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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凝眸-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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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少商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终于道:“你是不是瞒了我们什么?早饭时你还对燕凌楼的事毫不上心,现在却彻底变了。” 

  “毫不上心,上次是谁和你去探的燕凌楼?戚少商你也变的这么多疑?” 

  看着顾惜朝的眼睛,戚少商苦笑,难道我对你还不该疑,你的计谋城府我还不知?他看着桌上吃剩的几个驴打滚,那透过灰蒙蒙的豆粉覆盖,刺眼的白色让他感到眩晕。 

  而那双眼睛的盯视更象锐利的剑气划过,让人透不过气。 

  戚少商深吸一口气:“说吧,你要我们做什么?我知道,不是有需要,你是不会告诉我们你的计划。” 


  这次小耘和依依终于可以亲眼看到燕凌楼,说是楼,其实和一片宅地差不多,绵延数里,由高墙围起,乌瓦青砖,尽显威严肃穆,只在院子中央有一座三层高的楼阁,屋顶两边微翘,如展翅欲飞的燕子。 

  她们注意到这里的每个屋子的每个房檐下,都悬挂着铜制的铃铛,风一吹过,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如奏古乐,煞是好听。 

  听戚少商说,那些铜铃上,全都雕刻着形态各异的燕子,这也是燕凌楼的特色之一。他还告诉两人,那座三层的楼阁就是燕凌楼的中央枢纽,它有个很奇怪的名字——高楼。 

  三人潜伏在屋顶上,看着顾惜朝青色的身影在夜色中不时闪现在远处,小耘不禁想起刚才被戚少商带着飞上来的情景,还真是刺激啊。早知道不学什么医术,学武功多好。 

  戚少商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安静到沉寂的院落,计算着守卫经过的时辰,他默默想,时间一定要卡的非常准确,不然按他的猜测,早一分,晚一分,顾惜朝都会危险重重。 

  顾惜朝纵身跃下屋顶,潜在花丛中。待一队守卫经过,悄无声息的虏了排在最后的一个。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有点惊慌的守卫问:“你们楼主通常都住在哪间房?” 

  对方沉默,无异于宁死也不肯泄密。顾惜朝笑,有点意思。 

  他把头凑到那人的耳边,用很轻很柔的声音道:“死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身上所有的部件都死去了,人的头脑还活着,你想不想尝尝呢?” 

  一个透骨的冷战从那人身上传来,透过空气,顾惜朝仍感觉得到那颤栗的震荡,他知道,这人已经崩溃了,犹如惊弓之鸟,现在问他什么都能得到真实的答案。 

  打垮一个人的精神,一向比上大刑还要管用的多,顾惜朝向来不喜欢血肉模糊或惨叫连声的上刑场景,即使杀人,他也喜欢干净利落,所以他来逼供,通常都是从精神上入手。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顾惜朝轻轻一掌,把人打死在脚下,他一向不是心慈手软之人,灭口是必须的,何况死在他手中总是个痛快。 
  12 

  古月枫的房间在高楼的二楼西厢,灯未灭,显然人还没睡。 

  顾惜朝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前敲门,他的影子印在门上,和灯光一样,透着不真实的感觉。 

  并不等待得到回音,他伸手推门而入。 

  屋内的古月枫正坐在灯下看书,着中衣,紫色的外袍松散地披在肩上,如此慵懒的装扮在他身上却更显出与众不同的高贵之气。 

  搁下书,微笑浮在脸上,这个人倒是从来都没有惊奇的时候。 

  “惜朝,没想到很快再见会有这么快,真是让我意外啊。” 

  顾惜朝不以为然道:“古楼主惯常这样说反话吗?若不愿引惜朝前来,又何必费心思的给我下毒?” 

  古月枫望着顾惜朝,饶有兴趣:“我那天碰也没碰你,又怎么能给你下毒呢?” 

