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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恋恋手足(兄弟)-午后红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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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手搭上他时,意外地有些泛白的唇瓣更是得寸进尺地凑了过去,由贵景承忍无可忍,一拳狠狠地揍在他笑得虚幻飘忽的脸上——
也许他会翻脸吧,但他真的忍不住,这个狂妄的家伙实在欠缺教训。由贵景承抬起眼眸看向艾力克斯,料定了一向妄为独裁的他定是脸色泛青。
然而,他愕然——
一滴晶萤的泪水正无声地滑落,从艾力克斯弧线绝美的脸庞上陨星般划落,那般凄美,那般绝艳——
为什么?狂妄地调配着他人情感、自大地笑着的他会落泪?为什么滴着泪水的他仍能笑得如此灿烂?甚至他的脸、他的唇、他的眉都在抑制不住地笑?
怜惜,突如其来地泛上心头,但,心痛尚未来得及泛滥,艾力克斯的唇已如影随形般再次缠上,面对那张徒然靠近的绝美脸庞,看到那抹至今无法免疫的邪笑,对上那双盈着水雾的绿眸,由贵景承不假思索地挥拳——
泪,再次滑落,笑容却更觉璀璨,恍惚间似乎又有着陨落流星般的黯淡——
痴心纠缠下,拳频频挥举——
笑容依旧,唯有那纷飞滑落的泪,浸湿了由贵景承设防层层的心……



当由贵绪荣终于返回时,已是第二日凌晨了。
“怎么回事?”甫进门,见到尤亮着的灯光他并不好奇,可是令他意外的却是躺在床上的人,虽然景承并没睡,但他仍是相当介意。
“我问你才是,怎么这么晚?”由贵景承望向他,清澈的眸间有着隐忍的怒气。
“那人发神经,固执地非要在晚上去隆达特尔公爵那,在那对面楼中站了一个晚上,我见他假笑笑得嘴都抽筋了,问他才知道是艾力克斯的意思。”想着会不会是那家伙特意遣开他做坏事这才把那小子打晕了给拖了回来。
最后一句是由贵绪荣斜眼瞥着床上的艾力克斯偷偷加上的,毕竟他还看得出景承脸色不是太好。
“艾力克斯的意思?”转过身看着梦中尤碾转着眉首、不时滴下泪珠的艾力克斯,由贵景承本就起疑的心更觉困惑了。
“他今天这般失常,又让人在隆达特尔公爵那站个一晚,是不是意味着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要说他跟那隆达特尔公爵没有关联,恐怕是小孩子也不会相信了。”
由贵绪荣自是看清暗光处艾力克斯失措的脸庞,虽不甚明了,但听景承的话音也有了丝了解。当下有些不屑地轻呵,有些恼他竟这般得到了景承的怜惜。



“几日没见,你倒是越来越清丽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数日后,躲在自己房中寸步不出的艾力克斯终于跨出房门,俊美无涛的脸上依然扬着那轻佻的邪佞笑意,看到由贵景承更是欲抚上他温玉般的细致美丽的脸庞。
如常地拨开他的手,由贵景承瞥了他一眼——绝美的脸上笑容依旧,却看不到一丝那日的黯然,仿似那日的一切只是幻影。但,这两天他的避而不见却真实地提醒着这一切。
对于由贵景承的冷淡,艾力克斯早已习惯,径自走到餐桌旁坐下,让一旁站立着的奥古斯丁纳替他摊上餐巾,并摆上丰盛的早餐。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由贵绪荣只是微笑着坦然进餐。景承的脾气他最了解不过了,他才容不得旁人占他便宜呢。但,他却躲不过他的碰触。
隐藏不住满面得色,由贵绪荣眼角带笑地转开视线,却愕然地发现玛格丽特——当日那淡漠着的清灵女子却在眼中浮现出一抹伤痛与妒色,这,分明是对所爱人的独占欲!难道说,她并不是艾力克斯一个普通的下属?她是深爱着他的?另外,她的身份似乎也只是个谜?除了名字外,他对她一无所知。哪怕是整个BMS,竟全然查不出她是哪号人物,似乎凭空出现般。
由贵绪荣欲看个分明,可惜,那眼中的光芒已如昙花般消逝无踪,再无以探究。
“达、达拉斯伯爵,竟、竟标失败了。”
正当由贵绪荣暗自惋惜着时,一个人已惊惶失措、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竟标失败?由贵绪荣有些讶然地望向艾力克斯,却见他仍是优雅地持续着吞咽动作,半响才搁下餐具,淡笑开口,“呵,果真失败了呢。”
接着,瞥过一旁的玛格丽特,艾力克斯一向充满戏谑的眸间闪过一丝残酷,冷冽得几近令人窒息,似被夺却了赖以生存的氧气。
玛格丽特低垂着头,淡金的秀发柔顺地披于肩上,斯文地享受着面前的美食,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那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到来人的报告,更没发现艾力克斯那令人冻结的眼神。
由贵二兄弟却是同时抬起头,惊疑地对望一眼——就连稚童都知道艾力克斯对这次A市的规划、重建项目誓在必得,当一切都在他掌控中顺理成章地进行着时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那么是谁竞标成功的?”
