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不败-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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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朝东方不败望去,只见她也正瞧向自己,轻轻点头,似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并且给出肯定答复一般。
二人同时暗想:“段正淳除了刀白凤这个原配夫人外,到底还有多少个**?”
段正淳低声细气地道:“我在大理,哪一天不是牵肚挂肠地想着我的小康?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搂在怀里,好好地怜你惜你。那日听到你和马副帮主成了婚,我三日三夜没吃一口饭。你既有了归宿,我再来探你,不免累你。马副帮主是丐帮中大有身份的英雄好汉,我再来跟你这个那个,可太也对他不起,这……这不成了卑鄙小人么?”
马夫人道:“谁稀罕你来向我献殷勤了?我只记挂着你,身子安好么?心上快活么?大事小事顺遂么?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远在大理,我要打听你的讯息,可有多难。我身在信阳,这一颗心,又有哪一时、哪一刻不在你身边?”
她越说越低,萧峰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的,说不尽的**宛转,听在耳中当真荡气回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
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出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
他平生见过的人着实不少,虽与女子交往不多,却也真想不到世上竟会有如此艳媚入骨的女子。
萧峰心中诧异,脸上却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东方不败见状,心下不悦,伸手在萧峰的左手背上猛掐了一下,疼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还是强忍住,没叫出声。
萧峰大感委屈与不解,转身望着东方不败那张绝美的脸庞,一边用右手抚摸着左手背上的红肿处,一边运起刚从东方不败那里学来不久的传音入密之功,问她道:“东方兄弟,你干嘛掐我?我哪里招你惹你了?”
东方不败却头也不回,也用传音入密答道:“不好意思,刚才我也不知怎么的,不由自主地就出手掐你了。”
萧峰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却也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又扭头朝屋里看去,这时的段正淳眉花眼笑,伸手将马夫人拉了过来,搂在怀里。
马夫人“唔”的一声,半推半就,伸手略略撑拒,脑袋靠在他肩头,全身便似没了半根骨头,自己难以支撑,一片漆黑的长发披下来,遮住了段正淳半边脸。
她双眼微开微闭,只露出一条缝,说道:“我当家的为人所害,你总该听到传闻,也不赶来瞧瞧我?我当家的过世了,你不用再避什么嫌疑了吧?”语音又似埋怨,又似撒娇。
段正淳笑道:“我这可不是来了么?我一得讯息,立即连夜动身,一路上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从大理赶来,生怕迟到了一步。”
马夫人道:“怕什么迟到了一步?”
段正淳笑道:“怕你熬不住寂寞孤单,又去嫁了人。我大理段二岂不是落得一场白白奔波?叫我十年相思,又付东流。”
马夫人啐了一口,道:“呸,也不说好话,编派人家熬不住寂寞孤单,又去嫁人?你几时想过我了?说什么十年相思,不怕烂了舌根子。”
段正淳双臂一收,将她抱得更加紧了,笑道:“我要是不想你,又怎会巴巴地从大理赶来?”
马夫人微笑道:“好吧,就算你也想我。段郎,以后你怎生安置我?”说到这里,伸出双臂,环抱在段正淳颈中,将脸颊挨在他脸上,不住轻轻揉擦,一头秀发如水波般不住颤动。
段正淳却故意敷衍搪塞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往后的事儿,咱们慢慢再想。来,让我抱抱,别了十年,你是轻了些呢,还是重了些?”说着将马夫人抱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仙娥愧煞蛇蝎妇(四)元凶
马夫人问道:“你终究不肯带我去大理了?”
段正淳眉头微皱,说道:“大理有什么好玩?又热又湿,又多瘴气,你去了水土不服,会生病的。”
马夫人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嗯,你不过是又来哄我空欢喜一场。”
段正淳笑道:“怎么是空欢喜?我立时便要叫你真正的欢喜。”
马夫人听了,微微一挣,落下地来,整了整衣衫,正色道:“段郎,你好大的胆子啊,这里可是丐帮帮众的随州分舵,我是他们前副帮主的遗孀,你也敢在此对我胡来?”