  “开始我也想不通,除了进门时闻到的香味,你没有任何可下毒的机会,而那香味我能辨出并无毒性。可我之后想起一个人,就什么都明白了。暮歌在惜晴小居呆的日子真是没闲着,他早就在还疯着的我身上下了毒,而且这毒很奇特,不会立时发作,必须等到诱发它的药引,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天我闻到的香味就是药引。” 

  那时顾惜朝确是惊觉自己中毒,一时间万针穿刺般疼痛,差点没瞒住戚少商,只得想法调开人,自己独自运功方才压制住毒性。 

  听顾惜朝慢慢的分析完毕,古月枫忍不住拍起掌:“精彩,有奇妙的构想也要人能欣赏才是,你倒很满足我知音的要求。” 

  他站起身,整个人浴在灯光中,半边脸庞却陷入阴影,明暗难辩,给他整个人添上了几分神秘。 

  悠悠的望着顾惜朝的脸,他轻声道:“我是准备让暮歌把你带回来的,谁知来了个戚少商,居然还把你救醒了,有趣!我现在改了主意,想看看,你怎么从我手中拿到解药?” 

  不等顾惜朝答话,外面响起了急促的锣声,听起来象是告警,楼高声音听的远,两人都辨出是东面一阵人声嘈杂,仿佛发生了大事。 

  古月枫没有移动脚步,他一下子猜到了顾惜朝的局,但也明白,看与不看都一样,为时已晚。 

  他盯着眼前的这个青衣飘逸的男子,心叹:顾惜朝果然是顾惜朝,永远都能从劣势中翻身。今生我若有敌手,就只能是你了。 


  其实在顾惜朝逼供守卫的时候,戚少商他们已经行动了。 

  先是打晕了三个守卫,三个人换上了衣服,按顾惜朝所说来到东面。 

  戚少商找了间空房,三人一起行动,瞬时点了场大火。 

  接着小耘和依依留在当场,以守卫的身份大叫救火,引来救火的人群。所谓的浑水摸鱼,两个小丫头倒是做的轻车熟路。 

  戚少商潜伏在暗处,一看之下,瞧出了端倪,明明是这个房间着火,却有为数不少的精锐守卫增援到不远处的一个库房。他不动声色,偷偷跟过去。 

  守卫虽然严密,但借着这身衣服,凭他的功夫,还是趁人不备混到了库房里。 

  房间里一片黑暗,他借着月光查看了一番,都是珍奇古玩,兵器字画什么的,跟富贵人家的库房没有任何区别。 

  不对,顾惜朝让他跟着查看,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他重新细细探察,果然发现一把不起眼的剑竟是粘在隔板上取不下来的。用手转动,墙壁上缓缓打开了一道门。 

  还没迈进脚步,就觉一阵刺鼻的气味扑来。 

  走进去一看,戚少商顿时傻了眼,火药,火药,整个暗藏的库房里,装的全部都是火药。这些火药,要真的燃起来,恐怕小半个京师都会化做一片废墟。 

  天气本不寒冷,戚少商却从头冷到了脚底。 


  古月枫默默的听着远处的嘈杂声,想不到顾惜朝能猜到火药储藏的方向,这样一把火过后,放火的人恐怕已经到了暗库,只消一点点火星,炸了这个燕凌楼是毫无问题。 

  这回顾惜朝笑了,他把手摊开伸到古月枫面前,悠悠道:“古楼主是聪明人,如果不想燕凌楼地上出个大坑什么的,就该给我点什么。” 

  第一次被人威胁,古月枫倒是好脾气的面不改色。他走到墙边,有节奏的用手指敲击,传递着什么暗号。 

  没多久,一个人走进来,熟悉的脸孔,陌生的透进骨子里的媚笑。是燕湘湘。 

  顾惜朝目中凶光一闪,随即忍了下去。 

  燕湘湘却似没感觉到杀气,仍旧笑着把一只小巧的玉瓶递到顾惜朝的手上,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有意无意碰到顾惜朝的手时,对方本能的一缩,满是厌恶。 

  顾惜朝服下解药,须臾,运了运气,感觉脉络已无阻塞,他把玉瓶抛到古月枫怀里,眉毛一扬:“事已完毕,惜朝告辞。” 

  转身离去,青影飘然。 

  当顾惜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燕湘湘撇撇红润的唇,看着古月枫道:“他看我的眼神,就象要把我千刀万剐一样。我觉得他总有一天会让你杀了我。” 

  古月枫轻笑,辩不出是什么意味。 

  “女人还真是有非同一般的洞察力,他的确有这个心,也有这个能力,那么,湘湘你猜,我会让他如愿吗?” 

