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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凤坡-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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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兄弟!高!高招!那——我该推荐谁来接替呢?”
  凤眼微转,流露出残佞的光芒。“刘贞。”
  一个酸腐到极点、耿直到连先帝也见到他就头疼的人物,最后从个五品小言官升到三品学士,明升四级、暗地流放。把他摆在一堆文人里头,是想磨去他的锐气,可他还是死性不改,同时也对凤洲联络人心的手腕嗤之以鼻。
  呵呵,最喜欢借刀杀人了!“别忘了在交代簿子上写清楚有哪些事情没办。”
  “明白!明白了!”
  这人的嘴巴太臭,还很近的冲着自己说话,大方的让别人分享臭气!凤洲勉强克制住想扭头掩鼻的欲望。上司升不了官,大概也是因为这腥臭的口气吧,他恶毒的想。“那,凤洲告辞!”
  “好,好!凤洲,以后我若腾达,一定忘不了你的好处。”
  等你腾达?凤洲心中冷笑:谪迁还差不多。“那就请大人多多提携了!”
  从后门出得上司的小小府邸,身后没有半个从人反倒清闲。秋风凉爽的吹在面上。极目望去,整齐狭窄的街道延伸内外,青灰平整的石阶有些老旧了却抗得住放肆吹过的西北风与沙。
  “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
  怎么想起这句,真不吉利!负气的甩动袍袖,踏了两下古舞步,大大的袖口卷起微风,颇有翩翩起舞的风姿——真是疯了!凤洲晃晃脑袋,紧了紧好看却嫌太松的丝绦腰带。
  “鸾皇腾而不属兮,岂独飞廉与云师……”
  吓死人!冷肃的街道上,伫立着百骑以上深衣佩刀剑的武士。什么时候到的,他居然没有察觉?还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为首的武士,黑衣、金佩带,长刀置于鞍前。清冷的眸紧紧盯着愣住的凤洲。“这位小兄弟好兴致,深夜独自一人吟赋舞蹈,不怕遇上歹人?”
  凤洲突然笑出来,百花为之失色。就知道,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忘记他,哪怕是这个自以为是的皇帝!后宫里有他这样美而且特别的人吗,找一个出来看看!就凭那些十五六岁没见识过山河与人心的秀女,有本事和他比谁更能吸引君王的注意力?
  “这位大哥才怪呢!半夜不去抱着美人睡觉,居然还拉了一群属下出门寻人晦气。不怕王法吗?”
  “哈哈哈——”当今天子应巳,实在对这个嬉笑无状的小臣子没辙。“好了,别挡了朕的去路。”
  凤洲略想一下他们的去向,深深朝主上一揖,以不算太漂亮也不能说过分难看的姿势纵身跳上一旁的民宅粉墙。
  年轻的皇帝看了他一眼,手一挥,裹了厚布的马蹄闷声踩过,并没引起太大的回响。
  他们的方向是……某个尚书府。凤洲笑看了会,等近两百精悍的骑士弛过才飘然下地,这回姿势漂亮、落地无声。
  打架的事情就留给拿钱奉命宰人的士兵军官侍卫去吧,他是个小官员、小商人,只要懂得逃命就成。
  
  * * *
  
  第二天去当差,钱大学士称病,暂代的刘贞出乎大伙的意料。而更令人吃惊的是,昨晚皇上亲领一支禁卫,搜了梅尚书的府邸,将正在送礼和密谋的一干臣子当场人赃俱获。这个大消息中午的时候由上朝的人传来,确凿可靠,顿时将胆小怕事的读书小官们几乎吓死!平日里为了保住不错的俸薪,他们中间也有人替姓梅的老儿多少干了些事,如今要是一桩桩翻出来,轻则丢官,重则赔上全家人的性命。
  似乎只有刘贞和凤洲无动于衷,继续挥汗干活。誊誊誊、写写写。
  “陆编撰倒是处变不惊。”刘贞扔来的话,居然颇有分量。
  这个人官场上打滚近三十载,不可能什么都不懂。“刘大人,属下昨日里为钱大人送清凉药汤的时候,他躺在病榻上还惦记着前线的公文。不知您……看过了没?”
  刘贞顿了会,“今儿个一早就呈上了。”
  “宣和大殿?”
  “是,交于范青乾御史,参上一本。”
  “很及时吧!”凤洲双手奉上一碗清香的茶水。
  对方很自然的也有礼的接下,“又是‘三生茶’?听闻,宫中都改喝这一味防暑饮品了。”
  凤洲微笑,“总是要换换口味的嘛!这是另一种夏日里喝的茶水,以‘红边绿玉板’为茶汤底,加入几味清凉开胃之草药。”
  “……是该换换了。”
  两人以茶代酒互敬一下,斯文的喝干。
  变天了呀!
  
