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做得到吗?”
“只有一个字,或像这次只写了四个字,我想应该看不出来。”
凛子这次写的是“慎始敬终”四个字。
“我是看不出是否娇媚,不过感觉很自然舒展。”
“你这么说我好高兴。”
“不过我倒希望你写‘慎始乱终’!”
“什么意思?”
“开始时很谨慎,随后就淫乱。”
“别说这种无聊话!”
凛子瞪了他一眼,不过夜晚的凛子确实会变得从她最初的那份矜持中难以想像的淫荡。为了寻求她那难以置信的转变,车子疾驶在夜晚的东名高速公路上。
4。箱根月夜
车子抵达仙石原饭店时八点半。从东京出发时以为九点才能到,但路上车少,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些。
进入饭店径直到服务台办手续,然后随侍者来到三楼最靠里的房间。
久木以前打高尔夫球时住过这家饭店,知道白天从这里的阳台可以俯瞰整个仙石原平原以及高尔夫球场。
凛子想马上换装,但时间已晚,于是直接去吃晚餐。
餐厅在一楼,外面已一片漆黑,透过宽敞的玻璃窗可以看见游泳池,池底射出的灯光把水面映成蓝色。
“好像童话王国一样。”
凛子从颁奖典礼到酒会一直紧绷的情绪,在远离都会后终于松弛下来。
待心境舒缓下来之后,他们重新正式举杯庆贺。因为在酒会上吃过少量东西,所以这会儿只点了简单的套餐。
“总觉得到这里以后就可以放心了。”
诚如凛子所说,一进入箱根山区,是有着与尘世隔绝的踏实感,这是因为他们彼此对偷情有所愧疚吧?
用芦之湖的虹鳟做的酸酪汁虹鳟鱼这道开胃菜上来后,两人再度举杯对饮红酒后,久木想起刚才谈到的书法。
“你的作品上有署名”翠玉“的雅号,是自己取的?”
“我的名字是老师取的,当然也有人自己取。”
“松原翠玉,好名字,真希望你用这名字写出一张带有娇媚神韵的作品来。”
“那下回写写某个人的情诗吧!”
柔肌热血身,触亦如未觉,
敢问指路君,安知心无寂?
久木一朗诵与谢野晶子这首和歌,凛子便苦笑着说这首歌真是太符合久木喜爱的风格了。久木接着又背诵了战后不久和寺山修司同时登上诗坛,但三十一岁就早逝的中城文子的诗。
他低吟着:“夜枭蝌蚪并鲜花,还有爱情同栖息,惟我女人身。”说是完全表现出女人的妖魅,凛子也点头称是:“确实有那种感觉。”
晚餐开始得晚,结束时已过十点。
凛子因为一整天持续紧张,感觉有些累。
从餐厅直接回房,关上门,这才有两人独处的实在感觉。久木很自然地揽过凛子,凛子也似等待这一刻,乖乖贴过身来,相互深深一吻。
山上的饭店沉寂在夜色之中,只有凛子后仰上身时微微发出的衣裳摩擦声掠过耳畔。长长一吻过后,凛子梳理着乱发,走到窗边。
这里也是高大宽敞的落地窗,窗外阳台上摆着一张白色的桌子和两把椅子。
“到外面看看好吗?”
凛子想吹吹晚风,拉开窗户走出去,久木紧随其后。
“还真有点冷!”
入夜后刮起的风吹过秋天的高原。
“好大的月亮……”
抬头望去,接近满月的月亮在中天绽放着光芒。
房间里看来只是一片漆黑的阳台外,在月光照射下浮现出部分宽广的草原和球场,再过去是屏风般耸立的外轮山,空气清澄,月亮比在都市里看到的更大更亮。
“看见这么大的月亮,你会不会毛骨悚然?”
