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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孪花落 作者:江湖郎中(晋江2012-4-5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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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平房,外带一个小厨房。
  妈妈刚开始哭了,坐在旧绿的沙发上,骂苏妍的父亲,骂厂子,骂领导,也骂自己命不好,还骂苏妍的哥哥不争气,父亲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卑微的站在那里象个罚站的孩子,只是沉默。苏妍看到父亲一缕灰发搭在脑门前,可怜的微微晃动着,不禁开口说:“如果没有爸爸,我们连现在的两居室都没有,你不要再骂了,他也很难过。”她将一杯热水倒给她,妈妈喝了几口,方才不再骂了。哥哥趁势坐过去,揉起她的肩膀来,嘴里喊着:“放松,放松。”妈妈破涕而笑。爸爸也才舒缓些,劫后余生的庆幸。全家人轮番劝慰,不管怎样,房还是有了,哥哥搬出去住也挺好的,现在住的两居室地理位置又好,大家还舍不得搬呢。妈妈的情绪渐渐稳定了,虽然没住上大三居,毕竟也没亏吃,大儿大女的问题终归是解决了,也就作罢。
  房子的钥匙要等到阳历年才给,所以,苏妍隔三差五的还是去许宁家里作陪。许宁开玩笑地说:“将来你有自己的小屋,是不是就不来我这里了?”
  苏妍说:“不会的,我才没那么没良心呢,我肯定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着你。”
  许宁有点感动:“苏妍,你对我真好,比任何人都好。”说的时候,许宁眼里很伤感。
  苏妍每次去许宁家,有的时候能碰上她爸爸,他大都是行色匆匆的,也很少在家吃饭。见到苏妍的时候,会很客气地打招呼,然后礼貌地说再见,就像其他同学的爸爸一样。

  壹拾 相聚

  阳历年过去了,紧接着放寒假过春节,苏妍的妈妈等着哥哥一搬走就想装修房子,但工人都回家过年去了,请不到人,只好等到节后再说了。
  寒假里,哥哥终于搬走了,许多有用没用的东西都留给了苏妍。搬家的那天,哥哥一直兴奋着跑进跑出的,几个要好的哥们象小股土匪,见东西就搬,哥哥小心的提醒:“那个留下吧,不要了,那个别动,是我妹妹的。”
  屋里一时间宽敞起来,苏妍拿起笤帚一下一下划着满是尘土的空落,几个男孩总爱逗着苏妍说话,苏妍笑笑,并没有原先想的那样高兴。哥哥最后拿起录音机,犹豫了一下,又放回了原处,苏妍赶紧说:“你爱听歌,拿走吧。”
  哥哥看了看她说:“算了,你还要学外语呢,过几天,发了奖金,我再买一个。”苏妍拔下插座,一下塞到他怀里:“我不要。”两个人总为了录音机闹别扭,一次争执得厉害,哥哥差点摔了它。
  “自己好好收拾吧,那我走了。去我那儿玩啊。”苏妍使劲点点头。看着他匆匆跑出去,忽然蹲在地上,眼里涌上泪来。掉了几滴泪,自己觉得没意思,又抓起笤帚继续扫起来。妈妈进屋来,手里抱着那台录音机又放到桌上,苏妍一时急了,冲她喊起来:“你怎么又要回来了,我都说不要了。”
  妈妈也喊到:“干什么,长脾气了?你要学外语,他拿走也是听那些破歌,哪个正经啊?再说,是他要我拿回来的。”苏妍不再说什么。
  妈妈拿着抹布擦着桌子,打开了话源:“告诉你,你哥哥搬走了,你要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还一年就高考了,听见了没有。”苏妍把地狠狠地划出一道一道土印子,妈妈呵道:“轻点,你想拆房啊,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
  哥哥象一只放出的鸽子,开始还回家蹭顿晚饭,到后来一个星期都不见人影,爸爸妈妈不放心他自己住,时不时还到哥哥住的地方去抽查,回来就说,他怎么那么多狐朋狗友啊,瞧那屋脏的,下不去脚。
  快过年了,家家门面都挂起了红灯笼,贴着红对联,彩链、彩带悬挂在人们的头顶上,成捆的爆竹花花绿绿的摞成塔,糕点、糖果住进漂亮的礼盒里,商店里散装的水果也装进篮子里,糊上一层玻璃纸,外面扎一条红头绳,哪里都是喜洋洋的,人们的脚步也匆匆,神色也兴奋。
  苏妍很遵守自己的诺言,寒假里大把的时间都消耗在许宁家里,两个人常常出去逛街,买同样的衣服穿在身上,吃着糖葫芦,像个双棒似的招摇过街,许宁说孟林和小王老师在学校值班,不如去看看。
  一进校门,就看到孟林从传达室跑出来,穿着件驼色的高领毛衣,腿上牛仔裤洗得发白,头发刚理过,也没那么乱蓬蓬了,有点旧貌换新颜的意思。见到她们两个,楞了一下,目光忽左忽右的打量了一番。许宁也笑嘻嘻的打量着他说:“认不出来了吧?”