  新皇上却出乎众臣意外的不加以追究,只问了几个人贪渎的罪责,没有牵连甚广,甚至只是撤了几名重臣的名位,贬回老家去。
  看起来不具威胁,但其冷静周详的亲自抓人、问案的大气作风却让平庸的朝臣们胆战心惊,生怕哪一天小辫子被拿住,让皇上从被窝里抓出来。
  人心有些惶惶,但没有动摇偌大的朝政,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完全未出现凤洲以为会发生的乱子。
  “这个皇帝似乎很能干。”
  “因为只有一个台面上的皇子,老皇帝手把手的训练;当然不是等闲。”凤溆一边冷冷的分析给他听,一边往精致的盘子里加凤洲喜爱的几味茶品。
  “你嫉不嫉妒?”
  “不。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高兴做什么就去做,不会有一堆老老少少的臣子叫我应该如何如何。”
  在凤洲面前从不需隐瞒。
  “可我不平呢……”
  “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我见到他了。他也见到我了。”
  “怎样?”
  “……我讨厌他的不可一世。”
  凤溆皱眉,他太了解——凤洲的讨厌就是有兴趣。“有多讨厌?”
  “讨厌到想狠狠整他。”
  “你忘了当官的目的?”
  “当然没!”凤洲的精神来了。“我给提拔到皇子伴读呢!可惜后宫里没一个女人的肚子里有消息。所以,我可以去勾引勾引太后太妃甚至皇上自己的妃子们!”
  “小心些,别惹火上身!”凤溆怒斥,犯了这样的事……当然……很奇怪就是了。
  “我知道,我知道。”凤洲不耐的挥挥手,继续赖在他怀里当个茶来伸手的废物,含糊的嘀咕:“我就是不平。”
  “什么?”
  “没事儿,没事。”
  
