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将军的女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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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教你写你的名字,”飞豫天先将“紫烟”两个字写在纸上,然后又在旁边写下“飞豫天”三个字。“以及我的。”
望着纸上那龙飞凤舞、字如其人、俊美尔雅的五个大字,紫烟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
“我不必学将军的名字,”紫烟撇过眼去低声说着,“我只要会写‘将军’两个字就行了。”
“来吧!”将笔交到紫烟的手中,飞豫天又拿出一张白纸放在桌上。“对了,先把鞋脱了。”
“脱鞋?”紫烟愣愣地回身望着飞豫天。
“是的,脱鞋。”飞豫天浅浅地笑着,“这样比较容易放松,让你不那么紧张,并且还可以吸收天地灵气,使字写出来更清新脱俗。”
从没听过这样的习字方式的!
紫烟轻皱着眉狐疑地望着飞豫天一本正经的脸,以及一贯令人难以抗拒的笑容,她不情不愿地将鞋袜脱下,赤着一双雪白的裸足又站回桌案前。
“手这么拿!”站到紫烟的身后,飞豫天亲手调整着紫烟的握笔姿势,不自觉地将他的胸膛紧紧贴住她的后背,“笔拿紧了,写出来的字才会好看。”
“嗯。”紫烟低声应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身子突然整个热了起来。
他竟贴得那样紧,让她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温热以及纯然的男子气息,这让她想起那个山洞以及那些夜晚……
“来。”但飞豫天却像是完全不觉似的,只是轻握住她的手,将下巴顶在她的肩上,然后在纸上写下“紫烟”两个字。
“我自己写吧!将军……”感觉一股热浪随着他的气息袭上自己的脸庞,紫烟低声请求着。
“好,你自己写。”飞豫天的声音由紫烟的身后传来。
虽然同意让她自己写,但他依然紧贴在她身后,鼻间呼出的气息也依然在她的颈项边不断地盘旋着……
右手微微有些颤抖,紫烟暗暗深呼吸了几次,待心神稳定之后,才一笔一划专心地写着。
看着自己写出来的一横一竖,再看看飞豫天那几个优美、大气的字,紫烟的心里蓦然升起一阵强烈的挫折感。
“我到别的地方去练吧!”紧咬着下唇,紫烟低声说着,“紫烟不想浪费将军的时间。”
“写得很不错。”望着有如幼儿般天真、可爱的字,飞豫天轻笑着,“就在这里练吧!要不我怕你偷懒。”
有点不一高兴地瞪着飞豫天,紫烟发现他笑得跟个天真的孩子一样,让人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在心底叹了口气,无奈地将注意力转回纸笔之上。
算了,在这写就在这写!
赌着气,紫烟继续努力地练习着,就像以往练剑一般,慢慢让自己进入一种专心的氛围中,将身旁的事一概忘却。
写着写着,突然间,她却发现有点不对劲!她缠在腰间的带子,竟被人由后头伸手过来轻轻地解开……
“将军?”紫烟手悬在半空中,整个人愣住了。
‘你身上的束缚太多,“飞豫天缓缓地说,”这会让你无法专心,有碍学习。“
“将军……”听着他的话,紫烟愈来愈觉得不对劲,哪有人习字既要脱鞋,还得松裤腰带的?
“写。”飞豫天又将紫烟扎着的秀发解开,然后没事般地退到一旁。
心跳开始不断加速,但紫烟只能乖乖地听从着飞豫天的话,让自己无视这一切地专心练字。
不知过了多久,当紫烟正想换另一张干净的纸来书写时,飞豫天突然又出现在她身后,并且低下头轻吻着地的颈项,手则悄悄由上衣下摆侵入,轻握着地不经盈握的纤细腰肢!
“呃……”感受着那双大手在自己腰间制造出的那份异样亲昵感,紫烟忍住心底的悸动,紧咬住下唇,“将军……”
“什么事?”飞豫天将唇移往地的耳垂淡淡地问。
“这……”紫烟不知该怎么说,直想转身逃离这个地方。
她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居然像中了催情蛊时一样,这样奇怪又邪肆地对待她!
然而,虽然想逃,但紫烟却没有机会逃开,因为飞豫天早就巧妙地将她抵在自己与桌案之间。
“怎么了?”飞豫天的手缓缓上移。
“啊……”虽然隔着一层衣衫,但紫烟还是不自由主地轻吟了一声,“将军……你……”
到底怎么了?紫烟脸红心跳地低喘着,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事是真实的!那个一向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来轻薄她?
“将军……你病了吗?”紫烟极力忍住心中那股因他的挑逗而想嘤咛的感觉,万分困难地开启红唇低问。
“我很好。”
怎么办?紫烟的脑子整个糊了,因为她从来没有预想过这样的情景,她一直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再让人这样碰触她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真会有人这样待她,并且还是她认为最不可能、而且惟一占有过她身子的那个人……
第五章
结果,令飞豫天开怀的下场,就是全身的骨头像散了似的在床上躺了足足两天。
这两天里,紫烟的思绪简直就是杂乱无章,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飞豫天。
其实他早就知道在山洞中为他献身的女人是她,她如何还能面对他?
