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高史]不夜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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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欠我什么？你欠我…你欠我的怎么还…”杨博慢慢抬起头，“你真的，不爱高城？”
　　“不，一点也不，杨博，我不爱同性，一点也不。”
　　“你病好了么？”沉默许久，杨博轻轻的问。
　　“好了，都好了。”
　　“呵呵，”杨博向后靠了靠墙，“那就好，可惜我又把你的病逼出来了…”
　　“没有，我只是没休息好，我们，我们明天就去看奶奶，你带我去，好么？”
　　杨博轻轻点点头，林奕良小心的靠近了一步，试探着去摸拿刀的手，杨博没有反抗，温热的手掌覆着自己冰凉的手臂，杨博忍不住的又流下泪，“你带我去看奶奶，我们去看奶奶。”林奕良小心的去扳他的手腕，刀离开tiger的脖子，杨博的手被林奕良拉着，被他引导着，慢慢站起身子。
　　枪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杨博像是听到一声鸽哨，然后又是一声，从身后传来，噗噗地，炸响在自己眼前，他看到林奕良脸上的惊恐，看到自己手臂上出现的血洞，身后哗的一声，整片的玻璃裂碎，高城嘶喊着扑过去，却被身后的人按倒在地，头被重力的闷在地上，他只能听到枪声，玻璃堕地的声音！
　　杨博松手时，tiger曾靠向史今，但很快就顿住，缩着身子抵着窗户，第一声枪响，史今扭身把tiger整个护在身下，破碎的玻璃砸在背上，割破皮肤，噼啪哗啦的声嚣中，他听到两声“不许动！”，tiger从史今怀里钻出脑袋，忽然挣巴起来，大喊着“妈妈！妈妈！”史今撑了一下地，碎玻璃扎进手心，他就是那么一抬手的时间，tiger整个身体挣出去！
　　“tiger！！”他根本控制不住滑出的身体，只能随着他；一起滑出去…
　　




69

69、65（下）　终章　。。。　
　
　
　　65（下）
　　高城从按住他的身手里抬起头，就看见史今的身影跃起，消失在窗台，他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身边不断的跃出身影，变魔术一般，杨博被按在地上，林奕良惊恐的脸，一地的碎玻璃，场面很乱，很杂，他却一点声音也听不见，像一场默剧，然后，耳朵里忽然有了声音，像是火车的轰鸣，又像是虚渺的哨音，带着连绵的回响，接着，周遭的声音慢慢出现了，再然后，他听到了自己一声撕裂他整个胸腔的呐喊。
　　高城记不太清后来发生的事，他只隐约记得一些凌乱的画面，他看见越来越大的天空，很多人的胳膊拉着他按着他，他使劲全力的厮打着，用踢的，咬的，却只能离那个窗台越来越远，天空也越来越小，他看见一只只黑色的皮鞋，看见扭曲的楼梯，看见门背后惊惧的脸孔，看见变换着符号的电梯，看见倾斜的楼房，变色的汽车，看见朝他伸手的陈陶，看见被高楠抱起的母亲…一切画面都是动的，乱的，直到他看到一片绿色的草坪，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常规，他看着草坪上那滩刺目的血迹，眼前一黑，世界终于恢复了平静。
　　忽明忽暗的光，逐渐加快闪动的频率，伴随着越来越强的嗡鸣，在最强的一束白光炸裂中，高城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要不要喝水？”高楠在饮水机里接了大半杯热水，又兑了些凉水，递到高城面前，高城没接，高楠抓起高城的手，把杯子放到他手里。高城有话就在嘴边，可是他害怕，怕的要死，他根本不可能承受某种答案，他恶狠狠的抓住胸口，那里，痛的要命，“史…史…”
　　“抢救中，”高楠示意他喝水，“暂时还没脱离危险。”
　　高城的心，在忽然的重生中，又停跳了。