  天朝皇太后并非应巳的生母,但占了嫡母的便利,再加之他的生母早亡,被尊为太后的也只有她一位。应巳对她还不错:她没有生子、偶然也会关心关心这个名义上的儿子。也因此,皇上得到了个孝顺的虚名。
  瞧,很多东西是不能光听“名声”的。凤洲别有深意的微笑着,那个雍容华丽的老女人,真当自己是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了?!
  和其他女人们一样,第一次见到凤洲都会惊叹、然后不由自主的凑近。池太后也如此,只是毕竟顾虑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份地位,不能明目张胆,只得暗暗着恼于其他年轻夫人们的不知检点。
  凤洲极受宫廷贵妇们的欢迎,甚至后妃们也会闻声偷偷看他一眼,在他回一个不正经的微笑时涨红了脸躲回屏风、帘子里去。看来闺中怨妇们好多!这皇上不能雨露均分、好好“照顾”自己的女人们吗?
  内侍通报皇上到了,近臣们纷纷带着风头被抢尽的遗憾接驾。
  “国家正在风雨之中,而各位爱卿照旧歌舞升平哪!”应巳唇边的冷笑,摄得老少爷们头上冒冷汗。
  先是抄剿几名活腻了的老臣,然后凌厉的整顿朋党与贪墨的高官。现下人人自危却又一时找不到有力的庇护。谁晓得下一个被对付的不是自己或者是花了大笔金钱和人情孝敬的权贵?
  “陆爱卿,朕远远就听到的绝妙琴音,是否是卿家所奏?”
  “启秉皇上,微臣刚才在调试陛下献给太后的寿礼,果然是世间少有的名琴!皇上的孝心日月可昭——”
  “溜须拍马的事情,爱卿做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皇上,微臣不过是喜好这些个怡情养性的事物。”
  委屈的低喃,让冷漠的俊酷龙颜无奈的摇了摇,“就不知若是将陆卿扔到艰苦克难的地方,爱卿还能否继续弹琴作诗?”
  凤洲再次一礼,“皇上,即使没有好琴好酒,微臣也能用一双筷子三两只破碗,吟咏山野茶叶制成的美馈。”
  “哦?破碗?”应巳高坐首座,无视一旁的太后为这个漂亮小臣子担忧的脸色。“朕倒想见识一番。”
  其他的同僚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气氛紧张的好像立刻要拔刀干架似的。这个皇帝也太性急了吧!不能虚伪一点、含蓄一点……歹毒一点吗?
  凤洲随手取了自己的汤碗、邻座的小茶壶和对面的酒杯,用筷子敲一敲、试试音。虽然不太准,但五音俱全。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歌声出奇的清亮,弥补了伴奏的不足;而歌词,此情此景之下是够讥讽的。
  场面更形萧索,但皇上居然微笑了出来。“陆卿才华,确实惊人。”一挥手,“乐师,今为朕与众卿家共饮同乐的日子,奏上喜庆热闹之乐来!”
  所有人呼出一口气,对凤洲有感激的,也有讨厌的。
  恭顺的敛眉,凤洲从长长的睫毛下偷偷瞥了皇上一眼,却见到刀雕似的面容正对着他!他眨了眨眼:什么事,我唱得不好?又看一眼现在已经摆到太后身边的琴:你是舍不得好东西给我糟蹋了?
  应巳气结,这家伙公然——算了,不和个大孩子计较。他赌气的猛灌完一杯酒。
  凤洲在袖子后面低笑,好玩呢!

第 3 章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鉴于有胆子和皇上“眉来眼去”的大臣只有他陆凤洲陆大人一个,户部的钟侍郎不着痕迹的以广招待同僚之名将他请去京城最有名的伶园,而到了以后才见到宽敞的包厢里,客人只有他一个。
  “钟大人!您今天的盛情,陆某心领了!”还称得上美貌的女伶一旁伺候着倒酒上菜,根本不去理会台上唱些什么。
  凤洲轻佻的抬起身边女伶的纤巧下巴,舌尖沾了些她唇上的胭脂放到自己嘴里。“好香哪!美人儿你倒说说,胭脂里是不是加了芍药花露?”
  “大人好精!”她也不知道啊!只能顺着俊如天人的青年吃尽自己的豆腐,还乐颠颠的。
  “是坏吧!”凤洲眨眼,美丽的凤目眼波流转生情,看呆了在座的所有女人,和男人。
  “你可坏呢!”女伶脸色潮红,不依的轻轻敲打他的肩。这貌美如画的少年郎,不论挑逗的言语、还是腰间蠢动的手指,都坏得让人心痒痒的。
  “宝贝儿,我和钟兄还有事要谈,以后再来找你。”
  “真的?你不会一转身就忘了我?”
  “当然不会!”蠢得如此可爱,哪能忘?呵呵,他会记住……一两个时辰的。轻拍她的臀赶人。啧,曲线还不如他家的女侍,用的香料都是街头小摊上的便宜货色,呛人又难闻。看来下次若要“招待”钟侍郎,在自己家就可以了。
  “陆贤弟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趁着对方称自己为“兄”的当口,赶紧沿竿爬上拉近乎。人人自危的时候,拉个伴总是没错。
  凤洲凑近了,低语道,“下一回我带你去见识几个妙人儿,保管你欲仙欲死。”
  “果真妙?”
  “小弟的品位,您还不相信?”
  “信!当然信!”他说母猪是貂禅也信!“这个……”怎么转入正题呢?
  “您是为北边要的银子烦恼吧?”
  “唉!陆贤弟真是绝顶聪明!怪不得连皇上也喜欢得紧!我倒不是想抱怨,这天家的事,不是当臣子的该多嘴的。可是太后这次的生辰……”
  凤洲微笑倾听,慢慢将心中的一张大图添上枝叶线条。
  图,快画成了。
  
