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啊请许我一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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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身体往后拱了拱,和他分开一些距离。
他笑了起来。
他拉开抽屉,拿出来一盒子光盘,在我眼前晃晃。
“不容错过!最性感的脱衣舞男。”我念出那一行浮夸的字,觉得脑袋里有一根线啪的一声断了。
“你说要跳舞给我看的,学着这个光盘上的吧,给你三天时间,回去学。”
他解开绑我的领带,把光盘盒塞给我。
我正犹豫接不接,他手机响了,铃声是欢快青春充满童年回忆的哆啦A梦主题歌。
他接电话,面色大变。
我还坐在办公桌上,离他很近,竖起耳朵听,听见里面说“二少要跳楼自杀”“二少要割腕”“二少要上吊”“二少要吃安眠药”。
他挂了电话,脸色阴沉。
“偷听的开心吗?”
我缩缩脖子,说:“敢问二少指的是罗墨无?”
他笑了。
“你就在这个房间里呆着吧,哪都别想去了。那边有放映机,你可以趁机学学那段舞蹈。”
他说完就快步走开,把门拉上,我赶紧翻身下桌子扑上去拧把手,果不其然被反锁了。
给我一瓶□□,我想弄死这个罗大少。
啧啧啧。
二少出事了?
那个没啥心眼的傻孩子要自杀?
啧啧陈雪杨你要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码字。
我也是够拼一晚上打这么多字。
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有一章啊就撒花了呦!!!
以及先祝五一劳动节快乐啊!!
☆、第四十二章
深深视角回来了。
最终篇当当当当!!!!
我跟着储由走进地下车库,脚踝的扭伤简直小意思,但还是拖慢了我的走路速度。储由拉开车门,体贴地等我坐进来。那是一辆黑色的招摇的大切诺基,开了冷气和音响,一开出车库就被一群记者模样的人围上来要求停车,储由摇开车窗,窗外热气与嘈杂瞬间扑入车内,我攥紧拳头,指尖戳的手心生疼,听见身边人声音清冷偏带三分笑,说:“感谢大家的关心,我们这就去开新闻发布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希望你们还是别拦着我们的好,届时你们所关心的我都一定会统统讲清楚,各位都辛苦了。”
说完,他摇下窗。
驶出小区门口,我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一个兜帽少年蹲在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上,他冲我挥了挥手,车驶过树下,人影不见。
我心想他们肯定能跑掉的,不会摊上事。
一路无话,音响在高唱外文歌单,或嘹亮急促或缠绵低沉,我仔细听着,竟然能听出来几个单句。
这时还算早,但路上人已经很多,他一路车开得飞快,鸣笛不断,我胆战心惊,生怕他一个手滑我们就会有人横尸车前我们锒铛入狱永无出头之日。
知道他现在心里不痛快,我体贴地吱都不吱一声,也是怕他分神。
在星影门口停车,迎上来的是两个年轻小伙,储由说:“帮我停车。”冲我抛一个跟上来的眼神,就转身跟着另一个小伙走进写字楼。
上了电梯,我现在他身边,问:“阿由,你现在紧张吗?”
他笑:“我不紧张,你呢?”
我说我也不紧张,这是骗他的,我紧张,觉得浑身血液正在血管里飙高速。
这一战,赢了,他还是万众爱戴的天王,我还是那个能把他当成心头肉体贴的男朋友。
输了,我不敢想。
我怕看见他强装淡漠的表情,怕有朝一日人间不再歌颂他的美名,怕街头巷尾对他轻薄相论,怕看见他身影单薄还要面对恶浪骇风。
他不过是表面柔软能屈能伸能叠能弯,温良浅笑挂在嘴角,平白温柔了一整片天地风云,可我知道他皮囊下的骨,根根都是硬的,像他不动声色攀登人气顶峰所付出的无可想象的努力,像他明明疲惫至极还抬眼相赠的清明笑意,我怕他会折,我怕他会断,这个人若是落魄,我一定会心疼至死。
所以我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电梯门开了,整个走廊里蹲伏的记者都瞬间见了老母一般精神百倍冲上来,他说大家不要着急,发布会马上就开始,有什么要问的一会儿你们尽管问。记者便有所收敛,让了路,他推开一间门,我紧随他身后,进了一间会议室,身后跟着涌进了一大批人,他们走到台下,摄像机和话筒架起来各就各位,一个个如狼似虎,眼睛里燃烧着某种兴奋,蓄势待发。
里面早已布置好,我看见李里和小离站在台上,他们冲我们点点头,没看见徐长卿。
“现在发布会开始,不,其实也算是招待会,你们可以尽情提问,不过要按事先你们抽签决定的顺序来,不要抢不要乱,我们都会耐心回答的。”李里开了场。
储由走上台,我跟在后面,和他一起深鞠躬,拉开椅子坐在桌子前。
一号记者站了起来。说:“储由,你和蔡深真的是同性恋吗?”
这就算战争一炮打响。
还没等储由说话,我忍不住抢了白:“你敢不敢说话放客气一点?你当是开□□会呢?”
