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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到世界尽头 作者:继兰爵(晋江12-08-27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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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然的话,我就自做主张,单方面对外界公开宣布我们的新关系了。”
  “你敢!”那小琳转过身来,怒目横对。差点就要动手把他拆了,再重新组装,看他是不是能聪明上那么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在那小琳坚定不移的炯炯有神的目光下,朴小振漂亮的面孔上渐渐爬满了红晕,他清咳一声,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俯□,附在那小琳的耳边,极轻极轻的说:“那琳,我喜欢你。”
  他说话时轻轻吐出的气息,摩擦着她的耳朵,痒痒的,暖暖的。那种感觉游遍了她的全身。她细微的颤抖起来,猛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大笑着说:“朴振,我也喜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回到班级,她见到一个人就说一遍:朴小振向我告白了,他说他喜欢我!她是那么开心,笑容在她脸上保持了一整天,上课也笑个不停,被老师频频关注,外面罚站,还是在笑。
  朴小振也被罚站,他的脸还是红红的。他们并在一起,望着操场上活蹦乱跳的体育生。朴小振把她的嘴巴捏起来,她还是笑,发出古怪的笑声。她说她怎么也止不住。
  她没有问朴小振为什么被罚站,朴小振也没说。他是故意装睡觉被老师赶出来的。因为在告白的第一天,他要和她在一起。
  告白的第一天,她笑了一整天,他脸红了一整天。
  她是那么开心。可这却是他们交往期间,她听到的唯一一次爱的告白。以后,朴振再也没说过了。
  他们很相爱,在明朗的青春岁月恣意的挥洒属于爱的气息。
  那个时候,那琳很满足。就算是朴振不再说爱的告白,就算是朴振不陪她做浪漫的事,就算是朴振总是相敬如宾。
  她还是很满足。她可以每天都对他说一百遍我爱你,在她说的时候,她知道朴振的眼睛在回应她。她可以赖在他怀里不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朴振是她的,而朴振从不会拒绝她。如果朴振只是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而不是像其他男孩子那样将女朋友纳入怀中借机亲近,那么就让她张开双臂去拥抱他吧。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她的朴振只是很害羞而已。她这样想,并这样告诉自己。
  但是从言谈中她还是一点一点得知,朴振认为那是无意义的,所以他不做。但他不会禁止她的行为,他说她有她的自由。可是拥抱和爱语怎么是无意义的呢?那是情侣之间互相表达爱意的直接方式,是精神方面的需要。但那琳让自己忘了这些话,一再的安慰自己,她的朴振只是太害羞了。
  也就是从那时侯开始,那琳第一次做了关于朴振离开她的噩梦。那是她在发现他们之间的观念差异。在恐惧。
  交往的第二个冬天,天气异常的寒冷。
  他们很少见面。朴振总是说太冷了。她以为朴振很怕冷,跑去买毛线给他织毛衣。她不知道,是她身体太差,遇冷就感冒发烧流鼻涕,朴振担心她,不愿让她离开暖和的屋子,踏入冷空气一步。可他不说,她怎么知道。
  打电话的时候,她有些咳嗽着给他说要给他织毛衣。他坚决不要,说他的毛衣够多了,不需要再多患K压耍南肫诱裣悠抑缓茫芽矗吞崆熬芫恕K恢溃钦盼谋г怪率种竿矗诱裥奶鬯滤矗挪辉杆?伤凰担趺粗馈
  第二天,刮起了很大的风,她抱着热水袋,坐在被窝里,还在为朴振的拒绝伤心着。妈妈说她有同学找。
  竟然是朴振,他还提着书包,裹着羽绒服,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样子很滑稽。他说,他有些题不会,离他们家是最近的,就来问问那琳。于是妈妈很热情的招待了他。只有那琳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什么题不会?他都不会,她能会吗。什么离她家最近,除非是其他同学都突然暴毙了。
  在她的房间里,他从书包里掏出止咳糖浆,和棒棒糖。止咳糖浆是让她治病的,棒棒糖是让她喝过糖浆后含在嘴巴里的。穿越了半个城市,搞得自己狼狈不堪,就是为了这个,那琳心疼的吼他:“难道我家就没有吗?”
