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朵朵向蜜开◆xs8发书组-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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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头燃到底部,烧到手指,键盘上已落了厚厚的烟灰。
秦念的头像一直在闪:“怎么不说话了?又在抽烟么?”
“嗯。”
“不许抽烟,说了多少次了。”
“已经戒不掉了。”抽烟就像喜欢一个人,不知不觉会上瘾,哪怕在意识里驱逐一千遍,那个影子还是会跑回来。
“拿个条件跟你换。”
“什么哦?”
“我,你不抽烟了,咱俩就和好。”
秦念,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骂我是癞皮狗?你现在若无其事地开玩笑,逗我玩特有意思?你就知道我傻好欺负,我确实傻,你对我这样,我不但从未责怪,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兴奋的。
我还没敲过字去问,耳畔忽然有人大叫了一声:“啊——”
“和谁聊着呢?”牧神之脑袋凑过来,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重重地眯了一下,隐约有寒光在闪。
第六章 尴尬的午后(10)
我不停地用手拍着胸口,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我以为他早走了,结果忽然跑出来,他这种人,竟然和小孩子一样会啊啊地吓唬人!
“你男朋友?”他从我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着,绕到我跟前,就靠在电脑桌上。
“不是。”
我伸手把牧神之往旁边拨,他一动不动堵在那里,我根本打不了字,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秦念一直问:“条件怎么样?”
我伸着胳膊艰难地打字,简单回了一句“下次再说吧”就下线了。
牧神之似乎很高兴,终于从电脑桌前让出一个位置,把抽了半截的烟掐灭,边讲电话边说:“一会儿出来吃饭。”
在门口,他回眸一笑。是那种薄唇略勾,很魅惑人心的笑,像是美好的阳光幻化成雪,漫进狭长的凤眸,隐隐闪动,真的很好看。
牧神之坐在餐厅里,除了他面前的咖喱饭,满桌子都是粥,像开试吃大会,黑米粥、羊肉窝蛋粥、海胆粥、胡萝卜牡蛎粥……
“为什么你吃咖喱饭我喝粥?”我用小勺在粥碗里狠狠地搅动着。
“那等一会儿,我吃太快不助于消化,不一定有剩,你先喝点粥垫一垫。”
我嘴角微抽,真有杀人灭口的冲动了,他却不紧不慢地答,夹了一块甜甜圈放在我粥碗里,“这个你点的。”
“我没有点啊!”
“昨晚我带你回来,你一直抓着我的领子嚷嚷:‘我也想吃甜甜圈!’我说:‘太晚了,没有卖的。’你就哭着喊:‘我就要吃甜甜圈,你不给我买我就不穿衣服!’进了家你又不肯乖乖躺好,在床上游泳,姿势摆得还不错,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像蛤蟆。我把你摆正,你站起来在床上又蹦又跳,还说自己是只黄色的小鸭子,把我的皮带解下来,当武士刀劈来劈去,说什么‘给我一把村麻纱,我会砍光所有的蛋黄酱!’……”
为什么世界上没有外星人呢?外星人快点开着飞船把我挟持走啊,我把祖宗八辈的脸都丢尽了!或者干脆把我对面那个表面衣冠楚楚、温文尔雅,内心腹黑邪恶、毁人不眨眼的坏蛋,赶紧给抓走!要不就掉一块砖头把丫给砸失忆了,免得出去四处张扬。
第六章 尴尬的午后(11)
“叮咚——”
我俩同时停住动作,这个时候有谁会来?
我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过去,在猫眼上一瞅,脸刷的又青又红,萧寒意正提着个塑料袋,手指压在门铃上。
我垮着脸回头看牧神之,他非常识相地起身,“我去衣橱!”
大神果然是助人为乐的好市民!
我沉了下气,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隙,“萧寒意!你来干吗?”
“听苏娜娜说你生病了,我给你买了点药。”萧寒意想要推门。
我用手把门撑住,死死地堵在门口,“劳烦。”
“那你记得按时吃药,假条我已经交到系里了。”
我一愣,他不该和黎俏珊天天扎我小人吗?
