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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重生灵护 作者:艾少少(起点vip2015-02-28完结)-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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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多么怀念那一切的。
  但在她连喊了几声后,闭着的眼皮,却勉强的撑开了,里头的眼白涨满了发红的血丝,若纳看着黄少少,想要勉强的勾起嘴角,却怎么也做不到。
  若纳的母亲看见儿子醒了,赶紧也靠过来。
  “儿子,你醒了,你醒了。“她激动的说。
  “娘…“喉咙干哑哑的,若纳的声音含糊不清。
  “娘去给你倒水,娘去倒水。”说完,她便跌跌撞撞的去桌上倒了杯水,满是皱折的手指,握着茶杯不断发颤。
  “和谈…还好吗?”断断续续,全身力气,若纳问。
  黄少少的泪腺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忍住了眼泪,才又低下头,勉强的回答他:“一切都很好,你放心。”
  “说谎,说谎要打草稿…”若纳说,每说一句,他的呼吸就越来越喘,气息却越来越弱。
  “真的很顺利!”黄少少心里凉的不剩半截。
  “顺利,顺利的话,你们怎么会…怎么会回来?”
  如大雨般的倾盆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流下,一滴一滴落在若纳的脸上,黄少少泪水的温热滑过他冰冷的皮肤,却留不下热度。
  “哭什么…无聊。”说出这句话后,若纳用力的咳了起来,黄少少赶忙让他侧着身子,轻轻的拍拍他的背,却赫然发现他背上原本的伤口,在几天的时间里,竟是烂的见骨。
  咳出来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喷上了黄少少的衣服以及若纳盖的被褥,黄少少急着要去外边找宫女换一件干净的,却被若纳阻止,他说:“换不换…都没有意义了,至少…我最后见到了你。”
  “说这什么话!”黄少少一面哭,一面伸手抹着若纳脸上的血,血花开在苍白的脸上。“你会好起来的。”
  若纳笑着“不必骗我…我知道的。”
  “你休息吧。”黄少少说。
  可是若纳却没有停歇,黄少少最怕这个情况,有种回光返照的感觉。他说:“少少…你记不记得…“
  “记得什么?”
  “你答应过我,如果我不能好,要替我照顾我娘。”若纳又咳,这次比上次更厉害,连番的腥浓的血液喷出,黄少少却什么也做不了,她看着若纳,想起了上次在手术前,若纳对她说的话。
  点点头。“我记得。”
  “那就好了,拜托你…我娘,还有西云国,就交给你了。”
  “你这孩子,在胡说八道什么?”若纳的母亲黯然说道:“难道你就要这样抛下我,让我成为少少姑娘的累赘吗?”
  “娘,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光耀门楣。”
  “胡说,娘一直以你为荣…”
  “你会好起来的!”黄少少沾满了血的手,隔着被褥摇动着若纳的身躯,被褥上有一个又一个血手印,红艳艳的如春日的花朵。
  若纳用着最后的力气,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那是陈君送给他的。
  “这个,等我死了…帮我烧在坟前好吗?”
  “这是什么?”黄少少要打开。
  “别看…”若纳阻止她。“等我,等我闭上眼睛再看吧。”
  已经止不住哭,接过画,黄少少点头。
  “你看,你也知道我过不了这一关吧…”
  “乱说…”
  “少少,这次杨御医的事情不怪你…是我们都太轻忽了。“
  越是体贴,黄少少越难过,她趴在若纳的手边,手里捏着若纳给她的画,不愿接受若纳就要离开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他的状况,由于不知道杨御医到底打了什么,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的下药,只能够看着若纳在痛苦中翻腾。
  “对不起…我以前,总是太凶了。”若纳断断续续的说。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纳又是惨然的笑,但突然袭来的睡意却是没有放过他念头,远处有一道白色的光洒下,那里似乎相当温暖,浑身发冷的若纳想要往那光的方向走,但越是靠近,就越是想睡。“我很累,我想睡了…可是我现在睡去,是不是…就醒不过来了?”
