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爱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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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咳、咳咳咳咳,混蛋、你、你想淹死我啊你——”她边咳边嚷,狼狈不堪,像只湿淋淋的小老鼠,有力的小脚踹了他十几下。哼,就算逃不掉,也要泄愤。
上官厉连挨数脚,仍是面无表情,再次倒下洗发精,黝黑的双掌搓揉,但是无论怎么冲洗,长发仍旧油腻腻的。
“你多久没洗头了?”他皱起浓眉,可怕的气味愈来愈浓,挥之不去。
“关你啥事?”她龇牙咧嘴,一脸凶恶。
“我有权利过问。”
“呸,什么鬼权利,我才不承认,我——”
“我是你养父。”他冷淡的宣布。
养父?
她倒抽一口凉气,脸色发白,全身静止不动。
“等等,收养我的不是那个漂亮姐姐?”她追问,仰着瞪着他。
“她未成年。”深吸一口气,仰头吼了出来。
“诈欺啊——”呜呜,骗人啦,她才不要做这冰雕男的养女,他又酷又冷,留在他身边,她说不定会被冻死。
“由不得你了。”上官厉冷笑一声,再度把她按进水里,用力的摇晃,奈何发上的污垢万分顽强,洗发精宣告无效。
“我要回家。”她嘟着嘴,还不肯认命。
“你没有家可以回去了。”头顶上传来冷漠的回答。
幼小的身躯瞬间僵硬,顿失战斗力,没有半点还嘴的迹象。
是啊,她没有家了,自从妈妈死去后,她就无家可归。亲戚们找不到她父亲,把她当累赘,推诿责任。
街坊的小孩子,最爱拿石头扔她,围着她又叫又跳,残忍的嘲笑。
她没有家、你没人要、你没有家——
眼眶热热的,胸口好痛,她咬着粉唇,用力的甩头,不让自己哭泣。她答应过妈妈不哭的。没理由在他面前示弱。再说,他这么冷酪,她直觉的知道,眼泪对他来说,铁定起不了作用。
呃,她突然觉得有点冷,身上凉飕飕的,像是衣服穿得太少——
视线往下瞄去,赫然发现,上衣已经被剥光,脏兮兮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那双黝黑大手,正朝她下关身的衣物进攻。
老天!这个变态冰雕男,竟然脱她的衣服!“你——你——你、要做做做、什么?”惊吓过度,她开始结巴。
早就听过,不少有钱人都是变态,喜欢买了童男童女回去蹂蹒,这家伙不会刚好有恋童癖吧?呜呜,她怎么这么命苦,年仅九岁,就要惨遭辣手摧花,被这家伙脱得光溜溜。
“洗澡。”他失去耐性,转移目标。
“啊,你这个死变态,放开我、放开我!”尖叫升级,进入惨叫程度。
“不洗干净,别想踏出浴室。”他铁了心,伸手撕开破旧的长裤。
惨叫升级,她开始哀嚎了。
“救命阿杀人了啊!”她哀声震天,他仍无动于衷。她一瘪嘴,豁出去了。
“快来人啊,强奸啊!”这句喊得格外大声。
乒乒乓乓,门外传来撞击声,偷听的一干人等,全都吓得跌在地上。
“我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上官厉嗤之以鼻,睨着瑟瑟发抖的她。
这简直是侮辱!他的权势与危险的魅力,让美女们投怀送抱,为了挤上他的床,几乎大打出手。抱惯成熟美女的他,怎么可能口味丕变,朝未发育的小女孩下手?
“那我自己洗。”她缩在水里,警戒的瞪着他,水面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洗不干净。”他拒绝,往前一步。
“我是不想洗干净。”她纠正,游到浴池边,只差没跳上岸,夺门逃命去也。
“不想?意思是,你故意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他冷笑,没再逼近。
“对。”小脑袋用力点了两下。
他冷嗤,不以为然。
“我没说谎啊,不然你以为,头发为啥老是洗不干净,还臭得要命?是我在上面涂鞋油。”她骄傲的抬起下巴,双手抱住赤裸的小小身躯。
虽然被脱光光,只剩一条小内裤,好在水波荡漾,也还不至于春光外泄。
“鞋油?”浓眉紧拧,瞪着她瞧。
“不知道吗?那是用来涂在皮鞋上的黑油。”唉,果然是有钱人,连鞋油都不知道。
“为什么把鞋油涂在头发上?!”
