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色1-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同事进来说:“有人找你,说有要紧事。”
我把工作交给他打理,洗了手出来。
看见来人就想即刻回到暗房里去。
周瑞。
我们在阳光下相距很远的地方站着。
如果配上《东邪西毒》的音乐仿佛就是两个互相砍杀过的剑客。
很久他才放弃了拽酷说,换个地方,这里太晒了。
他说: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我知道你们每天都干了什么,比如昨天就去看了话剧吧。
你省省吧,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看话剧,有没有点新意啊你,动动你的猪脑。
他那样的人会喜欢那么沉闷的东西吗?
'我盯着手指创口贴的胶布留下的印子。刚沾了洗照片的药水,才让我把它扯下来。'
你觉得他为什么挑中你呢?你还以为自己真的有命中六合彩啊你,照照镜子吧。
'我看着我们坐的桌子旁边咖啡店的玻璃,里面投影上的二人,似乎对着我的那个还显得好点。'
你了解他吗?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意什么,像你这样一个月才1000多点收入的人怎么可能养得起他。你有没有看过他穿的衣服穿的鞋,他带的手表就是你一年的工资总和还得翻番,你能给他什么。
'击中有效部位,加分。'
他和你说了期限没有?这根本上就不过是个游戏,或者说是个赌局,你不过是在中间被利用的那个棋子,赌注是两万美元。绿票子,想想吧你。
“你再说一遍?”
他耸耸肩,看到自己的话有了意料的效果,非常得意的笑。
那天,他们在vk的酒吧里喝酒,
周瑞醉了,就说,小猫你不行了,已经不能和人谈感情了,
不光自己不能爱人,更不可能让别人爱你。
人人都太知道你了太了解你了,谁见你不都是逢场作戏只求春宵一夜。
哪里有什么感情,更别说爱了。
小猫说,不一定,我不会爱上别人,但引诱个人爱我一定不难。
周瑞说,我才不信。
于是,他们打赌来看。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勾引一个无关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
直到最后看看这个人是否蠢到会爱上一个没心肝的骗子。
那天,我在vk的酒吧里喝醉了。正趴在桌上。
周瑞指着我的背,口齿不清的说,就是他了。
最初,他想反悔了,不想赌下去,
因为这个赌要进行的条件是他自己有一个月不能见到猫不能和他上床。
但他的好奇心又这样的强,终于让他决定抑制下他的欲望。
一个酒鬼怎么会爱上一个moneyboy。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来来来,我们继续赌下去。
第二天,猫送给我那个皮夹。
第19天:
他给我打了23次电话,我没有接。
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想抽他一个耳光的愿望破灭了。
我知道那只能是我的想象,我看着他就下不了手了,
只是换而问他:“你烧退了吗?”
只能甩开他拉我的手。
“你怎么不告诉我那件事?”
“什么事?”
“你和周瑞的事。”
他换了严肃的表情紧盯着我。
“他去找你了。”
“昨天。”
“你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心里的愤怒这才烧起来。“问题不在这件事,而在你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什么?我有什么事非要告诉你不可?你……”
我觉得他当时很想说,你是我什么人啊你。
Vk在吧台上托着脑袋看着我们。
他深呼吸了一下,看着窗外,换了种声音说:
“你想我告诉你什么啊,”盯着手里的香烟,“难道非要我说我弟弟有病,我需要钱?
我太知道你了。你会说不要打这个赌,你会说咱们另想别的办法。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我从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事。”我看着他弹弹烟灰。
他干笑了一下,说:“我和家里关系本来就不好,说这个干什么。要不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用非这样不可啊。更不用把你给扯进来。”
“只还剩两天了,帮我这个忙,把戏演完,行吗?”他握住我的手背。
我如何能拒绝他。
(二十)
某种打击不是天天 都能承受
敢拥有 因为懂得失落
幸福总是随便走走
——《say love me》 蓝心湄
第20天:
我无话可说。
小编要开初中同学会,拿了张他们初中毕业的大合照,
让我给翻拍一下放一张大的聚会那天用。
我一眼就看出照片上的他,
我指着他问她:“他也是你同学啊?”
“是啊,我们当年的名人呢。”
“为什么?”
“因为长得漂亮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个样子的人。可惜,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灵。”
“怎么说?”