  他笑着说:“你家的没我的好啊!”就算是一模一样的,也比不上他的好,因为有浓浓的爱融在里面。昨天的不快全都烟消云散了。那琳哑着嗓子去抱他,被他推开:“在家里,老实点。”那琳不依,闹了他许久,最后以他匆匆离去收场。她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听到她咳嗽,冒着大风为她去买药和棒棒糖,感冒了,害怕传染她。在他心中,她那么娇弱。可他不说,她怎么知道。
  她给一个同学打电话,请她教自己扑克占卜法。她为自己和朴振卜了一卦,结果是,最后朴振会离开她。她嗤之以鼻,把扑克扔进了垃圾桶。她想自己真是愚蠢,竟然去算这个。
  当天晚上,她就做了噩梦,朴振走了,她一个人在不停的哭。
  醒来是凌晨,她坐在床上,发着呆,想着朴振。
  冬夜十分宁静,无一丝风,飘落着鹅毛大雪。月光映着雪面,明若白昼。
  她穿起衣裳,套上羽绒服,系紧雪靴带,出发了。去找她的朴振。
  一串小小的脚印在她的身后延出,但很快就被新的雪给覆盖了。
  空气像冰凉的丝带,飕飕的从她脸上吸取着热量。她要冻僵了。街上寂静,除她再无人影。她奋力的前进着。脸麻木了,手麻木了,脚麻木了,腿麻木了。只有心脏和呼吸还是温热的。
  她终于到达了有朴振的地方,她去敲他的窗,害怕把别人吵醒,敲的很小声,敲了很久很久,朴振才醒来。
  他把她狠狠的骂了一顿,说她任性,虽然是为她好,但还是小小难过了一下。想一想,他也是任性的呢,而且比她还更加任性。他只会说别人,不会说自己。
  她的身体冷的直发抖,他脱掉她的羽绒服,扯过被子裹起她,她张开双手抱住他,将两人裹在一起,顾不得什么感冒传染,他拥住她,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温暖。
  她缩在他怀里,不停的说:“朴振朴振你别走。”直到他轻轻“恩”了一声,才放心的沉沉睡去。
  清晨在一家人醒来之前醒来,他要送她,趁着他刷牙,她走了,偷走了他的床单。
  以后再做噩梦的时候,她就铺上这张床单,寻找着他的气息和微弱的安全感。
  


☆、第十七节 网络与现实

    他们其实是闹过别扭的。朴振可能早就忘了,她却一直记得。那是她第一次觉得无法忍受两人之间观点的差异。
  一年多以前,她和同学去上网,看到朴振正在那里,她悄悄走过去,想吓吓他。站在他身后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发现,专注的玩着游戏,偶尔和里面的人说两句话。
  她看到对方说去结婚吧。朴振回应好啊,去找几个朋友见证一下。对方说我爱你。朴振回应我也爱你啊!回得迅速,一点犹豫都没有。而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他从没对她说过一次爱她。
  他另有所爱?她的心沉落谷底,忍不住开口问:“朴振,你要和谁结婚啊?”她的语气很不好,想必脸色也是难看之极。
  朴振回过头来,摘下耳机,冲着她笑:“吃醋啦?闹着玩的,都是假的。”
  “可你说你爱她?”不依不饶,这三个字是她心中的刺,“你都没对我说过。”却随随便便讲给一个陌生的女孩子。
  “言语是最不可靠的承诺。你想要一个满嘴花言巧语,却一点也不可靠的男朋友吗?”他回过头去,对着找来朋友的“结婚对象”说:我有急事,来不及结婚了,下次吧。然后就关闭了游戏窗口。
  那琳想说花言巧语并不等于不可靠,但她没说。因为她更在意的是他那种随随便便的态度。“你有没有对她说过会永远爱她?”
