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笑 by: 草食性动物爱茶-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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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帝冷冷提醒道:“你忘了玄素是七个月出生的吗?”
“御医不是说了是因为动了胎气造成早产的么?”
泽帝冷哼,不答。见此,明德皇后有点心慌了,问道:“难道还有本宫不知的隐情不成?”
廉王长叹一声道:“没有隐情,只不过当年给舒心和诊治的太医是吟花教的鬼医,他动了手脚。”
明德皇后‘啊’了一声,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难道,先皇与本宫当年都被舒心和骗了?”
廉王摇头道:“总而言之,玄素是皇家血脉的真实几率少之又少。”
泽帝咬牙切齿补充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身上有吟花教的圣药‘黄泉水’,不是吟花教里的重要人物,他怎能拿到?他利用‘黄泉水’让朕疏通他身上的经脉偷学炎神诀。”
明德皇后惊呼,难以接受事实。
“难道,玄儿就是陛下之前在章元殿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小贵人?”
泽帝尴尬的红了脸,但帝王的尊严不容他退缩,硬着头皮承认。
“是,朕只道他是贤儿的伴读,身世神秘,想放在身边慢慢调查,怎料又对他产生情思,所以才……”
泽帝越说越觉得自己厚脸皮,遂转过脸不再说下去。
明德皇后白了一张脸,喃喃说道:“产生情思?只怕是爱上了吧!”
所以才爱的越深,恨得越狠。就像当年的舒心和舒贵妃一样。
泽帝内疚的看着明德皇后,低声道:“朕又伤你了是不是?朕曾发过誓,要舒心和死不瞑目,要她的骨肉一世凄惨,耻辱的活着,让他为他的母亲赎罪。”
第十一章
秦淮河是金陵城中一条人工挖掘的内河,东面三十三洞,通水源,南面一十八洞,设立水关,可以通船。
秦淮河两岸住着很多貌美歌妓,或隐于珠帘内,或徘徊于花柳间,品洞箫,赋新词,也有些胆大的倚雕栏献媚,或横送秋波,嫣然独笑,引得游人浪子无不神魂颠倒,骨头酥软,完全一副纸醉金迷的堕落世界。
金陵城中最出名的妓馆是哪家?当属漕帮开设的长乐坊。
长乐坊与别处的娼楼妓馆不同,装修气派,玉宇琼楼,檐飞走兽。坊内分东西两院,东院十二金钗以花命名国色天香,西院蚀骨销魂四大相公体态风流,才学过人,就连那些个丫鬟侍从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个个身段妖娆,面貌清秀。
漕帮最赚钱的产业除了长乐坊就属附近的码头运作,那是他们的代代相传的祖业。他们靠护航赚取费用,那是好听点的说法,难听点就是收取保护费,也叫渡船费。
漕帮现任帮主很年轻,叫常庆,刚接手祖业不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武功勉强挤得上二流,多靠帮内亲近的叔辈撑腰。
许多德高望重,身居要职的老一辈并不看好常庆,常庆能力不够,威望不足以服众,以前他是老帮主的独子,老子在的时候众人还是要给上两分面子,老帮主逝世后,帮众就分成两派,
很老套的情节,一面是支持前任帮主独子的愚忠老古板,一面是洗旧革新的前卫派,要求重选帮主,居高位,有异心的老帮众没哪个不想自己的子侄坐上漕帮帮主之位。
常庆虽是菜鸟,却不愚笨,一面扩充自己的实力,一面贿赂反对自己的势力,拉拢不了的,命人暗中做掉,弄得整个漕帮大乱,人人居安思危。
外人只道漕帮大换血,却不知漕帮内部运作已是一团乱,让人有机可乘。
这一日,常庆正在后院练习家传刀法,从小贴身伺候的书童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大喊。
“少爷,少爷,坊里新来的茉莉金钗轰动全城了,老鸨好厉害的策划手段,姑娘还未露脸接客呢,身价已经万金起叫了。”
常庆收住刀,接过一旁丫鬟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把汗,才道:“进得了长乐坊的姑娘哪个没有这本事,一点点小事就大呼小叫的,是想让小爷带你去看热闹对吧?”
书童眉开眼笑的说道:“少爷不就好这一道?每回坊里来了新人,头筹都是留给少爷,小的不过是沾沾光,真要去包一晚姑娘,小的荷包还不够付茶钱。”
常庆但笑不语,现在离长乐坊开门做生意的时间还很早,可提前去看一下又有何妨?在书童殷勤的服侍下很快便换好了一套常服,往长乐坊行去。
长乐坊的护院远远看见了自家帮主,连忙派人通知老鸨,老鸨带了一干龟奴保镖候在大厅,等着接见。
常庆嫖妓素爱显弄排场,到了长乐坊,也不多说,只让老鸨把人往专用包厢带。
楼里的姑娘相公都是做惯夜场的人,大白天的被叫出来难免不高兴,但庆少亲临,还是得隆重的穿衣打扮一番,一个个光鲜得像孔雀一样站在常庆面前。
常庆不悦道:“妈妈做了那么久一点也不会体谅相公姑娘们的辛苦吗?我来就为了看新人,你把他们吵醒了作甚?晚上还要不要开门做生意了?”