凛子仰望月亮呢喃着。
“总觉得人被这月光照穿了,全身每个地方都被看透了……”
“那——今晚就在月光下……让你全裸看看。”
“看你马上就想到那件事。”
凛子缩了下脖子,久木的脑海中却被突然涌起的淫念占满。
“我有点冷。”凛子咕哝着回到房间,恰到好处的室温反而更让夜的凉气沁入身心。
刚才看着月亮,久木忽然欲念熏心,但是凛子却很想先换下和服冲个澡。
久木等着她,自己先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凛子先去关掉了门前灯。
房间霎时笼罩在黑暗中,只有月光照到的窗边微微泛亮。
久木呆看那静寂的光亮时,凛子在床左边靠近浴室的墙边微微前倾着身体,开始脱和服。伴随着的丝缎摩擦声和服带松开,再抽出几条腰带,和服带结绳掉了下来。
原先以为靠不住的月光,在眼睛熟悉以后也有相当亮度,只见背对他的凛子在月光中仿佛披着罩衫。
古时候高贵的妇女外出时都披一件从头到脚的薄衫,此刻的凛子看起来就是那个样子。因为她的和服还挂在肩上,身子前倾,正在脱内衣。
一般情况是先脱和服,接着脱长衬衣,然后是内衣,一件件按顺序脱,但此刻在已有肌肤之亲的亲密男人面前,她却仍然披着和服背对着他。
令久木痴迷的就是凛子的这份矜持和气质。
不久,她像是脱完了,仍披着和服走进浴室。
凛子走进浴室后,才脱光所有衣物。
久木追嗅着脱下的和服余香,在淡淡的光影中想到:
就是一开始端庄矜持的女人放开后才让人痴迷,原本就放荡的女人再淫乱,也难再添情趣。对男人这种心理她是知道抑或不知呢?浴室里微微传来凛子冲浴的声音。
为了等一下凛子要出浴室,久木关掉所有灯光。这动作看似在配合凛子,实则另有其盘算。房间里的温度就是全裸也无妨,窗帘未关的两扇窗透进微弱但透明的月光。
现在只等美丽的猎物出场了。
5。让月光来行刑
可是不知为什么,从浴室出来的凛子站在门前不动,无意靠过来。
久木不解,抬起上身看过去,凛子便问:“为什么拉开了窗帘?”
这种事不需要说明,久木缄默不语,凛子走向窗边想去拉上窗帘。
于是,凛子整个身子浮现在窗外透进的月光中。
刚冲完澡的裸体包着白色长衬衫,腰带因为太长而垂下两头,头发向后拢到微昂的颈子上。
久木一下子被这模样挑逗起来,他跳下床,抓住凛子的纤纤玉手。
“刚才不是说过要让你在月光下裸体吗?”
“那怎么行……”
久木不理会,牵着凛子的手回到床上。
凛子还在意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但被久木抱到床上后,便死了心似的静静仰卧不动。
“我要在月光下解剖你。”
“好可怕,不要。”
“你乖乖的就没事,你老实别动,就当是把一切献给月神!”
久木宣布过后,先解开长衬衫的腰带从一头抽出来,用双手静静撩开凛子的衣领,再撩开乳房微露的衣襟。不知是久木的宣布生效,还是无法抗拒太过清明的月光,凛子仰卧不动,毫无拂逆之意。
因为她太过顺从,久木反而有些困惑,长衬衫已从领口到胸襟,最后到下摆全部被拉开来。
凛子突然微微扭动下半身,但已无衣服遮掩,完全无从躲避。
久木像盗贼般专注地从放弃抵抗静躺着的女体上剥下衣物,无力抗拒的女人裸露在月光下任凭盗贼为所欲为。
即使如此,她还像是要躲避窗户透进的光亮般轻轻别过脸去,紧闭双眼,两手也像要遮掩似的护住下身。
凛子的皮肤本就白嫩,在月光下更显苍白,部分地方形成的阴影,更衬托出其他地方有如白蜡。
“好美!”
