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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公子晋阳(吴沉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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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抱着的时候也不挣扎,除了不习惯相拥而睡,其他时候,即便白析皓想要亲吻,这人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但那抗拒的意味却是无声无息的,每次白析皓看进他的眼睛,都没有发现一丝意乱情迷的波澜,甚至,连一丝好感或悸动都不曾看到。他的沮丧与日俱增,渐渐有种错觉,似乎这三日恩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滑稽戏,自己入了戏出不来,那人却一派云淡风轻,隔岸观火一般没有动静。

  第三日吃过晌午饭,白析皓照例送萧墨存回房将歇。这是萧墨存历来的习惯,到了这,白析皓又怎舍得让他消磨精神,故此每日午后半个时辰歇晌雷打不动。这一日醒来,萧墨存起身却不见白析皓。

  他微微松了口气,不由觉得分外自在。只因以往此时,白析皓必伴在身侧,睁开眼睛,总能见他如黏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即使那张脸再俊,这么瞧着别人睡觉,任谁都会觉得不自在。更何况白析皓肆意惯了,毫不掩饰眼里的炙热和欲望。

  白析皓一不在,萧墨存也没那么如芒在背,他懒洋洋地缩回锦被当中,破荒想赖一次床。他蹭蹭枕头,闻着那汀兰草的香气,暗想白析皓打的显然是情感牌,想让自己乐不思蜀,三日一过,即便回去了,这段回忆却也再难忘记。有了这个伏笔,白析皓日后就算再缠上自己,自己也不好再冷言冷语,拒人千里之外。这厮明明是极为聪明之人,却可惜了直视太高,想他萧墨存,两世为人,都是锦衣玉食,见惯了场面,最是明白奢靡精致,也不过过眼云烟的道理。那白析皓性格固执,怕不会老老实实放自己回去,也不知又会想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招数。

  平心而论,来这个时空这么久,忙着适应身份,忙着抗拒这个身体的命运,忙着生病受伤,从没过过如三来这么惬意的生活。一切有人安排打点,细节之处无不体恤入微,就连喝的一杯茶,也是自己习惯了的“青松雾”。再加上白析皓不愧神医头衔,这几日接连不断的施针用药,身体渐渐地也有了力气,睡眠上也不再夜短梦频。只除了那人眼神太过露骨,行为处处亲昵令自己无端厌恶外,此三日时光,倒不失为轻松愉悦。

  萧墨存叹了口气,他心底明白,白析皓并不是坏人,他少年成名,享誉天下,自然带了些放荡不羁。再加上容貌太好,这一生所遇之人,怕都是争着抢着要奉承他,久而久之,自然视世间道德清规为粪土。只是,若是在别的事上开罪了萧墨存,他都能一笑置之,唯独性事上的强迫侮辱,是萧墨存的底线,最是令他深恶痛绝,久久不能介怀。白析皓如此待他,萧墨存也不是没有所动,但是前事的阴影委实过重,而他所弥补的方式,偏偏又挑了这种类似于讨好心爱男宠女伶的,更令萧墨存无法接受。有好几次,他都险些脱口而出,想要叱骂白析皓别拿泡马子的法子来对他,但转念一想,此人甚为偏执,认定的事情哪里肯听肯改,自己就权当陪他演戏,忍耐三日吧。

  正思忖间,忽闻木门嘎吱一声被轻轻推开,萧墨存循声望去,又惊又喜,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那门外站着的女子俏生生地看向他,眼底全是闪亮的笑意,竟然是令他这几日挂心不已的锦芳。

   “哥,难为妹子担心得坐立不安,如今一看,你倒好吃好睡的。”锦芳倚门嗔怪着道。

   “锦,锦芳,你怎么来了?他,他们没难为你吧。”萧墨存顾不上穿鞋,下了床赤脚奔到锦芳身边,先拉了手细细端详,见她脸色如常,眉心并无黑气,眼里波光流转,看不出什么病态,才略微放了心。

   “没有。算不得难为。”锦芳抿嘴笑笑,道:“那日醒了后,便在一处房子内,吃用都不算差,只是有人守着门,出不去。又得不到你半点音讯,着急坏了,今日一上来,便有人开门带我出来见你,我跟着七拐八拐的,才发现,原来跟哥哥你就在同一处宅子里。”

   “那就好。”萧墨存松了口气,道:“那些奇怪的东西,你可曾吃了什么?或用了什么?身体有何异状?”

