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烈.-.亭亭玉立逗骄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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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好事者进一步挖掘章朝阳的身世背景履历,然后众人无不“哗”的一声。
乖乖不得了。
想不到章朝阳除开餐饮连锁集团小开的身份,还是一家上市科技公司的三大股东之一。虽然未必进得了福布斯或者胡润的富豪榜,然而三两亿总是有的。
电视台里少不得有酸溜溜的声音传出来。
赵亭亭将来要做阔太的,还这么拼做什么?
是啊,还和我们要为三斗米折腰的小民抢什么饭碗?
亭亭耳朵里,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
可是有什么要紧?
人总要长大,不能因三两句闲言碎语,总向人哭诉,至要紧是将工作做得挑不出一丝半点毛病。
免得又有人说,喏,她不过是靠父母庇荫,做错事也不要紧。
朝阳看见她认真工作,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的样子,怜惜有之,宠溺有之,更多的,却是油然而生的自豪。
生活频道开设一档特别节目,在万国博览会期间,每周介绍一个国家的特色美食。
前期工作,不可谓不辛苦。
众人关在会议室内开策划会,选题,然后写大纲,分头去找资料。等台本交到主持人手里,密密麻麻,不做些功课,还真要是要出洋相的。
朝阳于工作上,不上亭亭什么,惟有多多关心亭亭的饮食。
补血养颜,养脑怡神的菜色,天天换着花样端上来。有时亭亭晚上因为工作,没有在朝阳处吃晚饭,次日朝阳会备好爱心便当,让亭亭带到单位去。
天晴看得两眼放光,“亭亭,你真好命!想不到章少竟然做得一手好菜,你有福了。”
北方在天晴身后哼一声,“你不怕胖的话,我也天天煲靓汤给你喝。”
天晴缩缩脖子。
看得亭亭发噱。
晚上朝阳接亭亭过去吃饭,听她提起天晴和北方这对欢喜冤家,笑眯眯给亭亭夹一只蒜香基围虾,“亭亭羡慕打打闹闹的情侣生活?”
如果是,他也许可以拷司一下。
亭亭摇摇头,那是性格使然,无关羡慕。
要她每天打打闹闹,她可吃不消,小吵怡情,大吵,那就伤感情了。
吃过饭,亭亭在客厅里看台本,查资料,写注脚。
朝阳自去洗碗倒垃圾,等他把厨房里的一切都料理好,回到客厅,却看见亭亭趴在茶几上,已然入睡。扎成一束的头发轻轻落在颈侧,衬得皮肤洁白如玉,脸颊粉嫩。
朝阳胸中忽然柔情似水,轻轻蹲下身去,将亭亭手边的笔记本电脑拿走,放在另一边沙发上,又将散落在茶几上的资料按原来顺序叠放整齐,然后,轻手轻脚,去卧室里找一条纯棉线薄毯,返回客厅,慢慢轻缓地盖在亭亭身上。
做完这一切,朝阳走到客厅另一头去,坐在灯下看书。
房间里静谧平和,仿佛能听见空气中分子碰撞的“嗡嗡”声,朝阳的心无比安宁。
等朝阳从书中抬首,看向落地钟,竟然已经将近十点。
朝阳望向沙发,亭亭仍睡着,后背微微起伏,十分香甜的样子。
朝阳起身,走到天井里,然后取出手机,想一想,拨打亭亭家电话。
接电话的是阿姨,“你好,赵处长家。”
“阿姨,我是小章。”朝阳知道亭亭家的阿姨,几乎算得上是亭亭的另一个母亲,所以对阿姨心怀十分尊敬。
“啊,是朝阳。找亭亭吗?”阿姨问。
“亭亭在我这里,我想找赵伯伯或者伯母。”朝阳回身,望一眼客厅里的温暖灯光,以及那沙发里的人。
“你等一等。”阿姨将电话搁下,去叫严爱华听电话。“小章的电话。”
严爱华接过电话,“喂,朝阳?”