心中无比挣扎,紫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因为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飞豫天会对她做出那些令她脸红心跳的举措,特别是在他神智完全清醒之际?
而那样一个看来遗世而独立、少情少欲的男子,竟也会那样邪肆、那样懂得撩拨女人……
只是,在破晓之后,他就又恢复成那个高贵、典雅、卓尔不群的南关飞将军,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仿佛一切都只是个梦幻……
正因为完全猜不透飞豫天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所以紫烟什么也无法做,除了继续在他的身旁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他。
因为她别无选择,也不想选择……
“紫烟,副将们想让你去校场指导一下弟兄们的剑法,行吗?”某个清晨,帐内的飞豫天迎着朝阳轻轻地说。
“是。”望着那依然儒雅、有礼的态度,听着那依然温柔、清和的嗓音,紫烟的脸却总是不知不觉地红透了。
提起剑,她慌忙地想往帐外走去,身后却又传来那个让她心颤的声音。“紫烟。”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不敢转身,紫烟只能背对着飞豫天默默地问。
“刀剑无情,自己小心些。”望着紫烟婀娜的背影,飞豫天淡淡地笑了起来。
“是的,将军。”
紫烟像是逃难似的由将军帐逃到了校场,朝校场中引颈期盼着的弟兄们羞涩一笑,正正自己的心神,才开始了剑术教学。
有剑在手的紫烟,立刻变了个人似的,她的神情专注而又凝练,剑法卓然而又灵动,仿佛除了她手中的剑外,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事物。
所以她也不会发现,其实远远的将军帐外的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人,轻摇摺扇,一直面带笑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好不容易结束校场上的演练,紫烟早已是一身香汗淋漓。
“紫烟姑娘这套剑法当真是飘逸、轻灵至极,可又招招凌厉,真教人大开眼界。”几个副将围拢在紫烟身旁,一个个都对她的剑法赞不绝口。
“这是紫龙大哥教我的,”听到这些赞美,紫烟羞涩地笑开了,两个小梨窝在脸上若隐若现,神情甜美、可爱至极。“大哥的剑术比我更加高明、更加帅气,就跟他的人一样!”
但说完这句话,紫烟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眼前几个副将脸红的红、白的白,表情都有些诡异。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望着他们脸上的古怪,紫烟有些忐忑地问。
“紫烟姑娘没有说错话。”一个脸红的副将急急地解释着,“只是因为兄弟们一想起紫龙大人,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这个……”望着众人脸上似乎想掩饰些什么的神情,紫烟突然想起风柳曳的话。“我能问大人们一件事吗?”
“当然可以!”众人异口同声地说,“紫烟姑娘想知道什么,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地为你解惑。”
“紫龙大哥,他……”紫烟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地问,“是否当真是因公殉职?”
“这……”副将们一听到紫烟的问题,莫不面面相观。
“紫龙当然是因公殉职。”就在此时,紫烟的身旁传来飞豫天清淡幽远的声音。
“将军您来了。”
“属下们告退了。”
就见副将们向飞豫天一一问好后,纷纷有志一同地一起转身,虽然身姿依然英挺,但离去的速度却是那样地迅速。
“你可把我的副将们全问倒了,竟让他们一个个落荒而逃。”用扇柄轻点紫烟的额头,飞豫天笑容可掬、目光宠溺地望着她,“还有什么事想问的吗?”
“我……”紫烟轻咬着下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种事要她怎么问?
难道他要她直接问他这个当事人,自己的亲兄长是否抢夺了他未过门的妻子?还是要她问他,自己的亲兄长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将军,我哥哥……有留下什么物品吗?”
半晌后,紫烟低声问着。
“物品……”飞豫天仰起脸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留给你的。”
“是吗?”紫烟喃喃说着。没有留给她的,那是留给谁的?