  害怕的摇着他,不要他闭上眼睛,她怕他过不了这一关,铺天盖地的恐惧笼罩着,黄少少无法克制自己的动作,她不想面对这离别的痛。
  “你不可以睡着,醒来!”
  “少少,谢谢。”
  

(七十七)永别
更新时间2014…7…21 19:12:13  字数:2016

 “少少,谢谢。”
  这句话说完,若纳的眼皮慢慢重了,沉沉的阖上,还举在半空的手臂颓然落下,如秋天从树上落下的枯枝。
  喘动着的鼻息跟脉搏都画上了休止符,所剩无几的体温也跟着降到了冰点,一个生命就这样消逝。
  “不可以,你醒来。”黄少少凄然喊道,但若纳没有回应,他安静的睡去,只是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始终站在门边的蓝柔于紫轩看到此景,垂下眼帘,她们偷偷拭着泪,不敢出声,蓝柔禁不住这份悲凉,遮着脸,直接走出门外。
  像是所有俗烂的电视剧情节,黄少少疯了似的摇晃着若纳的身体,紫轩本来想上前要劝,可是又想这是人之常情,过了一阵子,终于大梦初醒,接受了现实,整个人在床旁一瘫,半跪半卧的趴在床边。
  倒是若纳的母亲,她冷静的步步走来,看着儿子安详离去的脸庞,知道儿子这走的安心,至少见到了他等着的人,她轻轻拍着黄少少的肩膀,要她不要再哭,黄少少难过之余,抱着若纳母亲,在她的怀中痛哭失声。
  “没事了,没事。”角色倒换过来,刚失去儿子的她,竟在安慰黄少少,紫轩在门口看的侧测然,她唤宫女去端来水盆,等会准备擦拭若纳的遗体净身,回过头再看了一眼抱着哭泣的黄少少与若纳母亲二人,她心想着,竹姿生死未卜,东云国的诡计未破,才几天,也才几天,西云国就面临了这样的危机。
  当初竹姿把西云国交给她,有料到会有这般状况吗?不敢再想下去,紫轩踏步走离,时间已是入夜,一阵温热与寒冷交错在脸上,她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又滑下了泪水。
  哭了许久。
  待黄少少稍稍冷静后,终于是有办法坐到了床边,她一次又一次抚过若纳布满血腥的脸庞,她想要好好记住这张脸,记住这个人,在若纳的额间轻轻一吻,这是她跟若纳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也会是最后的一次。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母亲,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白白送命。”黄少少向他的遗体许诺。
  若纳交给她的画不知何时掉到了一旁地上,她将画拾起,缓缓摊开。
  看到若纳临死时前递来的画作内容,黄少少愣住了,她用力的死死咬住唇瓣,她没想掉,那竟是陈君为黄少少画的肖像,她从不知道若纳带了一张这样的画带在身边,这样重视,甚至是连死了,都要她把这画烧去,让他携到九泉之下,她何德何能让若纳这样费心?
  回顾过去。
  从来,她都没有给过若纳好脸色…
  从来,她都没有对若纳说过什么好听的话…
  这个男人难道是个傻瓜吗?彻彻底底的傻瓜。
  而她现在能够补偿这个傻瓜的,就只有把他交付给自己的母亲照顾好,当作是亲生的一般对待,只有这样,才能够稍稍的弥补自己对若纳的愧疚,而且若纳如果在天上,应该会高兴的吧。
  黄少少把画仔细地叠好收起,站起身,全身沾着血污,蓝柔跟其他宫女不知道何时已经来了,蓝柔亲自捧着水盆,宫女拿着干净的巾子以及一套正式的官服,以及里头的衬衣,双眼哭得通红,却努力装的平静,问她要不要换套衣服。
  “少少姑娘,这衣服脏了,先去换一件吧,这里我来收拾。”
  “这是若纳为我流的血…”黄少少这样说,蓝柔便不便再说什么,默默把水盆端上。
  “我来吧。”
  接过了水盆,蓝柔领着宫女退下。
  莫名的,黄少少想起了一个历史故事,那时候,那个皇帝是否也是同样的心情?
