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xx女人的小手腕 作者:雪苔(晋江vip2013-11-28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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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晶莹的心咯噔一下,将视线随意的看向窗外,理智在劝说自己千万别动怒的去辩驳。她能体谅林清木的心情,他这一年以来的真诚相待,她为之动容。她笑了笑,说:“谢谢你的提醒。”
林清木倒满了一杯葡萄酒,眸色稍显冰冷的看了沈晶莹一会,随及双眼一眨,说:“你的这本新书与前两本的风格完全不同。”
风格当然不同,前两本是买来的。沈晶莹绝不打算告诉林清木,也不能。她咬着唇,捊了捊头发,说:“题材也不一样。”
“文风差异很大。”林清木吃着吐司。
“我也这样认为。”沈晶莹装着很淡定的抿了一小口葡萄酒。
“如果只看书的内容,我会以为是不同的人写的。”林清木又将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沈晶莹的心有点慌乱,她必须隐瞒。于是乎,要转移话题,她目瞪口呆的瞧着空的葡萄酒杯,惊讶的说:“你喝酒总能这么豪爽?”
林清木沉默的看着她,带着强烈的情感,和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沈晶莹缓缓的垂下眼帘,轻咬着唇。每当看到林清木的深情目光时,她总觉得尴尬。
如果没有许知行,会不会就接受了林清木?沈晶莹从来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因为她已经不去理会那些让人头疼的‘如果’。
“看的什么书?”林清木看到了她拎包中露出的书的一角。
“《聊斋》。”沈晶莹将书拿出来示给他看。
“看到了什么?”林清木想吸烟,注意到是无烟区,他就将烟收起了。
“爱情,女人,男人,因果。”对于一个热爱写小说的敏感女人而言,这四个词可谓就是她眼界的尺度。
“讲一个?”林清木颇有兴趣。
沈晶莹想了想,讲道:“有一个女狐叫阿霞,她遇到了一个叫景生的书生。她期待景生才德兼备,便将自己托付给了景生。于是,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日夜欢爱。女人想要的是归宿,要名正言顺的,现如今呢,不过是情好虽佳,纯属苟合,阿霞便希望能让双方的父母见面,定下婚事。而其实,这个景生是有妻子的了,于是,他回到老家,见妻子没什么有失妇德的言行,就对他妻子打骂,逼她离开。怎么会有女人总能接受平白无故的责骂呢,景生的妻子就中了景生的诡计而离开了。景生开始安心的等待着阿霞的到来,结果,等了好久后,阿霞并没有来。你可知道为什么?”
林清木问:“为什么?”
沈晶莹接着向下讲道:“事隔一年后,景生和阿霞相见了,阿霞说:‘负夫人甚于负我,结发者如是,而况其他?’,阿霞说,你对你的结发妻子都辜负,何况别人呢。”她赞道:“一语中的。”
“女狐都神通广大,有千里眼和顺风耳。”林清木疼惜看向沈晶莹,意味深长的说:“现如今有很多有妇之夫在外面装单身骗女生,那些被激情冲昏了头的女生眼睛都遮住了,耳朵被堵了,一味的听信于男人的谎言,不曾会细心分辨。”
沈晶莹很认同的连连点头,按照她的思路继续说了下去:“我觉得蒲松龄比曹雪芹还懂女人,他笔下的女狐大多妖艳多情,报恩的凄美绵长,报仇的畅快淋漓。然而,大多都是情缘多麻烦,爱的死去活来,痛的撕心裂肺,深情款款,凄凄切切的,却只为了与一个男子共走一程,挺可惜的。不过,也就是那些敢爱敢恨的女人让爱情百转千回,让人唏嘘不已。”
蒲松龄即懂女人,还懂男人,应该能称得上女人的情感导师。比如他《聊斋》里这样的一个故事,有个叫恒娘的,她教女人用三个步骤将自己的丈夫从他的小妾身边夺回,第一个步是:善待小妾,视小妾如亲姐妹,任劳任怨,还将丈夫推到小妾的房内;第二步是:朴衣素面,就是不再化妆,不再打扮,一副素颜的像个保姆,蓬头垢面的;第三步是:惊喜,一下子从一个保姆形象摇身变成高贵的夫人,从妆容到穿着,无不考究,而在眉宇间也万般风情,尽显妩媚之态,由于在形象上有着极大的落差,会让男人惊喜万分。于是,一句话便总结出来了:丈夫之爱妾,并非其美也。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聊斋》里的这个故事。”林清木喝了一口葡萄酒。
“你讲。”沈晶莹颇有兴趣的准备听。
“有个仙女叫云萝公主,她问安大业:‘若为棋酒之交,可得三十年聚首;若作床笫之欢,可六年谐合耳,君焉取?’,”林清木停顿了一下,解释道:“这位公主的意思是:跟我上床,我能跟你在一起六年,否则,就能在一起三十年。”
“安大业怎么选择的?”沈晶莹好奇的像是没看过这个故事似的。
“你会怎么选择?”林清木的眼神里闪烁着野性的光。
“我啊,”沈晶莹想了想,笑问:“那你呢?”