  无奈的看她一眼,还是承认了:“那都是假的。别吃这种干醋,好不好?”
  “那你也对我说一次吧。”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了。她原来不是想争这个。但朴振抿着唇不说话,惹恼了她:“能说给她,不能说给我吗?朴振,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我说给她,她不会当真,但说给你,你会当真的。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永远爱你,所以不愿意给你虚假的承诺,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的爱,而不是语言。”相对于她的激动,他显得很冷静,似乎还很有他的道理。
  “为什么她不会当真?”犹做不甘的挣扎。
  “网上,谁会当真呀?”
  因为是在网上,他们就不把感情当回事吗?可以任意的说爱,在形形□的人中穿行游走。没有感情怎么能说爱?还荒谬的要结婚?这是亵渎!
  朴振说是她太认真了,他说在现实社会认真就可以了,网络是个虚假的世界,是放松的地方,合则聚,不合则散。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她无法认同,在她的世界里,没有爱情,就不可以说爱,没有感情,就不可以结婚。否则就是对它们莫大的亵渎。她把现实与网络看成一体的一个世界,认认真真,真真实实的活着。而朴振,他很显然把它们分成了两个世界来看待。
  不爱别人,却对人言爱。她不能接受他那种随随便便的态度。这和他爱上别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愤怒。“你这是在玩弄别人的感情!”
  朴振没有解释,他真实的为她表演了一场。他随便找了一个陌生的女孩,两个人攀谈起来。天南海北,越说越百无禁忌。最后,朴振问她:“做我的女朋友吧?”女孩答应了。然后他们视频。那琳就站在朴振身边,女孩看见了,问是谁呀?朴振回答我妹妹。脸都不红一下。那琳生气了,她俯□,双臂抱住朴振,觉得不够说服力,就凑上去吻他。朴振笑笑,没躲,由着她闹。他很少当着别人与她表现得很亲密,但他从不拒绝她。女网友说女朋友吧?干吗说是妹妹?朴振说在网上,她就是我妹。
  他们真的是很不同的。可是她却是遭到谴责的那一个,周围的人都跟她讲,网络是虚幻的。他们都说她的观点才是错误的那一个。他们说网络当然可以谈感情,也可以很认真的谈,但总要保持理智,谈谈就算了,真正走到一起的少之又少。他们说网络恋情见光就死,是因为它发展在不现实的基础上,一旦脱离非现实来到现实中,往往经不起现实的考验,就像花儿离开土壤,枯萎了。
  那琳坚决不承认自己错,她认为都是他们的态度,如果人人都很认真的去面对网络,不抱有虚假世界的想法,那么很多人都可以走到一起去的。是他们的错。他们随随便便的态度的错。
  但她没有再提起这个事情,没有人站在她这边。可她的心,始终都不舒服。
  还有一次,也是在网吧。
  那琳坐在那里发呆,茉莉花站在滴珐湖边一动不动。朴振走来,一句话也不说,就关了她的机子。 
  她斜着眼睛看过去。朴振的样子很狼狈,衬衣湿透了粘在身上,头发也湿淋淋的贴着脸颊,而且满头大汗,汗珠都顺着下巴往下流。他阴沉着脸瞪她,目光熊熊,恨不得在她身上凿出两个窟窿来。
  刚才,可是他蛮横的关了她的机子,怎么那模样好象还是她错了,要她向他道歉似的。腾的站起来,她怒火中烧,冷冷的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只想知道你想干什么?”朴振还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凶过,他一向温和,很少冲她发火。他低吼的声音引得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打量他们。
  “你没看到我在上网吗?你这个人莫名其妙!”丢给他两个白眼,她重坐回座位,开机。直接当他是不存在的。
  然后,他伸手,又给她关了。堵着气,她再开,他再关。直到网管发现,制止住他们。她听到周围有人开始取笑和窃窃私语。深深呼吸,她双臂环胸,扭脸不看他,不说话也不动。
  “一整天不见人影,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若不是你宿舍人说你可能在网吧,你是不是今天晚上都不打算走了?”极力的压制下心中的怒气,他低声的问,但声音里仍是浓郁的责问。
  清早他送她到教室,中午下课去接她,同学却说她上午就没来。他逃掉整个下午的课找她,翻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找遍了她常去的每一条街每一家店,急得他真想去打110。下午,遇到她宿舍的人,那人让他来网吧找找,说她可能在呢。他这才想起来,网吧还没找过。最经常去的先找了一下,接着就一家一家挨着找。现在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他跑来跑去,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她倒好,悠闲的在网吧吹着冷气上网,还横眉竖眼问他想干吗。他想掐死她!