  锦芳笑着摇头,还未张嘴,却听门外白析皓的声音无奈地道:“墨存,我若要下毒用药,又怎需混入食物?我若要她死,立即就能毙命,又何须拖多几日,费些柴米钱?”

  萧墨存被人这么当场揭穿心思,有些赫颜,只拉着锦芳的手,并不理睬。门外转进白析皓来,一身白衣胜雪,眼神有些受伤,待一瞥到他赤着的双脚,却几步上前,拥着他向椅子上坐,道:“不知道寒从脚下入么?你的身子最忌受凉,鞋子呢?”

  若平日,萧墨存则由着他如此亲昵,但今日当着锦芳,立即沉了脸,推开他道:“白神医,多谢关怀,墨存还不至于弱不禁风到这种地步。”

  白析皓身子一顿,低声道:“三日,三日尚未完。”

  这人声音中带了前所未有的乞求意味,令萧墨存心中一软,温言责备道:“当着我妹子,不必如此。我的鞋在那边呢。”

  白析皓一笑,亲自去榻前提了他的鞋,蹲下来,萧墨存急忙制止道:“白析皓,我自己来。”

  白析皓充耳不闻,将他一只脚搭在自己腿上,手掌包住他的脚,捂暖另外方替他穿了袜子系上鞋。他掌心的暖意一路涌了上来,萧墨存早已脸上燥热,尴尬万分,只得抱歉地看向锦芳,却看到锦芳朝他狭促一笑,做了个鬼脸。

  萧墨存只觉此时此刻,自己这张老脸真挂不住了,好不容易,白析皓才穿好了鞋,站了起来,道:“喝药的时辰到了,我让他们端上来。”

  萧墨存点头,白析皓拉了拉屋内的铃铛,立即有仆人端着一个托盘,内里一个白釉碗内满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色药汁。白析皓正待接过,萧墨存忙向锦芳使眼色,锦芳立即款款上前,笑道:“这伺候人喝药的事儿呀,就让奴婢来吧,白神医不知,我们公子爷最怕苦,回回非要梅花雪片糖送才肯喝呢。”

  白析皓住了手,诧异道:“梅花雪片糖?为何我不知道?”

  锦芳笑道:“这等说出来丢人的事,您如何会得知呢?公子爷他呀,还非得是京城王吉记的梅花雪片糖,别的都不行。您看,他这么大人了,可不是跟孩子似的?”

  白析皓不由笑了,柔声道:“几时能在我面前,也如孩子般就好了。墨存,只是这里没有这种糖,我拿自制的干草蜜饯给你可使得?”

  萧墨存微红了脸,轻咳声道:“那,那就有劳你了。”

  白析皓摸了一下他的头发,道:“如何变得客气了?等等我。”他转身出了房门,施展轻功而去,若让他人得知,白析皓独步江湖的绝顶轻功竟然用来为某人取蜜饯,真不知要令多少侠女咬断银牙,多少英雄扼腕叹息。

  他一出房门,萧墨存立即低声跟锦芳道:“这几日刘丞相,厉大人他们必定找咱们找疯了,南巡的事不能再拖,咱们得想法子将消息递出去才是。”

  锦芳道:“哥哥放心,咱们出府寻医的事,原本梅香便知道,她如今也大了,行事只有比以前妥当,此刻张王直里的药铺,只怕已经被厉侍卫里里外外搜过了。”

  萧墨存沉吟道:“我估摸着这里,应是太封山脚,地点虽隐秘,但这么大的山庄,日常开销,奴仆往来,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若明日白析皓依言放咱们回去便罢,若他不依,须得从奴仆身上着手才是。”

  锦芳笑道:“这个哥哥交予我,我最擅长于他们打交道了。何况现在姓白的如此看重你,我在此间活动,想来限制不会太大。”说道此处,忽然抿嘴一笑道:“哥哥可真是功德无量啊,这等丧心病狂的贼子,怎的硬生生,就被度化成善人菩萨了?”