看艾力克斯跟玛格丽特都不再搭理来人,亦没有开口询问或解释的意思,向来好奇的由贵绪荣决定自救,直接问清疑问。
“隆达特尔公爵。”见终于有人开口,弯着腰,冷汗早已浸湿衬衣的报信者松了口气,急急地回答。
隆达特尔公爵?正当由贵景承有些不解时,轻晰可辨地,他听到了艾力克斯不屑的轻哼。
他不生气吗?他这么看重的项目居然被他的死对头夺得,更甚者,这位隆达特尔公爵对此并不擅长,在此之前夺标的呼声也一直不高。
“少爷,隆达特尔公爵的邀请函。”
始终在旁侍候着的约瑟?奥古斯丁纳接过下人手中的信函,飞速瞥了眼后恭身递给艾力克斯。
“参加晚宴?好!”
轻笑,在寂静的厅中破声而出,众人皆把视线投向如花般娇艳却又似蛇般阴寒笑着的艾力克斯。
几行字一目了然,由贵景承一瞥之下就已看清。但竟标大会才刚结束邀请函就到了,很明显这是早就准备好的,可隆达特尔公爵他何来这么大的把握?他并非是如艾力克斯这般自信得狂妄的人。
然而,最令他不解的却是艾力克斯的决定,他不明白,艾力克斯不是向来不把礼仪放眼中吗?为何他劲敌的小小庆功宴他会屈尊而去?他也并非会接受挑衅的人。
不想自己纠缠于他不合常理的思维,于是由贵景承很诚实地询问,“你为什么要去参加?”
“我不去的话,他的庆功宴还有什么意义?好不容易打赢了总得给他些奖励吧。”
娇艳地绽放着他的笑容,但笑意却无法融化眸间的冰冻。
于是,下一刻,由贵景承跟由贵绪荣不得不再次戴上面具,跟随着艾力克斯出现在隆达特尔公爵的家庭宴会上,看着意气奋发的他穿梭于衣鬓飘香的人群中,最后爬上那碍眼的主席台,拿起那麦克风,做作地谦虚着,“……所以,下面几个月我将进行为期三个月的世界巡游,力求更为完美地建出所有民众心中永远不朽的A市。”
一长串虚伪措辞后,隆达特尔公爵终于说出主题,最后还微笑着将目光投向他们所在地,摆明是挑衅竟标失利的艾力克斯。
“好了,他的目的达到了,咱们回去。”
“什么?!”
