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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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没理来人，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红拂，将他带离狼窝。赵斐显然不甘心，却暂时无可奈何。
陈伯被小五小六搀扶着出来，一下子也扑倒在地上，而红拂也是挣扎着想跪。却被我拉着。是啊。平头老百姓，有几个见过这样的阵仗的。所以我更讨厌这些官……我不屑的看着睿王爷。想也知道是他派来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是唱的哪出！
“大胆。看到七王爷，为何不跪！”旁边侍卫模样的人，看到我拉着红拂没向他家主子行礼。不禁出声呵斥。
“哼！”我别过脸。仍旧拉着红拂不让跪。红拂显然被吓到了。他怕我这样的举动激怒了这个王爷。他可是王爷，怎么得罪的起。不禁担心的看着我。
“罢了。贵妃娘娘手下的人，不跪也罢！”他显然是故意的。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我。
“我不是……”我压低声音。怒视着睿王爷。
“可，皇上说你是……那你就是！我说，贵妃娘娘，您这又是玩的什么？宫里呆烦了，出来开个医馆透透气？顺带着招蜂引蝶？”眼里满是讥讽。当年，皇上要立我为妃，他是反对的。也不难看出，此刻他有多么不耐烦。只是，皇命难为，只得硬着头皮出面。
红拂也听出王爷的出言不善。不由得反握住我的手。我低下头朝他微微一笑，想告诉他不用担心，可这小家伙居然又脸红了……当然，我没发现其他人的眼神也都变了。有的是惊艳有的却是危险……
“这次多谢王爷搭救。来日定当登门道谢！眼下我要为红拂和陈伯治伤，不便多留各位。小五小六，送王爷！”言下之意就是赶紧滚蛋。至于之后谢不谢那是以后的事。说完，拉起陈伯和红拂进了内堂。可怜的小五小六，听到我的吩咐，只得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又不敢靠近王爷，一个劲儿的那眼睛瞟王爷。七王爷大概看我离开了，也没意思了。转过脸对着赵斐冷冷地说道：
“今日之事，本王不再追究。你最好管住你和你手下的嘴。倘若透露半句……”赵斐大着胆子，抬头看向王爷。
睿王爷，危险地眯起眼睛。声音不大。就一个字：
“杀！”
却把满院子的人全都吓趴下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赵斐自然是跟在王爷身后也离开了。想必他不敢再来吧。这样也好。只是。他究竟是何用心？要七王爷来，难道是要告诉所有人他又找了个一样的人来充当贵妃？！猜不透。算了。摇摇头，眼下还是先给红拂和陈伯他们治伤。而且，我也还欠他们一个交代。
我对他们的解释很简单。皇上认为我跟当年的于君长的很像，想让我入宫为妃。被我拒绝了。红拂皱着眉头不说话。小五小六眼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陈伯叹口气说：
“您这又是何必呢。看今日之事，想必皇上已经告诉七王爷您就是贵妃的事。既然认定了您的身份，迟早也是入宫的……”我听得出陈伯口气中的无奈。他多少还是为我想的。老百姓嘛，怎么能跟皇上斗。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只是，我死过一次了。这次……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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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早早安排红拂他们去休息了。我独自回到房间。坐到桌前。抬手轻轻滑过琴弦。我的思绪飘的很远。如果，没有那件事。我是不是还是他的于君。我们是否还能像从前那样？我是不是还在雨竹林抚琴给他听？而再如果，我来到这个世界，没有遇到他。我是不是还是个风流倜傥的少侠。是否过得更加惬意呢？只可惜。说如果的时候，已经无路可退了。我……我们……都回不去了。
皇宫
“启禀皇上，今日七王爷带着人马为贵妃解围。”暗影今日听到七王爷叫司徒风贵妃。认为自己也该改口了。
“恩。然后呢？”
“贵妃娘娘似乎不想承认……”
“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件不落的说给朕听！”
“是！”暗影把今日所见，如数报告。当他说到司徒风因为红拂被抓而放弃反抗的时候，嘉晔皱起了眉头。听完所有的事。嘉晔突然觉得不能再这样放任司徒风在外面，即使自己有意放他，因为他的样貌，却遭到旁人的觊觎。跟他一样的容貌，怎能遭到那些人的窥视？！不允许，他不允许。于君的一切都是他的。如果你不是他，却生的和他一样，那么你也是我的。想到这里，嘉晔似乎了然了。吩咐德福任何人今夜不准打扰他，换上夜行衣让暗影带路偷偷出宫了。当他来到西城门外的小院时。他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在一侧的屋顶，从开着的窗户凝视着那抹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此时的于君，仍在桌前想着心事。看着窗外的明月，他想起，当年两人相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月夜。于君问嘉晔：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你会怎么办？”
嘉晔显然被这样突兀的问题搞懵了。眼前的这个俏人儿，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这次又是什么。他宠溺的笑着将于君揽入怀里。抵着他的额头说道：