  孟林红着脸催促她们说:“回去吧,学校里一个人没有。”
  许宁头都不抬地说:“所以陪你们呆会儿啊。”孟林不说话了。
  许宁又说:“你就让我们俩在这儿冻着啊?”话音刚落,小王老师探出头来,嘿嘿一笑:“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啊。”许宁不理会孟林,拉着苏妍的手进了屋。孟林随后跟进来,站在火炉旁,顺手捏起根烟抽了起来。平时有学生在时,他们尽量不在学生面前抽烟。小王老师热情地将桌上的瓜子、花生推过来:“吃啊,别客气。”苏妍抓起几个,放在嘴里,看到桌上已然隆起一堆残骸空皮,地上也撒了许多。
  孟林有些沉闷,一张脸隐在袅袅的氤氲里,表情阴晴不定。许宁却高兴地哼着歌。苏妍觉得别别扭扭的,好几次想跟许宁说走,却说不出口。小王老师拿出一副扑克牌。孟林提醒他:“小心有人来,值着班呢。”
  小王老师说:“咱又不是属狗的,看什么门呀!没事,这日子口谁来呀?”兴致昂然地问她们:“会打升级吗?”苏妍点点头又摇摇头:“打的不太好。”“没事,我带你。”小王老师大方地说,又催着孟林:“你别老杵在那儿,过来啊。”
  孟林不太情愿的坐在了许宁对面。四个人打起牌来。小王老师时不时逗上两句,惹得苏妍和许宁总是笑。气氛暖和了许多。由于苏妍打的臭,总是出错张,她和小王老师暂时处于劣势,孟林和许宁倒是遥遥领先。
  屋里生着火,许宁脱了外套。露出火红的低领的毛衣,映着雪白的脖子和脸。小王老师由衷地说:“要说学校里的女生,还真的说许宁是百里挑一的。”忽觉得苏妍在场,有点不太妥,又补了一句:“你俩就跟姐妹花似的。”
  孟林催促地说:“你出不出呀,打牌不是相面,快点。”小王老师赶紧看自己的牌面。许宁脸上挂着淡淡地笑问:“是吗?孟老师觉得呢?”
  孟林从头发帘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没想过。”许宁微挑着眉毛直视着她,咬了咬嘴唇说:“是不敢说吧?”小王老师傻呼呼地敲出一张好牌喊着:“调主,这有什么不敢的,说的都是大实话!”许宁顺手出了一张牌,盯着孟林轻哼了一声,孟林低头看自己的牌,苏妍觉得许宁未免过于唐突了些,孟林毕竟是老师呀。
  打到中午,苏妍一直没赢,小王老师怪她打牌臭,苏妍有些不好意思。大家肚子都有点饿。孟林又催着她们回家去。许宁倔倔地说:“过年了,一起吃个饭成不成?”
