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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公子晋阳(吴沉水)-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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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不若平素温润,却透着沙哑和颤抖,竟有说不出的魅惑,那床第之间何等旖旎,可想而知。

  琴秋听得一阵烦躁,想也不想,抬脚就往屋里去,没走得几步,却被小宝儿拦住。琴秋冷笑道:“让开,我有要事找你主子!”

   “别去,”小宝儿涨红了脸,摇头道:“别去,琴秋哥哥,白神医和主子,那个,不是在欺侮他,是,是……总之你别去啦。”

  他年纪毕竟尚小,对这等欢爱之事,也说不来个所以然,只本能觉着,自家主子和白神医在一块,画儿都没那么好看,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好事。琴秋冷笑道:“不是欺侮?那倒是自甘下贱,勾搭成奸?你到底是谁的奴才?”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回事,突然之间,便觉着满腔中的怒火几欲喷出,还没想好,话便脱口而出,声音又大,这两句话登时清清楚楚地传到屋里。他一说出口,登时觉得懊悔,人家的事,说到底轮不到自己置喙。然却听到房门嘎吱一声打开,突然之间,眼前白影一晃,脸上清脆挨了一耳光。他定睛一看,却见白析皓不知何时,已落到自己跟前,一双眼眸底全是寒霜。琴秋禁不住倒退了一步,白析皓蔑视一笑,轻声道:“再有一次,你必死。”

  他身上笼罩浓厚的杀气极重,便是如琴秋这般骄横,也心底发毛。白析皓又盯了他半天,忽然讥讽一笑道:“我真不明白,凛凛为何一个劲要护着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不过也好,他再护着你,也听不得你才刚那些话,你如此愚蠢,他的耐性也不会太多,到时候我倒要瞧瞧,谁还能救你。”

  他说完轻蔑地看了琴秋一眼,转身而去,一句话远远地飘了出来:“进去吧,这一次,又是他救了你。”

  琴秋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痛,心境愈加杂乱。他抬起头,发了好一会呆,方慢慢走进内院屋子,推开门,穿过外间,进到里面。迎面而来的仆役丫鬟手捧巾帕漱盂等物罗冠而出,琴秋便明白,林凛已经梳洗完毕。他这才走了进去,空气中虽然点燃了一簇松柏香,却掩不住那淡淡的淫靡之味。林凛靠在榻上,双颊红晕,眼含春水,美得令人无法侧目,分明是一副才承雨露的羸弱疲软模样。琴秋呆呆地瞧着他,忽而觉着,这个人如此美好,能力又强,何必要跟着哪个男子承欢身下呢?他咬牙恨恨地瞧着林凛,一时间,胸口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烦闷。

  林凛却眼也不抬,慢条斯理地伸手,小宝儿奉上一锺温热的牛乳,他垂头吹那上面的热气,慢慢地饮下去。这锺牛乳直喝了变天,如没见到琴秋这个人似的,顾自将他晾在一旁。好容易喝完了,小宝儿再奉上温水漱口,热帕子擦嘴抹手,这一弄,又是大半天。琴秋被他冷落了许久,才刚挨了白析皓一巴掌那等气势汹汹的愤怒已经退下,涌上心头的,竟然有些许惶恐。他知道自己口无遮拦,刚刚的话,是真的令林凛生气了,惶恐之余,禁不住有些懊悔内疚,呐呐地想张嘴道歉,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林凛直待小宝儿弄完了,才缓缓下榻,牵他的手到数案之前,教他临字背书。琴秋瞧着他对小宝儿温言细语,耐性教授,目光中尽是柔和宠溺,心里不禁又气又恨,想着反正你也不待见我,我何必在此自讨没趣呢?他如此一想,又觉着满心凄惶,咬咬下唇,转身欲走。却听得林凛不急不缓地道:“怎么,连这点耐性都没有了?”

