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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大姨妈-向我开炮(经典推荐)-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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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直接上店里带豆浆给他喝,再去出车。
每天要帮他按摩下肢,被动关节运动。
日复一日。
因为脑子里缺氧,他老头晕。一头晕,就脾气暴躁。有时候喊:我这是在哪?这地方我呆的不得劲,我要回家。
又问我:你谁啊?
还问:你哪的?
再问:你是我什么人啊?
这些话让我无语,且不能细想,心里难受。
陈向阳也为难了。他说,高力强术前再三强调的,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也坚决不通知家里。他自己给公司打完电话请了假就把手机扔了,也是怕公司和他家里都通着气。
陈向阳摇摇头:他说他死在外面也跟他们没关系。就是这样。他。。。。。。他倒也不光因为和他们关系僵的原因。。。。。。
我豁然省悟:你是说,他怕他家人会象你家人对付你那么来对付他?
陈向阳沉默了,过了会说:我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尽管很困难,还是帮他把话都圆过来了。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想了想:你上次说你做了手脚,别人都想不到你头上,到底是。。。。。。

原来陈向阳上次临辞职前发起组织的研讨会,被房地产界视为一次来自内部的叫板。无论内外,都一致认为是大地联合高层之间的内讧波及到了其他同行。用陈向阳的话说,他当时是只打算利用自身的职权和影响力办件实事,可这件事对他自己和业内产生的后果他的确没预料到,也根本没去预料。
我听懂了,心里这内疚啊,都是我们家拆迁那事给扯出来的。甭问,他这么一叛经逆道,在公司一定会被认为是反出去的。因为对他自己在外无意中立了好口碑,又被证监会相中得到提拔,这中国人的心理,那是只能见得别人不好哪里能见得别人好的,所以一准把他划拉到以出卖公司利益换取自己乌纱的那类里去了。
果然他说:我也知道这么一来搞不好会弄得高力强挺被动。可当时一口气上来了,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我虽然事先没跟他商量,但按他的性子,我估计肯定会抱赞成态度的。我倒是想跟他提前打招呼的,可那时侯我们分了手,他老躲着我,就公司里碰到了也装没看见。我只好算了。至于其他人怎么看,我也不在乎。
那你这次又以这个身份回公司调查,那大家岂不是。。。。。。我抓了抓头,可以想象到公司里的人会怎么看他。
嘿嘿,你不知道,王炮,万事有利必有弊,反之亦然。人人都以为我跟高力强站在相反的立场上,所以我打起马虎眼来反而别人都相信。陈向阳笑得居然有几分狡捷,眨了眨眼。
奥~~~~我拖了个长音,恍然了。怪不得,他说其他人也怀疑不到他身上去。因为都以为他再也不可能去帮高力强的。

天冷了。房子里开着暖气。帮他捏手捏脚的时候,能出一身的汗。滴在他身上,有时候很冲动想去舔掉它。
在厕所,假如碰见有人扶着不方便的病人小便,或者刚开完刀的通气,就不自觉地能看着人家出神。被投来惊异或嫌恶的一瞥,才猛然察觉,臊着脸逃走。
拉着客人满大街跑的时候,或者是在停靠站等客的时候,仰脸看着满天光秃秃的树杈,觉得每一枝都象是把灰天砸出来的裂纹,粗细有致。
他最近会猛地停住话头,凝神侧耳,好象专注地听着什么。有时候又盯着来的人狐疑地打量着,若有所思地眨巴着眼琢磨。我知道他快想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越是隐隐地害怕。
他想起来的时候,就是我该掉脸走人的时候。
有个夜里,翻着那个本子,忽然心动。从床上跳下来,胡乱裹了件棉猴,光着脚套上鞋,撒丫子一路跑到医院。蹲在床前,他睡得很好。我胸腔里刮起了龙卷风,却只能默默地着迷地看着他。他说过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很想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生命让他遭了劫难。
生命让我遭了埋伏。
还有什么在前面等着?还有什么?
可时间总是静静地掩着门,不让你看。
一切,都在心底悄无声息着。无论发生或者消失。