他们都是敛财的工具,个个都是重金挖回来的红牌,容不得半点损失。
“是是是,庆少,是奴家的闪失,奴家立刻让他们回房好好休息。”
常庆的脸色这才没那么难看了,扫了一眼众人,问道:“新人是哪位?”
众人低头不语,老鸨让他们退下才赔笑道:“新人?还在调教当中。”
“哦?调教?她以前不是做这一行的么?”长乐坊只有不是从事这行的新人才需要调教。
“不是,是买回来的。”说到这,老鸨眉头都皱了,向常庆诉苦:“那姑娘好生硬脾性,无论奴家怎样威逼利诱,就是不为所动。奴家为了让她乖乖的听话,费了不少心思都没有成效。眼看竞价的日子就要到了,宣传的力度又这么高,全城都知道得七七八八,可怎生是好?总不能用药把她迷晕了扔给客人吧!”
也幸好庆少来了,老鸨立马把烫手山芋扔出去,图个轻松。
常庆哼了声,说道:“你也就这点能耐?我长乐坊是什么地方?容得她如此放肆。找两保镖给我把人拖进来,本少好好调教调教。”
老鸨面有难色,支支吾吾说道:“那姑娘有点本事,我们很难进去呀!”
常庆吓了一跳,说道:“她是江湖中人?”
“不是,她一点武功也不懂,但是,那小丫头片子会用毒。”
“什么?”常庆拍案而起,喝道:“了不得,长乐坊竟然招惹了这么有能耐的人,可是仇家?”
“这个不知!”
“可有人员伤亡?
老鸨摇头说道:“那倒没有,都是些强力迷药,毒不死人。小丫头长得水灵,年纪又轻,原本以为是棵摇钱树,才想着让她顶上茉莉金钗的位子,现在看来不破财就已经很好了。”
老鸨越说,常庆的好奇心就越重,听老鸨发牢骚到最后,他决定亲自去看一下那位用毒的小姑娘。
书童不放心地说道:“少爷,带几个人一起去安全些。”
老鸨点头称是,又补充道:“多带人好,小丫头施毒本领特强,也幸好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但那些迷药很是厉害,吸进去足足可以昏睡三天三夜呢!”
常庆冷哼,说道:“那么厉害,她怎么逃不出我长乐坊?”
“我们人多!初时她很倔气,动不动就迷昏一大帮子人,后来,许是存货不多,有些顾忌,不敢乱用,所以我们才困得住她。”
“谁把她带回来的?”
“莫堂主!”
说话间,已来到茉莉阁。
长乐坊的十二金钗都有独立的小阁楼,以她们的名字命名,装修也以她们的喜好为准,完全不比富贵人家千金小姐的闺房差!
常庆很有礼貌的轻轻叩门,里面并无反应。他疑惑的看了眼老鸨。
老鸨陪着笑,说道:“她就这脾气,庆少,我们都是直接推门进去的。”
常庆横了老鸨一眼,说道:“女孩子的闺房随意能进的么?”
骂完,又再次很有礼貌的叩门,柔声说道:“在下常庆,长乐坊的东家,可否进来与姑娘一叙?”
这次,里面传来声响,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一点也不娇柔做作。
“你进与不进,又岂是我一弱小女子可决定的?阁下不必多此一问。”
常庆轻笑,斯文的说道:“姑娘住在这里,这里自然就是姑娘的闺房,当然有权拒客。”
门内一阵沉默,良久,又突然传出女子愉快的笑声。
“你倒直白,与这里的禽兽不同,但我还是很害怕,你是他们的头儿,小女子招惹不起。”
常庆温和的说道:“那我站在门外与姑娘说说话也是好的。”
“算了,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还是进来吧!漕帮帮主大驾光临,小女子多少都要卖你些面子。”
常庆惊奇的问道:“姑娘认识在下?”
“当然,在金陵,漕帮的势力大过天,连官府都要看庆少的脸色过活,小女子又怎能没听说过庆少的大名?”
“原来如此。”常庆推开门,笑容满面的看着房内倚着屏风,束手站立的女子,为她的美貌两眼发光,她不似普通女子。
“姑娘生得好,灵气逼人,怎会来到我的长乐坊?”
“我如实说了你可会放我走?”
常庆摇头,笑道:“也许吧,先让常某人听听姑娘的说辞再讨论这个问题也不迟。”
少女低哼了声,说道:“你让不相干的人都退出去罢,不然我什么也不会说。”
“庆少,不可!”