　　“孩子情况好一点，被史今抱在怀里，左臂和右腿骨折；他们中间落到光缆线上，又摔在绿化带上，史今…史今脑部严重挫伤，腹部闭合性创伤，右腿和手臂骨折，断了几根肋骨……”高楠看着高城不能再难看的脸色，顿了顿，“你先别急，医生没说没有希望……”
　　高城扯了手上的针，掀了被子就冲出门，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手术室，陈陶坐在等候椅上抬起头看他一眼，又把头埋到手掌里。高城盯着指示灯，沿着墙壁慢慢滑坐下去，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走，期间高楠过来和高城说话，医生说高城睡眠不足，摄取营养也不够，高楠劝他吃点东西，高城不理，高妈妈也来了，被高思玥扶着，脸色发白大病初愈的样子，她对高城说，去吃点东西，手术不是一会半会，我们看着，高城摇摇头，头埋在手臂里，身体也开始抖起来，高妈妈蹲到他身边搂住高城的肩把他带到怀里，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高城头倚着母亲，呜呜的哭出声音，高思玥在一旁拭泪，高楠转身出去买了些食物，找微波炉热了拿在手里站在一旁。
　　高妈妈一直轻拍着高城，一句话也没说，高城哭声越来越大，引得过路的护士病人纷纷侧目，等到高城渐渐平息，高妈妈从高楠手里拿了吃的给他，高城张着口一点点嚼，一点点吞咽，高妈妈看着儿子双颊凹陷，灰黄浮肿的脸，含着泪安慰了两句。
　　高建瓴站在不远处的走道里，看着妻子被女儿扶着站起身，再慢慢朝自己走来，他转身向方洋交代了几句，就等着妻子走近后，跟她一起离去。
　　手术一直持续了近5个小时，期间有医生出来又进去，高城都没有任何力气上前问点什么，看着陈陶跑过去和医生交谈，再跑回来什么也没说，每一个看过来分不清是安慰还是别的什么的眼神，都让高城半天缓步过气来。
　　灯灭时，已经过了午夜。高城双腿已经麻了，他扶着墙站起来，停了好一会才能走动，看着门被打开，几个穿蓝褂子的人推着推车出来，护士们接过车推着去ICU；高城在人群的间隙里，看到史今大半的脸都被氧气罩遮着，陈陶挤过去和为首的一个人说着什么，高城听不见，只盯着推车的一角，在队伍的后头跟着，临近ICU病区，陈陶跑过来推着高城，“家属只能留一个，你快点跟过去，”见高城还有些愣，又推了他一把“还愣！史今暂时脱离危险了！”高城一口积压在胸腔深处的气，一下子喷了出来，换进的大量新鲜空气，让高城一时无法适应的急喘起来，他惶喜交加的杵在那里，望了陈陶一眼，转身跑了进去。
　　被指使着消毒，再换上隔离衣，看着史今被推进一扇扇白门，幽暗的顶灯下，高城终于看清了史今露在空气中苍白的脸，史今闭着眼，安静的躺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
　　被护士拉出ICU区，高城死活不跟家里人回去，高楠没法，给他找了间家属室。林奕良第二天就赶到医院看史今，高城没有问他什么。史今刚送去抢救时警察局就有人跟来，后来几乎每天都跑医院来了解情况，高城只是不理，都由陈陶一一应付，什么杨博什么案情他都不在乎，他只想着史今能醒过来。林奕良等到探视时间看了史今一眼没多停留，陈陶送他离开时，他在门口对高城说了一声对不起。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高城吃睡都呆在那间家属室，等着每天十五分钟的探视时间，他隔着玻璃看着依旧带着氧气罩的人，前天脸稍稍往左边侧了点，昨天被子边露出了一点手指，高思玥来送饭的时候高城拉着她，几天以来，脸上终于有了光，他有些兴奋的对她说“姐，刚才我看见今儿眼皮动了，真的！”高思玥给弟弟倒出保温桶的汤，疼惜的摸了摸弟弟的手背，“好事，史今会好起来的。”
　　第五天，史今醒了。
　　当时高城正用手指隔着玻璃划拉着史今的脸，就看见他睫毛颤了一下，眼帘慢慢开了条缝，高城激动的大喊，跑出门喊医生护士，喊到一半反应过来，又赶紧折回去，史今张开了眼睛，眼珠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停在玻璃墙那边的人身上，不动了，高城扒在玻璃上，一错不错的看着医生进进出出，看着忙碌的医生护士们围绕着的床上的人，他确定史今是看到了自己的，急急的想递一个表情，却半天找不到合适的力度，史今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一阵，眨了眨，闭上，又慢慢张开。