除此之外,我的每一天看起来和以前一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怎么过不是过呢?吃喝拉撒,五谷轮回。只不过是更没心没肺而已。它们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要不是陈向阳终于在跟高力强大致约定的限期内把调查的事顺利给完成了,也许我真的以为这日子就没个头了。
他跟我约好了,一块去医院。路上问我:两件事,一个好一个坏,你要先听哪样?
好的吧。我想了想说。
那事了了。他平淡地说:他没事。
虽然估计到了,一直等着这结果呢,但还是真听他发了话,一颗心才算落到了实处。忍不住笑了,腾出一只扶方向盘的手伸向他:哎呀,陈向阳同志,你这手神偷谍影玩得可真是出神入化啊!了不起!!!
呵呵,说得我跟地下党是的。他微笑着跟我一握。
可不怎么地,你是打入敌人内部的,那什么,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
你得了吧,王炮,还有个坏消息呢。
啊?我头一偏,看着他,见他皱着眉,不由心里一紧:怎么拉?
我把人得罪到家了,而且牵扯到的方方面面知情人员还真不少。这次彻查报告会由稽查局递交证监会统一做申报,因为涉及面广,得由上面裁定,有个周期,但大地联合以后得受处理是多半的了。另外几个大股东可能要被踢出来丢卒保车。。。。。。我在工作组把高力强自己的那档事给盖过去了,可作为法人代表,将来这方面他也难辞其责。不过他顶上有人,大不了换个法人,反正他也一直吵吵着不想干了,小国寡民什么的。我琢磨着他是不是早就打算有这个结果的,所以才另起了炉灶。。。。。。
我直眨巴眼,捕捉到了重点,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先别说以后的事,你刚的意思是不是说,有人要对付你?
不是要。。。。。。是已经。。。。。。他迟疑着。
方向盘一打滑,把他吓了一跳:哎!
我找地停。我说。
不用了,咱还是赶紧上医院吧。他阻止我,让我继续开:今我顾不上他想没想起来了,我得把他的事都告他。。。。。。
那怎么行,我吃了一惊:大夫说他脑子缺氧不能想事,只能让他慢慢自己恢复!他应该快了。。。。。。
王炮,陈向阳正色道:有人在上面摆了我一道,按说我请派去外地的报告刚打上去,不可能这么快就研究决定。可我昨接到通知了,没有前期培训没有考察过度就让我直接利马过去,而且没明确职务。也就是说,我让人给挂起来了。工作组马上就要撤出,高力强再没理由回避了吧?他这一把手现在再不露面,这话就圆不上了。我刚已经跟黄姐商量过了,公司里好歹让先她撑着,就她相信我不是来跟高力强为难的。我只说高力强病了,我可没说他具体什么毛病。按大夫一开始估计的时间,他早该想起来了。所以本来我根本就没担心这个。可谁知道,到了这会了,他还。。。。。。现在的问题是,他就算想不起来,最起码也得心里有数,他没数趁着我还在,我告他。那就加上他和黄姐,都还能应付的过去。我觉得公司只要知道他在养病,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怕就怕他家里趁着他想不起来把他揪回去,你。。。。。。你想是我们告他好呢?还是让他结婚好呢?