“说什么都是瞎话。其实也不一定。关键是,他弟弟人太好了。”
“他弟弟?你也认识?”
“他也在我们班。他们孪生的,可惜长得一点也不像。”
她甜甜一笑,“我们正谈朋友呢。他一会儿就来。”
我从楼上的窗户里看见了那个长的很茁壮的年轻人。
我真的无话可说。
我想我根本不需要去质问他。
他可以编造更多的谎言。
我一个人在暗房里呆到很晚,那种心情,难以言喻。
(二十一)
声音跟他作梦诺言又似烟喘息跟他跌落跟他改变
我最痛是我最错是我意识里面
但你到最后任意发泄我身里面
——《事后》 卢巧音
片子拍得很不顺利,加上我今天的情绪非常糟糕,几乎冲每个人都大吼过。
小编被我出奇大的脾气搞得非常困惑,说了我几句,
最后反而被我弄得眼圈红红,跑到厕所去哭。
一团糟,都得怪他把一切弄得一团糟。
他不过就是想毁掉我,让我的生活陷入困境。
他就是这么想的。
这个狗娘养的。
倒是奇怪,他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我在发怒的间隙,每5分钟瞟一眼电话。
一直工作到晚上9点,为了给小编道歉,请她在附近的饭馆里吃饭。
正吃水煮鱼吃到火热处,隐约听见电话铃声。
拿起来看,发现是个根本不认识的电话。
“喂!”我口齿不清没好气的。
“请问您认识吴平吗?”一个很甜的女声。
“不认识。”吴平是猫的名字。我想这又是个玩笑或者是不知道他玩得什么花招。
“请您仔细想一下是否认识他,他现在出了车祸,重度昏迷,刚被送到我们医院。
我们急需联系他的家人。如果您认识他的话,请尽可能帮忙通知他的家人。”
很甜却非常严肃无情的声音。
“哪个医院。”我已经放下了筷子。
我跑进急诊室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
抓住任何一个医生护士就问有没有一个出车祸的,在哪个病房。
好容易有个护士说,正抢救呢,你怎么现在才来。
抢救室的门一开,里面推出个浑身是血的人。
我正要过去,一个护士把我挡在一边:“别妨碍我们工作,现在要把他转到手术室去。”
我坐在手术室的门口,看着亮起的红灯。
觉得心乱如麻。
一时间都捉摸不清自己为什么忽然间觉得非常悲哀、伤心。
本来我想我应该拍手、应该觉得他是罪有应得、应该有些许开心。
竟然怎么也做不到。
(二十二)
那男孩共我那一天太灿烂
一天跌落平淡
在我心中刺一下
颜色会统统塌下
我抬头望见雪花
——《霎》 卢巧音
“他还真来了啊。”周瑞极大声的说。
“你看到了吧,我都说了他一定会来的。”猫儿靠着医院墙上的扶手,淡淡的说。
“好,我认输。”他叼着他的烟,撕一张支票。
一个护士走过来:“把烟掐了,把烟掐了。”
“是是是……”周瑞流氓样的点头。
把烟头扔到垃圾箱旁边,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你丫这个猪头,我都说了你丫还要上钩。”
他皱着眼睛说:“我就不明白,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丫死不足惜。
如果撞死的真是他,你应该和我一起喝酒庆祝才对。”
他走过我身边,小声说:“我要是你,现在就拿刀做了他。”
我第一次打人耳光,没想到自己的手都会那么疼。
觉得手腕处被震得嗡嗡直抖。
他抹一下嘴角,说:“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需要这笔钱。”
“我打你不是为了今天这事,不仅仅是为了今天这事。”
咬牙切齿的说话真的挺困难。
“我昨天见到你弟弟了,他活蹦乱跳得很。”
这时,护士走过来说:“这里是医院,肃静点你……”
她看到我铁青的脸色没有说完下半句就赶紧躲开了。
他抬头看我的脸,竟然有无赖的坦然。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非要这笔钱不可,是什么理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就想听一个理由嘛,那我就给你个理由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听到他的话,觉得背后正被人拿极长的钢钉一锤锤楔入。
“我很感激你这次。”他轻声说,“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其实……其实你应该早知道的。”
(二十三)
现在的你会在那里
有没有人陪在一起
其实和我没有关系
只是偶而还会想起
…——《忘了》 蓝心湄
我很长时间没有去过vk的酒吧。
社长看着我,点头说:“年轻人就是厉害,这么勤奋工作。想当初,我……”
小编说:“你发什么疯啊你,这行可没听说要评爱岗敬业标兵。”
有时候晚上还是会梦遗,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正抱着枕头,拼命的要忘掉梦境。
老妈推门探个脑袋进来:“要不要给你买个真人大小的狗熊什么的啊?”