段正淳却笑道:“哈哈,我当然敢,为什么不敢?不久之前,你都敢故意捏造谎言,想要假手别人来杀我,我又有何不敢对你乱来?”
马夫人应道:“原来你都知道了啊,不错,我就是要杀了你。只可惜乔峰这厮没用,居然杀你不了,给你逃了出来。”
段正淳闻言一惊,问道:“什么?那个萧兄弟就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
马夫人媚笑道:“呵呵,正是。段郎,你看,我都让名满天下的乔峰帮主来对付你了,我对你的重视,你还看不出来吗?你可知我康敏这辈子有那么一个倔强脾性,我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否则我宁愿毁了它,也决计不会让别人享有!段郎,过去你曾经说过,自己要是对我变心,就让我把你身上肉儿一口口地咬下来,我现在当真想那么做了。哈哈哈哈!”笑声中透露出几分疯狂。
段正淳听罢,终于怒气填膺,正想开口斥骂马夫人的无耻,忽见门帘掀开,走进一个人来。
那人左手拿着个酒瓶,醉意醺醺地道:“小康,你快来陪我乐呵乐呵。咦?他,他是谁?”
萧峰隔窗见到那人,心中一呆,又惊又怒,因为他决计料想不到以前自己在帮中最信任的好兄弟,竟会与朋友的孀妇勾搭成奸。
原来,走进房来的,竟是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镜。
马夫人惊道:“你……你……这个死鬼,怎么这个……这个时候来了。”
白世镜提起酒瓶,又猛喝了一大口酒,哈哈笑道:“哈哈哈,这里是丐帮的分舵,而我是丐帮的执法长老,我,我当然来得。”
段正淳见丐帮中的大人物来了,赶紧站起,心想自己在丐帮副帮主马大元去世之后,明着是来拜会他的遗孀马夫人,暗地里却是和她勾勾搭搭的,虽非有意侮辱丐帮,毕竟有亏江湖道义。
言念及此,段正淳满脸羞惭,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对白世镜行礼道:“在下大理段正淳,得罪了丐帮的这位英雄,惭愧无地,这里先行谢过,日后当正式前来贵帮总舵赔罪。”
白世镜则用那张喷着酒气的嘴应道:“好说,好说,敝帮得能与大理段家结交,不胜荣幸。”
段正淳知道自己再逗留此地也是自讨没趣,当即别过白世镜,临走时对马夫人扔下一句“你要杀我,自己光明正大地来杀好了,用不着搬弄是非、借刀杀人”,然后出了厢房,来到大厅,向那里的诸位丐帮长老道别之后,便带同守在厅外的大理三公、四大护卫等人,急忙出了大门。
待段正淳走后,白世镜对着马夫人骂道:“小淫妇,竟敢背着我勾搭别的男人,瞧我不好好炮制你,嘿嘿嘿。”说完一面淫笑着,一面开始脱自己的上衣。
马夫人见他向自己靠拢,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直到炕边,然后两手捂着嘴,惊呼道:“世镜,你……你疯啦!这,这个分舵里现在少说也有百十来号丐帮兄弟,你……你这样对我,就不怕被他们瞧见了?”
说话间,白世镜已经脱光了上身衣物,走到马夫人身边,一把将她推倒在炕上,咬牙说道:“是了,我是疯了,自从我依你的话,杀了大元兄弟后,我就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了。”言语中充满了无奈。
“什么?!”萧峰先前还以为白世镜只是做出与马夫人**的丑事罢了,想象到过一会儿房里充斥的淫声浪语,自己不堪忍受,正要拉着东方不败走开,殊不知正在这档口,却听闻这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话,哪里还耐得住,当即起身一掌拍碎窗户,继而跃进屋去,直取白世镜。
听到窗框破碎,白世镜便知道来了敌人,当即喝道:“什么人?”连忙转身出掌迎敌。
马夫人则是吓得“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萧峰斜身闪开那一掌,随即手指已抓向白世镜喉头。
这一爪去得快极,眼看手指尖就要碰到白世镜的咽喉,他却在惊吓中施展出浑身解数,向后疾跃,堪堪避开来爪,颤声问道:“你……你……是何人?”忽觉颈中隐隐生疼,原来是给萧峰的指甲抓破了几条缝。
白世镜略微定了定神,从扔在桌上的衣服内取出一对破甲钢锥,握在手中,上下打量着萧峰,一时还没认出这个蓬头垢面的丐帮前任帮主来。
萧峰当下气恼已极,恶狠狠地问道:“白世镜,马大元真的是你杀死的?”