难道他真的是来给人羞辱的?!他可不认为他有这么好的修养!拉下整张脸,由贵绪荣再有意见但仍只能尽个保镖的责任,乖乖地跟在他后头离去。
他,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
由贵景承也不比绪荣好多少,一路上,同样是满肚疑问——



“好了,终于到家了,咱们可以好好吃一顿了,那糟老头家的东西就跟他人一样令人没胃口。”
没胃口?是因人还是因事?他可是狠狠地大吃了一顿,看着那隆达特尔公爵的样子还觉得挺下饭呢。由贵绪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平时看他恨那老头恨得蛮有气势的样,怎么才输了一阵就摆这死样?算是受打击啊?他可不会安慰他。
“想不到你居然会输与他。”望着真开始一本正经进餐的艾力克斯,由贵景承有些意外地感叹。
“很简单,我的企划被剽窃了。”
艾力克斯抬头微笑,罂栗般的笑靥欲迷众生,可惜,眼前二人一情有独钟,一天生对情有免疫力,这般笑着的他亦是白白浪费了。
那就是了,他的企划不见踪影,而隆达特尔公爵却有着改良的企划,艾力克斯想胜出除非执事们都心存偏袒了,但凭艾力克斯这开罪人的脾性——
由贵景承明白他这次的失利也算是顺理成章了。不过,他唯一不解的只是艾力克斯的态度,没有该有的暴怒,真是他喜怒不显于形色吗?他甚至没有去调查是什么人泄露了他的企划。
知道这种机密事件的人不会有几个,要查出谁背叛了他并非难事,为何他撒手不管?输与隆达特尔公爵他当真甘心?
看他处事不惊的样子,失败应早在他意料中,他为何不提前做出防备?也许他是早有了应对措施。只是,到底有多少事是他无法预料、无法应对的?
由贵景承同样漠然的外表下,是狂潮般的思绪,在脑中激荡着,也许给他们一点时间、空间,他们才会进行到主题?望了眼自他们回来就一直杵在这的玛格丽特,由贵景承突然有了些了然。
料及这可能由贵景承向绪荣使了下眼神,转身走出餐厅。
“为什么你安排我把企划给他?”
不出意料,当他们刚离去,一直无语的玛格丽特开口,淡然的语气中不见一丝疑惑或是责问。
“做完了才问为什么?”
望着眼前清灵似不染尘硝的女子,艾力克斯莞尔,眼底深处漾着他亦无以察觉的宠溺。
“世人都认为获得重建A市的项目是项殊荣,可他们应该知道为之付出的心血与金钱也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一旦政府更改计划呢?”
“这种大事商讨几年才定下来,怎可能说改就——”
未尽的话语自动消音了,玛格丽特动容了,淡金的眼眸满是难以置信,她不该忘了他令人恐惧的能耐——
艾力克斯但笑看着玛格丽特偶现的惊诧——她是聪明的,早在她刺杀他的那天他就知道,更在接收她的那天他就确定。
吃惊逐渐消褪,玛格丽特再次套上波澜不惊的沉色,然而,艾力克斯的脸色却在这一刻森冷,“X岛屿是怎么一回事?”
玛格丽特骤然抬首,向来飘忽的眼眸也在艾力克斯脸上定神,但了无惧意全无诧色。
“你指什么事?”
“别告诉我身为他目前唯一的继承人,你竟然会不知道这场所的存在。”
艾力克斯却不看她,只是,那慵懒华丽的嗓音变得分外冰寒。对玛格丽特也好,那老头也罢,他都有着精密的定位系统,想瞒他,并不那么简单。
“可那只是一个无人的荒岛,隆达特尔公爵纯粹是去放松的。”
玛格丽特急急辩解,再无那置身于外的超然。
艾力克斯回首冷笑,冰冷的眸子不见丝毫温度——
绝望,浮现在玛格丽特迷蒙的金眸,她知道他已明了一切。她再多的努力也是枉然,他永远只属于他一个。
“今晚我要攻破它,愿意的话,你就通知他吧。”
极为冷寒地说完这句话,艾力克斯径自走向阶梯。
“你明知我不会这么做。”咬了下泛白的樱唇,玛格丽特望着那极美却亦极寒的背影艰难出声。
“帮他守着秘密,你还敢说?!”