一大早上就招我烦。
“你现在怎么不和那个香水小子来往了?”
“滚~~~~~~~~~~~~~‘‘‘‘‘”一个枕头扔过去。
二姨是个爱闹腾的人——总的来说,我妈她们姐妹几个是亲密无间的疯丫头——
只不过是最普通的腰疼(姨夫说),结果怀疑自己得了肾炎,非要进院检查,
还非要进最好的医院多住几天不成。
这一进去可好,大把的钱花着,姨夫说,每天这钱都够买只猪了。
等她出院这钱买的猪都够开一养猪场的了。明明什么病都没有。
二姨在一边踹他一脚:“说什么呢你。”
我打着哈欠在医院的走廊里逛荡,在哪儿都能隐约听见我妈和姨妈说笑的声音。
我忽然闻到熟悉的味道。觉得自己是被医院里的福尔马林搞坏了嗅觉。
只听说过幻视、幻听的,还没听说过幻闻的。
看见他从一间病房里走出来:“那阿姨,我走了,您好好休息。”
我赶紧在护士台那里做低头状,躲过去。
还好,他是走向电梯那边。
我指着他很小声的问正无聊的值班护士:“他来看谁?”
“16床的。”
“什么人?”
“肾炎,重症,等着换肾呢。”
我专注的看着她,让她多说点。
“50多一女的,特惨,儿子当警察的,前年死了。”
“那他是她什么人?”
“好像是干儿子吧。老来。”忽然她一翻眼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啊你。”
我只好拿出最憨厚的笑。
我在走廊里溜达,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进了那屋,和16床的女人说话。
“他走了吗?”
“走了。”她笑,“你躲着他干什么啊。这次多亏他呢。”
“看见他心里就不痛快。”
“等手术完了以后,钱可怎么还他啊。”
“你给他,他也不会要啊。再说了,咱哪儿有钱给他啊?以后再说吧。
临走的时候我问那个护士:“16床的什么时候换肾。”
“下礼拜五,唉,我说,你这人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我一笑:“还不有人愿意告诉我。谢啦啊。”
(二十四)
只要你一个人了解我就够了
孤独它占据我心中已经太久
只要你一个人了解我就够了
泪已经流乾 一切都太晚 太晚
——《一个人》 杨乃文
几个相熟的朋友拉我一起去vk的酒吧。
我不想去,主要是不想见到他。
但他们话说得很绝,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没有见到他,才长呼了一口气。
Vk一边递给我啤酒,一边说,你怎么这么久没来啊。是不是和他在一起疯啊?
他也好几天没来了。周瑞找他找得都快疯了。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啊?
我才发现,今天是星期五。
我走进医院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像做梦或是另一场赌局或骗局。
或许所有人都被他收买,vk,甚至那个护士。
他正躲在某个暗处窥探着我,等待着我,看着我的傻相爆笑不已。
我下电梯的时候,听到心脏监视器发出悠长的声音,紧接着听到哭声。
这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在一个墙角发现蜷缩着坐在地下的他。
他看见我就迅速突然的站起来,拈灭手里的香烟,好像我是巡视的护士。
他呆立了几秒,笑一下,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没事儿吧?”
他僵笑的表情:“我能有什么事儿。”
我把他送回家,他说:“我真的没事,你走吧。”
他看着我出门,却没有关门。
我走到楼下,仍然觉得不放心,又走了回去。
门仍然开着。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他蜷缩在浴缸里,喷头里的水把他全身浇湿。
是在哭吗?
我不适合这样的场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摸着他的头。无所适从。
这一次我听到了他真实的哭声。
……
夜里,和他并排躺在床上。
他出神的看着天花板。
“他死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看着天花板,一直看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Vk来看我的时候,说我已经躺了好几天了。我都不知道。……
我真的很后悔,那时候他对我说,你不要再干这个了。和我在一起吧。
我说,我怕我会厌倦啊,我说,你到时候就会讨厌我。
他说,不会的。我们会很好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