  头回踏进金銮殿的兴奋感很快被每天、每天一直重复的事情搞烦了。
  凤洲好不容易赶在上朝时间前爬出暖暖、滑滑的被窝,不情不愿的胡乱塞了点吃的东西就上轿,而且轿子还得四平八稳的抬到皇城门外,慢条斯理的踏着方步进班房,不是等候的东西两厢,接受一堆倾慕的和鄙视的目光以后,跟在“大人”身后,站在最靠门口的位子,强撑着不能大瞌睡,听一堆歌功颂德的骈文,或是互相推委的刀剑口舌。最后,皇帝大爷不耐烦的叫他们自己唱给自己听,退朝!
  好饿!
  眼露凶光的搜索任何可以啃的东西,可惜入眼的都是石头、布匹、纸张什么的,连供品瓜果的也找不到踪影……还有这个四品还是几品的官服太难看了!而那一点点“俸禄”不够塞牙缝,怪不得贪官那么多……可他为什么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却不下手?
  “陆凤洲?”
  “微臣在!”袍袖略整、一身仙气的踏出班列,姿态优雅的行礼。他死也要死得风采翩翩。
  今天皇上换陆凤洲的天书来听,不知用什么词来教训。众家臣民热切等待,有的希望颇有偏才的同僚扳回一城,有的只是想看笑话。倒也没有几个是真心指望他倒霉的。
  “你说该不该出兵?”
  “这个……微臣既非兵部也更非中书大臣,有道是不在其位无谋其事……这样的大事,当然是由皇上定夺。”无力、沮丧,心里想象着数十种杀人于无形的法子。说实话,与人斗智、考验耐性的事情得由凤溆来做才恰当,他适合冷冷站在阴暗的角落指点人下手,或者直接伸出指头拧断对方的脖子。
  “你就这样教导朕未来的皇子?”
  喝,名头大了。“那请皇上先恕臣无罪。”
  “准。”
  “说起打仗,粮草先行。朝廷要考虑出兵,首先要算好国库里有多少银子、岁末又能征上多少赋税。其次是兵将,以少胜多非兵家常理,也不可指望所有四品以上的将军们都英勇如汉时的飞将军,所以得调集足够多的士兵、战马和挡得住夷蛮大刀的将领才能出兵。”
  “言之灼灼有理,闻之了无新意。”应巳挥了挥手,至少不是废话和屁话。这小家伙根本是在敷衍!
  凤洲得意回列,总之不是给训一顿就比一般人强,而且既没得罪囊中羞涩没粮没银的户部,也没得罪一心钻营恨不得天天打仗的兵部。
  刘贞出人意外的出列,“微臣以为,战须速战,和须慢和。”
  “仔细讲。”
  注意的看一眼刘贞,凤洲暗忖这家伙善恶难辩,所以直接将他归入“恶”一类,是个绵里藏针的家伙,很难说会不会踩着自己的尸体往上爬。要防!敛下眉目遮住精光,分析他讲话的分量。和亲?屁话!白白送一个美女和一堆财宝给人,对方吃赶抹尽之后,不超过一年就会卷土重来。这些边关外的以强盗为生的民族,就像春天的野草,除了一茬过个十几年又会长出来为害,必须将方圆百里的全连根拔了埋入土里,连籽都不能留!
  “久拖不决对朝纲不利,臣,提请皇上亲征。”
  呼!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真正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 * *
  
  皇上亲征的提议被驳回——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上头大力搞什劳子边关贸易却让人惊得从椅子上掉下去。
  急急忙忙布置了能走关西的心腹管事,匆匆往各个地头找人手问路子,而京城的官员们都无可奈何的两手一摊:不是我们不帮忙,而是没有刺令下来,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打边关守卫的主意。
  不管了!凤洲找来凤溆商议,敲定了人选和首批可以送去的货。海上一块也头大。海盗猖獗,而他们想收购这些野蛮冷血的人手里货、和人,却不得其门而入。
  烦哪!
  
  又被人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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