　　“医生，他怎么样？怎么样？为什么，为什么他……”
　　医生口罩里的脸，露出点笑容，“病人体征正常，情况不错，刚醒过来，还比较虚弱，所以意识还有些不清晰。”高城谢谢了医生，又扒在玻璃上望，史今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从ICU转入普通病房那天，史今是醒着的，高城看他身上扎的针头缠的绷带，竟没有下手能握的地方，只能粘着推床眼睛不离的，史今微睁着眼也看着他，等医生护士都离开，高城才凑到史今脸边，张嘴喊了声“今儿”，史今慢慢的眨了下眼，牵了下嘴角，无声的笑了，高城绷紧了上百个小时的神经，在那个笑了，瞬间松动了。
　　史今能开口说简单的词时，高城就时不时的逗他说话，他第一句话，喊的高城的名字，第二句，问的tiger怎么样。因为肋骨的伤，史今连深呼吸都会痛，直到护士来探视时，提醒了一句病人肋骨有伤，尽量少说话，高城才懊恼的反应过来。
　　高城早上起来会坐到床边看着史今等他睡醒，史今转到普通病房以后依然嗜睡，有时人不来叫，他会一直睡到下午，高城很害怕他就这么睡下去不醒，又被护士交代不要打扰病人休息而不敢去叫醒，他缠着护士问这问那，问脑袋的伤会有什么影响，问他每天睡多久才能够，睡着了会不会做梦，护士开始还会跟他讲，后来直接扔给他本书让他自己看，高城在史今睡着的时候就翻书，很快，书已经被他前前后后看了三遍了。
　　这一天早上高城醒来，拖了椅子趴在史今身旁看着他的脸，氧气罩已经撤下了，史今的脸依然有些苍白，睫毛下一小片灰色的阴影，下巴隐在白色的被子里，几乎看不太出呼吸。高城凑近他的脸，细细的瞧着他的眉眼，手指摸索上他的眉，眼角鼻梁，舍不得离开。
　　高妈妈在病房门外站了很久，推开门时，高城的手很自然的从史今脸上离开，怕他冷又掖了掖被子，掖好了又怕遮住了呼吸，把盖住下巴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才起身喊了声妈。高妈妈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欠身看了看史今问　“他…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都挺好，脑袋的伤当时挺严重，但是比较及时，手术又很成功，所以好好修养的话不会有什么坏影响，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脾脏肝没破裂，医生说已经算是奇迹了…现在也就是爱睡觉，其他没什么。”
　　高妈妈那天走后除了偶尔送饭，都没有再具体过问过史今的情况，刚才其实也就是随便一问，高城认真的回答，反倒让她有了点局促，“那就好，”起身打开保温桶，“秦姨给你炖了点汤，你趁热喝点吧，”递过去的小碗高城端在手里却没有喝，眼睛还看着史今。
　　“那个…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给他也留一点——”
　　“不用，他现在吃不了固质食物。”
　　“汤还是能喝一点的吧？”
　　高城好像看到史今眼皮动了一下，把碗搁到桌子上挪近了点凳子，发现史今没有醒来的迹象，又靠回椅子，抬头看到高妈妈正望着自己，随口答了一句“哦，不用了，这是鸭汤吧，他现在不能吃发物，不利于伤口愈合。”
　　高妈妈有些尴尬，眼见着儿子的心思全都在病床上躺的人身上，一时也找不知道能开口说些什么，高城挪回视线，看着母亲抱着保温桶端坐在那里，手指捏的发白，才缓回神，“妈，我姐呢，今天怎么你过来？”
　　“哦，你姐夫回来了，反正我也没事，就顺便来。”
　　“你们也不用天天给我送饭，这里有的吃，饿不到我。”
　　“小城，既然史今情况稳定了，你晚上还是回家住吧，毕竟这里是医院，到底没家里方便。”
