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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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工作吗？”Janvier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可是辰逸却还悠闲得和Janvier闲逛，不禁让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辰逸。
“现在几点？完了，一点了！这些水果给你，是给你弟弟Jean的，别忘记代我向他问声好。我走了！”还没等Janvier道别，辰逸一溜烟地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中。
哎，这家伙没有大脑的习惯，过了两年都还不改，如果做医生岂不是不把人给折磨疯了。Janvier扬起嘴角，无奈地摇了摇，提着沉甸甸的水果，回到了Jean的病房。
“可以进来吗？”Janvier拉开了一个门缝，问道。
“进来吧。”Jean坐在床上，看着大包小包的Janvier，“你去买水果了？”
“没。是辰逸买给你的。他现在上班去了。”
“哦。”其实，Jean早就知道是辰逸送来的水果，为了不被发现刚才有两人的聊天，而特地反问对方。
“下次，别叫他买了。”Jean顿了顿，继续着前边要讲的话。
“恩，好。”Janvier将水果放在了床边的小柜子里。
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本想问Jean是否考虑好了，可是看着Jean紧锁的眉头，全身散发着哀怨，便没有开口。毕竟那个吻，是一时冲动，听着Jean讲着那样欺骗自己、又欺骗他的话，Janvier忍不住，将所有的疑问和想要诉说的话，由这个吻来代替。
但是看着现在满脸僵硬，身体僵硬的Jean。Janvier这才对刚才的冲动有了些后悔。这代表着兄弟间的关系会因此尴尬吗？
“那个，你是什么时候……”Jean的开始，打破了病房的沉寂。
“什么？”
“什么时候？”
“哦，很小的时候，还记得我那时总陪着你玩耍的日子，那时我就开始喜欢你了。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呵呵。”Janvier说着说着，原来那些少儿时代的幸福记忆，在脑海盘旋。每一个细节，发生的每一件事，对于当时的Janvier，现在的Janvier，都是他的财富。
“哦。是有些……有些早。”Jean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疙疙瘩瘩，面对现在敞开心扉的他，Jean发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变得有些困难。
“恩，对不起，刚才我……”
两人的处境完全处在了尴尬的局面。一人满脸红晕地看着白色的医院床单，一人却后悔地看着病房的地面。
“没……没关系。我只是太惊讶了。”
“啊？！哦，这样啊。呵呵。”这次惊讶转换到了Janvier的身上。此时的他应该是生气才对吧，或者对自己产生了负面的情感，怎么只是一句‘没关系，我只是太惊讶了’。Janvier越来越弄不懂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最起码，他没有因此而讨厌我，看来，他接受我的心意。
“我帮你削个苹果吧？你坐着啊。”Janvier起身站起，拿起抽屉的一个苹果和小刀，走向厕所。
我是不是听错了？我那时才五六岁吧，他才比我大没几岁啊，竟然就……喜欢我？
Jean静静地回忆着脑海仍有的童年碎片，以前小，不懂事，只是一味地认为自己是多么的力大无穷，不管怎么样的游戏，Janvier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不管犯下怎么样的滔天大罪，Janvier都会站在他的身边，甚至心甘情愿做替罪羊；还有小时候，一群高年级的人，围着殴打自己一个人，为了保护自己，一直紧紧地抱住他，看着哥哥被拳打脚踢，在那些人离开之后，还不忘以他一贯地微笑，艰难地从嘴角挤出‘你没事吧？’这样的关心的话语；……太多太多……现在回想起来，才看透，原来那是出于对他的喜欢，而不是身为一名他Jean的兄长这么简单！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必须接受的现实也太突然，Jean的脑袋一下子卡壳了，都不知道如何去思考，如何去面对此时的状况。只是想着刚才亲吻的画面，回想着从前的片段。
表白②
Jean很奇怪，为什么等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看见Janvier回来的身影。不过就是洗一个苹果。何必用得着这么长的时间。
可是就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Jean不禁大吃一惊。
“母亲，你坐在这里。”原来是Janvier的母亲听到了Jean的病情，而特地从法国赶来看望他。
“恩，好。Jean，好久不见。”Janvier的母亲，双眼注视着瘦弱的Jean，这样的做法，竟然让他有些不自然。也许是得知了Jean的病症，Janvier母亲的眼里，竟然流露出几分慈祥，还略带着微笑。
“恩，您好。”Jean礼貌地回应着对方。
“这些补品是给你的，希望你能够收下。”
“谢谢。”
Janvier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竟然没有任何尴尬的气氛，可想而知，两年前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当时的母亲并没有说真话，或者对自己有所隐瞒。
