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笑 by: 草食性动物爱茶-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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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在苗疆碰到玄素的话，第一反应就是会杀了玄素，至于事后会不会后悔，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这些绝对不能告诉皓月。
皓月哪知道情人多变的心思？猜测出泽帝对玄素动了真情让他高兴的很，甚至有些得意忘形，居然脱口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廉，其实玄素是你的亲侄子，当年舒心和能怀孕就是因为我给了她一粒种子……”
第二十五章
偌偌将玄素等人带进内堂，苗王早在里边等得不耐烦了，见到他们，笑容满面的对身边一妇人说道：“吟凤，你看，他就是玄素。”
“教主，阿娘！”偌偌怯生生的躲在玄素身后小声的打着招呼，见两位长者的面色都是难看得很，缩回头，伸出食指点了点玄素的后背，示意玄素出来做挡箭牌。
她的举动让长辈们又好气又好笑，吟凤更是连连摇头笑道：“偌偌，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做错事还要像个小孩子一样躲在别人身后，像什么样？”又向玄素笑眯眯的介绍道：“我是吟花教主吟凤，玄儿，欢迎回家。”
家？原来他还有家啊！吟凤教主的话勾起了玄素的感叹，冰冷的心仿佛注入了一股暖流。他把目光慢慢的放在每一位长者的脸上，他们都很慈爱的看着他，尤其是那位斜躺在软榻上的妇人，虽满脸病容神情憔悴不堪，却强忍了不适打起精神迎视玄素，曾有过妩媚风情的凤眼此刻噙着泪光闪着满满的激动。
玄素的视线一对上就停留在她身上不动，嘴唇颤动着，声若蚊蝇。“你……你是娘！”
妇人点头，沙哑的回道：“是的，我是你娘舒心和。”
“神女，不要过于激动。”站在心和神女身旁的自然就是毒仙子了，对于玄素的回来，她也激动得很，但，估计现场最能保持冷静的除了苗王就属她了。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验证。”毒仙子对苗王恳求道：“请苗王代为一试！”
苗王点头，站了起来。
“试什么？”
偌偌惊疑不定的看向毒仙子，见长辈们面色凝重，不由得心惊胆跳起来。“你们到底要试什么？”
吟凤神秘的一笑，道：“等等你就知道了。”
偌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毒仙子严厉的喝住了，道：“大人做事自有大人的道理，你一小娃娃怎么这么多事？若不是你阴差阳错的把神子带回来将功抵过，我非扒了你的皮喂蛊。”
偌偌委屈的扁嘴，不敢再乱说话。毒仙子本性凶恶，偌偌从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反观玄素，好像事不关己似的淡然处之，苗王让他伸手他就伸手，听话得很。
“我渡些真气过你体内，你全身放松，万不可运气抵抗，心随自然，明白吗？”
“是。”
“那我开始了。”
苗王执起玄素手掌，两人掌心相对，玄素只觉一股强劲的真气从手心传来，忽猛忽弱，整条手臂霎时又麻又酸非常难受。玄素很想运气炎神诀抵抗，却又想起苗王的吩咐，不敢妄动真气，只得强忍，正难受时，忽觉体内丹田处缓缓生出一股气流，如细水长流般慢慢的经过全身的奇经八脉，所到之处，冰凉透骨，整个人如坠冰窟，身子竟冒出了淡淡雾气……玄素大惊，他很清楚那股气流不是他所修炼的炎神诀，没有任何约束仿若天生。
“玄素哥哥，你没事吧？”偌偌很害怕，玄素的身子开始结冰了。
公孙赋也是满眼惊愕，实在不明白苗王到底在试验些什么？总觉得苗人行事诡异，常人无法理解，又称霸一方自持自理，陛下未雨绸缪将之视为心头大患一点也不为过。
“你现在有何感觉，能说话吗？”苗王心里也是没底，输了那么多真气给他，为什么却什么也没发生呢？”
“我……我很难受……冷……”
玄素很吃力的回答，他感到舌头都冻僵了。
“啊，本王感觉到了。”
苗王突地面色一变，只觉玄素体内突生一股吸力，将他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吸走，玄素也感觉到了，心知不妙却不知如何制止。
“别慌，沉住气。”苗王收纳气息，将内力缓缓撤回，饶是这样，估计也折损了二成功力。
“好厉害的邪物。”苗王嘿嘿冷笑，道：“果然是至尊啊！”
吟凤扶住气息不稳的苗王，担心的问道：“你还好吧。”
“没事，别担心。”
“阿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偌偌也扶住了显得虚弱不堪的玄素，眼中满是惊惶。“什么邪物？什么至尊啊？”
毒仙子不语，扶了心和神女坐起身。心和神女
向玄素招手，示意他上前来，说道：“好孩子，告诉娘，你知道我们在试验些什么吗？”