  萧墨存尴尬地道:“连你也来取笑我不成?”

  锦芳不答只笑,却听见外头白析皓兴冲冲的声音飘来:“墨存,我回来了,药没有凉吧,你可要趁热喝了。”

  锦芳挤挤眼睛,低声道:“你看,这人未至,声先闻,一文钱不花,倒白赚了个府医,哥,这买卖挺合算。”

  萧墨存咬牙道:“再胡说,我就拉个小厮,把你配了。”

  锦芳吐吐舌头。这里白析皓已宛若临风仙人一般翩然而至,笑道:“才刚说什么呢,要配了谁?”

  第45章

  萧墨存微微一笑,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锦芳这丫头如今也大了,我正寻思着,找个小厮把她配了。”

  他微笑极淡,却如春波荡漾,潋滟铄金,早已让白析皓看得呆住。来了这几日,这人虽信守诺言,让自己又抱又亲,可几曾对自己露出过半点笑容?自己掏心掏肺地讨好于他,却从未能在他眼底看到半点暖意;然而这丫鬟不过来半日不到,已能令萧墨存轻笑自若。白析皓这么一想,不由又是辛酸,又是欢喜,直到萧墨存不满地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笑道:“墨存的妹子,自然不能配寻常小厮。依我看,江湖上倒有年轻侠士,家世清白,为人忠肝义胆,我留心点,派人去说个媒,应该可行。”

  萧墨存看了他一眼,平淡地道:“我的妹子,怎么能配江湖莽夫,过那刀口上蘸血的日子?这事我做主,不劳你费心。”

  他很少如此当面令人下不来台,白析皓一听之下哑了声,锦芳一旁见了,忙假装嗔怪,跺脚道:“哥,你再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萧墨存轻笑了起来,把白析皓的尴尬也笑没了。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人的,白析皓摇头轻叹,打开带来的青花小瓷罐,用银筷子从里面挑出数颗浸透了蜜的大枇杷,道:“这是庄子里做的蜜枇杷,我开的方子,放了好几种药草入内,化痰止咳、清热润肺是最好不过,你快把药喝了,尝尝。”

  萧墨存点点头,锦芳在一旁替他托了药碗,服侍他喝了药,漱了口,再用银签子挑了一颗蜜饯送到他嘴边。萧墨存素来不喜甜食,此刻微一皱眉,低头咬了那颗枇杷,胡乱嚼了两嚼,即忙咽下,一抬头,却见白析皓如等待奖赏的小孩那般巴眨着眼看着自己,惴惴不安地问:“如何?可能吃?”

  萧墨存瞧他的模样,似乎自己随口一个答复,都来得意义非凡,他略一迟疑,终于点点头道:“还可以。”

  白析皓欣慰地笑了,道:“今日晚了,明日再令他们给你买那种梅花雪片糖去,你先将就吃这个可好?”

  萧墨存沉默了一会,终于道:“明日,三天之约已到,我要回去了。”

  白析皓呆住了,楞了半响,才低声道:“你,你还是选择回去?”

  萧墨存缓缓地问:“莫非你想反悔不成?”

   “你就这么看我?不是卑鄙无耻,就是言而无信?”白析皓呵呵低笑了起来,笑声极为无奈,笑了好久,却猛烈间嘎然而止,抬头道:“三日尚未过去,你还要陪着我。”

  萧墨存叹了口气道:“你怎么不明白,别说三日,便是三月,三年,又有何分别?”

  白析皓神情执着,走过去一把将他打横抱起,一言不发,朝门外走去。

  萧墨存大怒,喝道:“白析皓,你干什么?!”

  白析皓不答,只抱着他往门口走去,锦芳见状,忙拦道:“白神医,有话好好说,公子爷身子弱着呢,禁不住你……”

   “闭嘴!”白析皓咬牙道:“再挡着,我可不能担保,不会拿你要挟他!”

