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空空 - 我的邻居很腹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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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_<
林昏晓,你这朵大水仙!本末倒置了好不好!
一转眼到了大年三十,本来打算回家吃团圆饭,但我妈提前放出话来,说要回家可以,必须带个男人。
我怀疑她根本就是倩女幽魂中的姥姥转世,专等着我这个聂小倩带着书生回她那间兰若寺。
为了不贻害无辜,我决定把大年三十给睡过去。
正要上床,有人却敲起了门,谁啊,这么不知好歹,我嘟囔着开门一看,发现是林昏晓。
“想吃宵夜?”我觉得他找我一定是为了吃的,便转身向厨房走去,但却被他拉住。
“走,去河边放烟火。”
现在?我转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寒天,坚定地摇摇头。
“为什么?”他问。
“太冷了!”
他将我上下打量一番,摸摸下巴,眼睛含笑:“你的脂肪储备量还是不错的。”
我顿时怒了,我哪里胖了,除了脸圆点,腰粗点,腿肿点,还有哪里胖了!
“好了,走吧。”他一把拉起我的手,不顾我的顽强反抗,将我拖出了门。
来到河边,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早就玩开了。
漆黑夜幕上,布满烟花,鹅黄,银白,妃色,绛紫,茜色,秋香色,蟹壳青,黛青,玉色,宝蓝,青莲,紫棠,藕色,水红,赤金……姹紫嫣红,绚烂璀璨,满天火树银花,流光溢彩,无限繁华。
我也是个人来疯,马上和林昏晓拿出烟花凑起了热闹,什么金色年华,二度花,蝴蝶王,芭蕉扇,逮着什么放什么,玩得不亦乐乎。
终于累了,便在一旁坐下休息。
林昏晓问:“开始是谁死活不来的,现在又玩得这么欢。”
我睬他一眼:“还不是为了陪你。”
他失笑:“那我还要谢你了。”
我大度地摆摆手:“不用。”
他笑一笑,没再说话。
我拿出带来的啤酒,打开,灌了一口,不禁咂下舌,好冷,简直在喝冰水!
这种天气,也只有迟迟才能喝下了。
想起她,我叹口气,这女人,也不知躲到哪去了,电话也不来个,该不会被逮住了?!我要不要去她家里通个信呢?但是,凭她的身手,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正在胡思乱想,林昏晓用手肘碰碰我,示意我抬头,我依言照做,一看立马傻眼,这才发现周围全是情侣,成双成对,搂搂抱抱,恨不得融为一体。
其中不少人正在大声倒数:“10,9,8……”
我一惊,吓,难道他们想12点时全体接吻?
果然,12点整,全部情侣抱在一起,当下只听见一阵庞大的“啾啾”声,在河岸上空徘徊,惊飞小鸟无数。
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定睛细看,有法国浪漫深喉式,中国古典含蓄式,西班牙狂野疯牛式,日本变态色情式……简直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忽然一股热气凑到我耳边,一个低低的声音问道:“要不然,我们也入乡随俗好了。”
我一个激灵,转头,清楚地看见林昏晓那张慢慢向我靠近的俊颜,挺直的鼻梁,清瘦白净的脸庞,还有,那双墨黑的眼,像块黑玉,像个绚丽的漩涡,将我拉近,拉近……
幸好在要紧关头,理智战胜了情感,不,兽欲。我一把推开他的头。
“别耽误姐姐看好戏!”我转回头去,表面平静,心脏却噗通直跳。好险,好险,差点就犯罪。
人家林阿姨叫我帮忙给他儿子弄吃的,我却差点把他儿子吃了!
祝莞尔,你这个披着风衣的中山狼!
“阿嚏!”一阵寒风吹来,我适时打了个喷嚏。
不是吧,自己说自己坏话也会打喷嚏?
我无言。
这时,林昏晓突然取下他的驼色围巾,系在我脖子上,我连忙推辞:“不用了。”
他睬都不睬我,依旧给我围得严严实实的。再拒绝下去就有点小家子气,我只好作罢。
围巾是柔软的羊毛,很暖和,初戴时绒毛将脸颊抚得痒痒的,鼻端传来一阵淡淡的香皂味,在冷冷的空气中有种异样。
我们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异样。
我清清嗓子,转移话题:“对了,你准备报考什么专业?”
林昏晓将双肘撑在身后,支起身子,闭目养神。
我戳他一下:“喂,问你话呢。”
他置若罔闻,动也不动,只余额前的碎发在风中纠缠,煞是诱惑。
正当我看得入神之时,不远处忽然有个人喊了声:“昏晓!”