“谢谢。”我不可置信地接过他手里的袋子,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背靠在门上拍着胸口喘气。事实告诉我们,千万不要被宁静的假象蒙蔽了内心,果然门铃忽然就疯狂地响了起来,萧寒意用手猛砸房门,“傅小蜜,你给我开门!”
“把我门铃按没电了你负责买电池!”我刚打开门,脑袋还没钻出半个,他就一脚踹在门上,幸亏我没誓死抵抗,不然脑袋就被夹扁了。
见他一脸捉奸的表情我就来气,“萧寒意,你脑袋是不是被电了?”
他的目光像巡逻灯一样在屋内扫射了一圈,狰狞的表情总算回归正常,忽然伸手来摸我的额头,“哪儿不舒服?发烧了吗?”
我脑袋一偏躲过去,“萧寒意同学,你打算改专业做医生了?”
萧寒意轻叹一声,一向冷漠的眼神灼热了一分,“小蜜,你非要对我这么冷淡敌视吗?”
对出轨加抛弃的负心汉就该本着报复再报复,践踏再践踏的革命原则,我冷漠敌视已经是大赦了,我长得就那么像个奴颜媚骨的人吗?
“萧兄所言极是!”牧神之的声音在身后扬起,我缓缓回头,瞳孔骤缩一圈,他怎么就出来了?还换了件睡衣,敢情适才他说“去衣橱”是去换衣服的?我真是遇人不淑啊!信谁都不要信牧神之这腹黑的大坏蛋。
第六章 尴尬的午后(12)
我瞄了一眼萧寒意,他现在整个人就像被点穴定在了原地。
“给萧兄削个苹果。”
“给萧兄拿点瓜子过来。”
“给萧兄倒杯茶,茶叶在橱柜第五个门第二层。”
他哪像被萧寒意捉奸的奸夫,这架势分明就是这家里的男主人,我就像小媳妇一样乖乖照做,泡好茶端进客厅,萧寒意的脸已经长得都要掉到地上了。
“请用。”我将茶杯放在萧寒意面前,犹豫了一下,选择坐在牧神之身边,余光里他眼角的笑意盈盈闪烁。
萧寒意没有说话,盯着茶杯发呆,微拧的眉心仿佛带着某种痛意,指腹摩挲着茶杯上的三只小熊。
“小蜜,这杯子你还没扔?”他的声音有一丝丝颤抖。
我心口忽然就堵了一下,那只茶杯是结婚时我们一起在校园边新开的小店买的,那时候我还逼着他学韩剧里宋慧乔的样子扭屁股唱《三只小熊》。
“她这人就是懒,装修都懒得重做。不过这里她也不常住。”牧神之笑着揉揉我的头发。
萧寒意手里的杯子一抖,茶水就泼了出来。我本能地伸手抽出桌上的纸巾要去擦,却被牧神之不动声息地攥住了手。他的手心温热,有种温暖人心的力量。萧寒意拿着餐巾纸擦身上的茶水,餐巾纸都湿透了他还攥在手里,滴着水,也不知道扔。
落日的余晖斜斜地照在茶几上,使透明的玻璃杯也蒙上了淡淡的金色光晕,我用力地捧着杯子,杯里的水很冷,透过玻璃传入我掌心,半天也暖不热。
“别喝冰水,你胃本来就不好。”牧神之的声音就像泡在透明温水里的玉石般温润。
他将我手里的水杯拿过去的时候,我看到萧寒意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动,他的手不停地抖,是真的抖,那样子真把我吓坏了,我都以为他是不是生病了。
他手一扬,哗的一下就把茶杯打翻了,茶水早都凉透,茶叶像剩菜叶一样躺在一片狼藉中。萧寒意瞪着牧神之的时候,眼睛血红血红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牧神之,你以为她会一辈子不……”
“萧寒意!”牧神之连名带姓地喊出来,依旧在笑,但声音却像从冰河里飘出来一般,“你应该知道言多必失!三思而言,量力而行!”