“为求自保啊,笨!”她啤道,顺便骂了一句,堂堂的“绝世”总裁,被她又骂又踹。“不弄得脏一点,让那家伙倒胃口,我老早就被吃干抹净了。”为了加强效果,她还特地找了罐过期的鞋油呢!
先前那对男女,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平日里打她骂她就算了,当她在家里,发现一卷未成年少女主演的色情录影带,又察觉到,男人看着她的目光,淫邪得让人毛骨悚然。
知道逃不掉,她索性大变身,从干净小娃儿,变成肮脏小野人,弄得一身脏兮兮,坚决不洗澡、不洗头,一脏就是四年。
这是她自保的手段,虽然会有些不舒服,但总比惨遭蹂躏来得强。
“他碰过你?”低沉的声音,没有情绪,却平滑而危险。
“动过念头啦,但是他抓不到我,每次都被我踹得很惨,加上我又臭又脏,不久后就没兴致了。”她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说道,抬头看向他,期待他识相些,立刻滚出去。
上官厉的表情,让她倏然一惊。
老天!她说错了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神变得好可怕,阴鸷冰寒,冷到足以冻结浴池,就连泡在温水里的她,也觉得有些一儿发毛。
冰冷的视线望着她,黑眸的深处,凝着炙热的怒火,让人胆寒。
他瞪着地瞧,半晌之后才陡然起身,离开浴池。
“找些东西,处理掉她头发上的鞋油。”上官厉说道,一把扯下潮湿的上衣,用毛巾擦拭黝黑的胸膛。
门立刻打开,两个女仆站在门前,恭敬的点头。
“你再洗不干净,我就拿剪刀剪了它们。”他淡淡说道,往外走去。
“洗就洗嘛!”逃过一劫的她,在水里吐了一口气,小声的嘟呓着,知道他说到做到。
女仆拿起一罐药剂,动手把她捞上岸。
这一次她不再反抗,乖得像小猫,竭力忍受,任人摆布,看着头发上、身体上的脏污,随着叶剂慢慢融化,被清水冲得一干二净。
呜,鞋油啊,再见——
第三章
两小时后,火惹欢被拎出浴室。总管交代,上官厉等着要瞧瞧成果。
“好麻烦啊!”她抱怨着,小脸垮下来。
她用力踹开门,拖着过长的下摆,走进主卧室。
“好了,你看过了,我洗干净了。”她唱歌仔戏似的,在房里快速绕了一圈,想尽快开溜。
准备落跑时,大床上传来指示。
“过来。”
该死,她闪得不够快!
火惹欢小声骂箸脏话,慢慢踱过去。“快点看一看,我还要回去穿衣服。”站到床前,她还在碎碎念。
“抬起头来。”又是一道圣旨。
她翻翻白眼,把脸往前凑,让他看个仔细。
“大爷,您就看个痛快吧!”她讽刺的说道,红唇微嘟。
咦,她是不是听见男人抽气的声音?
她狐疑的张望,恰巧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这么一对上眼,视线可就移不开了。
阴鸷深沉的眼,用最缓慢的速度,从她的头发看到脚趾,没有半分遗漏。
上官厉的目光,让她想到进食前的野兽,先把猎物仔细看过一遍。他的表情,像在考虑着,该从哪里咬下第一口——
火惹欢站在原地,拉紧大毛巾,瞪大眼睛,动弹不得。完蛋了,“保护色”被洗掉了,她会不会有危险呢?