林昏晓迅速回头,待看清来人,眼睛一眯,居然拉起我就跑。
“你……你干嘛!”我大惊。
“别问了,快跑。”他拉着我的手,马不停蹄地往前冲。
我边跑边好奇地往回看,只见那个穿咖啡色风衣的年轻男人,还站在原地不停地招手呼喊着。
看见此情此境,我心中暗生疑窦。
好不容易回到家,林昏晓说肚子饿了,我便给他下了碗面,然后边看着他吃,边暗自盘算怎么向他摊牌,思索良久,终于开口:“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林昏晓顿了顿:“哦,朋友。”
我捏捏手指,字斟句酌:“朋友也分很多种……其实,我这个人是很开通的,对社会的各种现象见得也比较多……我的意思是,我支持并同情各种感情……可是,那个,林阿姨他们年纪也比较大了,可能接受起来比较困难,另外,你现在还是学生,我是说……”
林昏晓疑惑地看着我:“可以一句话说出你的意思吗?”
好,是你逼我的,我咬咬牙,一鼓作气说道:“那个人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吧!”
林昏晓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果然猜中了,只得解释:“你看见他就跑,一定是不想见到他……他以前,是不是伤你很深?”
他盯了我三秒钟,忽然将头枕在双臂间,放声大笑起来。
“怎么?难道不是这样?”
“祝莞尔,你想象力太过丰富了。”林昏晓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会喜欢女人。”
我不服气:“那你干嘛见着他像见着鬼一样?”
他岔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想到我和他是那种关系的?”
我以手托腮,长叹口气:“还不是上次去相亲的后遗症……”
说完,自觉失言,赶紧打住,但林昏晓还是听见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去相亲?”
“笑什么,你也会有这一天的!”我一拍桌子:“吃完洗碗擦桌子关灯走人!我睡觉了。”
说完,走进卧室,不再理他。
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感觉脸发红,身体发热,头也一阵阵发晕,开始以为是被林昏晓给气得厉害了。但连打两个冷战之后,终于醒悟,我,华丽丽地发烧了。
强撑着身子,打开药箱,才发现药已经吃完。
看来是天要绝我,我不再反抗,“咚”地一声倒在床上,昏死过去。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躺着,仿佛漂在海上,晃晃悠悠的,整个身子都已经不属于自己。
脑子也没闲着,一直在做怪梦,梦见我妈变成了楼下那颗大槐树,张牙舞爪,牵藤攀枝,威胁我带男人回家。我吓地飞奔到街上,随便抓住一个男人,仔细一看,居然是林昏晓,正好气他嘲笑我相亲的事,便卑鄙地把他给引到我妈面前,狗腿般地献殷勤:“妈,你想怎么吃这小子?红烧还是清蒸,要不要多加点葱?”我妈大手一挥:“都不要,我要凉拌!记住,多加点醋。”我点头如捣蒜,赶紧把林昏晓给拖到口大锅边,准备推下去过水,可林昏晓抓住锅的边缘,使劲大叫我的名字:“祝莞尔,祝莞尔!”还把锅摇得咚咚作响,我下使劲一推,他便咕咚一声掉进热水中。
可不知哪里还是传来咚咚声和他的叫声,我慢慢清醒过来,这才发现是林昏晓在敲我的门。
救星来了!
我使尽全力爬起来,只觉脚下像踩着棉花,站都站不稳,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门口,一扭门锁,便再也支持不住,往地上倒去,正当要把初吻献给大地时,一双手将我稳稳抱住。
终于安全了,我神经一松,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发觉额头凉凉的,特别舒服,正要伸手去摸,却被人拦住:“别拿下,那是冰袋。”
我眨眨眼,发现林昏晓正坐在床边。见我醒来,他将我扶起,靠在床上,去厨房盛了碗粥,一勺一勺喂我喝下。随后倒了杯清水,拿出几粒药丸,让我服用,做完这一切,又帮我盖好被子,嘱咐好生休息。
我感激涕零又心怀愧疚--刚才在梦中居然把人家给凉拌了,实在不够意思。
吃了药,又昏昏沉沉地睡下了,中途似乎听见拉链响声,微微睁眼,看见林昏晓正拿着我的包,不知在找什么。
“你找什么?”我虚弱地问。
“没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背后。
我也没力气追究,只道:“饿了的话,去厨房看看,里面有些剩菜,放在微波炉里热热将就吃吧。”
“知道了。”他说:“你好好休息吧。”
我闭上眼,不一会,又睡着了,这次却没怎么做梦,睡得很踏实。
直到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我揉揉眼,深吸口气,咦,怎么有股熟悉的味道,就像是那条围巾上淡淡的香皂味,如幽魂般,化为丝丝缕缕钻入体内,让我全身寒毛竖起。
难道说……
我慢慢地睁开眼--林昏晓,正睡在我旁边--我们的脸,相隔不到一公分,他的长睫毛,差点就扫到我脸上了!
“啊!!!!!!!”
第一次和他接吻
但只叫了三秒钟,林昏晓便把我的嘴给捂住,“你好吵。”他说。
我一骨碌坐起来,将被子拥在胸前,语无伦次地道:“你,你,你……我,我,我……我们,我们……”
他也撑起身子,捏捏鼻梁,闲闲说道:“我知道你在说话,但是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赶紧做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你干嘛睡我旁边?”
“你发烧了。”
“然后呢?”
“我照顾你。”
“我记得!但之后呢?”