  “湘湘不知道,楼主的心思,我一个小女子怎么猜得中呢?”果然是聪明的女人,懂得不该自己回答的问题,就要装傻。 

  古月枫轻叹了口气,悠悠道:“他和我的渊源太深,所以,你最好明白,他的主意你打不起。” 

  燕湘湘抬起头,美目如星光流转,嘤唇轻启,含笑带媚的道:“那你的主意呢,我可打的起?” 


  戚少商把小耘和依依接出来后,就心事重重的等着顾惜朝会合,几乎到耐不住性子时,顾惜朝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夜色中。 

  他嘴角含笑,眼里闪着光,一副轻松开心的模样。 

  戚少商先是一楞,许久没看到他这么轻松的样子,实在不想打破,可心中的谜团催的他一颗心如被滚油煎熬。 

  几乎有点野蛮,他不由分说把顾惜朝拉到一边,双目紧紧地盯着顾惜朝的眼睛问道:“那些火药是怎么回事?” 

  顾惜朝甩开他的手:“这你要去问古月枫了,火药也不是我存的。”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戚少商狐疑到快要抓狂,“不然你怎么确定有火药,还让我到东面放火?” 

  “就这个想不通?那要问问你戚大当家的鼻子为什么不够灵,那天夜探燕凌楼,我可是闻到火药的味道,这次也只是我的大胆猜想。” 

  戚少商摇摇头,你永远都有合理的解释,不过却未必是真的,我怎能相信? 

  他继续问道:“你到底找古月枫谈了什么?你和他交易了什么?” 

  这回顾惜朝咬紧了嘴唇:“谈的与你无关的,交易亦无关他人。” 

  戚少商不可置信的冷笑,寒的心里如遭冰封:“无关?你就只拿一个无关来搪塞我吗?我戚少商就这么好利用,像傻子一样被玩弄于你手掌中吗?” 

  这话引得顾惜朝怒火一阵暴涨,他本来的好心情一上来就遇到戚少商的责问,烦躁根本压不下去。张口便道:“利用?我让你探到了燕凌楼藏有那么多火药,难道不算是帮了你?你为何非揪着与你无关的事情不放手?当大侠当的无聊了?” 

  戚少商闻言也是怒火猛窜,他从顾惜朝起先的种种表现中早已是疑虑重重,却一直耐下心赢忍,更加因为看他孤身冒险,心中不知多少担心。此时一听这话,几乎是怒吼道:“顾惜朝,你杀了多少无辜,毁了多少地方,那些成堆的血债都活生生的摆在那里,我不用闭眼都能看到。上次我因为铁手饶了你,但凡事可一不可二,你如果还要去算计,杀害无辜,逆水寒下,我绝不会再手软。” 

  岂料这话却最刺顾惜朝,他顿时一脸的讽刺,狠声道:“我早就知道,你不就是忘不了我毁你连云寨,杀你七大当家,一路追杀你的仇吗?说什么手软,说什么饶,我可曾让你饶,让你手软?要报你就报,要杀你就杀,不要假惺惺的装什么大侠…” 

  怒气有如满头的烟霞,直腾的两人不知所以,往事如闪过的画片掺着怒火混乱的飞掠。 

  一个巴掌清脆的响在两人中间,把一切怒火打断,四周一瞬间归于宁静,静得有点可怕。 

  13 

  戚少商手慢慢垂下,脸色变得如死人一般,他不敢看顾惜朝的眼睛,那双眼里竟全是伤,深深的伤,如针乱扎他的心。 

  顾惜朝半边脸红肿,留着清晰的指印,嘴角亦挂着血痕,他呆了许久,踉跄着后退,脸上表情似哭似笑。 

  该离去了,干吗要留下,明知道不是一路人,明知道忘却不了仇恨,明知道我留在这里要面对一个令我惧怕的人,迟早掀出往事。 

  有那么一刻,他的手攥紧了神哭小斧,几乎要运起真气,可下一刻仍颤抖着手指放开。 

  我曾发誓永远不再让人打我的耳光,可是你打了,我却无力去报复,我始终是欠了你的,虽然我从不愿承认。我,只有走…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手在布包中收缩,转身离去,他感觉得到那人的肩头在颤抖,老天,我做了什么? 