冷汗乱流,汇成小河,从背后淌下,他终于开了金口。
“看来,我是押对卖了。”上官厉露出笑容,指尖滑过粉嫩的小脸蛋,危险的魅力无远弗届,让人手脚发软。
洗掉油污后,倒是个粉嫩秀丽的小美人,肌肤软嫩白皙,黑发潮湿柔软,裹住粉嫩的小脸蛋,衬着红馥的唇、秀气的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深邃清澈,活像是小鹿斑比,无辜而惹人怜爱。
她的美貌,对他的计划极有帮助——
第一次看见上官厉笑,她目瞪口呆,舍不得眨眼睛。天啊,他真的好好看。她吞咽口水,连被他偷摸都不晓得抗议。
真是糟糕啊,才刚刚被有钱人收养,她就染上变态的恶习了吗?
“呃,那个——没事的话,我要去睡了”她用力挪开视线,想要开溜,躲回棉被里反剩噢,在天上的妈妈啊,请不要怪她,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对他流口水的,只能怪这冰雕男的皮相,长得太诱人,年幼如她,也难敌他的魅力。
被他摸过的肌肤,又酥又痒的,热血乱窜,粉脸成了红苹果。
“睡前刷牙了吗?”浓眉又打结了。
“为什么要刷牙?”她反问。
黑眸一眯,瞪着她瞧,不言不语。
门外的女仆看不过去,怕他发火,靠在门边,小声的提醒。
“刷牙可以保护牙齿。”声音很小,媲美蚊呜。
“我嘴里的乳牙,反正迟早会掉,为啥要费劲去刷?”她说得理直气壮。
浓眉挑起,他半眯着眼,拎起茫然的她,用力扔给女仆,懒得听她狡辩。
一阵折腾后,火惹欢嘟着嘴,从浴室里慢吞吞的走回二楼,站在他面前,小拳头握得好紧。
讨厌讨厌,他罗哩啰唆,活像个老太婆,什么事情都要管,她这个养女,肯定没法子当得太轻松了。
“张开嘴。”他淡淡说道。
“我刷了啦!”可恶,竟敢怀疑她。
“张开。”语气仍是冷漠平淡。
“不要。”哼!休想。
“要我亲手撬开你的嘴?”
呃,那会很痛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迅速做了决定,张大嘴儿,怨恨的瞪着他,希望这霸道的家伙能快些一滚下地狱去。
“看够了没?我要去睡了。”她小脸臭臭的问,转身就往外冲。一个没留神,小小的身子冲得太猛,砰的撞上刚进门的纤细女子。
上官媚闪身不及,被撞得往后跌踬好几步,始终站在身后的智者,在电光石火间伸手扶住,才让她免于摔跤。倒是她手中的瓷器,没能捧好,撞得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瓷器应声摔成碎片。
室内有瞬间死寂,众人全瞪着地上的碎瓷。
“那是什么?”上官厉开口。
“宋朝的景德瓷,这期的拍卖品。有个法国的伯爵捎来信函,说是志在必得。”她叹息,知道这景德瓷是没救了。
火惹欢站在角落,也知道闯了大祸,脸色苍白,不断颤抖。长年来的受虐,让她心灵上有了阴影,一旦做错事,就会手脚发抖。
那些收养她的人总把她当沙包,心情不爽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要是她做错事,下手更是凶残,受伤骨折,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她缓慢的接近碎瓷,甚至没有留意,赤裸的脚底已经踩着尖锐的碎片,流出点点鲜血。
“过来!”上官厉疾声吼道,难得失去冷淡。
呜呜,他在吼叫了。
“不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抖得更厉害,迭声道歉,扑向碎瓷,也不管双手割得满是鲜血,妄想要把碎瓷拼起来。
“住手!”他厉声喝道,高大的身躯离开床铺,朝她跨步走来。
“不要、不要——”罔顾满地碎瓷,她本能的缩成小球儿,预备承受痛打。
这瓷器好贵吧?拼不起来了,他会怎么打骂她?看着那双宽厚黝黑、强而有力的手掌,她抖得更厉害,担心会被活活打死。
手掌伸过来,她感觉到死神凉凉的呼吸,浑身颤抖得更厉害。
“不要打我!”她胡乱摸索,还想拼起瓷器,碎瓷上都是鲜血。
他的脸色好可怕,气炸了吗?要是手劲没算准,她大概会被一掌劈死。呜呜,她怎么这么命苦,还没能享受荣华富贵,就要被活活打死——
有力的臂膀伸来,轻易将她捞起,远离伤人的碎瓷。
“放手。”他皱着眉,将她搂在胸前,拨开她手上的碎瓷。
“但是——但是——”眼儿眨啊眨,观着他铁青的脸色,疑惑他为何没有暴跳如雷。
咦,他不打她,也不骂她吗?
