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不败-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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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淡然一笑,低声答道:“萧大哥,你一看我左肩便知。”说着右手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左肩。
借着天上掠过的一道长长闪电,萧峰眼前一亮,只见她肩头肌肤雪白粉嫩,却刺着一个殷红如血的红字:“段”。
萧峰十分惊奇,但对阿朱以礼相待,不敢多看她袒露的肉体,忙出手将她的衣衫拉好,遮住了肩头,将她轻轻搂在怀里,问道:“你肩上有个‘段’字,那是什么意思?”
阿朱答道:“我爹爹、妈妈将我送给旁人之时,在我肩上刺的,以便留待他日相认。”萧峰颤声道:“难道这‘段’字,这‘段’字……”
阿朱颔首道:“嗯,不错,这‘段’字便是‘段正淳’之‘段’。”
萧峰登时大悟,颤声道:“你……你是段正淳的女儿?”
阿朱又点着头说:“不错,今天日间,我爹娘在那阿紫姑娘的肩头发现了一个记认,就知道是他们的女儿。你看到那记认吗?”
萧峰肯定道:“是的,我看到了,她……她肩上刺着的,也是一个红色的‘段’字,跟你的一模一样。”
阿朱补充说:“我看到阿紫肩头刺的字,就知道段正淳是我的生身父亲了。而且,阿紫有一个金锁片,我也有一块形状、大小相同的锁片。她上面铸着十二个字:‘湖边竹,盈盈绿,报平安,多喜乐。’我锁片上的字是‘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我……我从前不知是什么意思,只道是好口采,却原来嵌着我娘亲的名字,我亲娘便是那位美妇阮星竹。这对锁片,是我爹爹送给我妈妈的,她生了我姊妹俩,给我们每人一个,带在颈里。”
第一百八十九章 恩仇利禄绕清湖(九)解惑
(小镜湖畔,青石桥边,东方姑娘vs阿朱姑娘,好姑娘的终极pk今夜达到高潮啦!对于这么两位绝世好姑娘,萧峰该当何去何从,做出怎样的取舍?是选择“宁负天下,亦不负她”的东方姑娘,还是选择“四海列国,千秋万载,就只一个”的阿朱姑娘?敬请各位关注,并且多点击、多收藏、多投票,多谢大家支持!)
萧峰听了阿朱的解释,连连点头道:“喔,我明白啦,你是要替父抵命是不是?阿朱妹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可是阿朱笑着摇头道:“不,不,我不傻。父债女偿,天经地义。我爹给予了我生命,我却没有对他尽过一天的孝,今日若是能为他而死,也算是我身为人女的本分。”
停了一下,向正在朝自己走来的段正淳和阮星竹望了一眼,接着说:“萧大哥,我……我今天下午骗了你和东方大哥,我留在竹林里其实并没有去解手,而是躲在了竹屋后面,偷听我爹、娘和阿紫妹妹说话。”
“原来我爹另外有妻子的,他和娘亲不是正式夫妻,先是生下了我,第二年又生下我妹妹。后来我爹要回大理,我娘不放他走,两人大吵了一场,后来……没法子,只好分离。”
“我外公家教很严,我娘不敢把我姊妹带回家去。只好分送给人家,但盼日后能够相认,在我姊妹肩头都刺了个‘段’字。收养我的人只知我娘姓阮,其实,其实,我是姓段……”
萧峰听罢,心中怜意大盛,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低声安慰道:“阿朱妹子,想不到你竟是一个如此苦命的孩子。”
阿朱咬了咬嘴唇,凄然地说:“我娘亲把我送给别人的时候,我才一岁多一点,当然不认得我爹,连见了我娘的面也不认得。萧大哥,你也是这样。你曾对我说起过你的身世,我听了心里很难过,现在我才知道咱们俩都是一样的苦命孩子。”
顿了一顿,阿朱又道:“害死你亲生爹妈的人,竟是我生父,唉,人家说,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从来不相信。可是……可是……你说,我们的处境,不正是天意弄人吗?”