“不论你是人是鬼，是男是女，是花是草，我都爱你。你都是我的于君。”嘉晔显然误会了于君的问题，可是这样的回答，却早让泪流满面的于君幸福的忘记了问题的初衷。
想到这里，于君嘴角洋溢着苦涩的笑容。眼里满是痛苦。怎么能不苦。本来是最美丽的回忆，此刻却像根刺扎着他生疼。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在桌前已经坐了很久，收回放在琴上的手是，不想触动了好久没碰的琴弦。发出低沉的回音。鬼使神差的于君居然双手抚琴，轻轻吟唱：
出鞘剑 杀气荡
风起无月的战场
千军万马独身闯
一身是胆好儿郎
儿女情前世帐
你的笑活着怎么忘
美人泪 断人肠
这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烫
绝别诗两三行
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的身旁
绝别诗两三行
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唱完，他看到推门而入的红拂。
“风。你会抚琴？刚才的是什么曲子？真好听！”红拂走到他跟前。他见红拂只穿着亵衣，小手冻得通红，也不知道他何时开始站在门外的。赶紧拉着他坐在自己身上，圈着他，为他取暖。
“是啊。好久没弹了。都快忘了。”微微笑道。
又是一个破门而入的，只是眼下进来的人，满眼的震惊和愠怒。于君显然也被来人吓到了。难道……他听到了？……
嘉晔早在司徒风抚琴的那一霎那就认定了眼前人就是于君。可是听到他那断肠的歌声，竟一时忘了动。就这么听完他的歌声。却发现一个小人儿走进了他的房间，还被于君拉着坐在自己身上。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一个转身，落地，推开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这首歌是《诀别诗》……恩。听了很久。蛮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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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你是谁？”红拂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把司徒风挡在自己身后。不能再让人打风的主意了。
“滚开！”嘉晔吼道。红拂吓得浑身颤抖，却一步也不肯让。我站起来，拉开红拂。轻声说：
“红拂，先回去睡吧。这个人我认识。没事的。”红拂显然想留下，可是看着我的眼神，还是乖乖的退出去了。
“你为什么骗我？”嘉晔的话却让于君意外。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反而温柔的可以溺死人。果然还是听到了。
“……”
“你还在怨我吗？于君？”说完将我抱住。我推开他。冷笑着看着他。
“我说过了，我不是……”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听到你的琴声，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能弹出这样的音色。记得前几日，我问你，你会不会弹琴，你还说你不会摆弄这样雅致的东西呢……”
“那又如何，这普天之下会抚琴的人多了。难道只要会抚琴的就都是于君？”
“不准你这么说！天下之大，于君只有你一个！”
“哈哈……多么可笑啊。于君要是还活着，听到这话该是什么反应呢？……”是啊。多么可笑。那个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只属于你的于君，早在十年前被你亲手杀死了。哪还来的于君。
“我最后说一次，我不是于君，我是司徒风！皇上，请回吧。”我转身，不想看他。
“你和那个红拂是什么关系？”他话锋一转，怎么扯到了红拂身上……
“他是我的家人。”我淡淡地说道。
“家人？一个小倌也配当朕的家人？”他眼里满是不屑。
“皇上，他现在叫司徒红拂，是我认的弟弟。是我的家人，不是你的。我们高攀不起！”
“你居然因为一个小倌反驳我？”他瞪大眼睛，我知道他生气了。可是他现在没有资格这么说，是啊。他有什么资格管我。即使他是皇上！
“他不是什么小倌，他现在是我弟弟，请皇上不要再拿一个人的过去定义一个人！”
“看样子，你很在意他！”突然的冷笑，让我脊背一凉。他招手，暗影绑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红拂站在他身后。
“你。你做了什么？放了他！”
“可以。只要你跟我说实话！”仍旧不依不饶。
“……我说过……”
“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如果再说什么你不是于君是司徒风这样的鬼话，我不在意扭断他的脖子。”他打断我的话，眼睛扫了红拂一眼。这个暴君……
“……”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了？”玩味似的看着我。
“……唉。”我叹了口气。退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于君，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只是司徒风……”我看着他。
“你！暗影！动手！”他怒不可遏。