“少爷,不行。”
老鸨与书童异口同声的阻止。
少女不屑地一笑,道:“胆小鬼!”
“他们只是关心我而已。”常庆淡淡地说道:“姑娘未免太看不起人。”
说罢,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少女有些讶异,说道:“你不怕我的迷药么?他们就是怕我对你用毒才这么防着我。”
常庆微微一笑道:“那是姑娘自保的招数,常某人不会强迫姑娘做任何不想做得事,又怎会怕姑娘对常某下迷药。”
少女扁嘴说道:“算你有胆识,不像他们都是坏人!”
“哦?他们怎么是坏人啦?”常庆哄说道。
“我是路过金陵城的,只不过被人偷了钱包,在太白楼打了个尖没钱付账就被人说成是骗吃骗喝的女骗子,他们都不听我解释。”
少女说到这很是气愤,脸都红儿了。常庆很认真的听着,然后又继续哄问。
“然后呢?”
“然后,我就散了一包毒药给他们,让他们拉几天肚子。”
少女嘻笑着说道。常庆只觉眼前飞过一群乌鸦。
“那他们也太无辜了。”
少女反驳道:“谁让他们要拉我见官,也不看看人家长得这么漂亮怎会是吃霸王餐的人?”
常庆点头认同。
少女有继续说道:“再后来,有人看不过眼,就帮我付账了,可是,那人也是个混球,说让我帮他个忙当还钱,我是不喜欠别人债的人,就答应了。”
“再然后呢?那人怎么惹到你了?”注意到少女一说到那混球就咬牙切齿的摸样,常庆真真是好奇到了极点。
“他让我跟着一个老头走,说他欠那老头儿一个人情,老头儿家里唯一的佣人请假回乡下了,就让我给顶替两天。”
常庆哈哈大笑道:“所以,你就傻傻的跟那老头儿走了。”
那老头儿儿不用说肯定就是莫堂主了!这小丫头真是笨到家了。
“对。我是跟他走了,所以才知道那混球把我卖给长乐坊,那老头儿是你漕帮的堂主。”
“哦?那混球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你要帮我出气吗?”少女两眼发光,很是高兴。
常庆摇头。“他没有得罪我们漕帮,我们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人晦气。”
少女冷哼,道:“你是寻我开心来着。”
“非也,只是好奇心起,姑娘叫什么名字?可否告诉常某人?”
“偌偌,我叫韩偌偌。”
常庆点头。姓韩?江湖上没有哪个姓韩的大侠会用毒,金陵附近几个城镇也没有姓韩的大户人家,小丫头应该和他们扯不上任何关系,完全可以放心把她扣留在长乐坊。
想到这,常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二章
“你笑什么?你觉得我很笨很傻是不是?”偌偌恼了,背过身去说道:“我不要与你说话了,我是被骗来的,可不是自愿到长乐坊被人作贱,快快把我放了。”
“那可不行。”常庆笑着摇头说道:“莫堂主买下你肯定花了大价钱,我可不做蚀本生意。”
偌偌白了一张脸,怒道:“你们这是逼良为娼。”
常庆板起脸,说道:“我长乐坊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一小娘们,独自出门,又会施毒,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说不定常某人在为江湖除害!”
“你少胡说八道,我家在江湖上也是大有来头的,我可是……是……”
偌偌突地支支吾吾不肯再说下去了。
“是什么?”
常庆轻声问道。心想,如果是惹不起的,长乐坊吃了大亏也要做个人情,日后讨人情要帮助也是好的。
偌偌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般欺负过,江湖经验也少,再加上沦落烟花之地,心里面害怕得很,又后悔不听家中大人的话,偷偷跑出来玩,身上带的全是没有杀伤力的毒粉,连自保都成问题。
常庆一面在心里衡量厉害得失,一面注意着偌偌的一举一动,见偌偌眼中委屈之色渐盛,放缓了声音。
“你是谁家的姑娘?说出来常某人可以卖个面子,如若不是,那姑娘就没后路了。”
偌偌咬紧了雪白的贝齿,一声不吭,常庆逼问得紧了,一跺脚,脾性上来,硬邦邦的说道:“不要再问,再问,我……我毒死你。”
常庆哈哈大笑,道:“你身上只有迷药,可毒不死人。不说也罢,只要你不是王孙贵族就好,进得了我长乐坊,就守得我的规矩,好好跟妈妈学点本领,这种脾气讨不得客人的欢喜。”
顿了顿,又正色说道:“常某人开的不是善堂,姑娘进我坊里也有一段时日,家中又没人来找,我就算把你怎样了也不怕,整个金陵还没有人不卖我面子。”
“你……你卑鄙!”偌偌气结,险些哭出声来。
“我卑鄙?”常庆冷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