第六章 尴尬的午后(13)
萧寒意只那么站着,死死地瞪着牧神之,过了好久才将手背在背后,骨节却捏得咯吱作响。
牧神之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靠在沙发上喝茶,嗓音依旧从容慵懒,“到用晚餐的时间了,我要带小蜜回去吃饭,萧兄也想一起来吗?”
“多谢!不必了!”
萧寒意狼狈的背影在门后消失的刹那,我忽然觉得他很可怜,于是挣脱牧神之的手追了出去,他也没有阻拦。
“萧……萧寒意……同学。”我喊的声音并不大,但他还是听见了,回头的时候眼角兴奋的光闪了一下。
就算萧寒意再辜负我,毕竟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救过我,一直领着我朝温暖的方向走,即便没有走到最后。
“我送送你。”我没有和他并排走,而是绕到前面去给他按电梯。
“小蜜……”他忽然抓住我去按电梯的手指,声音沙哑,像喉咙里哽了块难以下咽的鱼刺,堵得只能喊出一个名字了。
他的手攥得很紧,像是地狱里的人抓住了一线微光,紧到我把手从他手心抽出来时还觉得痛。
“小蜜,你不要相信牧神之!”
“他不值得信,你就值得信?”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分明看见萧寒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上有青青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他很陌生,这样的疲惫就像鬼片里的人偶娃娃,第一眼看有些恐怖,当它不再具有攻击力时,更多的是可怜。
第七章 脑残癌患者(1)
第七章 脑残癌患者
有一种关系,
叫做有缘无分。
纵然我们相交那么深,
抱歉,我依然无法许你今生。
公交车上很挤,我坐在最后一排,阳光透过车窗懒洋洋地照在脸上,心里都糯糯的暖。
快到学院的前一站时,车上的人已经下得寥寥无几了。就见前排一个高大的男生,穿着红色T恤,背着一个很夸张的双肩书包,帅气地起身,将胳膊伸了伸,双手抓着车上的吊环,忽然就做起了引体向上。
我睁大眼看他就和热血沸腾的脑残人士一样,在那上上下下扑腾了好久,小声嗤笑一句,“伸一伸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吊死在公车吊环,壮烈哉!”
那家伙忽然就放下手转过头,我当时就傻了。大夏天三十几度的气温,这丫戴了个红艳艳的大丝巾,脑袋包得和土匪似的,就露出一双眼睛,眯起来对我笑,还是桃花眼。
公车停靠后,我下了车朝校门走去,他笑嘻嘻地在我后脑勺上猛地一拍,“嘿嘿,你猜我是谁?”
“还以为烧饼呢,原来是个脑残患者,晚期!”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走。
邵秉函呼地扯下包着头的丝巾,喘着气咧嘴道:“你丫早就认出我啦,怎么不早说?害我包了一路,气都喘不上来了,你这兔子真是坏透了。”
“自作孽不可活,老天啊,快快收了这在人间作恶的妖孽吧!”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邵秉函我就热血沸腾,有种想把他往死里损的冲动,可能是他那双桃花眼太罪恶,充分刺激了我骂人源源不绝的小宇宙。
邵秉函也不气,跟在我身后一直笑着问:“你怎么认出来的?包成这样子估计我老妈都认不出来!”
“得亏我不是你老妈,要生出个作孽的儿子,我就哀怨地把头伸进吊环里去!”
邵秉函两只胳膊一展,堵在我面前,大手在我脑门上啪地一拍,“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好歹咱俩那一夜还把酒问青天呢!”
一听他说“那一夜”,我的脑袋就自动闪出一个委琐的背影扯着嗓子嚎:“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我被恶心到了,拔腿就跑,邵秉函也没跟上来。
第七章 脑残癌患者(2)
我从后门偷偷溜进教室,投影大屏幕已经在放《Juno》,影视赏析课的轻松就在这里,有免费电影可以看,吐血的是回家要写两千字的影评。
我从书包里摸出一袋仙贝,边咬开袋口边瞪着苏娜娜,“女王,你昨天干吗到萧寒意那告发生病的伪事实?”