陈向阳低低的声音在冬天晒在阳光下。
晒在阳光下的还有他们的过往。他曾经告诉了他的,他再从头告诉给他。
我坐在窗户前的凳子上,眯着眼睛看太阳。它困得象头狮子。
却让我浑身暖和和的,象一只应该剪毛的绵羊。
我心里的虱子该抖抖了。
扭过头,高力强正怔怔地听着,表情如同在听别人的故事。他下意识地用力抿着嘴,就是没牙老太太的抿法。
我嘴角浮起一个连自己都几乎没发觉的微笑,觉得自己象一个在沙漠走着的人看到了金子,却没法弯腰拣起来。
因为带着金子,也走不到尽头。
我看看表,站起来:我去买饭。
哎,那谁!捎瓶可乐。高力强在背后喊。
医院的配饭,高力强一般只肯吃晚上那顿,中午的他嫌不好吃。我都到医院餐厅单独去买小灶。抄上饭盒和保温瓶出去,买好了,带回来。陈向阳已经讲到公司的事了。我把饭菜放到小桌上,还给陈向阳捎了一份。
你呢?
你们先吃,我上街上吃,顺便买包烟。我手插裤袋里晃悠出去。在外面草草解决了,又坐车里抽了好几根烟才往回走。医院大厅各层都挤得人,今不知道哪个大单位公费检查身体,满世界拿着体检表乱窜,都挺健康的德行,放一帮愁眉苦脸的人堆中嘻嘻哈哈地显得特别扎眼。
回到那,陈向阳好象已经说完了,双手抱胸地站在窗边出神。高力强盯着他看。
我先把保温瓶拿去洗了。回来放下了,再抄起饭盒,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后面高力强的声音:陈向阳,你过来。
我浑身一震,被点了穴。看见墙上被阳光投射出来的影子,站着的走向了坐着的,再然后坐着的拉下了站着的那脑袋,吻在了一起。
出来,反手带上门,顺着走廊一直向前,下楼,出大门,越过住院部和门诊部的草坪,再横穿门诊部的大厅。有人拿着表没头没脑地拦住我:师傅,请问验尿在哪取盒啊?
我把手里的饭盒递到他手里,和蔼地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视丫怔在当场茫然地看着饭盒,鼓励地点点头,转身走开。出去多远了,才听到身后一声绝望地喊:哎,非要用这么大规格的吗?这得喝多少水才能尿足啊?!!  
 

117
王炮,你给我站在那别动。陈向阳在手机里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不高也不低。
我举着手机背后僵直。
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穿梭来去,小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呵斥声,病人的哼哼声。消毒水混杂在各种人体的气味中,交杂出四个字生老病死。
可大门外,阳光是如此灿烂。
你想干吗?他在耳边问着。
我愣了愣,看着阳光出神,我想走到太阳地里去。我打了个嗝,张着嘴往外走,一边跟手机里笑:嘿嘿,那什么,今太阳不错,我得回去晒晒被子。
那敢情好。。。。。。
一只手把饭盒递到我眼前,陈向阳耳朵边还托着手机,嘴却冲着我,音频分别从空气和手机中传过来,他微笑着:我也得回去晒晒被子,你先跟我回趟家吧。
路上开着车,我和他一时都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到了,上楼。他先去煮咖啡,依然用的八角壶。我下意识把右掌摊开来看了看,闭了闭眼。环顾四周,又站到阳台上张望了一下,再转过身来,觉得跟上次在这恍若隔世。
喝完咖啡,他走到里屋去,我才发现地板上摊开的一个行李箱,东西已经整理了一半了。他找了把刀子,小心翼翼地要把那副海报从墙上取下来,可当初粘的太紧了,简直已经变成了墙的一部分。
我来吧。我说,接过刀子,开始一点一点专注地弄起来。
他打开橱门,收拾衣物,在我身后不停地发出悉悉梭梭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打出来的光影在屋子里逐渐暗了下去。我全神贯注地跟墙皮和纸张之间的间距较着劲。他忽然停了手,把箱子盖重重地扣上了。碰的一声巨响。
手一颤,刀尖就捅到指甲里了,我赶紧把指头放到了嘴里。扭头看他,他蹲在地上,脑袋埋在了膝盖中。
我看了他一会,想不出说什么,又掉转脸继续干活。
终于拿下来了,一个角也没破,我挺高兴。
卷起来吗?我问。
他抬起头,接过来,摸了摸,苦笑了一下,神情很怅然。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娜姐那时候送我这个了。他怔怔地说:她已经都暗示在这里面了,只可惜我。。。。。。一直不明白。
我能抽根烟吗?我想了想问,因为知道他不喜欢人在家里抽,见他点了点头,才摸出烟来点上。
陈向阳,我沉默了一会,终于说:官场上的事我不懂,可你要明知道去是给挂起来,干吗还要去呢?
我。。。。。。他心乱了。
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处了这么久的人。。。。。。
我自己也想换换新环境。这跟你跟他都没关系。这是我自己。。。。。。他垂着眼睛看地面,低低地说:这是我自己想放弃了。。。。。。既然看不见日出了,那就还是。。。。。。这样吧。