  她很努力要让自己重回一个专业的医疗人员的岗位,却发现太难,精神病院多是生离,少是死别,她要清洁若纳身上的伤口前,看到若纳母亲还站在旁边,怕棉被一揭开,那些怵目惊心的伤口会让老人家更加难过,于是开口说道:“妈,这些我来吧。”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称呼,若纳母亲还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时,她却是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这份心意,我收着了,不过,我不能委屈少少姑娘。”若纳的母亲说道。
  黄少少摇着头,眼角噙着该停却未干的泪水,一个鞠躬,认真地说道:“这不是委屈,这是我与若纳之间的约定。”
  ”孩子,你果然没有看错人,喜欢上了这么好的姑娘。”走到若纳旁,她淡淡地对儿子说道,忽然有了错觉,这不过只是他睡的太深了而已,随时就要再醒来,跟以前一般的告诉她,哪里有喜欢什么谁,不要母亲乱牵姻缘,然而错觉还是错觉,终是没有下一次的呼吸。
  定下心来,确定这是最后一刻,若纳的母亲长吐了一口气,她这一生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全都是为了这个国家捐了性命,这是他们的选择,身为他们的妻子与母亲,她虽然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会自私地觉得心里不好受,可是总归起来,她还是为着这对父子感到骄傲。
  离开了房间,若纳母亲掩上门,留下黄少少与若纳。
  把一并送来的白巾沾上了水,把若纳的被褥掀开,伤口恶化的比她想像的还严重,在他离世之前的每分每秒,都是痛苦的吧?不过黄少少不敢想,她努力维持着一个医疗人员的专业,先用干净的手巾替若纳把脸上擦拭干净,还给他一张原本的面貌。
  她细细地擦着若纳??的脸,好不容易,终于把那些血污都拭去,她忽然有个念头,双指举成了个V字型,扬起若纳的嘴角,在人间太少笑了,到了天上,可是要多笑一笑,才能够招得好人缘,黄少少在心里这样对若纳交代,另一个世界应该过得会比这里舒坦吧,不知跟她活的世界相不相连?如果连着的话,遇见那些打扮现代的人,或许可能会吓一跳。
  看着若纳,她的脸上漾出悲伤的笑。
  

(七十八)第三张画
更新时间2014…7…22 12:06:59  字数:2026

 生是何物,死是何物,当若纳换上那袭官袍正装,脸上已经素静没有伤痕,黄少少仔细地把他的头发也梳好,隔着些距离望去,似乎还像是活着般的人物,那英气跟傲,一分没少。
  西云国的其他习俗黄少少不懂,后面的便交给蓝柔去办,蓝柔找来专门化妆入殓的人手,替若纳把那最后缺的气色补上,花了一些时间,生气盎然的若纳又重新出现,不过黄少少不敢看,她怕见了这样子的若纳,自己会更舍不得,于是当他们要搬移若纳的遗体到地下寒玉的屋子先行安置时,黄少少只远远望着白布盖上若纳的脸,然后在若纳经过自己身边时,转身离去。
  她本来要先去竹姿的屋子里探视,可是往怀中一揣,摸到了陈君画的画像,突然想起了之前陈君也送给她过一个包袱,她还有最后一张画没有看完全,所以改道走到了陈君之前画画的画室,现在这屋里没人画画,自是暗着,她又走出外边跟到处驻守的士兵要了能把灯燃起的火光,照亮的画室,独自在柜子里翻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包袱找了出来。
  摊开包袱,每个动作都不敢大,几乎是捏着呼吸,打开结前,她的心脏都疯狂的跳着,不知道到底这第三张画画的又是什么?然而,在她看到第二张画,若纳栩栩如生凝望着远方的样貌,泪又滑下,伸手擦去,才感觉到眼睛已经是哭了一整个晚上哭的疼了。
  把前两张画一一摆在旁边,黄少少打开了第三张。