  琴秋一个转身,梗着脖子道:“谁,谁没耐性?反正我也不是你什么人,不爱在这贴你的冷脸,我走就是。”

  林凛站直了身子,一双清明的眼睛直直看着他,道:“你口无遮拦,随意谩骂,侮辱别人只当家常便饭,如此不懂得尊重旁人,我如何留得?想走便走吧。”

  琴秋气得满脸涨红,道:“我,我何尝谩骂你了?我,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是吗?”林凛嗤笑道:“自甘下贱,勾搭成奸,这两个词,无论我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话。我与白神医,其间遭遇何事,经历何等风波患难,你一无所知,有何资格下次定论,我俩爱不爱睡一个床,要不要在一起,是我们俩的事,又与你何干?何事轮到你一个外人在指手画脚?还是说,你根本觉着俩个男子在一处,便一定是下贱勾当,一定违背伦理纲常。琴秋啊琴秋,可叹我还以为你高洁风雅,不拘一格,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食古不化,爱做那无聊之极的卫道人。”

  琴秋一急,想也不想道:“你,你明明能力卓著,才华横溢,走到哪不能安身立命,建功立业?又何必,何必一定到依附在此,做那剑不得光的白夫人?”

  林凛有些愕然,定定地看着琴秋,忽而目光变得柔和,喃喃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他微微一笑,温言道:“我与白爷,好些事你不知道,难怪会这么问,现下我不能一一作答,只说一句,你放心。”

  琴秋抬起头,咬着唇道:“我有什么不放心。”

   “我知道,你看着我,有时就像看你自己一般。”林凛温和地道:“这等感觉不独有偶,我也如此,把你救下,只因看到你,就如看到我的从前。境遇虽不尽相同,可当中那种种不得已,身不由己,疲于奔命,夹缝求生,你虽不说,我却都明白。”

  琴秋诧异地抬起头。

   “至于我现下的状况,一是这身子中的毒还未清出,离不得白神医;二是,便是我自己,也离不开他。”林凛笑了起来,目光坦荡地看着琴秋,道:“我无法与你细说,这等感情,到底为何,我只能告诉你,这世上谁都会逼迫于我,唯独他不会;这世上谁都可能背弃我,唯独他不会。因为我信他。”

   “你就这么笃信?”琴秋的口吻,忍不住尖酸起来。

  林凛笑而不答,拍拍琴秋的肩膀,道:“有时候,就算被骗过,也不意味着,从此便愤世嫉俗,不再信任何人。”他看着这个目光闪烁的少年,忽而柔声道:“好了,你还没说,这大清早的,跑来我这作甚?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琴秋别扭地道:“没事。”

   “说罢,”林凛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他,忽而道:“或者,你要说的事,与我有关?”

  琴秋想了想,终于面露不耐地道:“反正,就当还你人情好了。你听着,我,我先前在的地方,成员彼此之间,乃用信鸽递信。这种鸽子模样与寻常信鸽不同,因而不会认错。”

  林凛微眯了双目,道:“你今早看到一只?”

  琴秋点头,道:“是,而且我将之打了下来,取得了信函。那信用暗语组成,一般人即便寻获,也认不得里头的意思。可刚巧,是被我拾得。”

   “然后呢?”

   “我便打开来瞧了,那里头讲,”琴秋迟疑了一下:“老虎与鹰打架,让猎人准备好绳索棍棒,准备抓老虎。”

  林凛脸色微变,道:“你的意思是……”

   “老虎是当今圣上,鹰指凌天盟。”琴秋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道:“这个话的意思,应该是京城那位爷,这回是痛下决心,要彻底除了凌天盟了。”

  林凛手有些发抖,道:“抓老虎……”

   “御驾亲征。”琴秋偷偷地瞧了他一眼,道:“八成,是这样。”

   “天子出京则不祥,他疯了。”林凛喃喃自语。

  琴秋道:“皇恩莫测,或者,这位爷嫌京城的太平日子过腻了,想玩玩剿匪,也未可知。”

   “不是。”林凛苦笑了一下,道:“如此说来,那猎人的意思,便是要待两败俱伤,得那渔翁之利了?”