“伯母,是我。”朝阳一手摘下自己眼镜,按一按眉心,“亭亭在我这里,大约最近太辛苦,吃过饭就睡着了。”
“亭亭没事罢?”严爱华知道女儿为了不教人说“喏,伊不过是靠父母庇荫,才得一份好工作”,所以对工作格外用心,人家用十分心,亭亭便要用十二分心,如何能不辛苦?
“累到极至了罢。”朝阳将眼镜戴回去,“我想请示一下伯母,今天就让亭亭住在我这里,免得她两头跑……”
彼端严爱华点点头,他们小年轻平时单独住在外头,他若有心要亭亭在他那里过夜,实在不是难事,但——亭亭所住小区的保安经理,恰恰是赵敬国在南空的一个下属,退伍以后,别无一技之长,便做了保安,渐渐做到大型高尚社区的保安经理。
他们两夫妻去为女儿买房的时候,两相遇见,颇为感慨。赵敬国便托他代为留意女儿出入。倒不是要掌握女儿的行踪,只是希望亭亭平安罢了。
那也是个说话钉是钉,铆是铆的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几次见了老赵,都挑大拇指说:赵处教出来的女儿,真是好孩子。从来没有不回来过夜的,更不要说带异性回去的了。
今天接到朝阳这通电话,严爱华心中感慨,女儿到底长大了,虚岁已经二十七了,男朋友要留女儿过夜,还要打电话过来请示。
想到这里,严爱华微笑,“麻烦你照顾亭亭了,她在你那边有换洗的衣服没有?”
朝阳一愣,他倒没有想那么多,“没有。”
“那等一下我叫阿姨送给过去罢?”
“麻烦伯母了。”朝阳在这边也微笑。亭亭有个好妈妈呢。既接受了他,便不多说什么,叮嘱他“你不许碰我女儿一根寒毛”之类的。
“朝阳。”在挂电话之前,严爱华忽然叫住朝阳,“你和亭亭,打算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
朝阳闻言,想一想,“我当然希望越快越好,不过一切要尊重亭亭的意见。”
每天看得见,摸得着,可是吃不了,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不啻是一种折磨。
只是朝阳心甘情愿,领受这种甜蜜到痛苦的折磨罢了。
严爱华笑起来,她的女儿,她最了解。亭亭的脾气,不发作则已,一但发作起来,没有一个契机,还真的很难彻底平息。朝阳没有明确告诉亭亭他的家世,这件事她事后已经听说过,不由笑得半死。
他们两夫妻以为朝阳会说,潘冬子以为他们两夫妻会说,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对亭亭说过,虽然亭亭才会错愕到恼羞。哪有人都要见家长了,还不知道对方父母身份的?
听说朝阳求婚,亭亭还没有明确答复他,大约就是因为这件事了。
“亭亭这孩子,有时候是需要人在后面推一推的。周末,将令尊令堂请出来,我们再聚一聚罢。”
“我知道了,伯母。”朝阳声音平静。
亭亭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朝阳卧室里,外头已经天光大亮。
朝阳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她醒来,神清气爽,向她微笑。
“早。”
“……早。”早起的小辣椒声音微微沙哑,神志还未彻底清醒。
“换洗衣服我放在你枕头边上,赶紧洗脸刷牙换衣服,我下去做早饭。”说完,过来在亭亭额头吻一吻,然后下楼去了。
留亭亭傻呆呆坐在床上,回想,自己怎么会睡在朝阳卧室里?
蓦然所有神识都潮水般涌了上来,亭亭不由得伸手捂住脸颊,她昨天吃过饭,实在累极,竟然睡着了。
朝阳是不舍得叫醒她罢?
亭亭红着脸,起身去刷牙洗澡,换上干净衣服下楼。
朝阳已经煎好葱油饼,热了牛奶,正在往里调蜂蜜,看见一身清爽的亭亭,已经伊身上散发出来的,他的沐浴露味道,心间柔软无匹。
等亭亭走过来,朝阳侧头在亭亭唇上,啄了一下,“吃罢。”
“哦。”亭亭乖乖坐下,将鸡蛋丝榨菜丝烟腿肉丝卷进薄薄葱油饼里,沾一点点甜面酱,咬在嘴里,软软脆脆香香甜甜,极好吃。
“对了,伯母说,周末叫我们一起吃饭。”朝阳不经意似地提起,“请上我爸我妈。”
“哦……”亭亭傻乎乎吃了一口卷饼,想一想,不对!“嗯?”