玄素似懂非懂的点头，又摇头，道：“我知道你们在试验什么，小时候，师父就告诉我，我的体质特殊，会吸食精气，也容易招惹黑生物，但我不明白你们说的话，我的身体里面有什么吗？”
“神子的师父？”毒仙子好奇的问道：“他竟然可以看得出你的体质就说明他不是普通人啊，他是哪门哪派的人？”
“我师父不是江湖中人。”
“呃……那可是懂得奇门异术的术师，道士之类？”
玄素继续摇头。低头想了一下，才说道：“应该是术师之类的，我记得他曾说过他是驱魔师，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主要是驱魔除妖，召唤暗黑生灵。”
众人大感惊叹，觉得玄素有此奇遇实属大幸，否则，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儿如何能在尔虞我诈的宫廷里头活下去呢？
偌偌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补充道：“玄素哥哥的本事很大，我们困在雷公山底的时候，还是玄素哥哥召唤出一只很大的骨头鸟，我们才得以脱险呢！”
“骨头鸟？”公孙赋对未知的东西很感兴趣，问道：“这是什么鸟？还会听人语，实在了不起啊！”
“是暗黑翼鸟。”心和神女低声说道：“啊！玄儿，我知道你的师父是谁了，是皓月公子对不对？”
玄素很诧异，点头，说道：“是的。您……认识他？”
“是……旧识！”
“师父从未对我提过这事！”
“许是皓月公子忘了罢！”心和神女含糊的应付，显是不愿多谈，转了话题问道：“你们怎么会困在雷公山底？那里毒物众多，没有一定修为的人是不能随意进去的。”
“对啊，不管是谁，没有苗王手谕私闯圣山就要受处罚。”毒仙子面色严厉的看着偌偌说道：“你身为圣女，怎么可以知法犯法？”
“我们被人追杀，又不是故意去那儿，我们也不知道那条水道可以通到雷公山啊！”
偌偌很委屈的辩解。
“什么水道？”苗王感到莫名奇妙，问道：“本王怎么从不知道雷公山有这么一条捷径？”
“的确是有。”偌偌简单的将他们逃亡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末了，还说道：“朝廷的鹰犬鼻子比狗还灵，若不是玄素哥哥护着我，只怕你们要重新选过一个神女了。”
毒仙子冷冷一笑，道：“选过好啊，反正你这个神女当得这么窝囊，丢尽吟花教的脸面，不如重新挑选一个可以担当大任的，也少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头疼。”
偌偌被毒仙子损得哑口无言，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突地眼角扫到公孙赋看好戏般露出的笑容，怒气一下子找到宣泄口，对着公孙赋破口大骂道：“你笑什么？都是你们这些可恶的汉人，天下作奸犯科的贼人那么多不去抓，强盗劫匪不去剿，专门对付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来着，好不知羞？对了，你们皇帝还想要剿灭我们吟花教呢？”
公孙赋听偌偌骂得难听，好看的一对浓眉打了结，不满的反驳道：“玄素公子在苗疆虽贵为身子，但他仍是天朝罪人，陛下下令责杀也是合情合理，姑娘怎么可以迁怒于在下？”
“你……”偌偌气结，很想狠狠的再与他理论一番，被玄素制止了。
“偌偌，他也是听命于人，你何必为难他？”又转向心和神女恳求道：“娘，可以告诉孩儿您是怎样与皓月师父认识的吗？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你们说的至尊邪物又是什么？”
“嗯……娘当年在宫里贵为贵妃，岂有不认识皓月公子之理？至于那个至尊邪物，是指一颗黑暗种子……”
“黑暗种子？”玄素莫名的打了个寒颤，道：“那颗种子，是皓月师父给你的？”
心和神女点头。
“是的，我们所说的至尊邪物就是指这颗暗黑种子，它有着神秘的力量，可以让万物复苏。”
玄素越听越迷糊，突地，想起了小时候刚接触暗黑禁术那会儿，皓月师父给他讲的一段话。
“黑暗世界就是我们说的冥界，暗黑生物就是生活在冥界的活体，它们简称冥物。我们修练的禁术属暗黑系，当你练到小有成就的时候，你就可以召唤它们出来了。冥物也分高、中、低三种层次，分别是魔物，妖物，生物，召唤越高级的魔物需要耗费的精神灵力就越高，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把暗黑植物召唤出来，因为植物的生存性很顽强，它们的繁殖能力更是惊人，一旦出现在光明世界就难以拔除，势必为祸人间，它带来的灾难是无法估计的。”
“师父怎么知道？试过了吗？”
“……试过了，所以，我在等报应……”
儿时发生的一段小插曲现在回想起来竟清晰得吓人，仿若昨天发生似的，为什么他会记得这么清楚？想来这就是那因果关系了。
“那颗种子呢？娘，你放哪了？”玄素以少有的严肃表情认真的问道，沉重的语气让人感到事态发展的严重性。
心和神女古怪的看着他，玄素被她盯到莫名其妙，再对上她欲言又止的难言表情，玄素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吟凤长叹一口气，道：“玄儿，苗王这样试探你的身体，你还不明白吗？”