　　高城眼睛看着史今，没说话，高妈妈知道儿子的脾气，却仍想再争取一下，“高楠不是找了特护么，听说很有经验……”
　　“那是个女的，照顾今儿不方便。”
　　“我们也可以找个有经验的男特护，他们比较专业，我们也放心—”
　　“妈！”高城打断母亲，转过脸看着她。
　　高妈妈默默闭了口，等高城又看回史今，才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来之前高妈妈是鼓了很大勇气的，高思玥这几天跟她说的话还在她耳朵里，就连高楠，也主动和她谈了两次，高妈妈当时，就慢慢做了决定，只是刚才站在门口，看到儿子的脸上那种种从没有见过的，本应该给一个能给他完整家庭的女子的疼惜和眷恋的神情，想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以后会跟一个男人过日子，高妈妈又回到了反复挣扎的情绪，虽然明白自己的争取最终还是徒劳，见了人仍控制不住的去说，再亲眼看到儿子的坚定，再自己伤心一下，反反复复。
　　“今儿，你醒啦！”高城身子趴在床边，小心的贴近了一点距离。高妈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心慌。史今眼睛眨了眨，像是在适应光线和焦距，过了那片刻的反应期，眼珠微微晃了晃，停在高城的脸上，像是不认识一样看了一会，没什么反应，高妈妈心里咯噔一下，听高城说的是情况良好，可现在的情形，高妈妈一下子有了不好的联想，高城却一直喜悦着，轻声的问他想不想喝水，想不想上厕所。史今像是终于认出了高城，浅浅勾了勾嘴角，然后微微摇了摇头，眼珠转到高妈妈身上时，又反应了一会，才张了张嘴，
　　“阿姨…”
　　史今的声音几乎是气音，微弱的快听不见，高城赶忙凑近了他说“我妈妈来看看你，你别多说话，啊！”史今眼珠望回高城，眨了眨眼睛，高妈妈立刻站起身，“史今，我来看看你，”给高城递了个颜色，拎起手包，“史今你好好休息啊，我先走了啊！”
　　高城依依不舍的走出房门，关门时眼睛还瞅在里面，高妈妈低了低声音问“你确定他情况好么？我怎么觉得他有点不认识你！”
　　“脑袋受了伤，反应当然有点慢。”
　　“…你通知他的父母了么？”
　　高城摇摇头，这几天他满脑子都是史今，根本还没顾得上别的，听母亲这么一说，眉心皱了一下。
　　“我觉得你应该告诉他的父母，也没个家人在身边的…”
　　“他有我。”
　　“……”高妈妈抿了抿嘴，见高城频频回头，只好拢了拢衣服准备走在，高城转身推门时高妈妈在他身后说，“你有空…去看看tiger吧，他在你们楼下。”
　　高城回到房间时，史今眼睛正睁着盯着墙壁上的液晶屏幕，高城坐到他身旁轻声问“想看电视？”史今摇摇头，眼睛却还盯着那里，没有声音的交流高城还不习惯，而母亲刚才的担忧让他现在很不是滋味，他握了握手，感觉到手掌不是很凉，就捧上史今的脸让他眼睛看着自己，“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史今慢慢的摇了摇头，眼珠晃了晃看着高城旁边的一点，高城心没个着落，偏了偏头挡住史今的视线，“今儿，你在看什么哪？”史今没反应，高城拇指摩了摩史今脸颊，凑过去在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史今因为突然逼近的距离闭上了眼睛，等高城抬起头，他才又睁开眼睛看着刚才的那点。高城慌了，摸着微凉的嘴唇说“今儿，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史今张张嘴，半天吐出两个字，高城的名字，高城的心落到了实处，看着史今因为说话而疼痛的直皱眉，高城又是心疼又是内疚，亲了亲他的脸颊，史今又睡过去。
　　高城找了医生询问，刚出ICU那天史今还看着他说话，怎么过了这些天反而情况退步了，医生说这种情况是有的，这是大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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