“等等。皇上。我早说过，于君既然离开了，就放手吧。有些人，相见不如怀念……”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我不要怀念。于君，跟我回宫。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你抚琴给我听，我答应你，解散所有的后宫。我的后宫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他冲上来抱着我。这句话，是我期盼了多少年的，如果当年我还是于君的时候，你只要告诉我你还想要我抚琴给你听，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即使你会把爱分成好几份，哪怕我得跟那些人分享你。我都不会离开。可是……晚了。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人生若只是初见，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吧……”我说的很轻。但我感到他震惊的颤抖。也感到肩上些许凉意。暗影不知何时离开的。想来，他应该不会伤害红拂……稍稍安心了点。
“于君，原谅我吧。你不知道，你离开后。每夜我都被噩梦惊醒。每天都会梦到你跳下鼓楼的样子，绝美的样子却带给我无尽的绝望。我知道，我不该不相信你。我知道，我不该逼你。我现在都知道了，我后悔了。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你的一颦一笑，你专注我的眼神，你为我唱的歌，你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你为我委屈为妃，甚至你入宫后夜夜在雨竹林抚琴，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好不好……”说道最后，他的声音都哽咽了。
是啊。我知道你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相处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难道我会用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构筑一个谎言吗？即使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有办法圈住我，让我死心塌地。最后的最后，你选择撕碎那些曾经的美好不是吗？
“十年了……我没有忘记你。我仍旧想着你，想着你笑着喊我嘉晔，想着你躺在我怀里睡着的样子，想着你为我熬夜抄写的经文，想着你让德福偷偷的送来亲手做的夜宵，想着你直视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我的于君……”
“够了！”我推开他。我不想听了。再听下去，我怕自己会崩溃。你想证明什么？你还记得过去？你还珍惜过去？如果珍惜就不该那么做，如果真的爱我，你就不会那么做！我怒视着他。
“过期作废……我们之前的感情已经过期作废了。早在十年前，我从鼓楼跳下去的那一刻起，于君就已经死了。我多么后悔没有死成。或者至少让我失掉记忆。这样，我就不必痛苦了。十年了，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我眼前。你知道吗？我已经痛苦到，希望从来没有遇见过你。如果没有遇见，我说不定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于君。说不定我现在还在笑傲江湖。可是你看看我，看看现在的我，生不如死。你还不肯放过我。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放过我了？是不是！”我最后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好累。头也好疼。以前听人说，如果走累了，就停下来歇歇，然后恢复了再继续走下去。可如果心累了呢？是不是也该让它停下来歇歇。想到这里，我冲到床头，抽出剑。往心脏刺去。这次……就真的放了我吧……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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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可是剑没有碰到我。我迅速睁开眼。是他放大的脸，以及满身的鲜血以及深可见骨的伤口。我瞪大双眼，可他却对着我笑，为什么笑？为什么笑？他居然吻了我。那冰冷的嘴唇。终于，他轰然倒地。我丢掉剑，把他搂在怀里。按着他的出血口。可是怎么都止不住。不行得止血。得止血。我是大夫啊，我需要帮他止血。赶紧把他扶到床上。刚才的动静显然惊动了外面的暗影。他冲进来，被眼前的一切吓得不轻。
“如果不想你家主子死，就赶紧去烧水来。”我没看他，只是大叫道。他应该是听到我的吩咐，转身跑出去。
我坐到他身边，用剪子，剪开他的衣服。看到狰狞的伤口，我感到眼前一片模糊，我知道自己不争气的快哭了。深吸一口气。看向他。惨白的脸，却仍笑着。伸手似乎想帮我擦掉眼泪，却把血擦到了我脸上。
“唉……弄脏你了……”说完昏了过去。我大惊。赶紧料理伤口，烧好水的暗影也来帮忙。忙活了半天，总算是止住血，我将伤口用草药敷上。小心的将伤口周围处理干净。为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我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转过身，对暗影说：“你立刻去将睿王爷请来。然后进宫告诉德福皇上出事了。要他想办法瞒上三天。顺便把张律张御医请来。你就告诉他，于君有请。记得。这件事千万不能惊动后宫，多惊动一个人，皇上就多一分危险。快去！”
“是！”此刻情况十分危急。
我找来陈伯，只吩咐他按照我的药方煎药，不用送进来，我一会自己去拿。然后，转身，回房。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守在他身边，然后等待……
“我不准你死。你听见没有！我还没有原谅你。你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不会！不会！如果……如果，你死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