一定是这样。”
我用遗憾的眼神看了看英雄一眼,摇摇头,“可惜了了!可惜了了!可惜了这身手啊!”
“可不是,”校尉兄也遗憾的扫了英雄一眼,“空有这好身手,却无处施展。谁会雇用身体有残疾的人?”
“也难为像他这样的人了!”。。。。。。
我们就这样坐在英雄对面事无忌惮地谈论他。我时不时地眼神瞟向英雄,可那英雄竟然真如聋哑人般对周遭一切无动于衷。
英雄就是英雄,做事决不三心二意。
议论了一会儿,才发觉,我们好象忘了我们到香风楼来的目的。
得,还是先吃饭吧。
我们刚刚拿起碗筷,却见对面的英雄放下碗筷。
英雄吃完了?
英雄把刚才包碗筷的布又拿了出来,碗筷一遭卷起来,收入包袱内。从衣内撤出一块方帕,擦了擦嘴角,再收好方帕。
起身,整了整衣衫,把包袱肩上一搭,从腰间取出钱袋,拿出十几个铜板,放到桌上,看了我们一眼,吐了句,“吃饭时不要说话!”然后就走人了。
我赶紧叫住英雄,“英雄,慢走!”可英雄充耳不闻,大步流星的走出香风楼。
英雄就是英雄,摆酷的本性难移。
这厢校尉兄还坐在那,喃喃的,“难道他不聋不哑?”
我把桌上的铜板放入手中,耸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