“阿朱妹子,此言差矣!你父亲不是什么‘带头大哥’,更不是那个‘大恶人’。”东方不败走到阿朱的身侧,义正辞严地说。
阿朱闻言,心中惊愕莫名,赶紧从萧峰怀里挣脱出来,问东方不败道:“什……什么,东方……东方大哥,此话当真?”
东方不败点着头,很认真地对她解释道:“千真万确!刚才你假说去给萧大哥送伞,却乔装改扮了他的模样,去对你爹,也就是段王爷,说因为遇上要紧的事,今晚青石桥之约作罢,日后再来与他商议大计。”
“我就悄悄跟在你的身后不远,待你走开后,我便去拜访了段王爷,将‘带头大哥’与‘大恶人’之事说与他听了,他当时露出很惊讶的表情,显是对此事毫不知情。”
“我又追问了一遍萧大哥今天下午问过他的话,才知‘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错事’是指害得你娘将你和阿紫两姊妹送与旁人;‘天可怜见,今日让我重见一个……一个当年没了爹娘的孩子。’他说今日重见这个没了爹娘的孩子,是说阿紫,不是说萧大哥;‘兀自接二连三地再干恶事’与‘行止不端,德行有亏’说的是段王爷知道自己生性风流,要了一个女子,又要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接二连三的荒唐。”
“知道真相后,我就立马带着段王爷和你娘来找萧大哥把事情解释清楚,谁知远远地就瞧见你装成段王爷的模样,来跟萧大哥相会,好让他……”
说到这里,阿朱接口道:“好让他知道,一个人失手害死了别人,可以全非出于本心。萧大哥当然不想害我,可是他要是亲手打死了我,就能明白,就算我亲爹害死他的生身父母,也确是无意中铸成的大错。”
萧峰一直凝望着阿朱的面庞,电光几下闪烁,只见她眼色中柔情无限。
萧峰心中一动,蓦地里明白:“段正淳虽是她生身之父,但于她并无养育之恩,至于要自己明白无心之错可恕,更不必为此而枉自送了性命。”
于是颤声道:“阿朱,阿朱,你可以叫你爹逃走,不来赴这约会!或者你爹是英雄好汉,不肯失约,那你可以乔装了我的模样,和你爹另订约会,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在一个遥远的日子里再行相会。你何必,何必这样自苦?你一定另有原因,不是为了救你爹,也不是要我知道那是无心铸成的大错,你是为了我!你是为了我!”
说着又把她的身子抱入怀中,继续说:“你甘愿代你父亲而死,其实是因为怕我杀了你父亲之后,大理段氏必定找我复仇,深恐我抵敌不住他们的六脉神剑。而且我曾说过,要是我三弟段誉来找我报这杀父之仇,我定会引颈就戮,丝毫不做抵抗。阿朱妹子,你想过没有,你以自己的性命来救我一死,我……我契丹一介武夫,怎配消受你如此的深情厚恩?”
阿朱把头搭在萧峰的阔肩之上,苦笑着摇头道:“不,不,萧大哥,你与东方……大哥救了我的性命,此等大恩,除了这样子,我……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报答你们。”
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望了东方不败一眼,然后狠下心来,一咬下唇,接着说:“我死了没什么要紧,我……我……只希望你们……你们……”
说到此处,段正淳与阮星竹已经走到了萧峰和阿朱的跟前,萧峰忙将阿朱从自己的怀中放了出来,阮星竹上前一步,接着把阿朱搂进自己的怀抱,同时放声大哭起来,眼泪混着雨水,不住地往下滑落,哽咽道:“阿……阿朱,我……我……我苦命的孩儿哪!”