朝阳只管笑,将调好雪脂莲蜜的牛奶递给亭亭,“喏,养颜的。”
亭亭傻傻接过牛奶,微蹙着眉心:妈妈要做什么?
严爱华要做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
她在女儿的婚事问题上,伸出那只跳舞女性特有纤细柔美的手,轻轻地,推了一把。
这一推,便将亭亭与朝阳的婚事,正式提上议事日程。
考虑到赵敬国和严家在南空的影响力,亭亭与朝阳的婚礼,势必要在本埠与南京各办一场。否则交代不过去。
本埠一切由男方做主,选择黄道吉日,婚宴地点,席开几桌,酒席规格。
亭亭一直处于比较茫然的状态。
爪我在朝阳家,不过睡了一晚,我就得嫁了?
朝阳也乐得让亭亭做甩手掌柜,她工作已经够忙,这些琐事,就让他担下来好了。他一定会给亭亭一个最美丽的婚礼。
本埠婚礼的日期,定在国庆期间,地址选在辉日集团一处靠山面湖的高级会所里。结婚当日,所有来宾都将由专车接至会所,然后乘游艇到对岸婚宴现场。
亭亭听了,并无异议。
除了双方家长和远近亲戚,亭亭与朝阳各自请了好朋友与好搭档来参加婚礼。
“赵亭亭你要结婚了?!”天晴接到请柬,尖叫一声,引人侧目。
北方捂眼,女朋友你太不淡定鸟!
“你才认识他多久,就要结婚了?!”天晴上前揪住亭亭,“我也好想结婚!”
亭亭笑着瞥了北方一眼,喂,恨嫁女的心声,你听见了没有?
北方笑一笑,没有接翎子。
天晴以前曾经放过豪言,月入没有五万,上只角住房面积不超过一百,没有私车代步,她是不会嫁的。
北方知道天晴这话,开玩笑的成分,至少占了一半,可是,他是男人,他希望自己能满足所有这些条件,才向女朋友求婚。
所以——天晴,如果你能等,那么,再等一等罢。我会努力达到你的要求的。
可惜,恨嫁女天晴没有注意到北方的坚定眼神,兀自在那边跳脚。
亭亭笑一笑,“是啊,我要结婚了。”
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有了自己就要结婚了的自觉。
43。幸福的新章
收到潘公子电话,朝阳并不意外。
潘公子约他出来,不外那几个原因,其中最重要的,大抵就是这位“娘家哥哥”,要和他好好“联络联络感情”了。
朝阳并不着恼,只是去的意愿也不十分强烈。
亭亭约略向他提起过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潘公子和大孩子们如何冷落她,而她又如何被潘公子欺负。
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然而小孩子会一直记在心里的事。
以及后来,潘公子和那些哥哥们渐渐对她亲热起来的事。
朝阳想,也许正是亭亭这种乐天开朗的性格,才真正赢得那一伙人的亲近罢?
他的亭亭,无欲则刚,因为对那些人并无所求,所以,他们反而愿意帮衬亭亭。
朝阳驱车到潘公子说的地址,不意外是一处独幢别墅,有车道直接通往车库,出入十分隐蔽。
朝阳进入别墅客厅,潘公子同几个发小已经到了。
看见朝阳进来,潘公子坐在沙发上向朝阳招手,“未来妹夫,来来,这里坐。”
朝阳笑一笑,走过去,“潘先生。”
“还叫潘先生?太生疏了,叫我冬子罢,朝阳。”潘公子微笑,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朝阳,碰一碰瓶颈,“给你介绍,这几个都是看着亭亭长大的哥哥,小管,管仲生。”
说完,潘公子自己都忍不住笑,“小管你爸给你的起的名字真绝了!”
