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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那年,我们都在爱情里挣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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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穿38的?”墨琛摸了下头,嘿嘿一笑,却不可爱。
     “是我记错了。”爸爸笑笑说。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现在是不是巴得马上把我嫁出去。”冬曼的声音很轻,轻得不带一丝情感。
     “曼曼,少说两句。”妈妈把冬曼拉到一边,一脸疑惑地问:“你和墨琛怎么了?从你们回来到现在,都一个星期了,他才来家两次。”
人生何处不相逢09
“他爱来不来,又没人求他。”她拉一下妈妈的手,轻轻地说:“妈,如果我有好多钱,我就带着你过好日子。”
     “这孩子,有完美的家就有好日子。”她帮她拉了拉衣角,一直微笑。
     “刁琢就没完美的家,他是不是没有好日子过?”冬曼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对妈妈说话,这并不是妈妈的错,这是刁妈妈的错。
     徐冬曼并不是要谴责谁对谁错,但是她连自己嫁给谁的权力都没有,真的是很悲哀。像妈妈所说的,一切和墨琛没有关系,他那么爱你,你忍心伤害他吗?
     是的,她不忍心。所以,只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让自己伤得越重,才能更有勇气说分手。她静静地坐在试衣间心里冷冷地想:“你们,谁有想过我的感受,从小把我和他绑在一起,其他的男生一楖不能交往,而今,我的异性朋友中不就只有他一个人吗?”
     有很多时候,人需要做一些事情让自己安静下来,而此时唯一让徐冬曼安静下来的也只有购物了。她不停的比较,不停的试穿,整整一天她都奔波在品牌时尚店中,一刻都没停下来。她穿上最漂亮的衣服走出试衣间,站在大镜面前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模糊人生……
     毕业后不久,徐冬曼曾被爸爸直接安排到他公司的财务室,财务主任的头衔不容分说的直接挂入她的名下。在会议室,他一脸镇静的严肃,在全公司人面前介绍:这是我女儿,专业就是工商管理和财务经济学。一脸木然的徐冬曼站起来看着他们,一群三四十的精英前辈,那一张张沧桑的脸,那些挂在脸上的微笑,全都是自己毕业后第一天参加工作的耻辱,她一直记得,狠狠地记在心里。
     她能坐上这个位置全是因为她的爸爸,而非是自己的能力。所以,在工作上她十分用心,所有的事情都要一清二楚,所有单子都亲自去银行汇兑,甚至连汇总入帐她都一一去做。没有人明白一个原本只需要管理他们的人,却需要做这么多的工作。而她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给爸爸争面子,而是为了她自己,她想让自己跟那些刚毕业的学生一样,不停地穷忙……
     只是,半年后,冬曼提出辞职。
人生何处不相逢10
爸爸的愤怒从公司一直发泄到家,冬曼知道他恨什么,他恨她不是男孩……
     原本,徐冬曼想,要不就留下,何必跟自己亲人过不去呢。
     只是没想到爸爸会说出那些伤害她自尊的话来:“你以为你是谁呀,就学会了点皮毛就以为翅膀硬了想单飞,就你,刚迈出一条腿还没张开翅膀就摔死了。”
     您不要忘了,您的23岁呀。爸爸。您的23岁只是一个水电工呀。您怎么能拿您35岁以后的成功来羞辱自己的23岁?冬曼对他彻底的失望了,她冷静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出来。
     最后,她还是辞职了,而爸爸却依然养着她,他宁愿养着女儿,也不愿意让她出去给别人打工。当她收到被录取的通知后,他却不动声色不言不语,镇定自如抽着雪茄。然而,第二天一早,冬曼却接到公司暂时不需要人的通知。爸爸在饭桌上的洋洋得意,更让她下定决心不再工作。她什么都不干了,她重看《三国》、重看《红楼》、重看《狄仁杰》……看所有她喜欢的电影和书籍,看那些属于80年代的叛逆和自私,可是单纯、乖巧的冬曼却始终那样憨厚的听从爸爸的安排。可他对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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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连她的婚姻,他都要经手并且还要一管到底。
     有时想想,她也恨过,恨自己为什么要去雷山,恨爸爸为什么要带他们去雷山,如果她不曾到过那里,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插曲和痛苦,然而,她要感谢还是要痛恨呢?