  “没错,我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眉毛一挑,故意跟他作对,怎么惹他生气就怎么说。反正今天,她跟他就对上了。
  他的眼神因为她的挑衅变成危险的深暗。不知道她为什么情绪不佳,也不想知道,最近她变得越来越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不知所谓!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一声不吭的消失掉,他会很担心的吗?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做来折磨他的。她太任性了。都怪他过于宠她,把她惯得无法无天了。
  “你觉得自己做的对吗?”声音还是低低的,他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他不会打她,但不代表他不会用其它的方法来惩罚她。
  哈!不去上课,她有向班导请假,上网,她也有交钱。她什么地方错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觉得自己做的对啊。”
  那副模样在朴振眼里,欠扁极了。她如果是个男生,他一定会把她揍成猪头的。以前他打过她屁股,还下手轻轻,不敢太用力。但自从她哭着叫着:朴振你再打我屁股,我跟你绝交。你知不知道很丢人的!他就真的没再打过她一下。
  怒火喷涌出来,他拉起她,要把她拉走。还不想在别人面前上演情景剧。不过,虽然在气头上,他仍然不敢用力,怕弄伤她。那琳看出他的顾忌,挣扎着不走。于是走也走不了,静也静不下。还是被别人看了戏。
  “你别拉我,我还要上网呢,血魔受重伤,正在恢复,我要守着他。”她无可忍的脱口而出。她很不想在朴振面前提起一生漂浮。一个是她现实中的男朋友,一个是她网络中的丈夫。更重要的是,两个人她都爱。她觉得尴尬,觉得羞耻。而朴振直到现在竟然都无所察觉。
  她向他暗示过,明示过,甚至逼迫过,而朴振始终没有把她从一生漂浮的身边拉过来。
  


☆、第十八节 燕雀与鸿鹄

    刚认识一生漂浮时,因为他血魔的身份,她不太理会他,千方百计的躲他。可他总跟着她。每一次上网,不管是早上中午下午晚上凌晨,她一上线,他就在,而她下线时,他还不走。让她一度猜测他家是开网吧的。
  后来,她告诉了朴振,想让他警告他别再跟着她,谁知朴振却说:“朋友多了路好走,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网游。交个朋友是好事,像这种特级的号,别人巴结还巴结不上呢,你倒好,往外推。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我又不练级,要朋友干吗。”何况还是血魔那种,杀人如麻的嗜血狂魔,想想就浑身发抖。最好是有多远她就躲多远。
  “你游山玩水的时候,他可以保护你啊!”说穿了,他就怕那琳让他陪着她。如果那琳真的开口让他陪,他也只能放下练级大任去陪她,可是,他不甘呀。在苍古他怎么说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一路走过肯定能引来所有人的侧目。他丢不起那个人。
  那琳很认真的想了想。她认识血魔也有些时间了,除了第一面时,他满身鲜血,戾气冲天之外,接下来的他可都是温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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