“对于之前的事情，我想道歉，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同样，希望你能够让Janvier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行吗？”
母亲的话，让Janvier有些惊讶，又摸不着头脑，但也更加肯定了两年前的事情的，其中必有猫腻。
“没事。谢谢。”两人的交谈很短，却表达了各自的心意。
最终，对话就在Jean的两次“谢谢”后，也便没了下文
Janvier的母亲在离开时，被Janvier叫住，声称要谈谈心。可是，还没有开始交谈，他的母亲也知道了Janvier提出这个要求的意思，也就直接开门见山，将整个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
原来母亲没有说谎，而是有所隐瞒。她的确不知道Jean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为何Jean会这么做。可是Janvier他心里却是很清楚。原来他的所谓的保护，就是在和母亲协商之后，从而做出了这样的举动，甚至不计后果，而是一心想着他能够离开，回到法国。不用在这样重负千斤的生活、不用再为自己而忙碌。
Janvier将母亲送到了医院门口，就在离开之际，他轻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儿子，能够原谅我的隐瞒吗？”
Janvier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乘坐了出租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他本想对母亲说，这些都不怪你，毕竟出于母亲的立场，她并没有错。最主要的是，他并没有逼迫Jean作出这样的事情。他无法原谅是他自己。
想起母亲最近操劳而两鬓白发，如果真要说恨，Janvier也做不到。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原谅与否的问题。
回到了病房，Janvier拿起水果刀，削着苹果皮，满脸的笑容。虽然还是微微地扬起嘴角，但是Jean却发现与之前有所不同。以前的微笑虽然也那么的自然，都是很容易看出他辛苦却极力想要显示的模样。可是现在的微笑，却是完全发自内心，没有隐瞒、没有欺骗，毕竟用动作说明了一切。积压在心底的想法，终于向Jean表露，心中的挂念与疑虑，也在那个吻之后，纵然消失。
可是，却加重了Jean的疑虑。好在Janvier的母亲为他解开了所有的不安。因为Janvier母亲的赎罪，答应让Janvier陪伴他，也就说明，他不必在做累赘，而是可以享受和Janvier两人的时光，可以向过去一样，回到过去的生活。虽然地点换成了医院，可是那时的心境，却一点也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那人嘴角的微笑，改变的只是那人放下的负担。
到了下午，Janvier推着坐在轮椅上的Jean，来到了医院的花园散散心。原本Jean硬撑着要自己走着去散步，而不愿坐轮椅。Janvier拿他倔强的脾气没有半点的办法，便以如果不愿做轮椅，就抱着他去散步的强烈要求，而不得不妥协。虽然这样的事情，在他人的眼里，不堪入目，可是却在两人的微笑中得知，这样久违的画面有多么的温馨。
两人在一颗树下停住脚步，闲聊。却在一个话题上，让Janvier哑口无言。
“我的抉择，我的离开。是出于喜欢，因为你在我心里，并不是哥哥这么简单。”
Janvier手臂的力度有所增加。他也明白了Jean选择离开的第二个理由。不想伤害他。就像曾今的他，因为害怕Jean对自己特殊的情感会有所困扰，而一直放在心底，生怕会影响对方的生活，而被当做怪人看待，想想那样的滋味就很不好受，而最终一直没有机会诉说而埋藏在了心底，况且还生怕被发现，而不得不小心翼翼。
“太好了。”Janvier的喜悦虽然没有怎么表现出来，可是他紧紧抱住的双臂却向Jean表明了此刻的心情。两人都互相对视一眼，觉得曾今的自己，还真是有些愚昧，但是也值得，因为那时为喜欢的人所做的事情。只需每天看到他，就会觉得心满意足；只需每天和他一起吃晚餐，就会觉得喜悦；只要和他一起看球赛，就会觉得温暖；……这些都足够了。那些痛苦，只需自己去承受，而不应该殃及根本和自身情感没有关系的他，喜欢他，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Janvier也想明白了，为何那次的午餐，他会突然离开。看见辰逸又会有那样不解人意的举动。原来是他把那些话都当真了，还一个人在那里猛吃干醋。想到这里的Janvier，愈发觉得Jean有多么的可爱，自己是多么的幸福。
他抬起Jean的下巴，终于忍不住吻了下去。他轻巧地翻开了Jean颤抖的齿贝，勾起他活蹦乱跳的舌头，缠住、吮吸，似乎一次次的获取并不够。这个绵延的吻，直至Jean的无法呼吸而不得不结束。
Janvier看着泛着淡淡红晕，双眼都是雾气的Jean，“Je t’aime。”（我爱你。）
“Je t’aime。”
回到过去，这个一直的追求，对于曾今的Janvier而言，是一种愿望，同时也是一种奢望。对与Jean而言，也同样如此，在他离开的两年间，这不仅仅再是Janvier一人的梦想，而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双方的。被一直认为是高不可攀的星星，虽然不是那么的耀眼，却是心中最美的宝石。