     “曼儿,来试一下这双鞋。”妈妈拉了一下徐冬曼的手,她才满面泪痕地抬起头。
     “这是怎么了,别让你爸爸看到,快擦掉。”妈妈急忙拉着她进了试衣间。她不说话,妈妈那双白晰的手给她擦着眼泪,而妈妈自己也止不住轻轻流下泪水,像她讲得: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的苦我知道。
     “如果我是男孩子,是不是就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
     “……”
人生何处不相逢11
天空像个爱撒娇的孩子,出门的时候欢笑,回家的时候哭泣……
     回到家后,徐冬曼站在阳台望着天空发呆,外面的雨很大,那一片深灰色天空让人的心空落落的。雨水滴在台子上溅湿了美丽的君子兰,也潮湿了冬曼的心。
     这两天她都不能出门,爸爸昨天的情绪很反常,他没有对夜不归宿的冬曼发脾气,也没像以前一样问东问西,反而从他的眼里多了一种忧郁。他的封闭源于成就事业的那天……
     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起手机,那里传来的声音很熟悉,仿佛让她回到了童年,又像是昨天刚刚遇见一样。他很温情的呼喊她的名字,让她以为他藤喦……
     “你在哪呀?怎么不回来?大妈好不好?……”
     “我们都很好,谢谢你一直记得我们。听说后天你要订婚了,我……”
     “你回来好不好?”她竟激动的哇哇大哭起来,“你回来好不好?”
     “你不要哭好吗?”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记得你说过的话,如果……”她想说:如果没有藤喦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出现。
     “我们很多年没见面了,大家都会改变的……”
     “不会,不会,我不会变的。”她真的没有变,真的,她一直都记得他,在心底深处,“你能不能来我家?”
     “我现在在外地,今天刚听说的,所以……所以就试着打了一下这个号码。”他那朗朗的笑声真的跟藤喦的声音一模一样……
     “听谁说的,哪的号码。”徐冬曼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是谁还知道刁琢的存在,却不告诉自己。
     “我只想祝贺你,不想打扰你。”
     “我和你弟弟结婚,你也知道对吗?”
     “不管和谁结婚我都希望你幸福。”
     “如果是和别人结婚,你一定会回来看我对不对?”
     “小曼……”
    “你根本不会回来,对不对,就像你当年突然离开一样,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你的想法,我根本不能动摇你的想法,可是,可是你打来这个电话又是为什么?15岁的生日礼物,也是怕我会忘记你,所以你寄过来礼物提醒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刁琢的人要娶你,对吗?”她用力去按自己的胸口,突然间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一样,“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大妈为什么要离开,凭什么离开……”
人生何处不相逢12
她知道自己失控了,当年他的离开,墨琛的到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刁爸爸,她应该去找他理论,她应该去讨伐他,是他的风流毁了自己那段单纯的爱恋,是他的风流改变了刁琢的一生,然而她应该感谢刁琢,最起码他一直都没把自己忘记。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失去了理智……
     “小曼,长辈的恩怨我们当小辈的不要再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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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伤害到你那同你异母的弟弟,却不惜伤害我?”徐冬曼冷笑着,突然感觉他跟藤喦一样,他们都想抛弃自己。而自己,又错了什么?
     电话里听不到刁琢的声音……那个0851的电话却被她记了下来。
     抬头看着天,她突然讨厌起它来,或许是它带给了自己些许烦燥,她不该那样对他讲话,不该,他可是自己想了10多年的哥哥呀……
     她转身想去重拨那个号码,却没想到阳台的君子兰被她无意示的推了一下,“啪”……那么彻底地摔得粉碎……
     “天啊,这是怎么掉下来的,多不吉利。”楼下传来保姆的一声惊叫。
     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曼儿……”妈妈看起来好像很疲惫,“如果真的不想结婚,我可以和爸爸谈。”
     “您是指晚一点结,还是不结?”徐冬曼有气无力地问着。
     “妈妈您能帮得了我吗?爸爸一句您还不是会照做嘛,何苦呢?”她抬起头怜悯的望着妈妈的那双红肿的眼睛在心里轻轻的说。
     “你能原谅爸爸、妈妈吗?”妈妈的眼泪总是那么美,美得可以软化她。
     “可以。”她看着妈妈,对她说“您能原谅女儿吗?”
     那盆君子兰从小跟冬曼一起长大,它一直摆在她房间的阳台上,这么多年。而它也是她和刁琢的好朋友,他们从小带着它去玩果果、过家家,曾经它是他们友谊的见证。虽然花盆碎了它依然美丽,但它的心却被她伤了。就像她的心一样,支离破碎……
人生何处不相逢13
晚上,徐冬曼没有出去吃饭,其实她一点都不饿。她曾想,整天呆在家里是不是可以不吃饭,不活动也不劳动怎么会饿,怎么会累呢?
     但,她还是走出了房间,她要看着他们吃……
     “明天,我要出门。”
     “干什么去?”听到徐冬曼的声音,爸爸才抬起头。
     “出去宣扬一下自己要订婚了,收点礼金什么的。”
     “哦,那就去吧,不过要早点回来。”他喝了一口汤,又用筷子夹了一片牛肉,晃了晃牛肉上的汤汁说道:“下周你和墨琛去照婚纱照,不许迟到。”
     “哦。”
     除了天涯海角,她还能去哪?
     不过这一次是汤小丁陪她的。她真是一个好姐妹,总是随叫随到。
     “你不用上班?”
     “夜班。”
     “什么夜班?”她一愣,该不会是和林西婷一样吧。
     “移动公司呀,你晚上电话突然扣你了一万块,你第一时间会打给谁?”