只听“铛”“铛”两声轻响,白世镜手里的钢锥已经掉在了地上,他用不停颤抖着的右手指向萧峰,胆怯无比地问:“你……你……你是,乔……乔……乔帮主?”
萧峰冷哼一声,应道:“哼,我过去是丐帮帮主乔峰,现在拜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所赐,已经是契丹人萧峰了!”
既已得知白世镜是杀害马大元的真凶,萧峰自然也把揭开自己身世、接二连三陷害自己的账全算到他的头上。
也就是说,现下萧峰认为白世镜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大恶人”。
白世镜听了萧峰的回答,一下子跪倒在地,痛心疾首道:“乔……乔帮主,我……我……对不起你。”而后伸手指着马夫人,叫道:“乔帮主,是……是这贱淫妇出的主意,是她逼我干的,我……我一时糊涂,犯下了大错。”
他先前在进房之前曾喝了不少酒,适才萧峰飞身入屋朝他攻去,早把他吓得酒醒了八分,现在听到萧峰报出真实身份,酒意已然全无。
萧峰见白世镜悔过之状发自肺腑,不似惺惺作态,心中的怒意便消减了不少,语气也变得较为平和,问道:“白长老,我们是多年的好兄弟了,这件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请痛痛快快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讲个清楚明白。我萧峰若是能得闻真相,自是不会为难于你的。”
正在这时,外边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原来方才马夫人因见到萧峰破窗而入所发出的那声大叫,已惊动了分舵内的丐帮人众,他们循声而至,已到东厢房的外面,上百号人早把小小的一间屋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百九十五章 仙娥愧煞蛇蝎妇(五)真相
东方不败守在门口,扫视了群丐一眼,对传功长老吕章一抱拳道:“这位长老,屋里面有好戏就要开演了,还请别打搅的为好。”
吕章听到房间内所传出的对话声,已经知道萧峰和白世镜都在其中,自己也想听白世镜说出马大元遇害的真相,又见东方不败虽然身着粗陋衣衫,但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一股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森然霸气,心想还是不要招惹她的好,当即发出号令:“大家呆在原地,切不可轻举妄动,听我的命令行事。”
众人肃然奉命,手持兵刃,蓄势待发。
萧峰在屋里听见吕章的号令,朗声相谢:“吕长老,多谢成全。”然后对白世镜说:“白长老,现在可以说了吗?”
但见白世镜脸色惨然,随即哀叹道:“唉,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是无益,乔帮主,我都说给你听吧。去年八月十四,我到马兄弟家里做客,只盼与他痛痛快快地大吃大喝一顿,谁知这个小淫妇。”说着望了坐在炕上的马夫人一眼,继续道:“她先把马兄弟灌醉了,然后就来勾引我,我……我一时把持不住,便即着了她的道儿,伸手搂了搂她细细的腰肢,摸了摸她隆起的胸脯,竟……竟舍不得把……把手拿开。乔帮主,我老婆过世有二十年了,二十年来我没碰过一个女人,没逛过一回窑子,没沾过一个野草闲花,将心比心,你们该知我不是大圣大贤,不是如来佛祖,哪里受得了她的**。”
萧峰听得脸色发青,摆手道:“行了,行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不讲也罢,你就说说你是怎样害死大元兄弟的吧!”