“假条不通过萧大班长的手,能交到系里么?”苏娜娜从我手里掏仙贝吃,边嚼边说,“怎么,萧贱客探望前家属去啦?”
“嗯,捉奸未遂,被牧神之一个暴击给丫秒杀了。”
“哇!大神的小宇宙无敌啊!”苏娜娜两眼放光。
“女王不是教导小的不要招惹大神么?我已经抽刀斩情丝了。”我用贝齿咬断脆硬的仙贝,发出一记声响,嘟嘟囔囔地说,“你说萧寒意是不是有点奇怪?离婚的时候丫狠得跟灭绝师太似的,怎么就好心给我送药?不过我看他也挺可怜的。”
“你这人明明是个软柿子,都被捏爆了还把自个儿当菩萨,小心被人一脚踢下江变成泥菩萨!”
“啊啊啊,女施主救救本尊吧!”我正学着溺水的样子扑腾着歪在苏娜娜怀里,就听老师一声狮子吼,“上课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学校里的四大名捕之首果然眼神够犀利,语气够凶残!
《Juno》这部小成本的电影很好看,女主角Juno有勇气,有担当,她的真性情让我动容。在她的眼中,即便世界末日都没什么大不了。爱了,就勇往直前;怀孕被抛弃了,就挥手说拜拜,把孩子生下来;未成年?那就给孩子找个好归宿。
最后,大屏幕上出现Juno和爱人拥抱的镜头,她对着镜头竖起中指说:“FuckTheRegulations,我要跟随自己心的方向!”看到这里,我忽然特想蹲地上哭,苏娜娜探过头一直瞅着我眼眶,“你丫眼睛上的牛皮袋子被戳漏了?滴水呢!”
“我只是觉得Juno特犀利!”
“那是在美国!若是搁咱们学校,这种问题少女一准被浸猪笼!太不要脸了。”苏娜娜恶狠狠地把小小仙贝片咔嚓掰成两半。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仿佛那被腰斩的是我。
我抓起包就从后门冲了出去,然后躲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点烟,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着。火苗刚从打火机冒出来,呼地就被人吹灭了。
“表演系的女生真是行为不良啊!躲在厕所里抽烟!”黎俏珊嗤笑道。
第七章 脑残癌患者(3)
卫生间的门啪地就被关上了,听到插门的声音,我的眉头不自觉蹙在一起,以黎俏珊为首的四个女生,摆成“田”字形把我围在中央,那架势和迫害人民群众的四人帮似的。
“昨天我老公是不是去你家了?你个狐狸精死不要脸!”黎俏珊劈头盖脸就骂。
我不动声色地将烟点着,一口灰白的烟圈吐在她脸上,“怎么,旧情复燃的烈火把您老人家烧着了?你妹个毛!”
黎俏珊的指头都要戳到我鼻子上了,“傅小蜜,你老妈给你取的名字真是好,小蜜小蜜,就是被人包养的!一张天然的狐狸精贱脸,出口成脏!”
我强压下火气,淡淡地笑,“脏话嘛,对我这种俗人也就是个语气助词,譬如搁古时候,《史记》里那句‘呜呼哀哉,逢时不祥!’要是让我说,那就是‘你妹个毛,逢时不祥!遇见四只狗。’其实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说完,在她们发飙向我使出绝招之前,我手里的手袋一个乾坤大挪移正中黎俏珊的芙蓉脸,她踉跄了一下用手支住墙,剩下的走狗也被吓怕了,立在原地。我趁热打铁,将功力开到最大,“哪个不怕死的上啊!我爸是黑社会的,我妈是挥砍刀的,姐姐我就是道上混的!”
对付人渣你强她就弱,以暴制暴果然是最有效的方式,几个欲置我于死地的女生果然悻悻地打开卫生间的门,但黎俏珊走出去的时候眼角分明闪过一丝邪光。看见她手伸进包里摸了一下,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录音了。可录就录呗,不就是拿去给萧寒意告状说我欺负她,就算他俩使出夫妻剑法我也不怕!
但我在走廊遇见萧寒意时,黎俏珊刚从他身边离开,他并没质问,表情无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