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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科幻之路 (第1卷)-第11章

小说: 科幻之路 (第1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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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根在1620年发表的文章《学术研究的新手段》中开始重建全新的学术观念,先是向一切欺骗人类、误导人类、迷惑人类的学术观点发起攻击(他把这些观点称为“谬论”),继而指明他本人所主张的通向真理的道路。
  《新亚特兰蒂斯》①(1627)是他没有写完的反映鸟托邦理想的著作。新亚特兰蒂斯是一个岛屿的名字,那里科学方法已趋完善,建造了实验室来探索自然,科学上的发现已被用来改善人民的生活,不过哪些发现公诸于众、哪些发现仍需保密由科学家们来负责决定。
  【① 亚特兰带斯是传说中的岛屿,据说位于大西洋直布罗陀海峡以西,后沉于海底。】
  《新亚特兰蒂斯》的精彩部分是对萨罗门(或所罗门,传说中古代最聪明的人)研究院的描写。他那个院子极像现代的研究院或实验室。或许因为培根对科学的实用性的见解并未受政治理论的玷污,他的观念比社会科学家的主张更快地被付诸实施。不出三十年英国就成立了“哲学社”,从事自然现象的研究,并讨论科学数据和理论;1662年“哲学社”以“皇家学会”的名称注册登记,作为一个科学团体一直存在至今,培根当时所定下的原旨仍得以遵循。
  培根被誉为科学方法之父。

《科幻之路》(第一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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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亚特兰蒂斯》(节选)'英' 弗兰西斯·培根 著
 
  我们从秘鲁出发,途经南海朝中国和日本航行,持续了一整年时间,随船带着的给养够用十二个月。
  开始的五个多月遇上温柔的东风,可谓一帆风顺。然后风向变化,转为西风,持续了许多天,行进极为困难,或是寸步难移。有时我们有意调转方向向后驶。接着刮起了强劲的南风,稍为有点偏东。尽管我们作了最大努力,船还是被迫朝北驶去,这样到后来即使我们省着吃和喝,给养还是耗尽了。此时我们置身在茫茫大海中,没有了食物,大家以为生存无望,只好等死。但是,我们还是真心实意地高声向上帝祈祷:望上帝让奇迹出现在汪洋大海中,求他大发慈悲,像创造天地之初他发现海面一样,现在能给我们送来陆地,让我们在他的指引下登陆,免遭覆顶。
  果然灵验,第二天傍晚前后,我们发现在前方偏北处,有黑压压的一大片,状如黑云层,使我们顿生几分希望,希望那边是一块陆地。我们知道南海的那一带完全是世人所不熟悉的,或许真有海岛或大陆存在是目前尚无人知晓的。因此,我们调整航向朝那个方向行驶,整整驶了一夜于第二日黎明时候,我们可以清楚地辨认出那是一块与我们视线平行的陆地,因为长满灌木丛,故显得黑压压的。
  再航行了一个半小时,我们进入了一所良好的锚泊地,那是一个颇为可观的城市的港口。地方不大,建得不错,从海上看上去景色悦目。
  多少时间以来我们无时无刻都渴望着登上陆地,现在终于靠近岸边了,离陆地不远了,但是我们看到正前方有几个人手中拿着棍棒,摆出的姿态是禁止我们上岸,没有喊叫,不露凶相,仅是示意我们停止前进。