白世镜听罢,连连点头道:“是,是。唉,是我该死,对不起马兄弟,对不起帮主您。这个贱人在去年端午节打扫房屋时,见到一个信封。当时大元兄弟不在家,她手指上点一些儿水,湿了信封后面的封缝,就取出了汪帮主的遗令,没弄损半点火漆。这贱人看了遗令后得知乔帮主您竟是契丹人,便把汪帮主的遗令抄录下来,将原件封回,妥善黏好,不露丝毫痕迹。”
东方不败听到这儿,插口道:“那日在杏子林中我就说过嘛,要不损坏火漆就取出遗令,也不是什么难事,怪不得当时马夫人神色有异。”
白世镜闻言,面露惭色,说道:“还是乔帮主的朋友明察秋毫,白某佩服。可惜当时这淫妇调转话头问我,让她给蒙混过关了。”
东方不败见屋外丐帮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显是回想起了当日在杏林里的情景。
白世镜接着说:“后来这贱货怂恿马兄弟将汪帮主的遗令公诸于众,来揭穿……揭穿帮主你的身世。大元兄弟断然拒绝了她这一无理要求,还把她打了一顿,将其关在屋里不许她出门。”
萧峰听到这里,微微颔首道:“马大哥平素里也不同我一起喝酒,我还道他与自己没多大的交情,想不到他竟这样回护于我。今天萧某才知道,我原来有个如此好的兄弟。”
白世镜面露赧色,附和道:“帮主所言甚是,论及这真情实意,我……我是万万赶不上马兄弟的了。去年中秋节那天,这小淫妇悄悄跟我说……说乔帮主你是契丹人,证据就在马大元手里。于是我们就开始商量怎么把汪帮主的遗令弄出来给各位长老过目,然后以此为由,罢了……罢免了你的……帮主之位。”
听到这里,萧峰摇头叹道:“唉,我本是契丹人,忝列于中原武林之中,原是不该。你和马夫人让我得知自己的身世,恢复祖姓,我本应谢谢你们才对。可是,可是你们……你们为何……为何要加害大元兄弟?”
白世镜闻言,眼中含泪,猛地对着萧峰磕下头去,哽咽道:“帮……帮主,你仁德侠义,古今罕有,我……我实在是不该叛你的。那晚马兄弟躲在暗处,把我二人说的**言语,连同如何对付你的计谋,全都听在耳中。之后他行事露出马脚,被这小淫妇察觉到。她先是用药把大元兄弟迷倒,然后我再捏碎了他喉骨,弄出是姑苏慕容氏以‘锁喉擒拿手’杀了他的假象。”
萧峰闻及此处,怒火再次腾地一下冒了上来,一掌拍塌了半边饭桌,进而手指白世镜,怒斥道:“白世镜,你无耻!堂堂丐帮执法长老,已经害死马兄弟这样一个英雄人物还不知足,竟连慕容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武林豪杰都因你而蒙冤受屈,你还要脸不要?”
白世镜见状,赶紧一边掌掴自己,一边叫道:“是,是,我,我无耻,我,我该死。唉,大元是好兄弟,我也真不忍下手,但我不杀他,他迟早会杀了我。他要是向帮中的兄弟言明真相,我白世镜还能做人吗?呸呸呸,我白世镜早就不是人了,帮主,你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了白某这一遭,但愿我们来世还能做好兄弟。”说完拾起地上的两枚钢锥,运起内功,双臂回戳,噗噗的两声,插入了自己心口。
这一下变化来得太快,萧峰不及阻止,唯有伸手大叫:“白兄弟,白兄弟!”然后跃将过去扶住白世镜的身子,却见两枚钢锥插正了心脏,他双目紧闭,已然气绝。
看到自己曾经的好兄弟霎时间尸横当场,萧峰心下黯然神伤,轻轻把白世镜的遗体平放在地,起身指着马夫人暴喝道:“淫妇,白世镜铁铮铮的一条好汉子,就这样活活地毁在你手中。”
马夫人却冷笑着说:“哼哼,白世镜那个老色鬼,去年八月十四,到我家来做客,他瞧了我一眼,又是一眼,哼哼,这老色鬼!我略施手段,便引得这老色鬼色迷心窍。他要跟我做长久夫妻,便杀了马大元,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能怪的了我么?”
萧峰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