不论是多么残酷的行刑者,在看到太美丽的女人时都难免心荡神驰,何况是久木这个暂时客串的行刑者,更无法战胜美的诱惑。
他最初本想一旦剥光她的衣服就发动猛烈进攻,可面对这份美景,看得痴迷不觉心生怜爱,想再好好看一看。
年轻时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掠夺,经历一些年岁后,觉得意淫也颇多快感。他现在就把自己化做月光,像透进雪白女体似的任凭视线匐匍其上。
虽然没有碰触肌肤,但是凛子也能感受到男人迷乱的眼神正舔舐她的全身,不久,她终于耐不住似地背对月光,翻过身去。久木双手定住她想缩回的四肢,在凛子耳畔低语。
“让月光来行刑!”
苍白的女体正是献给月亮的牲礼。
不过如若让清澈的月光侵犯女人的身体,有必要采取相应的有品位的手法。首先要用温柔的手诱导出略显羞涩与迷惑的女体中淫乱的感觉,这种刑罚比一味粗野、兽性的占有更加有效。
男人首先着手于从胸部到腰间反复不断的舒缓的爱抚,然后装做不经意间手指偶然触到了她的手一般,将她掩住私密处的双手挪开。
就在这一刹那,女人似欲反抗,但很快就被更强的力量所阻止,无可奈何地收回了双手。
这样一来,失去了任何遮掩物的女人躯体完全暴露于月光下,只有两腿间的黝黑的秘密丛林愈发显得突出。
不可思议的是,就在男人看到白皙的皮肤上那处黑色阴影的瞬间,感觉女体彻底摒弃了以往的纯净,变得极其淫糜而生灵活现。
看到这里,已经无法忍受只用眼睛欣赏的男人终于伸出一只手去握住女人胸前的隆起,而另一只手则拨开丛林,探向潜藏在深处的花蕾。
反复不断的爱抚下,凛子的花蕾很快就苏醒过来,与此同时柔软的花园中也盈满了爱液。
如果就此要了她则与往常无异,而今天晚上他想玩点儿不同趣味的游戏。
男人在确认花园内已经充分润泽后,他抓起女人的右手,将其慢慢导向丛林。
女人的手指突然停顿下来,慌乱无措中像碰触到可怕的物件似的赶紧小心翼翼地往回缩。但是男人完全无视她的举动,继续迫使她的手指触摸自己的花蕾,并命令她轻轻移动。
反复数次后,凛子无法忍受般小声抗议道:“不要这样,不要啦……”
但久木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她说什么,今天也要让她明白潜藏在她自己体内的淫荡劲儿。
“继续……”
“不行……”
待她再一次停止动作的时候,久木取而代之,将手指对准那可爱而敏感的一点穷追猛打。
男人的手指按照一定的节奏轻轻左右移动,女人的花蕾随之润泽、膨胀,直达即将崩溃的边缘。
凛子喘息着扭动着身体,最后偏过头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轻易地达到了高潮。
只凭手指的动作凛子就能达到高潮是过了年以后才有的现象。
6。几千年一脉相承
等凛子得到满足时浑身的轻颤平复以后,久木试探着问:“好不好?”
“不好,那样做太奇怪了。”
久木想要问的是她轻易达到高潮的感觉,而凛子说的却是触及到自身私密处所带来的震惊。
“那以后你就自己来……”
“才不要呢……”
凛子摇了摇头,撒娇似地说:“还是用你的好。”
久木重又抱过凛子,抓起她的右手。
“川端康成的小说中不是有一部叫《雪国》的嘛,说的是住在东京的一个姓岛村的男人到雪之越后汤泽去见一个叫驹子的艺妓。”
“就是那句‘穿过隧道就是雪国’吧。”
凛子似乎还记得小说中开头的那部分。
“在那部小说中不是有这样的场面吗?那个男人隔了好久再次见到驹子时说‘这根手指还记得你’,而驹子则害羞地轻轻咬住那男人的手指。”
“在电影里看过这个场面。”
“他说的手指到底是哪根呢?”