  琴秋为微叹了口气,默认不答。

   “果然,若我是乱臣贼子,此番确为谋反弑君的好机会。”林凛皱眉道:“不但将罪名推给凌天盟;事完了,还能以国仇之名,彻底灭了这个流寇组织,一举两得,倒也省事。”

   “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琴秋抬起头,踌躇了一下,终于道:“我,我来这前,有用信鸽报过跟踪厉昆仑的事。我信中提及,发现一事或可牵制于他。这大半年没有下文,估计那些人,也以为我死了。只是,现如今那位爷出京,厉将军必定陪同。厉将军文韬武略,举世无双,这样的人在那位爷身边,想抓老虎的绳索再牢靠,也难保不出岔子。因而此时除掉他便是当务之急。那么,这样一来,我大半年前报的消息,便会显得有用,会惹他们派人追查。这信鸽飞跃此处,可见取道过启泰的,这附近定然有他们的人,按他们的本事,要查到此处,恐怕不难……”他顿了顿,终于面露焦急,道:“总之这里,恐怕是不能呆了。”

  林凛静默不语,却定定地看着琴秋,忽而冷声道:“琴秋,你说的他们,到底指谁?”

  第62章

  琴秋抿着嘴不答,脸色青白,面上神情隐忍而痛苦,握着拳的手微微颤抖。林凛见他如此,知他定是想起往事的不堪之处,心中一软,便缓了口气道:“罢了,不愿意说便不说。”

  琴秋撇开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将那些难以忘怀的往事均再度埋葬,哑声道:“或许,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原原本本,但现下不行。”

  林凛了然一笑,道:“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你。”

  琴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这里总之是住不得了,需得尽早打算才是……”

   “不急,”林凛笑笑,道:“我自有主张。”他站了起来,走到琴秋身边,道:“昨日院中的腊梅是否多了几个花骨朵。我们一同去瞧瞧?”

  琴秋一愕,立马摇头道:“别,上会你要赏月,硬拉着我作陪,回来受了寒,姓白的足足瞪了我三日,恨不得将我抽筋扒皮,我这脸上挨的一巴掌,这回还疼呢,你别害我。”

  林凛呵呵低笑,道:“一道走吧,我替析皓向你陪个不是了。放心,有我呢,他不会动你。”

   “你干嘛不叫他作陪?我自己还一大摊子事呢。”

   “他哪里有你好玩?”林凛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道:“你才华横溢,性情孤高,说东必定向西,指鹿必定为马,小可佩服得紧呢。”

  琴秋气急道:“你,别想了,我定然不陪!”

   “走罢,我命人给你安琴在水阁里,上回你不是想要那时信的调子么,我这会心情好,给你写了便是。”林凛不待他说完,携了他的手,向外踏去。

   “时新调子也不能令我折腰,喂喂,你拉那么紧作甚?”

   “时新调子只为你助兴,哪是令你折腰?快随我去了,好多着呢。”

   “别拉,好了好了,好歹狐皮披风披了再走不迟,回头伤了风倒霉的还不是我?你那个小宝贝呢?要用他时必定不在,真不知你素日怎么调教奴才的……”

  琴秋一路唠唠叨叨,却心甘情愿让林凛牵着往外走。小宝儿也不知打哪冒出,笑呵呵地跟着来,三人并数个仆役跟着,到池子上的水阁里又弹又吟,又闹又笑,直玩了半日。到了午膳,索性连饭都摆在那处,吃了方罢。

  饭后林凛身子疲弱,需睡中觉,琴秋并小宝儿将他送了回房,看着他换了衣裳,躺到床上,放退出回去。林凛作弄琴秋这等别扭孩子,原是比作弄析皓要来得开心,玩的时候不觉着累,一粘枕头,方觉疲累异常,忍不住沉沉睡去。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之中,有一双手温暖地拂过自己的脸颊额头。林凛也不睁眼,伸手握住那只手,嘀咕了一句:“析皓……”

  耳边传来白析皓低笑声,随即,两片温热柔软的嘴唇贴了下来,仔细轻微地啄过他的脸颊,眉心,鼻端,最后落在他的唇上。林凛微微笑了,轻启双唇,回应这如雨丝般轻柔的吻。白析皓一声喟叹,加深了这个吻,激烈却不失温柔地侵入他柔软的内壁,舌头灵活地与之交换唾液香津,缠绵悱恻了良久,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这么吻下来,林凛早已气喘吁吁,睡意全无。他睁开眼,贴着白析皓的额头平复喘息,方蹙眉低语道:“下回,你能不能别这般唤醒我?”