Janvier的努力没有白费，Jean的保护也得到了他该有的回抱。两人都会“回到过去”，那个温暖的“过去”。即使短暂，但也可贵。因为，这是Janvier的过去，同时也是Jean的过去。
无可替代
“还有，我希望你能够陪我走到最后，可以吗？”Jean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垂着头。
仔细想想，终于在许多的困难与阻碍之后，双方都确定了彼此的心意而欣喜若狂，可是却又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Jean的病况所带来的残酷的结局。
最终必须阴暗两隔的痛苦折磨。Jean每次想起那天的到来，而垂头丧气。他后悔为什么当初在机场没有留住Janvier，但是他也高兴，因为经过这件事之后，竟然得知了对方的心意，也是有所收获。
“你这是……”Janvier有着不好的预感，毕竟什么叫做走到最后，看着Jean如此失落，又有些害怕而颤抖着的双肩。
“我知道了，都知道了。”Jean勉强扯了下嘴角，可是心底却是嗖嗖的凉意。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本不想告诉你的，对不起。”Janvier抓住Jean冰冷的双手，用力按了按，以表示对他的安慰。
“无意间。Janvier，我害怕。”
“不要怕，我会陪你直到永远，我们没有最后，没有最后的那个悲惨的结局。与其担忧，不如现在珍惜每一分每秒，和我在一起，好吗？”Janvier的语气很温柔，甚至让Jean有着做梦的感觉。他抬起头，一下子抱住了Janvier，“好。”
Janvier安抚着他的背，突然感觉到肩膀顿时有种被灼烧的错觉，那是Jean的眼泪，积压了这两年的思念与折磨后的眼泪。Janvier收紧了双臂，将Jean环在怀里，低声地重复着：“有我在，Jean，相信我。”
简单的话语，没有任何的修饰，可是这些纯朴的话，背后所承担的幸福与责任，却是无法衡量的。因为那份爱，早已超出了生命限制的意义。即使面对惊涛骇浪，即使面对风吹雨打，都无法阻碍，那份爱，随着时间，而越发的重要，如同两颗跳动的心脏。
由我来保护你，Jean。
Janvier推着Jean继续前行，在不远处看见一所小学的操场，一群学生正踢着足球，挥洒着汗水。
“你还记得吗？”
“恩？”Jean疑问地看着Janvier深邃的目光，竟然因为一时的害羞，而使得脸颊铺开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踢足球吗？”
Jean回过神来，看着足球场的比赛，突然觉得此时的操场上只有两个小男孩的存在。
Jean擦着额头的汗水，由于脚太小，总是踢不准而有些着急，在那里直哼哼。Janvier却依旧耐心地教他一遍又一遍，即使题得不出众，却也会夸赞一番。
“哥哥，我肯定会超过你的！你可不要小看我！”Jean双手叉腰，一副傲慢的样子，撅着小嘴，样子十足可爱又机灵。
“恩，好，我等着哦！”Janvier抚摸着Jean的脑袋，在即将步入傍晚之时，Janvier牵着Jean的小手，向太阳的下山的地方走去。橘黄色的阳光，在两人的嘴角边，慢慢韵开，欢声笑语了一路。
此时坐在轮椅上的Jean，似乎就看见了这幅画面，此时的他也握着Janvier的大手，还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有力，放佛此时的他们，就是过去的他们。
“记得。”Jean淡淡地回答道。
“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你的点点滴滴，我都没有忘记。”Janvier继续看着操场，继续吐露着心声。积压了太久的爱慕之心，终于见到了阳光，而一直向Jean吐露。
“此时的幸福，我不会忘记，就像过去。”
两人在原地看着那样的画面许久都没有离开，虽然对话戛然而止，可是手与手所传递的温暖，让双方都知道，他们的交流并没有结束，他们的爱一直在传递，一次次地告诉对方，你是有多么的重要，我又是多么的爱你……
Jean也渐渐学会了抛开杂念，不再为那仅剩的生命而害怕，抑或是惋惜。因为，能够得到他的爱，由他牵着手，一步一步地带他走向永远。爱，并会终结，即使阴阳两隔，爱，还是在心中。
“我们回去吧，天黑了。回去吃饭吧？”Janvier推着Jean，慢慢地往病房走去。
曾今这些回忆，虽然甜蜜，却总是独自思念，等忆醒时分，却又是一场空，只会让自己更痛。今天的两人，终于意识到，即使回忆不可回，那些温暖的片段，已经成为了过去。可是，现在有你，携子之手，一同创造回忆，才是最幸福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Jean也一天天的消瘦。Janvier四处寻医，尽力维持他的生命，经常忙里忙外，总会支大部分的时间陪在Jean的身边。与他分享他的爱情史，与他分享他的温暖、他的微笑、他的臂膀、他的呵护。
“如果，我是说，如果……”
Jean断断续续的问话，让Janvier好奇了一下，“什么事？说吧。”
“如果，我真的……你还会去爱他人吗？”
“不会。”Janvier回答得很干脆，眉头却有些不适地皱了皱。
“可是，你还年轻，你得找一个能够找你的人……”Jean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他离开，对于Janvier而言，年轻又有不错的经历能力，是否应该想着组建家庭。
可是还没有把话说完的Jean，却被Janvier严厉地打断：“不可能。”
“其实，我觉得辰逸……蛮好的。”Jean低下头，声音越发的低沉。虽然，能够有喜欢的人，很开心，但是他离开的事实却不得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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