“哼!”管仲生打鼻孔里出气,“你爸给你起的名字不绝?”
潘公子摸摸鼻子,自嘲地笑,“那是医生耳背,好伐?”
众人便哄笑,潘公子指一指窝在沙发里懒懒喝酒的白净男子,“这是李奥。”
再指指好似睡着了的小眼睛,“这是张向阳,你们俩的名字,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小眯眼向朝阳举举酒瓶,如果不是他的工作,朝阳真要以为他已经睡过去了。
“大郎呢?”白净的李奥问。
“他在家奶孩子呢!”小眯眼张向阳不开口则罢,一开口就使得众人一口酒喷出来。
小眯眼还故做不解地问,“我说错了吗?他是在家奶孩子啊……”
潘公子抓一把腰果扔过去,“当心大郎收拾你。”
小眯眼缩脖子,没声音了,立刻又如同睡着了般。
“既然客人来了,我们开始罢?”管仲生笑着征求潘公子意见。
“开始罢。”潘公子站起身来,对朝阳笑一笑,“未来妹夫,等你和亭亭结婚以后,我们会时刻留心你,你要是有一星半点对不起亭亭的地方,我们都要你好看!不过那是婚后的事了。现在你们还没有举行仪式,我们给你准备了点最后的单身礼物,你可要好好享受……”
潘公子轻轻击掌,客厅中的灯顿时便暗了下去,随即响起幽幽靡靡的旋律,仿佛无形的手,撩拨着听觉,撩拨着男人的欲…望。
朝阳皱眉,潘公子到底准备了什么?
才这样想,就看见幽暗中,有点点烛光亮起,幽移而来。
朝阳的眼睛要眯一眯,才能适应这星星点点黑暗中的烛光,而后目瞪口呆。
有艳舞女郎,穿极轻薄透明的舞衣,左右手掌心各托一支蜡烛,缓缓舞了出来。
那艳舞女郎的关节极灵活柔软,无论怎样动作,都能保持掌心向上,蜡烛不倒,影影绰绰中,轻纱内柔软的肢体与摇曳烛光,形成诡异的妖艳之美。
随着音乐节奏,一点点强烈,女郎的舞步,也由飘逸轻灵,逐渐变得性…感狂野,只见伊肩膀左右耸动,那薄如蝉翼的薄纱舞衣,便由肩头,水一般滑落下来,露出内里,并不比赤…裸强多少的比基尼,勉强遮住三点,却更妖娆妩媚。
女郎手心里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灭了,伊如同赤…裸的夏娃,诱惑亚当一般,向着朝阳舞来。
朝阳忽然明白,这不是礼物,这是试炼——试炼他能否经得住花花世界的诱惑。
朝阳看了诸人一眼,“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说完,头也不会,往外走去。
潘公子示意其他人看着办,自己则追上朝阳。
“生气了?”
朝阳只管进车库,打算上车回家。
潘公子冷笑,“章先生真开不起玩笑。”
朝阳倏忽停住脚步,转身望住潘公子。
“这不是玩笑!这是对我,对亭亭,对你自己的侮辱!”
“侮辱?”潘公子挑眉。
“我不能接受你的方式,潘先生!”朝阳也冷笑,“亭亭对你固然重要,可是亭亭对我,却是今后一生想要相伴到老的人。从我向亭亭求婚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上,再美丽性…感迷人的异性,对我来说,都只是风景。我会欣赏,但我不会将那处风景带走。你明白吗?我不会阻止亭亭看电影时对英俊男演员发出赞叹,一如亭亭不会要求我从此以后,再不看其他异性一眼。所以下次有艳舞看的时候,请连亭亭一起邀请。”
潘公子蓦然轻笑,“我相信。”
朝阳太息,那你还来这一出做什么?
“虽然相信,可我还是要确定一下,才能放心。”潘公子有些倦然地靠在朝阳车头上。“亭亭是那种,即使吃了苦,吃了亏,也不会抱怨的性格。我怕她结婚以后,发觉所托非人,却不懂得对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