  萧墨存胸口起伏不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早说过,你赶紧杀了她,然后我俩之间只剩两种可能,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

  白析皓狠狠将他揉入怀中,力道之大,几乎要勒断他的肋骨,低吼道:“那我呢,我的师门之命呢?我为了你,连仇都不报,连师傅的遗命都可以违抗,你,你怎能如此……”

  锦芳张开双臂,道:“白神医,您神色不对,我不能让你带走公子爷。”

   “滚开!”白析皓眼里几乎冒火,叱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锦芳睁大双目,口齿清晰地问:“奴婢贱命死不足惜,但临死前却要求个明白,敢问白神医因何认为我们公子爷与你有师门之仇?”

  白析皓神色狠厉,道:“此事休也再提,我早说过,只要他呆在我身边,什么仇,我也能当成过往云烟!”

  锦芳道:“如此一来,奴婢绝不让道,奴婢不明白,有何恩怨正该明示才是,有何不能对人言?”

  白析皓看着怀里的萧墨存,咬牙道:“你也想知道?”

  萧墨存叹了口气,点头道:“想。”

  白析皓大喝一声:“好!你以前每月十五,均要女子侍寝,可有此事?”

  萧墨存看了锦芳眼,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被你召来侍寝的女子大多伤痕累累,有些甚至伤重不治,你既然都不记得了,想必,也不记得有位叫柳亭的女子了?”

  萧墨存脸色灰暗,刚刚穿越来时,遇到沈冰楠那具伤痕累累的躯体,霎时间又浮上脑海,他苦涩一笑,问:“那,那女孩,被,折磨死了?”

   “是。”白析皓点点头,痛苦地闭上双眼道:“若寻常女子,我也不管,公子王孙草菅人命,本就比比皆是。不巧的是,柳亭是我师傅失散多年的女儿,他逝世之前,我立下誓言,一定要找到他的骨肉,娶为妻子。所以,你杀的,不仅是我师傅的女儿,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非找你报仇不可了吧?”

  萧墨存凄然一笑,道:“怎么说,都是这具身体造孽,我很抱歉,真的。”

  白析皓摇摇头,道:“你不懂么?师傅待我大恩,我怎能不报?可为了你,我宁愿死后入拔舌地狱,不再见他老人家,”他双肩耸动,似有哀声,低声问:“就这样,你还是要离开我么?”

  萧墨存一眨不眨地注视他,眼神温和怜悯,却终于道:“对不起,但,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白析皓怒极,道:“你这是逼我杀你!”

  萧墨存沉默不语,此时却见锦芳款款下跪,对白析皓拜了一拜,道:“白神医,死了的柳亭,也算我的姐妹,还能有您这样的人记挂着她的死,想着要给她报仇,我替柳亭谢谢您。但是,”她话锋一转,尖利地道:“您对柳亭恩义并重,对我们公子爷却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真是天大的冤情!柳亭尚有您为她主持死后的公道,可我们公子爷呢,却又去何处申冤?!”

   “此话怎讲?”

   “很简单,”锦芳微微一笑,道:“因为您手里抱着的公子爷,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位晋阳公子!”

  此言一出,不仅白析皓,连萧墨存都惊呆了。片刻之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说:“你休要花言巧语欺骗于我!”,另一个说:“锦芳,你,你怎么知道?”

  锦芳笑得超然物外,道:“公子爷,锦芳自十岁起,即服侍晋阳公子,十四岁就做了他的通房丫头,锦芳今年一十七岁,日夜伺候的主子换了人,又怎会一无所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白析皓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白神医,人都道晋阳公子骄奢淫逸,为人狠毒跋扈,却有谁知道,他其实不过是个怯弱的少年郎?”锦芳含泪道:“他生美貌无双,却又是庶出,自幼饱受兄长欺凌,不得已,才借了皇帝赐宴,色,色诱了皇上。他委屈自己,原以为从此青云直上,却哪知,皇帝只是将他视为娈宠一流,床第之间,动辄打骂,比猪狗不如。加之自身才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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