玄素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道：“难道说，那颗种子在我身上？”
第二十六章
“不，准确点说，你就是那颗种子。”
玄素脑中一片空白，他难以接受事实。“我……我不是人类……我是魔物？难道这就是他不愿承认我的主要原因么？你们都不要我……”
说到最后，整个人精神崩溃，颓然倒坐在地上。众人大惊，想伸手扶他一把，却被他强烈的拒绝了。
”不要碰我，我不是人，我是魔……”
“你怎么不是人？你是我辛辛苦苦怀胎七月生下来的，是我和你父皇的精血，你是皇族正统的血脉。”
公孙赋大惊，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不要乱说话，皇室正统不能冒认的，陛下在外对玄素公子下的追杀令还没撤销呢！”
心和神女勉强笑道：“陛下认不认玄儿是他的事，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要？”见玄素颓废的坐在地上，又柔声说道：“玄儿，你好好听我解释。当年，我用麝香过度伤了身子难以受孕，准备离开皇城回苗疆的那天晚上宫里正举办国宴，我碰到了偷跑出来玩儿的太子，太子很可爱，虽是明德所生，但粉雕玉琢似的十分惹人怜爱，看到他，我便想起了无缘失去的孩儿，又想极了要一个与泽帝所生的骨肉，于是我便恳求苗王让我留下来，又让鬼医为我想办法。鬼医再三考虑下，终叫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便是让我给泽帝种下痴心蛊，借此在容易受孕的天数里多行几番云雨，增大受孕的机会。”
公孙赋惊叫出声，打断心和神女的回忆，道：“怎么又是痴心蛊？”十一殿下受痴心蛊的折磨历历在目，想不到心和神女也对陛下下这种蛊。
心和神女不知苗寨发生的事，见公孙赋如此反应，奇道：“你……听过这种蛊？”
偌偌不满的瞪了公孙赋一眼，解释道：“玄素哥哥给他的主子下过此蛊，不过解掉了，姨娘，你继续说，不要理会那书呆子。”
心和神女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心念一转，又似解了什么疑惑，她微微笑道：“那痴心蛊想必就是我与皓月公子兑换的那只了。”
玄素怔怔的听她说下去。心和神女继续说道：“我想了又想，自己是伤了子宫，即使天天得到泽帝的宠幸，受孕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痴心蛊的反噬作用很大，我想来想去终难以下手。在一个月夜，我又因举棋不定而临阵退缩，回冷宫的路上阴差阳错的碰上了皓月公子。皓月公子虽得廉王宠爱，但极少进宫，因为泽帝不喜，恼恨廉王为了皓月公子耽误了皇室开枝散叶一事，所以给皓月公子看尽了脸色。那一晚发生了很多事呢，廉王被当众赐婚，皓月公子在国宴上受到了侮辱，一气之下跑出来透气在宫里乱闯，我便是在太液池边撞上他的。他是个能人，竟然看出我身上有蛊虫，便对我死缠烂打的软磨硬泡，硬是要我把痴心蛊虫给他，我知他是想把痴心蛊用刀廉王身上，让廉王一辈子专情他一人，我又怎么肯把痴心蛊轻易给他，他有他的苦衷，我也有我的，那一晚，同病相怜的我们聊了好久，越聊越开心，越聊越对对方有好感，感觉对方就像自己的知己一样，认识了很久……后来他得知我想要一个孩子与泽帝了断情缘返回苗疆时，他竟然送了一颗种子给我，说：‘心和，你把这颗种子吃下去，一个时辰内与泽帝行房，我保证你可以怀上宝宝。’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急病乱投医，我没怎么细想便收下了。作为回礼，我便把痴心蛊给了他当做交换。”
那颗种子便是黑暗种子了！玄素明了，问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皓月便让我去章元殿等泽帝回来，他回宴会继续喝酒，他恼怒泽帝拆散他与廉王，有心利用廉王让泽帝与我见上一面。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那一晚，章元殿的侍卫太监宫女全都不在，泽帝一回到章元殿便拉着我……上了床，我当时心里很是害怕，怕泽帝突然清醒过来会杀了我，于是在受宠幸之前我给他下了迷情蛊，不想第二天他能回想起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成功了，那一夜，我成功的怀了身孕，那颗种子真的很神奇，给了我血脉，也因此，我被泽帝从冷宫放了出来养胎，但是他却再也没有来看过我。没多久，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我变得很嗜血，很喜欢吃生肉，我对红色的所有物都产生了一种狂热，我很害怕，让鬼医给我好好的诊治，却发现是因为怀胎的缘故。”
玄素听到这冷冷的哼道：“是黑暗种子在作怪，来自冥界的黑生物都是靠血滋养的，血液等同养分，没有了养分，它便会吸光你的血，把你吸成一具干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