  他伸出手,却有千斤重,重的他坚持不住的垂下,喉咙里百转千回,才低低的吐出一句:“顾惜朝。” 

  可惜顾惜朝听不见,也不愿听见了,那个青色的背影如受伤的野兽,凄然的在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戚少商的心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中,抬头望着抑郁沉闷的天空,黑的仿佛压到头顶,正似他现在的心情。 

  我们究竟谁欠了谁?谁负了谁?谁又该打谁?我,错了吗? 


  他的记忆里永远都有这样一个身影,纱衣垂地,亭亭而立,一双丹凤眼含着忧愁,带着湿润,还会满蓄怨恨。那个人,是他的娘,也是梨香院的一名妓女,气质永远出奇清高的妓女。 

  从他懂事起,娘从来没有对他笑过,更从来没有抱过他。甚至在她满面笑容的时候,只要看到他的脸,那笑容就会凝了,散了,被痛苦和怨愤取代,往往他还会得到几个耳光。 

  他并不是个招人厌的孩子,更加是个漂亮的孩子。常常有人惊奇的说怎么会有这么一双黑的透明的眼睛,怎么会有这么一头自然卷曲的发,可他确实一点都不象他娘。 

  他是捡来的吗?这个疑问曾经让他觉得娘的耳光没有那么的疼,慢慢的,他敏感的觉得娘恨他,恨他的这张脸,所以当他的脸上布满了指痕,青一块紫一块的肿起,娘就会觉得解脱,宁静,因此,巴掌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他学会了沉默,默默的挨,默默的受,从不流泪。 

  每年都会有一个叫曾五的男人远道而来看娘,他从来不和娘睡,但每次都会买下娘的夜。娘对他也和对一般人不一样,她会在他快来之前莫名的兴奋,一转头又会暗暗的伤怀。 

  曾五对他很好,会给他带一些小玩意儿,会疼惜的摸他的脸,会劝娘对他好些,可他长的也不象曾五,曾五瘦瘦高高的,皮肤黑,显得很憨厚。 

  有一年曾五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一枝小小的竹笛,他非常喜欢,找到梨香院的乐师学会了一首优美的曲子。 

  兴冲冲的吹起来,却没料到引来娘的注视。他害怕的看到娘盯着他拿笛的手,笑容变成了冷战。 

  竹笛被摔到地上,娘有点疯狂的揪着他的衣服。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 

  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眼冒金星,鼻子里有股温热、腥甜的东西流出来,落在唇上,滴在衣服上,能感觉到每一滴滴下时的重量几乎能让他跌倒。 

  不知多久,头终于重重的撞在地板上,他的额头上一阵新鲜的痛楚,冷汗立时冒了全身。意志却沉沉的,要坠入地底一般。 

  模糊中,一个人抱住了他,冲着娘喊道:“语莹,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还是个孩子,你会要了他的命。” 

  静默了一会,娘的声音如风飘在耳边,带着凄艳,带着绝望:“我的命早就没了,在那个人抛弃我的时候。他的誓言尤在耳边,他的样貌我想忘,却忘不了,你知道每天看到这张和他一样的脸,我的心又有多痛,痛到被捻碎了,剁烂了,还要用刀继续的扎。” 

  “不,”他感觉得到曾五抱着他的手臂在不断的颤抖,“语莹,他没有抛弃你,他没有不要你,他不能实现誓言,是因为他…他死了。” 

  他第一次听人提起他的爹,却是在这样复杂的情况里。 

  曾五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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