“但他留给了你一身精湛的武艺,及那颗善良、忠诚的心,不是吗?”望着紫烟有些一失望的小脸,飞豫天含笑说着。
“是。”紫烟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静默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那个……”
“问吧!”飞豫天温柔地望着紫烟。
“将军为什么……不成亲?”紫烟的头低得不能再低,而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紫烟知道自己不该问,但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一直萦绕着这个问题,因为她好怕,好怕将军若成了亲,自己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与他朝夕相伴,伺候、护卫着他了……
“成亲?”听着紫烟的问题,飞豫天蓦地愣了愣,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似乎有些苦涩。“像我这样的人,全天下有一个就够了……”
望着飞豫天苦涩的笑容,紫烟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
尽管心中还是有一大团没有解开的迷雾,但此刻的紫烟却怎么也不敢再追问下去了。
因为即使她再不懂人情事故,也看得出飞豫天并不想谈这些问题,所以她也只能将这也事全藏在心中,然后在每个睡不着的夜里静静思量、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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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心情所致,也许是太多夜里无法安然入眠,向来不曾患病的紫烟竟染上了风寒。
“紫烟,今天觉得怎么样?”飞豫天用手背轻贴着紫烟的额头,“似乎还有些微热。”
“紫烟好多了。”躺在榻上,轻捉着薄被,紫烟低垂着眼说:“紫烟不应该在这时染上风寒,劳将军还得费心为紫烟担心。”
“谁一生中没个大病小病的?你只要乖乖养病就行了,其他的什么也别想。”飞豫天轻斥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起紫烟,“来,喝药。”
“谢谢将军。”紫烟靠坐在榻上,轻敲红唇,一口一口将飞豫天勺中的汤药喝入口中。
几滴药汁不小心由紫烟的唇角流下,飞豫天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碗,用大拇指轻轻为她拭去。那种亲昵又温柔的气氛,让紫烟几乎感动得落泪,她多么希望时光就此停止,而她,就可以一生一世享受他的温柔……
“将军,西关的弟兄们来接您了。”就在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就好。”将最后一口药汁喂人紫烟口中,飞豫天淡淡答道。
“将军,您要离营?”听着帐外兄弟的通报,紫烟突然一愣。
“是的,最近西南边关交界处有人为乱,鲁将军请我去商议商议。”飞豫天站起身来,边穿护甲边柔声说着。
什么?!紫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飞豫天竟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虽然身为将军,但他向来不至最前线,只在后方指挥作战,而这回他竟要只身循着沙罗曼国人的边界往西行,这实在太危险了!
“我也去……”毫不考虑地,紫烟挣扎着由床上爬坐起来,轻咳了两声后急忙找寻着自己的衣裳。
“你留在营里休息,”温柔地将紫烟的身子压回床上,飞豫天为她将被子再度盖好,“鲁将军已派人来接我,一路上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不行!”紫烟咬着下唇,“我是将军的侍卫,我不能让将军……”
是啊!她明明是飞豫天的贴身侍卫,怎么可以在这时染病?又怎么可以在这时任他只身进入险境?她这侍卫究竟是怎么当的!
“没有不行、也没有可是。”故意板起一张脸,但飞豫天的眼底依然是一片宁静,“就因为你是我的侍卫,所以你更要好好养病,然后在我回来后好好保护我。”
“这……紫烟明白了。”轻低下头,紫烟有些自责又有些不舍地说。
因为飞豫天这一去,短则半个月,长则不知要多久。一想到有那么长的时间无法见到他温柔的脸庞、无法听及他温和的嗓音,紫烟的心底便浮现出一股淡淡的惆怅。
更何况,万一他发生了什么事,万一他……
“事情一处理完我便会回来的。”望着紫烟脸上的不舍与自责,飞豫天轻轻拍着紫烟的发梢,心中有些暖暖的。“你好好养病,我走了。”
“将军,你要小心……”听着那即将离去的脚步声,紫烟轻叫了一声,然后脸颊飞起一抹嫣红,“紫烟会等将军回来的。”
回身浅浅一笑,飞豫天就这样走出紫烟的视线。
飞豫天走后的时光,就像是度日如年般令人难耐,虽然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但躺在床上的紫烟却心乱地再也无法人眠。
最后,她索性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起身,披上自己的外衣,走出帐外,望着早已不见人影的营口半晌后,才默默地走回内帐。
紫烟怎么也没有想到,没有了飞豫天的将军帐,竟会让人感到如此寂寥,连空气都冷清了起来。
为了不让自己有空思念、有空胡思乱想,紫烟开始整理内帐,为所有的物品擦去灰尘、摆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
当一切看得到的物品都收拾妥当之后,她开始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很可能很久没有清扫的地方。
地费尽力气地拉开自己的床榻,正想好好地清扫时,却发现榻下有两口箱子。
为什么这两口看起来很普通、很平凡的箱子会出现在她的榻下?看着箱子上的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开启过它们了。
带着好奇与纳闷,紫烟轻轻抹去箱上的灰尘,望着其中一个箱子的顶上缓缓浮现出两个字——“紫龙”。
心神受到一股强烈的震撼,因为紫烟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哥哥的遗物!
一直以来,她虽然希望能保有一点哥哥的东西作为纪念,但飞豫天却总是说紫龙没有遗留下任何东西给她;若真是如此,这箱子里的东西又是给谁的?
挣扎又挣扎,紫烟知道擅自打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但忍不住心中对哥哥的想念,她还是悄悄地打开了箱子。
就见摆在箱子最上方的是一幅画卷,她微颤着手,心跳加速地将画卷打开,然后望着里头浮现出一个巧笑倩兮的美人脸!
这女子的容颜是那样绝美,而她眼中的神采是那样栩栩如生,那样灵动与柔顺……
“这是谁……”紫烟望着画中人喃喃低语着。
当视线转往画卷左上方那两个字后,紫烟完全明白了!这女子的名字是“珂儿”,也就是飞豫天未过门的妻子,而画幅的落款处则让紫烟彻底明白她的身份——飞豫天。
他的未婚妻子竟是这样脱俗而绝美的女子,与她当真是天上与地下之别……
就这样痴傻地望着画中人,直到紫烟觉得自己的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