  忽然间,她是有些想笑,第三张画画里的竟也是她,画中的黄少少活灵活现的站在画室外面的院子里,叉腰皱眉,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陈君的用色极为精准,下笔的细节也丝毫不差,那阳光,那表情,逼真的无可挑剔。
  然把画放下,突然黄少少看出端倪,脸色一下变了。她把第二张画与第三幅接连在一起,刚好是一个绵长的镜头,若纳在窗内看着外头的黄少少,一颦一笑显得陶醉,她心里直发酸,酸涩的苦楚再一次于心中回荡,渗入了血肉之中,一直以来,就是只有她自己没有看明白吗?若纳的情意她始终当成玩笑,连陈君这个孩子都看得比自己清楚。
  是她没有珍惜。
  又或者说,是她还不懂得这世界上什么才是真正的情爱,她觉得这二十几年来活的实在荒唐,经历过的事情也不算少,医院工作还是专门照顾他人精神的,自己对于感情了解的却是少之又少,她就是一个拿着教科书,空口说白话的神棍,要人想得开,看得明,却没有检讨过自己,这些做到了没有,没有感觉的人才能把那些俗世间的牵绊看得清楚,那些事情因为与她无关,因为她不能体会,所以才觉得放下的轻松,现在真正遇上了,她才明白这一切都不简单。
  黄少少或许没有爱上过若纳,可是她至少在这相处之间,曾经为了这个傻傻的男人有过一丝心动。
  过去的回忆如狂风卷来,她随着这阵风被带回了第一次见到若纳的时候,那也是她莫名来到西云国的第一天,在那个有着泥水的洞穴,若纳盛气凌人地拿着一把长剑抵着她的脖子质问,那划下的伤口已经愈合,留着的疤却还未完全淡去,但始作俑者却已然不在。
  一脚深,一脚浅,缓缓走着,记忆接着来到了闹出大笑话的那天,这就不是她的不对了,有谁会一拍掌把门打垮的呢?也只有若纳这个天兵吧。可是,之后的一切,跟这天到底有多少关联?若纳是真的喜欢自己吗?还是因为那天看到了什么,才决定要负这个责任,纵然他什么也不可能见到。
  黄少少边想边笑,一面笑一面又有泪水滴落在桌上,夹杂在泪水里的爱恨又沾染到了画作上,深深浅浅晕出一个个不同大小的圈。
  她到底给若纳添了多少麻烦?越想越是内疚,在她的回忆之中,竟是真找不出半点对若纳好的地方,他嘴上虽然动不动就要嫌个两口,也少说什么好听话,却总是包容她所有的荒唐蛮横,她用着现代人的角度跟脾气,在这陌生的西云国里横冲直撞,要不是若纳,她怎能好好的待到现在?
  往事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她浑然??不觉自己站在画室中已经好长时间,直到灯里的油快燃尽了,火光摇曳闪过了她本就刺痛的双眼,她才回过神来,一低头,画的边缘已被泪水浸湿。
  怕把画全哭湿了,她赶快将画拿起,默默将其摆放到画室旁边最醒目的位置,将若纳与自己的画作并行一起,成了一新卷。
  对着画,她握紧了拳头,暗暗在心里说,若纳啊若纳,我黄少少欠你的太多,你放心吧,我不欠人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母亲,我会替你报仇血恨,我会把西云国丧失的所有一切,全部为你收回。
  提到报仇血恨时,黄少少牙关咬得紧紧,双手指甲深深崁进掌心皮肉里。
  说完这些,离去前她又几番舍不得频频回首,凝视着那画里的傻子许久,百感交集。
  一踏出门,屋外竟然下着倾盆大雨,雨声磅礡,自己却出神的半分也没听见,还觉周遭是安宁无声,也不知道这雨已经下了多久。她站在长廊的屋檐下看着雨势,突然放心不下画室里的画作,柜子靠窗边,这雨那么大,万一打穿了窗,毁了画该怎么办才好?转头要走回画室,却发现画室的油灯燃尽已经灭了,又恢复到暗蒙蒙的一片,她站在大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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