     “我妈。”冬曼抬起头看着她那一脸愤怒的样子,干笑了两声。
     “大姐,10086。”
     “哦。”她忘记了,小汤说过她要去移动当客服的。大本四年最后当了客服,不对,现在应该是客服部经理了,“经理也要夜班。”
     “当然了。对了,这是火车票。”她递给冬曼一张粉色车票,接过时冬曼有些激动,手在不经意见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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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决定了吗?为什么不做飞机。”
     “他们会查到。”
     “你还有钱吗?不够问我要。”她总是这么直接,但是冬曼喜欢。
     “工作有压力吗?”她转了一下话题,拉着小汤手在沙滩上慢慢地走着。
     “当然,当你知道你的上司比你小一岁的时候,那何止是压力呀……”
     “会好的。”徐冬曼把刁琢早上来过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当小汤她听到那是“0851”的区号时,马上惊叫到:“那是贵阳的。”
人生何处不相逢14
“贵阳?”
     “贵州的省会。”
     “雷山……”
     会这么巧吗?还是……
     “我觉得这个刁琢真的像个谜一样。为什么你就这么放不下呢?”
     是呀,墨琛哪里不好?也许当冬曼见到刁琢的时候,她会觉得也许只有墨琛更适合自己。可是那只是也许……
     “放不下的并不是刁琢,而是藤喦。”她抬起头看着小汤的脸,她的脸像春天一样,春光满脸,“我不知道怎么给墨琛写那封信。你知道他没有错……”
     “很简单,你就把他没来前的生活告诉他,把刁琢的事告诉他,他必须要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他的出现,反而是他的消失,你要让他去问他的父母,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他有权知道。”小汤一脸地激昂缓解了冬曼所有顾虑,最起码有人认为她追爱无罪,“你还要告诉他你不快乐,一定要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快乐。”冬曼瞪大眼睛看着小汤,她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她觉得小汤应该去学心理学。
     “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其实,当你真的决定的时候,我很担心你……”
     徐冬曼知道,她们的情谊是最真诚的,虽然刚毕业那时冬曼借给了她5000元渡过难关,后来她却被小汤那誓死要爱的执着给狠狠地感动了一把。那5000元便成了一份礼物,帮他们租下了现在他们住的爱情公寓。小汤说,她永远记得这一切。其实,她为了和童亮厮守爱情,在亲朋好友面前不顾尊严地哭得死去活来,那时候她的模样,冬曼却永远记得。
     “如果墨琛找你……”
     “这个我知道怎么说。”
     冬曼希望她们的秘密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15
回到家,夜色已晚,家里十分安静,管家没出来迎接,显然不在。客厅没开灯,厨房里的光线反射出来,映得大厅通亮,保姆一个人在厨房里叮叮铛铛地做着什么。站在她的背后看着那胖胖的身材,感觉很可爱。
     “陈姨。”冬曼走过去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脖子。“我妈他们呢?”
     “哎呀,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呀。”她转过身,油光满面的样子冬曼却是第一次见到,“老爷和太太去刁少爷家了。好像为了明天订婚的事。”
     “订婚不是酒店包办吗?您做这么多好吃的干什么呀?”
     “夫人说你喜欢吃我做的甜品……”     
         看着他们这样的费心张罗反而让冬曼不安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回了房间。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似乎有点胆怯,是否明日踏上的路也如夜这般地没有光明呢?
     想起小汤和自己今天的对话,她又不得不承认藤喦和刁琢的出现是否纯属巧合。她们猜疑是否正确,她们想法是否可能得到证实,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找到答案。虽然,她清楚的知道要从爸妈嘴里得知刁琢的下落,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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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他们还没回来,冬曼把大学时用过的行李箱拉了出来,简单的收拾过后,便给小汤打个了电话。
     小汤所在的移动大厅离冬曼的家也就7、8站的路程。现在只要把行李运出去就一切OK了,还好今晚只有保姆在家。
     小汤来短信说,把行李直接放在后门,她过去拉就可以了。冬曼照做了。
     刚回到房间不到2分钟就听到大门外的车鸣声,她心里一得瑟,便打通了小汤的电话……
     “宝贝,放心吧。我都到公司了。”……
     房间故意没开灯,门也没有反锁。她想今夜妈妈可能会来……
     可是,到了半夜,她都没上来……
     后半夜,她突然醒来,把房间门反锁后,便抱着电脑键盘不停的敲打着那份离别书……
其实不快乐01
鲜花、掌声、欢笑和祝福都是为冬曼和墨琛的婚礼而准备的,然而,在每张微笑的脸的背后,都是真诚的。唯独冬曼的微笑是假装出来的,她伪装的很好,此时的微笑不会泄漏出自己真正的喜怒哀乐,徐爸爸时不时的朝这边望过来,似乎在提醒着什么,而她的脸上只能一直保持着虚伪的浅笑。一个转身,她终于体会到藤喦所说的假装有多累,然而,她却期待他的出现,所以一直张望。
     订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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