久木一边说一边把凛子的右手举起来在月光下照着看。
纤细而柔软的手指白净而细致,完全看不出曾经触摸过燃烧着的私密处。
“小说里说的是食指,而且在舞台上扮演驹子的女演员也都是咬他的食指。”
“那样不对吗?”
“要是摸那儿的话,当然还是得用这个指头才对。”
久木握住凛子的中指,然后将它轻轻地放进凛子的丛林中去。
“还是这根指头温柔、灵活。”
“那是川端先生弄错了?”
“不太清楚,但还是用这个指头好……”
继续让她的中指在自己的花蕾上轻轻游动,凛子终于忍不住轻唤出声。
“不行了,我快不行了。”
久木对她的请求不予理会,又将自己的中指贴在她的花蕾上,不由得产生了奇怪的联想。
《雪国》这部小说写作于昭和十年(1935年)前后。从那时到现在,不,应该说从更早的时候,甚至说不定从万叶时代开始,男人和女人就在不断做着相同的事情。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以与生俱来的姿态,肌肤相亲,感受着温存,相互寻求着密处的结合。
此刻,久木是用中指轻触着凛子小小的花蕾,但或许也有的男人用的是食指或无名指。使用的手指或许有所不同,但所有的男人都在拼命取悦于女人,而女人也在做出回应,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想到人类数千年来重复着同样的行为,拼命做着同样的事情,久木觉得此刻也在做着同样事情的自己,和千年前的人们,流着相同的血,一脉相承。
“这种事……”久木再次抚摸凛子说:“大家都是自然就会的。”
“可还是有所不同。”
的确,没有任何事物像性那样普遍却又极端个人化的隐私了。
虽说数千年前的人和现代人都重复着同样的事,但细细观察,做法却是千差万别,感受及满足方式也各有不同。
或许只有这个世界无所谓进步与退步,绝对没有科学文明发达的现代人就高明,古人就差劲这回事。大家都凭各自的体验及实际感觉慢慢学习,尝试自以为尚佳的技巧,并为其结果且喜且忧。
只有这方面是科学文明无从介入,只有活生生的男女裸体结合后才能知晓且仅限于一代的智慧与文化。
“恐怕就确实如此。”
久木在心中暗自琢磨的同时,进入到凛子温暖而湿润的身体里面。
长时间的爱抚后继之结实拥抱,凛子立刻激昂起来。
刚才在月光下还矜持的肉体已成一道直往上窜的火柱,在眉毛连成一线的似哭带笑的表情中达到高潮。
久木喜欢看凛子高潮时的表情,像哭,像生气,也像在撒娇。那难以捕捉的千变万化表情中似乎蕴藏着女人无限的情欲与妖娆。
情事之后是无以置信的静寂,久木贴近情热犹存的凛子身体时,凛子呢喃说:
“又不一样哩……”
她伏下脸有些羞意,似指高潮瞬间的感受。
“每一次都不同。”
“感觉更深入了?”
凛子点点头,自言自语似地说:“会不会是我有点不对劲儿……”
“没有的事儿。”
女性感觉太强烈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不但不该害羞,还应该认识到这是作为成熟女性具备了成熟并且丰富性感的象征。
久木突然兴起,顺序触摸着刚刚退潮的花芯与花蕾。
“这里和这里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感觉不一样。这里感觉深入而有力……”
凛子轻轻阖上眼睑,诉说着来自花芯的感觉。
“好像要直贯头顶……”
听她这样解说,男人仍然无法理解这根本无法想像的感官世界。
久木进一步碰触她的花蕾。
“那里的感觉要浅一些,敏锐一些……”
或许这里的感觉和男人的那部分感觉相近吧。
“不过要像刚才那样一直挑逗的话,会像被电击般难耐,真的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