   “不成,难得你睡着才老实。”白析皓又吻了一下他被亲红的嘴角,笑着看他。

  林凛瞪了他一眼,爬了起来,倦怠地道:“白神医,又要施针么?”

   “是,”白析皓微微一笑道:“时辰到了,药浴桶都备好了。”

  林凛点点头,由着他将自己抱入屏风后,再解开衣裳,抱入备好的热腾腾药桶中。这大半年来,每隔两日,便要如此治疗一番,他早已熟门熟路,习以为常,便是赤身裸体对着白析皓,也全无尴尬。面子上白析皓是他的大夫,病人与大夫之间,赤裸身体接受检查,对他一个二十一世纪来的人而言,没什么不妥;里子内他与白析皓此刻关系亲昵,近乎情人,又信任依赖,已成习惯,在自己最亲密的人面前宽衣解带,在林凛的观念中,并无什么需要羞怯的地方。他向来坦荡,为人如此,对待情爱也是如此,何曾会扭捏作态,做那等闺阁小女儿之状?

  林凛全身侵入药中,背上微觉痛痒,那是白析皓熟练而轻巧地为他施针,他闭目养神,再度想要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正恍惚间,却听得白析皓柔声道:“凛凛,好了,起来吧。”

  林凛勉励睁开眼,却接触到白析皓担忧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强打精神道:“啊,今儿个倒挺快。”

   “半个时辰了。”白析皓叹了口气,将他从捅中捞出,拿温水洗涤,再用柔软的巾帕擦拭干净,这才将他抱回被窝。那被窝暖融融的甚为舒服,林凛抬头问道:“熨过了?”

   “是,”白析皓侧身钻入被子,将他揽入怀中,道:“你不是最怕冷么?”

   “有你这个人体暖炉,还怕什么。”林凛将头埋入他怀中,呢喃道。白析皓身形瘦高,瞧着单薄,实际上却健硕,胸膛温暖如火,冬天里抱着,确实像个暖炉。

  白析皓轻轻摩挲着他的背脊,柔声道:“乖,趴着躺好,我为你揉揉穴道。”

   “嗯。”林凛乖乖趴着,白析皓撩起他的单衣,沿着背部穴道一路往下,他的手温暖干燥,力度拿捏准确,又佐以内力,不一会便令林凛舒服地忍不住呻吟出声。白析皓一顿,手掌情不自禁贴上他的肌肤,顺着美好的线条来回抚摩,流连忘返。他的手情色意味越来越浓,抚慰之处,专挑林凛敏感的地带再三徘徊,等到那手终于环过背脊,轻轻逗弄胸前茱萸时,林凛实在忍不住,轻颤着道:“析,析皓,停,你,你怎么又……”

   “我想你。”白析皓低哑着声道,炙热的唇贴着他的耳后颈项,来回亲吻。林凛微闭着眼,一阵阵酥麻自背脊椎爬上,忍不住喘息连连。白析皓轻抬他的下颌,吻了过去,在那唇上辗转反侧,林凛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浑身无力,朦胧之间,觉着他的手灵活地顺着腰际往下,钻入裤裆,熟练地覆住那出。

   “不……”林凛打了个哆嗦,越发软在他怀中,断断续续地道:“析皓,别……”

   “莫怕。”白析皓温柔却不带拒绝地揉捏手中稚嫩的器官,在他耳边边亲边道:“早起替你按摩,倒让琴秋那猴崽子误会了去,现下来次真的才不亏。”

  林凛又好气又好笑,正待反驳,浑身一颤,那快感却如潮水一般涌来,想要训斥的话,到得嘴边,变成一连串细碎的呻吟,不一会,便在白析皓娴熟的技巧下溃不成军,颤颤巍巍攀爬上高峰。

  高潮过后的疲软令他伏在枕上,歇了好一会,才渐渐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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