原来她同段正淳已将方才阿朱对萧峰所说的话一个字不落地听在了耳中。
看到眼前母女重逢的动人一幕,萧峰在庆幸自己没有误杀阿朱之余,抬起头来,但见满天黑云早将月亮遮得没一丝光亮,一条长长的闪电过去,照得四野通明,宛似老天爷忽然开了眼一般。
低头瞧见身旁的东方不败正望着阮星竹母女怔怔出神,心中猛地一动,随即谢道:“东方兄弟,今晚多亏了你,我……我才没有铸成难以挽回的大错。如此大恩大德,萧某无以为报,唯有……”
东方不败闻言,回过神来,忙抢过话头,说道:“唯有在往后的日子里活得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恣意、快快乐乐,那才对得起我啊!”话音未落,便向萧峰投去一抹明媚的微笑。
萧峰听其言,观其笑,心下豁然开朗,也赔笑道:“对,对,东方兄弟所言甚是,愚兄以后就要如那般地生活。”
谈笑间,萧峰忽起疑窦,喃喃自语道:“马夫人为何要说假话来骗我?她和段正淳素不相识,一个地北,一个天南,一个是草莽孀妇,一个是王公贵人,能有什么仇怨,故意捏造这等假话来骗我?”
这些话传入段正淳的耳中,登时令他脸上出现了极其怪异的表情,一阵儿红一阵白的,但由于周遭雨大、风疾、雷响,在场的人又各怀心事,因此没人察觉到这奇特的一幕。
第一百九十章 恩仇利禄绕清湖(十)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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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带着疑惑,朝段正淳瞧了一眼,这时他脸上已然恢复了平静,所以萧峰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想到段正淳一家人阔别十数载寒暑,今日终得团聚,必有千言万语互相倾诉,自己和东方不败作为外人在一旁窥视,岂非大大地妨碍了人家?
言念及此,萧峰扭头轻声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兄弟,咱们暂且回避一下吧!”
东方不败答应道:“好的。”
二人正欲告别段正淳一家人,却见阿紫浑不在意与自己的亲姐姐重逢的动人时刻,而是自顾自地撑着伞,兴高采烈地蹦跳着来到东方不败的身边,把她从上到下、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露出羡慕的神色,用没握伞的那只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嗯,我原以为我的师父天下无敌,各位师哥,也是一等一的厉害角色,但从刚才那几招来看嘛,东方哥哥,你的武功似乎比我师父还高上那么一点点,而我的那些师哥们,在你手下根本就走不了一回合。你看,你既然是我姐姐的好朋友,那就应该传我一招半式,好让我到师父和众同门面前去显显威风,也不枉你和我姐姐相交一场。”
她咭咭咯咯地说来,清脆爽朗,虽然有些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但东方不败越看越觉得她像任盈盈,心下疼爱之情大起,随即笑道:“哈哈,阿紫妹妹,过奖了。你说适才我那几招厉害,难道我萧大哥所击出的那几掌就不厉害了吗?”
阿紫睨了萧峰一眼,摇着头,回答说:“啧啧,这个大个子的武功虽然也挺高的,但走的纯是刚猛路子,又不像哥哥你,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刚柔并济,叫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学啊?再说了,他老是对我凶霸霸的,我才不要跟他学武功呢!”
东方不败接着对她温言道:“阿紫妹妹,承蒙你的抬爱,能分辨出适才我和萧大哥武功路数的区别,看来你于武道之中,也是行家里手呀!不过萧大哥的武功也是有刚有柔的,只是方才他没有使出带有柔劲的招数而已。还有,他对人其实也是挺温柔的,可惜你没看到罢了。你与父母、姐姐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应该先好好地陪陪他们,传授武功之事,以后慢慢再说也不迟。”说完不待阿紫作出回应,就和萧峰别过段正淳及其妻女,向之前落脚的农家走去。
第二日一早,东方不败问萧峰道:“大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萧峰沉吟半晌,答道:“马夫人之所以冤枉段正淳,中间必有极大隐情。我们应当先解开这个谜题,才能将涉及‘带头大哥’和‘大恶人’的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走,咱们找段正淳去,打听打听他与马夫人到底有什么瓜葛。”
东方不败点头称是,随即迈开大步,携同萧峰径向小镜湖畔奔去。
不多时便到了小镜湖边,萧峰和东方不败踏步入林,走到竹屋之前,忽然感到有两人也朝着竹屋走来。
虽然这两人相距东方不败与萧峰尚远,但凭着敏锐的听觉,得知来人是两个女子,再借助多年的江湖经验,更发现那二女身上杀气腾腾,显是来者不善。
东方不败朝萧峰使了一个眼色,萧峰便即心领神会,二人同时向上一跃,分别到了两根近旁青竹的顶端,屏气凝神,迎风而立,心中均想:“难道又有仇家来寻段正淳的晦气?”