  小王老师惦记着下午继续打牌好翻身,也说:“就是,好不容易有学生来看咱们,多不容易呀,走,我请你们吃包子。”许宁高兴地穿起外衣,拉着苏妍和小王老师就往外走,被甩的孟林气闷地跟在后边。
  包子很好吃,不愧是远近闻名的老牌子,虽然店铺简陋一点,但生意却是格外的红火。许宁吃得香极了,孟林给她夹个新出笼的包子,心平气和地说:“吃完了,赶紧回去吧,家里人该担心了。”
  许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小王老师却说:“下午再玩会儿,着什么急呀。”孟林突然间说:“你就知道玩,下午万一‘老头’过来,那怎么办?影响不好。”他说的是管校政的主任,极为苛刻的一个坏脾气的老头。
  小王老师咬着包子安慰地说:“没事,他来看你有什么意思呀,他这会儿准在家抱着大孙子乐呢!”苏妍差点将一口粥喷出来,许宁呵呵地笑着,好象看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孟林重重地向后靠去,一脸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的无奈。
  下午又打会儿牌,苏妍这头运气不错,一路领先。孟林一直打的心不在焉。许宁也懒懒的,说是头疼。苏妍摸了摸许宁的脑门,果然有点烫,想是屋里的火烤的太热,出去吃包子又冻着了。孟林这才看了看许宁的脸色,许宁不出一声地看着他。孟林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按在她脑门上,证实的确是发烧了,有点生气地说:“叫你回家去,就是不听话,老这么拧。”许宁没再顶嘴。小王老师说:“要不你送她们回家吧,这儿我盯着,也快下班了,你走吧。”孟林说了声谢谢,赶紧扶着许宁出去了。
  许宁的棉衣有点薄,缩在衣领里有些发抖。孟林脱下棉袄披在她身上,许宁挣脱着不要。孟林强硬地穿在她身上。三个人打了辆车直奔许宁家。到了楼下,许宁让孟林上楼暖和暖和,孟林坐在车里不动,忽然温柔地说:“听话,好好休息,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许宁追问道:“真的?”“真的”。孟林肯定地,许宁这才把棉袄还给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车开走。
  到了家,许宁倒在床上咳嗽了几声,头越来越热了。阿姨回老家过节去了,就苏妍一个人,不禁有点慌,这时才想起给妈妈挂个电话,妈妈嘱咐她先不要着急,又说几种药名,强调着如果到了晚上烧还不退就该去医院。苏妍一一记下来,马不停蹄地去药店买了药。回来的时候许宁两颊红艳艳的。精神也委顿不爽,苏妍喂她吃了药,很快地许宁沉沉睡去了。
  坐在书房里,苏妍楞楞地出神,手中的书看了几行便没了心思,厚厚的窗帘遮住外面的亮光,屋内静悄悄的,一片灰暗。桌上几张纸随意的摊在手边,苏妍瞄过去,全是英文的,她失了兴趣。忽然,从心底里升起一个念头,顺手翻了翻那一摞摞的文件、纸张,突又停了手,总觉得自己的做法未免太不光明磊落。静坐了片刻,心内惶惶的,终又抑制不住的翻看起来。
  文件大多都是生意上的往来,没多大意思,还有不少杂志,关于设计方面的较多。苏妍漫不经心的翻看着,又拿起许宁的照片,看着看着,照片中的人忽而变成了自己的模样,苏妍模仿着许宁倾身的姿态,片刻,又放了回去。桌上放着一个托杯,盖子拧的不是很严,她转了转,凑近杯口,一股淡淡地茶叶香,里边剩下的茶根泛起一层油皮,映出苏妍一张变了型的脸。她将脸贴过去,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只留在唇边一圈淡淡的水印。
  打开两边的抽屉,依旧是些文件、资料什么的,还有些小的工艺品散落其中。中间的抽屉锁着,苏妍略感到有些失望,正欲放弃,忽然书桌里侧什么东西晃悠悠的映入眼帘,那是一把插在抽屉旁的钥匙,银色的钥匙扣另一端还垂着一把钥匙。苏妍心里一动,拔下它,犹豫着□了中间抽屉的锁眼,微微转动,“咔哒”,锁已被打开。
  苏妍的心跳顷刻加速。她没有立刻拉开抽屉,下意识的向四周看去,如果说刚才的所作所为不太磊落,那么,现在,她宛如一个贼,还是个偷窥别人隐私的贼,她慢慢放开钥匙,心里一阵哀怨,她平时不最痛恨爸爸、妈妈偷看自己的东西吗?她怎么自己也变成这种人了呢!