“大哥,把她抓牢了,别再让她碰这些碎瓷,我去找衣笙来,为她处理伤口。”上官媚转身离开,步履娉婷,智者跟随在后。
卧室里再度恢复寂静,火惹欢抬起头来,仍在颤抖。太害怕了,她连手脚都在发颤,无法停止。
“对不起。”她望着上官厉,声音很校虽然早熟,但褪去尖锐的防备后,也只是个孩子,在暴力之下很难不胆怯。
“不要紧。”他语气平淡,握住她滴血的手心,黑眸迅速扫过她的肌肤。
除了新的伤口,柔嫩的肌肤上,有着数不清的旧疤,细瘦的身子伤痕累累,不难想像她以前的遭遇。
愤怒的火苗,穿透冰封的理智,黑眸不再冷静,有了”些波动。
“真的吗?”她求证。打破这么贵的东西,也不会发怒吗?他的修养这么好?小小的心灵里,对他的好感偷偷加了几分,突然开始觉得,这个霸道的冰雕男,不再那么讨人厌了。
上官厉点头,面无表情。
“那个伯爵怎么办?”对方买不到瓷器,会不会来扁她?
“媚儿会去找到替代品。”他简单的回答。“绝世”中有制作赝品的行家,能够制作出最好的替代品。
火惹欢吁了一口气,拍拍胸口。意思是,她不会有危险喽?清澈的眼儿眨啊眨,双手已经攀住他的手臂。
“你不会打我吗?”她追问,轻盈的身子坐在他的腿上,直视他的眼睛。
“不会。”
“真的永远不会打我?”她靠得更近,想讨个免死金牌。
“我不打女人。”他沉声说道。
几乎是上官厉一回答,她的颤抖就立刻停止,连恐惧都烟消云散。不知为什么,她没有怀疑,轻易的相信了他。
火惹欢放松身子,靠在他身上,潮湿的黑发又柔又软,里着小脸蛋,有着淡淡的香气。她偎着他,听着规律的心跳,觉得好舒服。
他虽然冷漠严酷,但是体温倒是挺暖的。她懒洋洋的磨蹭着,汲取他的味道,眼皮开始觉得沉重。
好暖、好舒服啊!这种感觉她有些陌生却完全安心,感觉一道最坚强的屏障保护着她,远离了孤单与恐惧。如果她有家、有亲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那,你不会把我扔出去吧?”小指头在他的衣服上画圈圈,眼儿慢慢闭上。
“不会。”
“好,那我们打勾勾,永远不分开。”决定了,她要永远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边,绝不跟他分开——他的肌肤粗糙温暖,她轻轻握着,小脑袋一歪,眼儿已经闭上,唇儿微张,陷入又暖又软的梦境。
上官厉低下头,注视怀中安睡的小女孩,浓眉紧牛徐缓的呼吸吹拂在他颈间,暖暖的、甜甜的,毫无防备,全心信任着他,让他冷寂许久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就连熟睡了,小手还勾着他的小指,不肯松开,他们的约定已经成立了。
说不上为什么没有推开她,喝令她立刻离开。或许是因为她的胆怯,也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让他无法冷酷。
上官媚领着衣笙来到门前,却在门口停住,示意衣笙与智者不必上前。她几乎要怀疑,是不是眼前出现幻觉了。
她竟看见最冷血无情的哥哥,抱着安然入睡的小女孩。
哄小孩入睡?可能吗?按照老哥的性情,没把小孩吓哭就不错了,哪里还可能会耐着性子,让小孩窝在他怀里安睡?
“要让仆人抱她下楼吗?”上官媚走进卧室,轻声问道。
“不必了,就让她睡在这儿。”上官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