不多时,只听得那两个女子渐行渐近,来到了萧峰和东方不败所站之处的下方,一个年长的妇人声音响起:“小心了,这贱人武功虽不高,却诡计多端。”
另一个较年轻的女子回应道:“她只孤身一人,我娘儿俩总收拾得了她。”
东方不败一听,心念一动:“这不是木婉清木姑娘吗?听她们说话的口气,另一个女子应该是段正淳的旧**,木姑娘的亲生母亲,修罗刀秦红棉了。这对母女两个人,要来杀一个孤身女子,嗯,多半是要杀阮星竹。那可不行,阿朱是我朋友,她的母亲自然是不能让别人随随便便杀了的。而木姑娘也是我的朋友,她要杀人我也不好拦着,这下可难办了。”
正在踌躇间,又听秦红棉说:“别说话了,一上去便下杀手,不用迟疑。”
而木婉清道:“要是爹爹知道了……”
秦红棉打断了她,没好气地说:“哼,你还顾着你爹爹?”语气显得很不耐烦。
东方不败站在高处凝神观望,但见二人轻手轻脚,一个向着大门走来,另一个向屋后绕去,显是想要前后夹攻,若再听之任之,只怕阮星竹是难逃此劫的了。
萧峰看到东方不败脸上的犹豫神色,已经猜到下方的两个女子多半是她的旧识,但阿朱的母亲却也不能不救,事到如今,唯有当机立断,朝着东方不败一挥手,示意先制住她们再说。
东方不败见状,只好把心一横,猛地颔首同意,随即脚尖朝靠近她鞋边的几片竹叶上一点,那些叶子便分别向秦红棉与木婉清攻去。
只听得“嗖”“嗖”“嗖”“嗖”“嗖”的数声,秦红棉母女二人连“啊”字都没叫出一声,包括哑穴在内的周身几处要穴,均遭竹叶撞个结结实实,身子登时给定住了。
紧接着,东方不败与萧峰同时跳下竹枝,一人抱起一个女子,朝着竹林深处奔去。
过了一会儿,到了一个僻静之所,东方不败和萧峰才把秦红棉与木婉清平平放在地上。
东方不败对她们轻轻道了一句:“得罪了,你们的穴道六个时辰之后自会解开,但从那之后,请你们再也不要去找阮星竹麻烦了,有我在,你们是绝不会得手的。”说完就携着萧峰走回竹屋。
到得竹屋的门前,东方不败朗声道:“段王爷,小可东方不败有事求见。”
等了片刻,唯有阮星竹一人出来迎客,只见她清秀的面容上堆满了笑意,朝着萧峰与东方不败连着福了几福,才谢道:“萧兄弟,东方兄弟,多亏了二位英雄,才使我们母女得以重逢,这份恩情,委实太大,小女子也不知道怎样报答你们才好。”
萧峰和东方不败忙抱拳还礼,异口同声道:“哪里哪里。”
东方不败更是接着说:“阮伯母这是说哪里话,阿朱姑娘同我们是生死之交,如果可以倾尽绵薄之力,助她寻到失散的亲人,那是我们义不容辞的分内之事,何须相谢?再说了,她最终能与您重逢,原本是你们母女心地仁爱、积善成德,感动了天上地下的神明,受到他们庇佑之故,跟我们却也没多大干系。”
阮星竹听罢,咯咯笑道:“哈哈,东方兄弟,你不但人长得英俊,而且言谈之中风雅超群,一张嘴呀甜得都要流出蜜来了,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肯定要难以自拔地爱上你了。”
东方不败也陪着笑,继续说:“哈哈,阮伯母说笑了,您的一张嘴那才叫甜呢,怪不得段王爷当年会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略微一顿,问道:“哦,对了,段王爷呢?小可有事向他请教。”
一听东方不败提及段正淳,阮星竹逐渐收敛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