  我们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窘迫,而是为自己鼓气,做我们认为应该做的事。
  这期间,一条小船朝我们驶来,船上大约有八个人,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根两头尖的棍子,两头均涂着蓝色。他上了我们的船,并没有显出不信任的样子。当他看到我们之中一人挺身而出站到众人前面时,他展开一小卷羊皮纸(其颜色显得比我们的纸黄一些,闪闪发亮犹如写字台上贴着的金属薄片,但又很柔软灵巧),把它递交给我们的头儿。
  那纸卷上用古希腊文、古希伯莱文、正宗的拉丁文及西班牙文写着这样一段话:“任何人不得上岸,限期在十六日内离开本海岸,另获准许当作别论;其间,如你们需要淡水、食物,或病员需要救护,或船只需要修理,请开列清单,出于仁慈,你们将会得到所需之物。”
  这一公文卷的画押是小天使的翅膀,没有张开,而是下垂;卷上还有一个十字架。
  交出公文卷后那个官员就回去了,只留下一个仆从等候我们的答复。
  此后我们内部进行了商量,颇为迷惑不解。不准我们上岸,急于要我们离岸,很使我们为难;而另一方面,这里的人民有语言可通,且又充满人道主义精神,也使我们深感安慰。尤其是那公文上有十字标记对我们是一大鼓舞,也是一个好兆头。
  我们用西班牙语作了回答:“我们的船,完好无损,因为我们一路上颇为顺风,虽碰到过逆风,但未曾遇上风暴。至于病人,数量很多,且病得不轻,如果他们不能获准上岸,则有生命之虞。”
  我们在其他方面的需求,一一另外开列,还加上下面这样一句话:“我们带着数量不多的商品,如果他们乐于作交易,则可作为交换我们所需之物,不另向他们收款。”
  我们要送一些皮斯托尔(西班牙旧金币)给这位仆从,并请他将一块猩红色丝绒转交给那位长官,但此仆一概拒收;连看都不看一眼,离我们而去,乘上派来接他的另一小船回去交差。
  大约在我们答复之后三小时,一个看上去颇有地位的人来到我们中间。他穿着一件宽袖的羚羊皮大袍,很好看的天蓝色,光泽比我们的皮袄要好得多。他下身的穿着呈绿色,帽子也是绿色,做工极为考究,样子像头巾式女帽,不过没有土耳其女帽那样宽大,他那卷曲的长发垂到帽沿的下方。只要看上一眼便明白他是一位可尊敬的人物。
  他乘一条大船过来,船体某些部位镀着金,船上除他本人只有四个人;面在该船后面跟着另一条大船,船上共有二十人左右。当他离我们的船尚有一箭之地时,他们发出信号要我们派员到水上迎接他。
  我们立即照办,放出一条小船,由我们中间的二号人物带着四名随员前去迎候。我们的船离他们的船还有六码时他们叫我们停住,我们遵命。
  紧接着,我在前面作了描述的那一位便站立起来,用西班牙语高声问我们:“你们是基督教徒吗?”
  我们问答:“是的。”
  我们不感到畏惧,因为先前在对方送来的公文上有十字标记。
  听了我们的回答那人举起右手指指天上,又慢慢地放下来停在嘴边(这是他们用来对上帝表示感谢的动作),接着对我们说:“如果你们每一个人,都能以救世主的功绩名义发誓,你们不是海盗,而且在这四十天中不论合法还是非法都没有流过血,那么你们可以取得上岸的许可证。”
  可我们说:“我们大家都愿意立即起誓。”
  接着,他们中间的一个人,看上去好像是个公证员,便作了记录,记完之后那位大人物的另一个随员(也在同一条船上)在听了他的上司对他一阵耳语之后,便高声对我们说:“我们老爷让我告诉你们,他不上你们的船不是傲慢,也不是自大,而是因为你们在复函中说你们有许多病员,本城的卫生督监告诫他还是与你们保持一定距离为好。”
  我们向他鞠了一躬,回答说:“我们是他忠顺的仆人,他对我们已经做的一切,我们诚惶诚恐认为这是给我们的无上荣光和罕见的人道主义;但愿我们的病员患的不是传染病。”