“之后我困了,而且你只有这一张床,所以……”
我吸口冷气:“所以你就睡了?!”
他瞥我一眼:“不然呢?难道大冬天睡地上?”
“你可以回自己家去睡啊!”
他淡淡说道:“那太麻烦了。”
“……”
就这样,我的初睡就献出去了。
并且,那个对象还满不在乎。
真是,正月初一遇上这种事,怎一个惨字了得。
(起码也得两个)
之后的几天,林昏晓还是和以前一样,到了吃饭时间便准时坐在我家饭厅中。只是,吃完饭后,这家伙也喜欢赖在这里,每次都要我三番五次地把他撵走。而且,一旦问到关于他的问题都爱理不理的,怪僻。
此话不提,单说自己,原以为懒在家里便百事不愁,谁知该来的甩都甩不掉。
这天上午,我接到了华诚的电话。
心中一紧,果然厉害,还是被他给找到了!
勉定心神应付了几句,华诚态度很客气,约我出去吃饭,没胆子拒绝,只得应允。
战战兢兢来到指定的餐厅,华诚已坐定,见我来,还为我拉开椅子,绅士风十足。
但不能大意,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鸿门宴啊!
原以为华诚是想从我这打听迟迟的下落,可想错了,他和我谈论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直到一顿饭快结束了,压根就没有提及迟迟这两个字。
最后是我忍不住了,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想知道迟迟在哪?”
“你会告诉我吗?”华诚反问。
我摇摇头:“我是真不知道。”
“没关系。”华诚端起酒杯,微微一摇,暗红色的酒在玻璃的世界中晃动,始终逃不出去。他勾勾嘴角,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就在这等着她,她总会回来……不是吗?”
“嗯,那个,”我摸摸额角,努力寻找着适当的词句:“迟迟,她谈起恋爱来是很认真的,而且……”剩下的话应该是,而且你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估计说了之后我是没命走出去了,所以还是咽下肚子为好。
“你认为我不会认真?”
华诚微笑,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个漂亮的弧度,内敛而有味道,但我却被吓得屁滚尿流,忙解释:“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别紧张,和你开个玩笑。”华诚淡淡看我一眼:“对了,你刚才说,迟迟恋爱起来很认真……那个让她认真的男人,是谁呢?”
“哦,是我们大学中文系一个男生,叫任之光,他……”说到这,我猛然醒悟过来,遭了,一不留神,居然被他给套了出来。就知道,我们这些善良老百姓哪斗得过他们这帮罪恶的黑势力呢!
“他怎么了?”华诚盯着我。
“他……他们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低头猛吃,把嘴塞住就不会乱说话了。
“没关系,反正那也没什么重要的。”华诚将酒杯凑在嘴边,微啜了一口。
不重要?我眨眨眼,那可不一定。
话说当年,任之光是中文系有名的才子,人长得也不错,戴副眼睛,斯斯文文的。迟迟呢,也算是出名的大美女——当然,是在没打架的状态下。
两人是名副其实的男才女貌,羡煞众人。
但突然有一天,没有任何征兆的,两人就分手了,这个事件成为我校第八大未解之迷。
后来,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明白事实真相。
原来,那天晚上,两人在小树林中散步,却好死不死地遇上群小混混,看见迟迟,眼放精光,意欲调戏。任之光本想英雄救美,可他平时把锻炼的时间都用在念诵徐志摩之流的诗歌上,所以小混混“挥一挥手”便把他给打到草丛中去挂着,云彩确实是没带走,两个黑眼圈却是免费赠送给他了。
迟迟亲眼目睹恋人受辱,rp大爆发,内力提高,血量加满,防御值突升,瞬间将敌人秒杀。
迟迟说得轻描淡写,但我从其他途径了解到,现场还是挺惨烈的,听说其中一名倒霉蛋的蛋蛋被踢到,医生断言他可能从此不举——听说,只是听说。
不管怎样,任之光觉得被女朋友救了,是奇耻大辱,从此便对迟迟避而不见。
两人分道扬镳。
故事至此结束。
可初恋落得如此下场,迟迟开始灰心丧气,至今也没什么心情再坠入爱河。
所以我说,华诚你太自信了。
正在回忆中,突然觉得如芒在背,下意识转头,居然看见林昏晓正坐在我身后。
这才记起来,刚才接了华诚的电话,吓得脑子一片空白,都忘了给林昏晓准备午饭,也没给他说一声就急着跑出来了。
该不会是他饿了,又找不到我,就来餐馆吃饭。可是居然来到这间,也太巧了吧。
我紧皱眉头,再悄悄回头看一眼,正好与林昏晓冷冷的眼神对上,唬得我赶紧回头。
没想到,这些全落在华诚眼中,他叫来侍应结账,然后用下巴指指林昏晓,脸上暗含笑意:“祝小姐,本来应该是我送你回家的,但……他可能不会同意,那么,下次再聊。”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归根到底是你惹的祸吧!居然就这么走了,不负责的男人,迟迟会喜欢你才怪!你等着,我会让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