林清木抿嘴一笑,说:“我选三十年床笫之欢,整天喝酒还行,下棋太伤神。”
沈晶莹接着问:“安大业选的是什么?”
林清木摸了摸鼻子,说:“安大业道:‘六年后再商之。’,他要先上床再谈以后。”
沈晶莹笑了笑,道:“蒲松龄笔下的男人都是肉体凡胎,很有人性。”
一瓶葡萄酒喝完了,林清木又点了一瓶,他一边倒酒一边问:“你还没告诉我你的选择。”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本来就不是问一个女人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对女人的偏见。”沈晶莹耸耸肩,接着说:“我能理解男人的选择,很理解。”
“对女人有偏见?”林清木问道。
“是的,”沈晶莹说,“之于女人而言,如果不能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一辈子,六年与三十年没什么区别。”
“你指的在一起是什么概念?”
“共同生活。”
“怎么样的共同生活?”
“相爱、平等、自由、信任,”沈晶莹在认真的思考着,又加了一个关键字:“默契。”
“柏拉图式的精神结合?”林清木凝视着她,他喜欢看她认真的模样,就像是一朵在暖阳下盛开的花。
“要有性,而且必不可少,”沈晶莹坦言道,“我指的默契是双重的,身体与灵魂。”
林清木沉声问:“他有给你这种默契?”
沈晶莹下意识的咬着唇,笑了笑,说:“有,给的很足够。”
事实上,沈晶莹根本就无法否认,她与许知行无法进行灵魂的沟通。他们永远都只谈现象的表面,而没有去探究过更深层的本质。他们只是在床上很默契,其实,她也不知道算不算默契,她只是比较容易满足。
说起灵魂上的沟通,她与林清木的结合是完美。
然而,沈晶莹当然不能承认,她需要让林清木知道她的幸福,不留余地的,不给林清木希望。
她装着没看到林清木眼睛里的疼痛,自顾自的抿了一小口葡萄酒,转移话题的说道:“你一次最多能喝几瓶葡萄酒?”
当沈晶莹不经意的一暼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许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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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行一个人坐在二楼的窗旁;面前摆放着一些法式点心和一杯咖啡,正在打电话。
沈晶莹不知道他是何时进来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
他在这里干什么?在等什么人?
沈晶莹远远的张望着许知行;带着疑问;不经意间忽略了林清木。
林清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精致的蓝色衬衫;神态自若的模样;好像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我听到某个人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林清木的嘴角带着一抹笑。
“我……”沈晶莹一慌,耸耸肩,她坦言说:“我看到我的男朋友了。”
林清木拿起一小块涂着牛油的面包,漫不经心的道:“他看上去很有钱。”
沈晶莹敏感的灵魂被击打了一下;她认为林清木是挖苦她迷上的是金钱;反驳是无意义的,她宁愿承认自己是个花痴,便说道:“他长得也很帅,脸上的线条很和谐,五官很漂亮。”她笑了笑,用调皮的口吻更显花痴的说:“他就像是小说里常出现的男主角,温蕴如春,除了他的影子,没有谁能与他相提。”
林清木喝着杯中的白葡萄酒,说:“他并不快乐。”
沈晶莹赶紧说:“他成熟稳重,不轻易表现出自己的心情。”
林清木像看一个蠢货一样看着她,简直要将她看穿,看得她心悸。
沈晶莹咬着唇,提醒自己要冷静,可要命的沉默几乎要使她窒息。有时候,她不敢看林清木的眼神,总觉得那就像是利剑一样凶狠,能轻易的刺痛一个人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暗伤。
过了片刻,林清木问:“你不过去找他?”
“他看上去是在等人。”沈晶莹拿不定主意去不去。
林清木喝了一大口葡萄酒,缓缓的站起了身,移开椅子,漫不经心的走开了。
沈晶莹诧异的瞧着他,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他是要走了?还是去洗手间?当她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移动时,她的心脏怦然跳得越来越震颤,只见他是朝着许知行走去了。
他去找许知行干什么?
沈晶莹紧张的搓着手,咬着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压迫感像漩涡一样,她简直在眩晕了。
她看到林清木走到了许知行的桌旁,说了句什么,许知行抬起了头,并点了点头。林清木坐在了许知行的对面,又说了一句什么,许知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林清木站起身,就像他走过去时一样慵懒般的走了回来。
当林清木坐回到沈晶莹的对面时,她还沉浸在狂乱的焦虑里。
“你在害怕?”林清木拿起酒杯,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我……”沈晶莹扶了扶额,借机呼出一口气,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后,耸了耸肩,问:“我想知道……”
林清木打断了她的话,问:“你想知道我对他说了什么?”
沈晶莹承认道:“是的。”
林清木一丝不苟的看着她,正色的说:“我对他说:我爱沈晶莹。”
沈晶莹顿感惊愕,她下意识的看向许知行,恰好许知行也在看她。她尴尬的脸红到了脖子。
林清木将沈晶莹用的筷子,从她的小碟上弹到了桌面,说:“去吧,去找他,就像是你平时在我面前伪装得好像很成熟,成熟的好像能足以应付全天下人那般的大方、从容的去找他。”
沈晶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林清木野性的眼神直直的刺向她,沉声道:“你在害怕什么?你不过就是跟一个你的追求者一起吃饭,你以为他会嫉妒?愤怒?吃醋?还是天真的恐惧他会跟我决斗?”