一号记者脸有点难看,沉默了两秒,说:“请问,储由你和蔡深真的是同性恋吗?”
储由调了调桌子上麦克风的高度,托着腮,说:“不是。”
二号记者站了起来:“那么请问,你和蔡深为什么录下,嗯,接吻的视频?这个问题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回答。”
储由还是托着腮,我看着他,他脸上挂着微笑,耳边头发乖顺地垂着,皮肤白皙,鼻梁高高挑着,睫毛投下阴影,瞳若墨一样,黑白分明漾着笑意,微微敛着眼睑。那是一张再精致不过的侧脸,随手拍下来,就能印在商场巨幅广告上,那时多少商家抢着要做过的事情。
他是一流演员,我看不穿。
他抿抿嘴,说:“我先答吧。”
“是我求他教我的,练习一下,那个,吻技,你知道,上次我参演的电视剧里,有一段他和罗墨无的吻戏,播出后反响非常好。我觉得和男人拍吻戏很难办,但是想试着请教一下,于是前辈这才答应和我练习一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人录下来,还被人这样子误解。”
我抢在他之前一口气讲完之前准备好的说辞,全程不慌不忙,眼神坚定,万分正直。
阿由转头看看我,给了我一个拿你没办法的眼神。
台下一片哗然。
我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把他勾在胸前,说:“正如大家所见到的一样,我和阿由是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兄弟,他在我的演艺道路上给了我非常多的支持,我非常尊敬他,非常爱他,但和同性恋无关。”
“我希望你们能澄清这些谣言,我们同时还会向相关电视台提起诉讼,要求赔偿我们的损失。”
我说完,松了手,他转头,我对上他的眼,还是笑着的,心中的那份忐忑紧张终于缓缓平复。
鼓掌!快鼓掌啊!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现在还不知道为老子的发言献上真挚的掌声吗!
一个白衬衫记者站了起来:“但是听说,储由是同性恋这件事确有其事。您以前的男助理,苏良,因为不堪忍受您的骚扰而辞职,请问这件事又是为何而起?”
“简直一派胡言!胡说!那个什么苏什么良什么时候出来说过!”我拍桌而起,NND!不能忍!什么时候又冒出来这种事情?这帮记者为了新闻什么节操都不会要的,他们哪里会顾及旧日阿由的好,一个个抢着来落井下石。
那个白衬衫翻了一页手中的笔记本,说:“这是本报今早获得的独家消息,还未公之于众,但苏良出来作证这件事证据确凿,我认为练习接吻这种借口未免太过牵强。倒不如说,我认为,你们二人确实是恋人关系,这样反而显得合情合理。”
那一帮吃里扒外道貌岸然的混球纷纷点头附和,表示他们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简直气的要举起凳子砸下去了,要不是脚踝还很疼,我已经砸下去了。
但只要阿由一个凉凉的淡淡的眼神甩过来,我就把所有的脾气全都忍了收了,就乖成一只羊,换了无辜脸,老实坐着。
阿由伸出右手,手指摊平,上下扇了扇,示意大家安静。
众记者便如同听老师讲故事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老老实实安静下来,睁着渴望的双眼,反复确认录音笔开没开,他们都预感到接下来会有大消息。
阿由开了口,带了笑意:“你们都这么紧张,搞的我也有些紧张了。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们吧,我确实对男人也感兴趣,不过蔡深来请教我如何拍吻戏是真的,他当时是想听点理论经验,没想到我看他长得挺可口,居然被我骗了实战经验。啧啧,没想到医院也有监控,真难过啊。但我承认,我确实喜欢男人,但不代表我就不爱我的女粉丝了。我不认为喜欢男人有哪里不对,我说完了。”
下面的记者狂按相机,闪光灯乱闪,我眼睛酸疼。
别护着我啊。
别把祸事全都往自己身上推,别把我撇的那么清白。
你以为,我会留你一个人去年对这些无妄之灾吗?
你以为,我会对你的舍身退出感激不尽原谅你吗?