艾力克斯脚步一顿,回首瞪她,神色凌冽,看到她悲哀地垂下眼帘时转身,“我憎恨毒品。”
洁白无瑕的外表,飘飘欲仙的快感,随之而至的却是丧尽人伦的黑暗,痛不欲生的地狱,在欢娱中忘却曾经的美好,憎恨着忘却,却又贪婪地迷恋。
“毒品?”听到他临走前的话玛格丽特猛地抬首,看向艾力克斯孤傲背影的眼瞳中快速掠过一丝惊疑、一缕欣然,一扫初时的惶恐、绝望。



凌晨时分,正是月隐星稀,夜,仿若上等黑天鹅绒般细腻纯净。
哗哗哗的螺旋桨声音,在黑得极纯的色泽中蓦然响起,划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在漆黑的海面鼓起一涟涟波纹——
一架直升机缓缓停格于沉睡着的岛屿上空,一条绳索很快垂了下来,快速地滑下三五身影,没入水中,在暗夜的隐藏下悄无声息地游至岸边,快速奔向空荡的停机坪,端起机枪一阵狂扫,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几个人影撇开闻声而来的人声,飞快地隐没在暗色中。
不多时,依旧寂静着的船坞突然现出几个黑影,不发一言,黑影端枪背海而立,警惕着周边的动静,其中一人则快速跃上游艇放入整包炸药,随之同样快捷地跃出,其余几个负责放风的亦跟着他迅速离去,身后,轰鸣的爆破声再次响起,伴随着绚烂的亮色——
自此,离开岛屿的出路全被封锁,宁静的岛屿早已狼狈不堪……
哒哒哒,机枪声连声响起,却已是在岛屿中央的主屋,亦毒品加工的主厂房,不及收拾的毒品散乱着,令人沉迷的洁净中渗入了沽沽殷红的热血……
黎明,很快降临,天际已现出抹灰色的苍蓝,给这岛屿带来毁灭者的直升机再次降临,依然带着那摇荡着的绳索,哗哗哗地盘旋于海面上空,直至看到几抹熟悉的身影后,下降、下降,掀起层层波浪的同时载着凯旋的突袭者,迎着渐渐泛白的亮蓝,悠然离去。



“能告诉我我们攻击了谁吗?”
直升机内,突袭者的蒙面黑巾尚未取下,其中一人突然面向为首者笑问,伴随着这热情、诚恳的问话,黑布下,一双眼灼灼生辉,弯出纯真的弧度,眼角处还有着迷人的笑纹。看得出,眼睛的主人很爱笑呢。
“怎、怎么会是你?”他安排的明明是一直跟随他的最忠实的部属。
被问者,黑布蒙面下原本是一张除了惊疑不解外什么都不缺的容颜,这一次竟首次出现了这二个名词,微愕后便快速转向右侧,“你也来了?”
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晶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但在他扯下蒙面黑布的一刹,艾力克斯已很快地恢复到了那难测的嬉笑,“你们可能不知道目标就出手吗?”
“不会。”
回答相当肯定,由贵绪荣带笑扯下黑巾,他们会在这就是因为窃听了艾力克斯的作战计划,又怎能不知道目标为谁?倒是这艾力克斯似乎太大意了,竟然不知人员调包?是太过相信他部属吗?还是说,他,名不附实?
“你们的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好,要不是对你们早有了解,上次你应该会很顺利地将窃听器安装在我身上了。”
惊疑过后,艾力克斯打理着有些零乱的黑发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果然知道我上次的行动。”由贵绪荣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承认。
“彼此彼此,你只是低估了我对景承誓在必得的心,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当然不会忽略你这位对他呵护至极的骑士。”
“怎么听得这么不顺耳。”骑士?居然讲暗示性这么强的词?由贵绪荣暗自冷汗直滴,捏了下下巴极力不去想象由贵景承笑得恐怖的脸。
“这是事实啊,你又何必自谦。”艾力克斯还怕他不够麻烦地又添了句,瞥了眼由贵景承,见他不再有进一步动作,这才有些无聊地继续,“你这么在乎他,又怎么可能丢下他跟别人相处?更别提是当着他的面跟人调情了。另外,你擅长用药我也早在七年前的酒会上就见识了,不过,正好我也想瞧瞧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的迷情丸更胜一筹,也就由着你了。”
结果是斗了个不相上下吧。由贵绪荣哼了声,他对已知的结果不感兴趣,倒是他提的七年前的酒会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时除了那暗夜外还有人避开了他的梦幻?
“七年前的酒会是指英大使招待客人那次?你避开了梦幻?”不愧是做兄弟的,同一时间的,由贵景承已经问出了二人相同的疑问。
“那时的我跟现在很不同,但作为那次袭击的对象,比别人更多了些防备吧。”
在那一瞬间,由贵景承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沉溺与闪逝的痛苦。
没记错的话,艾力克斯与英国上层社会的交易就是那之后不久开始的,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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