  苏妍毫不犹豫地重又锁好,将钥匙插回里侧,又将桌上的东西恢复了原位,这一切过后,脸上发烧似的热,她站起身,远离那张桌子,心里想了千万个理由不去理会那个抽屉。
  天色渐渐暗下来,书上的字渐渐模糊不清了,苏妍的肚子开始咕咕的叫着,看了看许宁,还在睡,脑门没那么烫了,汗津津的,苏妍用温毛巾替她擦了擦,露出许宁微微有些奔儿起的脑门,让人不禁想起“冰雪聪明”的词语来。苏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象也有点,可她总不如许宁那样伶俐、聪明,这样想后,苏妍丢开手里的毛巾,黯然神伤的走到客厅里。肚子饿得更厉害了,泡了袋方便面。刚要吃,电话响了,是妈妈,问问许宁的烧退下去了没有,苏妍如实汇报后,妈妈又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线。
  坐在餐桌上,方便面泡的有点发了,举起筷子,面还没到嘴边,电话又响了,这次居然是孟林,他仔细地问了问,还留了个电话,告诉苏妍如果不行要去医院就给他打电话。苏妍答应着,心里却有点不安,一种异常的情绪袭上来,她知道,孟林不会给所有生病的女生打这样的电话的,包括她自己。许宁的生活里,就连生病都多了点色彩,而这点色彩是孟林给抹上去的。挂上孟林的电话,再看一碗面发得像一堆白色的垃圾,实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推到一边去,拒绝进食了。
  百无聊赖地回到书房,天色已然全暗了,扭开灯,拿起刚才的书继续看起来,不自觉的眼角又瞄向了中间的抽屉,仿佛那里藏着个精灵,招呼着她,诱惑着她。苏妍放下手里的书,不禁又把钥匙□了中间的抽屉,这次她没再多想什么,反倒平静了许多,慢慢拉开,就象打开潘多拉的宝盒。

  壹壹 秘密

  抽屉里的东西一目了然,一个盖着盖儿的大盒子,一个封着口的文件带,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她的心又开始狂跳不已,不知该从哪一个开始看起。特别是那个黑色的笔记本,对□是最大的,文字上的记述有时最能直接透露一个人的思想,胜过所有物品的含蓄之意。但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往往最想得到的,偏要吊吊自己的胃口,留到最后慢慢地享受,来满足先前的那种强烈的渴求之欲,这种享受来的更彻底,更痛快,快感无形中放大了好几倍。现在,苏妍便把笔记本放在一旁,抵抗它的诱惑,先打开了那个文件带。
  文件袋里是一些票据和书信文件,像是生意上的往来,多为复印件,钱款事宜较多,苏妍不大看的懂,一张房契却看的明白,她原以为,这张一定是许宁家的房契,可看了看,房主的名字是一个叫“宋洁”的,落款的签字也是手写的“宋洁”两个字,出自女人之手。
  苏妍知道这不是许宁妈妈的名字,想是生意上的朋友吧,可房契这东西怎么会在别人手里呢?奇怪!随手翻看了一下,才发现里边居然还夹着另两样单据,看了半天,一份是人身保险合同,被保险人的名字依旧是“宋洁”,投保人的名字却是“许延青”,笔迹与文件上的字迹很相似,这一定是许宁的爸爸了,另一份是张买车的合约,车主依然是宋洁,苏妍越来越纳闷,这人和许宁家究竟什么关系呢?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全在许宁家呢?想来和许宁的爸爸不是一般的朋友。
  苏妍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放好,拿出那个占了抽屉一半空间的大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本相册,紫黑色的段面,表面有些磨损,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打开一看,不禁“咦”了一声,映入眼帘的是张婴儿的大头像,乌亮的眼睛,曲卷的软毛,嘟嘟的小嘴,说不出的可爱。苏妍好奇的辨认,象是许宁,应该不会错,很快便得到了验证,照片下方有一行极细小的字:吾得此女,此生慰矣,宁宁满月,喜而摄之。
  再往后翻去,依次是许宁在不同时期的照片,上幼儿园的,初中的,直到现在的,年年的都有,年份井然有序,事件注解详细,犹如许宁一本个人成长史。而且,每张照片下角都有许宁爸爸的题字或感言。上幼儿园的一张许宁咧着嘴哭的,上写道:宁哭,欲待哄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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