遇到糟糕的事情,一定别把我推开啊,我会很生气的。
“阿由,别胡说,怎么可能是我被你下口吃掉?”我对他说。
他一脸傻逼我好不容易把你撇干净你现在居然要自毁你个煞笔一点都不懂爷爷的舍生忘死亏爷爷刚才差点还被自己感动了你个不懂审时度势自我保护的煞笔,的表情。
“视频只拍了接吻中,没拍接吻前,所以才让这个傻瓜动了能把我撇干净的心思。现在,我给你们还原一下那段视频,让你们看清,到底是谁纠缠的谁。”
说完,我站了起来,储由刚想躲避,被我一只手抓着肩膀一只手堵着后脑勺拦住,在李里气急败坏的大叫声里,我俯身,看着他惊讶的脸,微笑着吻上他的唇,辗转,吮吸,碾压,搅动,他的手撑在我的胸前,忘记了把我推开。
没人打扰我们,我们忘情地吻着。
这个吻进行了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我松开他的唇,双手抓着他的衬衫肩部的衣服,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对方喘息,他一张白面染了粉色,连同一双清澈的漾了水的眼也染了粉色,薄唇艳红,我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后悔,他这个模样被记者给拍了去,不知道又要招惹多少痴男怨女。
但还是拿起桌上的一只无线麦克风,站在那里,无畏地说:“如大家所见,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是情侣,我们正在热恋,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谈恋爱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恋人之间接个吻被人偷拍了去四处传播没人追究偷拍者侵犯我们隐私的错,反而全都在谴责我们的爱情来了。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好道歉的,没什么好多解释的。”
说完,我摆出视死如归的气势来,凝视场下。
我掂量一下脚力,觉得没问题。若是谁敢说一个不字,老子今天就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把这些拿着偏见当正义的伪道学家给打到他电视机前的儿子都认不出来。
储由在我身边,微笑着叹息。
我在桌下摸到他的手,紧紧抓在手里,良久之后,他用力回握。
我如今有勇气,陪他同看天崩地裂,世界毁灭,乾坤颠覆,山河倾覆,只要他愿意如此抓着我的手,只要他在,就是柳絮纷飞,就是月朗人静,就是年岁安稳。
就像那天在他家里,他抱着吉他浅吟低唱,厨房里传来江大侠的阵阵饭香,客厅里电视播放着一部叙述着悲欢喜乐的电视剧,我坐在沙发上,朝他望,从此无关风月,只关晴朗。
场下不知谁先鼓起来掌,啪啪啪啪。
接着有人跟着鼓掌,啪啪啪啪。
最后满场掌声雷动,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微笑点头,觉得非常满意,李里赶忙上来致谢,谢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谢谢大家对我们的理解,大家都是如此畅达明理,我们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拿出更好的作品来。
啰嗦到我想把他一巴掌pia飞。
记者会并没有就此打住,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友好地问我们今后的打算。
一个小时后散会时,我抓着储由的手离开会场。
走到大门口时,我被堵满整个街口的人山人海震撼到,我有些不敢相信,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举着标牌,头缠标语,看见我和储由,便都激动起来。
我努力分辨,听见最多的是我们爱你。
储大大我们爱你。
蔡小哥我们爱你。
我们永远爱你。
横幅上写着“由深forever”,“有勇气就能到天荒地老”。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像梦境一般。
阿由淡然挥手,作飞吻,接过李里递来的扩音喇叭,说:“我们也深爱着你们!forever!”
我眼睛一红,哭了出来,抬手拿手背抹掉,笑着拽着喇叭一起说:“爱你们。forever。”
全文完。
以下是番外。
苏良篇。
我是一点都不信,我飞快按了几遍F5,刷新了一遍又一遍。
网页上头条新闻仍然是:“□□颁布新婚姻法允许同性结婚”
我惨笑。
自己没勇气给他的,被别人抢了去,便因为嫉妒上了可笑的勾当,小由他,这次该讨厌死我了吧。
若是方面我没有投出那份简历,没有认识储由,我就大概还是那个沉默的大高个,估计会安安稳稳大学毕业,进一家企业去谋份职位,之后娶妻生子,之后老成一把灰。
我作证储由是同性恋的这件事过去了三天,三天来我一刻都不得安宁,尽管当天他们记者会结束小由就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我不怪你,但没用。
小由。
你看,我还是忍不住这样称呼他。
我关了电脑,双手抱住脑袋,闭上双眼。
小由。
小由。
对不起,小由。
入夜,我把那一摞电视台给的钱放进包里,约十万吧,我不敢相信我居然为了十万块钱把自己出卖了。
走到护城河旁,走上出城的大桥,这里平均水深10米,每周都有人选择在这里结束生命,好好的桥在夜里变得阴气森森的。
我抓出一把钱,撒下桥去。
又抓出一把钱,撒下桥去。
忽然桥下传出人的大喊:“兄弟!这些钱你都不要了?”
我不理他,继续撒。
他大喊:“兄弟!!这些钱不要你可以给我啊!!!别撒了!!”
我不理他,继续撒。
他忽然声音凄厉起来:“兄弟!!!!救我!!!!!我不想死了!!!快救我!!!!我要找个网子捞你的钱!!!!我不想死了!!!!快救我!!!我要淹死了!!!!”
我:“……”
我把包拉上,脱光了上衣,从桥上面扑通一声跳去水里,在黑暗中摸索那个倒霉鬼,把他拖上了岸。
他坐在岸边吐了半天水。
吐完了,他抹了把嘴,两只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兄弟,你不要的那些钱,给我行吗?”
河岸边的灯火依稀映出他的眉眼,模样是眉清目秀一少年,他自我介绍说是叫张小离,二十五岁,前两天被开除了,因为他被坏人蛊惑偷拍了当红小明星蔡深和巨星储由的接吻视频。
这尼玛又是关于他的事。
我起身就想走。
没走两步,被他伸手抱住腿,抬都抬不动脚。
“恩人!不要离我而去呜呜呜呜!!!啊!我头好晕!我要死了!啊,我晕倒了!!”
他说完,翻了个白眼扑倒在地,两只小细胳膊还死死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