  于是他回去了;过了一会儿那位公证员来到我们船上,一只手中拿看他们国家出产的一种水果,形状像橙子,颜色介于赫黄与猩红之间,此果散发出一种极为馥香的气味。我们觉得他是以此果作为一种消毒剂来使用。
  他教给我们的誓词是:“以耶稣及他的功绩名义。”他还告诉我们,次日早晨六点钟,他们会派人把我们接到“异乡客院”(他用的是这个词)去,在那里我们会获得必要的衣食住等方面的用品,有为体健者准备的,也有为患病者准备的。
  说完他便准备离开我们,我们主动送给他一些金币(波斯托尔),他笑着说:“办差不拿两份钱。”那意思(据我当时理解)是,他的国家已为他的效劳付给足够的报酬了,因为他们把官员受赏称为拿两遍钱(这是我以后才了解的)。
  次日凌晨,那位手拿文明杖早先来过我们这里的官员就早早来到我们身边,对我们说:“我是来带你们去异乡客院的。”并解释说他来得这么早是因这样他可以有一整天同我们一起办事。他又说:“如果你们乐于听我的劝告,先来几个人同我一起去看看地方,考虑一下怎样把住所搞得对你们方便一些,然后再来将准备上岸的病员及其他人接了去。”
  于是我们有六个人跟着他上岸,一上了岸他走在前面,并回过头来对我们说:他只不过是我们的仆从,替我们当向导而已。
  他带着我们穿过三条不错的街道,一路上街两旁都聚集了好多人,一行行整整齐齐,态度又那么友好,好像他们不是出于好奇而围观,而是列队欢迎我们;当我们从他们身旁经过时,他们之中一些人便稍稍举臂向前,他们用这种姿态向我们表示欢迎。
  异乡客院漂亮而宽敞,砖瓦结构,他们的砖比我们的砖蓝得更深一些,窗户很雅观,有些用玻璃装着,也有一些用自麻纱细漆布糊着。
  他先带我们到楼上的客厅中落座,问我们共有几许人,多少病员。
  我们回答说:“我们总共五十又一人,其中病者十七员。”
  他要我们耐心等一会,呆在原地直至他回来。
  我们等待了半个小时,他来把我们领去看住宿的房间,给我们住的房间总共十九间。看样子他们已考虑周到,十九间中有四间房比其他几间好一些,是用来接待我们这一行之中的四个头领的,让他们每人住一个单间,而其余十五间给我们之中剩下的三十人住,每间住两人。
  住房漂亮,舒适,家具摆设很实用。
  接着他带我们到一个长廊,样子像寺院中的卧室,他指点我们看廊一边的一个个小间,一共十七间,每间都清清爽爽,各间之间用杉木板隔开,而廊的另一边只有墙和窗。这条廊及其斗室(总共四十间,远远超过我们所需数量)是为患病者而设的诊所。同时,他还告诉我们,病员中谁若康复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住进客房,为此除上面提到的那些房间以外,他们还预备了十间客房。
  此后他带我们回到客厅,稍微举高他手中的文明杖(这是他们提要求发令时的习惯动作)对我们说:“汝等切切记住本国的习俗,今明两天(这两天给你们作从船上转移人员之用)不算,你们必须在头三天中足不出户。不必为此烦恼,也别以为你们遭软禁,这是为了你们好好休息调养。你们需要的物品一件不会短少,我们还指定了六个人供你们差遣,帮你们从船上搬东西。”
  我们十分动情并满怀敬意向他表示感谢,对他说:“上帝在这片土地上无疑是显了灵。”
  我们要送他二十枚金币,但他只是微笑着说:“什么?两遍酬!”说完这话他便离开我们。
  不久,中餐送上来了,菜肴丰盛,有面包有肉类,比我们欧洲大学食堂中的伙食要好。还给我们三种不同的饮料,都是有益于健康的:一种是葡萄酒;一种粮食酿制的酒,有点像我们的浓啤酒,但比较清冽;还有一种苹果酒,是他们本地苹果制成的,开胃清心好喝极了。此外,他们还给我们送来大量的猩红色的橙子供我们的病员服用,据他们说,这种水果治疗在航海中得的病肯定有效。他们还给我们一大盒灰色带白色的小药丸,希望我们的病员服用,每夜睡前服一粒,(他们说)这有助于早日康复。