沈晶莹的脸色变得更甚了,她的心被揪得很紧。
林清木的拳头握住了,身子向前倾了倾,发出了野兽般痛苦的低嚎:“去啊,去找他!”
沈晶莹咬着唇,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她深呼吸着,惊讶的看着他反常的疯狂。
他们在对视,不是猎人与猎物,而是像极了猎物与猎物。
气氛由紧张到窒息,再由窒息慢慢的变得松散,淡了,更淡了,仿佛万物都不复存在。
面对林清木的轻蔑、诋毁与鄙薄,沈晶莹在眨了好几下眼睛后,隐藏好了她受折磨的灵魂,恢复了镇定,露出了她的怜悯,轻声的说:“我想你是喝醉了。”
林清木收回了他的乖戾,因为他注意到许知行正朝这边走来,他摸了摸鼻子,为她考虑的问道:“你不去洗手间?”
沈晶莹也看到了许知行走过来,便站起身,耸耸肩表示她的确想去洗手间。是的,她需要喘一口气,也需要整理一下思绪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三个人的局面。于是,在许知行走到他们的桌前时,她微笑抚面的说:“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
在到了洗手间时,沈晶莹的双腿一软,浑身发冷,差点摔倒。
她不得不回想起刚才林清木的眼神与言语,那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她忍了,因为她知道他的痛苦是她造成的,那是一种求之不得的狰狞,尽管是她的无心之过,但她愿意承受这种后果。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伤害不了她。
不管他的言语如此的刻薄、冷漠、野蛮,都只能让她有点压抑,却没有能力伤害到她。她认为这就是友谊的伟大,使人们能没有理由的原谅自己的朋友。
沈晶莹提醒自己不能在洗手间里待太久,她需要尽快的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去。当她走出洗手间时,并没有立刻回到桌边,而是想先悄悄的观察一下他们,试着通过他们的神色去分析他们。
然而,她看到的却只有许知行,以及收拾干净的餐桌,和刚摆放好的两套新餐具。
林清木已经离开了。
回到桌旁后,沈晶莹笑道:“洗手间里的那块浮雕真漂亮,五颜六色的花,面积很大,这家餐厅的老板真奇怪,为什么把那么漂亮的东西放在洗手间里,而不是餐厅区?”
“可能是他想表达什么?”许知行就是这家法式餐厅的老板。
“表达什么?难道是说,一件东西的价值取决于它所摆放的位置?如果把那块精美的浮雕摆在餐区的正中央,所有的看客都会为它的工艺惊讶;而将它放在洗手间,只会让人惋惜。”
“可能是的。”许知行温柔的点点头。
他们谁也没有提林清木,当两杯法式咖啡端上来后,沈晶莹忍不住问:“你在等人?”
许知行的手机响了,他取出手机时,随手将一件礼物盒放在了沈晶莹的面前,示意她打开看。
沈晶莹打开了礼物盒,是一只玉镯子,手感冰凉润滑,特别的透亮,玻璃绿,如清澈的泉水,油脂光泽。想必所有看到它的人,都会如沈晶莹一样双眼放光。
她把它戴在了左手腕上,大小刚刚好。
沈晶莹心想:或许在不久的某一天,没有任何预兆的,许知行送给她的礼物会是一枚戒指,这枚戒指可以不是宝石的,不是玉的,不是钻石的,不是珍珠的,不是金的,它可以只是一个铁环,也可以是一根枯草编织的。那时,她肯定会喜极而涕,幸福万倍。
许知行挂了电话,说:“我的执行秘书过会就到。”
沈晶莹有点醋意的问:“你一直在等她?”
许知行隔桌摸了摸她的头,温和的说:“是,她要送份文件给我。”
沈晶莹笑着问:“她的工作能力很强?”
许知行搅拌着咖啡,说:“嗯,能把很多事情放心的交给她去完成。”
沈晶莹忽地想到了一个人,就瞧着他问:“她跟水亦婧比,谁的能力更强?”
许知行喝了点咖啡,语气稍有点硬的问:“怎么提她?”
沈晶莹坚持要提下去,说道:“她不是你父亲的执行秘书吗?”
许知行的眸色稍稍一暗,过了好一会,才说:“她是。”
“她结婚几年了?”
“二年多。”
“有没有孩子?”
“没有。”
“也是,现在的女精英都怕生了孩子影响事业。”沈晶莹接着问:“你见过她老公吗?”
“见过。”
“她老公也很厉害?”
“没她厉害。”
“她和她老公的感情生活好吗?”
“你关心这事?”
沈晶莹当然关心这事,她还想问:你对水亦婧动过心吗?有没有跟水亦婧上过床。
她没有问出口,也不合适这么直接的问,但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知道。因为水亦婧莫名的让她心中不安。
就在这时,许知行的执行秘书来了。
沈晶莹倒是清楚的觉得,水亦婧