东西不多,收拾起来也简单。他把家门的另一套备用钥匙让我帮他收好,说回头需要什么了,再让我给他寄去。又一一交代了一些话。提到高力强,说:他还没完全理顺,今跟他说了太多,估计得有个缓冲期。
他看着我:你和他的事你回头自己跟他说去吧。我这两天就走,还得忙点单位上的事,顾不上了。
没什么好说的。我闷头闷脑地说,他最好永远也别记起来我,剩得添堵。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然后猛地想起来了,翻出一块干净毛巾,把八角壶洗干净了,擦干,再用毛巾裹好,放行李箱里:这个可不能少。
这个给你。我从脖子里把贴身挂着的银筒摘下来递给他:你要出远门,带着吧。
是什么?
时轮金刚的符图,里面是一个信密宗的哥们手抄的心经。我把小筒打开,用小拇指挑出纸卷,边说:很有法力的,我知道你不信这个,不过傍身用,当护身符吧。
结果陈向阳一看见了就脸色大变,手都抖了,哆嗦着嘴唇半天才一把抓住我手腕,厉声道:谁给你的?这是谁给你的?!!!
吓了我一跳,还真是很少见他这样过,直眨巴眼,结结巴巴地说:一哥们啊,叫敦珠,尼玛敦珠。
陈向阳愣了愣,又把经文抄手里仔细看了半天,眼睛湿了:这是阳闻旭的字啊。
他闭了闭眼睛:化成灰我都能认得。
二话不说去欢场。
路上,我把和炖猪认识的经过告诉了他。老实说,我真没想到。难道炖猪就是阳闻旭?我一直以为他的心上人是个女的。再加上他根本没说跟人家是怎么好上的,这。。。。。。打死我也没想到啊。太惊讶了,以至于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陈向阳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两眼发直地坐那,也不知道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没有,那样子怪吓人的。紧紧地攒着小银筒,指甲都扣到肉里去了。可只要我一住嘴,他就能立刻惊跳起来:说下去说下去。
到欢场天刚擦黑。直接奔休息室,踹门而入,娜姐正在化妆,看见我气急败坏的,吓了一跳:怎么了?高力强出事了?
不是高力强!是陈向阳!我急眼了。
陈向阳失魂落魄地站着,手扶着门。
娜姐纳闷地看着我们。
他在哪?陈向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然后咬着牙吼出来:他在哪??!!!!

是,我是见过他。
娜姐点了根烟,听我我把前因后果大概说完,喷出一口烟箭来,面无表情地说。
我三年前见过他,他当时说寄身在多闻佛学院里。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向阳痛心疾首。
娜姐挑起了眉毛,怒了:我为什么不告你?他不让我说,逼着我发誓说不告诉你,我怎么告你啊!!再说,你一个全国20强知名上市公司的老总,那时候又已经跟高力强在一起了,我怎么告你啊?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我告你,一越狱的逃犯,黑名单上是不是还挂着号不知道,也许还挂着,也许早就销了户。但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阳闻旭这个人了,我怎么告你啊?!!!
陈向阳如遭重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我默然了,刚才含糊着没细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
陈向阳,阳闻旭已经跟过去不一样了。娜姐叹了口气:你就在街上碰到他也不定能认出他了。那天,要不是他先喊了我一声,我也认不出他来。他。。。。。。他在牢里受了太多折磨,早非当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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