  次日,在费了一番劳累搬呀运呀,在人员和货物从船上转移到岸上,作好安置之后,我认为有必要把大伙召集到一块谈一谈。
  集合好之后我对大家说:“亲爱的朋友们,我们心中都明白,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处境。我们是流落到岛上的人,就像乔纳斯从鲸鱼的肚子中逃出来,我们差一点儿葬身在大海中了。现在我们虽然脚踏陆地,但是我们生死未卜,因为我们既远离欧洲旧大陆,也远离美洲新大陆;我们能否返回欧洲只有上帝知道。我们能来到这个地方完完全全是奇迹,只有出现更大的奇迹我们才能到达彼岸。因此,考虑到我们这一次的得救及眼前和今后所面临的危险,让我们真心敬仰上帝,每个人都检点自己的言行。再者,在我们周围的这些人是虔诚信仰基督的民族,充满真心实意,满怀人道主义。我们千万不能同自己脸面过不去,绝不该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任何的邪念或不屑之举。还有,他们已要求(虽然话说得很客气)我们在三天之内做到足不出户,谁知道他们这么做不是要看我们举止、心态到底是啥样?如果他们发现我们表现不好,便会立时驱逐我们;如果表现好,他们会给我们更多的时间。这些留着照看我们的人,可能在监视我们。因而,为了表示对上帝的热爱,因为我们爱惜自己的灵魂和肉体,让我们大家好自为之,只要我们对得起上帝,我们在这地方的人们眼中便是好样的。”
  我们这群人齐口同声对我所作的善意警告表示感谢,决心头脑清醒,和平友好地在此过日子,绝不胆大妄为。所以这三天中我们过得痛痛快快,不担心事,等待着三天过后他们怎样对待我们。
  在这三天日子里,我们的病员每小时病情都在好转,他们以为自己置身在某种神圣的康复池中,身体恢复得又好又快。
  到了第四日上午,一个我们以前没有见到过的人来到我们住处,他同先前来的那人一样穿蓝色服装,所不同的是他戴的宽边帽子是白色的,且顶上有一个不大的红十字。他这穿着一件用上等料子做的无袖罩衫。他进房时确实对着我们微微鞠了一躬,并且张开他的双臂。而我们呢,则十分郑重其事又恭顺谦逊地向他表示欢迎致意,因为自忖此人将对我们的生死作出判决。
  他只想同我们中间小部分人交谈,因此我们只留下六人,其余便离开房间。
  他对我们说:“论职务,我是这所异乡客院的总管;而论职业,我是个基督教神父。我此番来看望你们是想帮你们办一些事,你们是来自异邦的客人,更主要的你们是基督教徒。先想告诉你们一些事,你们不会不想听的。我国已批准你们在此居住六个星期,你们也不必担心,视你们具体情况必要时可延长逗留时间,我们的法律在这方面是灵活的,这一点我是肯定的,我本人就可以替你们争取到更长的时间,只要这样对你们方便。我还想让你们了解,这所异乡客院眼下很富足,以前也很富,因为这三十七年间财政预算都积存下来,有这么多年来没有天外来客了,你们不要犯愁,你们在此住多长时间国家会为你们支付各项费用。我们也不会为节省费用而让你们少住几天。至于你们船上带来的货物,会好好加以利用的,我们可以以货物作交换,也可以付给你们金或银,反正对我们都一样。而如果你们还有别的要求,就直说吧,我们的答复不会使你们难堪的。只有一点我必须明白告诉你们:如无特别许可,你们谁也不能走出城外超过一‘克伦’(按他们的单位计量,等于我们的一英里半)。”
  我们几人你瞅我我望你,极其赞赏这种慷慨大方又像慈父般的安排,然后回答说: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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